《「SD同人」左手心的伤痕》橙花小马

45、来看比赛吧

　　既然他和冈崎并不是那样的关系……那么，我也必须做出一些选择。
　　花洒缓慢的水流向身体，蒸发出来的水蒸气在镜子上结成微妙细腻的颗粒，我抬起头来，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下。
　　左手心的伤痕，左后背的伤痕……都是我们曾经的羁绊——即使曾经都很不坦率。
　　裹好衣服，滴着水的手指拨通了花形的电话。
　　“那个……花形君，我是仙道。”
　　“过几天方便么……有件事想当面……”
　　“嗯。”
　　异常的肯定，竟然让我有些不安。

　　终于又到了工作日，走下电车，初夏的热浪已经全然上浮，扬起的温度像是被蒸过一般，潮湿又热切——像是我的心情。
　　想快点见到……那个人。
　　“牧君。”午休的时间还未结束，牧提早来了。
　　“小澄，”灰色的衬衫把他的身材衬得笔挺又健硕，笑意盈盈的走过来，“似乎心情很好呢。”
　　“……诶？”我下意识的收住了上扬的嘴角，探头看了看后面，空无一人——“学长呢？”
　　“他去复查了。”
　　“诶？”
　　“上次受伤的手肘，还需要再复查。”
　　紧张的心蓦地放松下来。
　　“说起来，小澄，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没……没有啊。”我挠挠头，尴尬的笑笑。
　　“三井这家伙，昨天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阿牧嘴角上翘，审视一般的看向我。
　　“是……是么。”脸颊的温度陡然升高，“我先去……上课了。”微微对牧鞠躬之后，走到了座位上。
　　竟然轻松的哼起了歌。

　　终于下班了，告别了同事，晚上约了花形在四谷附近的烤肉店。
　　进店时，远远的已经看到穿着白衬衣的花形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低头拿着手机……在滑动着什么。
　　“抱歉，来迟了。”一脸堆笑。
　　“没有……是我到的太早了。”他轻柔的勾起嘴角，淡淡的胡渣浮现在皮肤表面，“菜已经点好了，因为担心你会饿，所以想着仙道桑过来就可以吃到。”
　　看着满桌都是我喜欢的菜，心里涌上一阵暖意，这就是……被人爱着的感觉么。
　　如果没有三井的话……
　　“那就……给你添麻烦了。”
　　也许是因为心情紧张，笑意盈盈的跟对方寒暄了一些日常的话题，饭已经吃了一大半，还没说到今天的主题。
　　“那个，花形君，其实……今天……”我深吸一口气，不自然的捏了捏发梢。
　　“嗯？”
　　局促不安的心扑腾着要从嗓子里跳出来。面对这样一个温柔又优雅的男人……也许欺骗反而更加残忍。
　　“有事想……”
　　“嗯？”他低头喝了一口饮料，一脸玩味的望向这边。
　　“抱歉我可能……无法回应你的心意。”郑重的埋下头，在等待对方的……反应。
　　烤架上的肉焦灼的声音混着店内的嘈杂的说话声，我并不敢确定他是否……真的听到了一切。
　　“哦……是么。”他的声音像是找不到落点的飞机，盘旋了很久才迟缓的降落，“是因为……三井么？”
　　被说中的我猛然抬起头，他的眼镜被烤肉升起来的蒸汽盖住，有些……看不清。
　　“嗯。抱歉……”我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手心，继续道，“我也是最近才……”
　　才进一步坚定自己的心意。
　　从那天开始。
　　“……果然。”
　　“哈？”
　　“果然没猜错。”他取下眼镜，勉强撑起笑容，“我知道了。”
　　除了烤架上传来的“滋滋”声音，周围似乎都陷入了寂静。
　　面前这个人，总是温柔的包容我，接受我的反复不定，甚至包括……我对三井的执迷不悟。
　　可是我根本……无法回应对方相同的心情。
　　所以，在成人的世界里，拒绝与被拒绝……都那么残酷。
　　“抱歉，因为不想欺骗……”
　　“嗯。”花形擦了擦眼镜又重新戴上，垂下的眼角缓缓上浮，“我就是喜欢小澄的坦率。”

　　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一切都轻松了许多，所以觉得时间都会过的很快，来不及追逐。
　　走廊上，远远的就看见那个期盼的身影走过来，头发似乎长长了一点，泛着深蓝的光。superme的破洞牛仔外套半敞开，打底的纯白T恤勾勒着胸口的肌肉线条，露出脚踝的裤脚下踩着一双golden goose小脏鞋，清爽迷人。
　　“学长……”迫不及待的朝他挥挥手。
　　“啊，是小澄啊。”他走近了，撇了我一眼，不冷不热的。
　　“今天真早呢……”
　　“嗯。”他继续向前走着，甩下一个平静的眼神，勉强的抬起嘴角。
　　怎么感觉……不太对。
　　“复诊……好些了么？”我追上他的脚步。
　　“已经没事了。”
　　像是接受采访一般的刻板回答……难道我又得罪他了么？
　　还没来得及再思考，大步流星的孤傲背影已经顺着灯光消失在教室拐角处。
　　可恶，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啊。
　　为什么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自私的笨蛋。

　　下午并没有太多事，我的工作完成得很快，想着三井刚才的反应，忿忿的情绪回荡在脑中。
　　沉静着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微苦的清香滑入舌根，铁男的话响起在耳边……三井他……总是在向着反方向努力。
　　笨蛋。
　　……再试一次吧。
　　估算着时间终于等到他们下课，牧前辈似乎在跟伊藤老师交流着什么，我径直走到了三井身边。
　　“学长，”我小声叫住他，“今天心情不好？”
　　“……没有啊。”他转过脸，眉梢轻轻挑了一下。
　　这种近在迟尺的距离感，可怕到令人窒息。
　　“那……我先下班了。”低头，近乎用力的说出了这句话。
　　转身的高跟鞋在地板上蹬出空洞的声响。
　　“喂。”
　　还是被这个低哑声拉扯住了。
　　“那天晚上……”
　　“哈？”我不解的望向他。
　　“跟花形……？”他的眉头拧成一股绳索，双手环抱在胸前，用下巴盯着我。
　　又被他看到了？当时吃饭约在四谷附近，三井复查的医院也在那附近……
　　倒吸一口气。
　　“普通朋友吃饭而已。”
　　难道你一直都不知道我喜欢你么。
　　“是么……”
　　“不然呢。”尽量控制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抛下了冰冷的话。
　　转身，心里的怒气似乎快要变成按耐不住的喷泉。
　　“等一下。”
　　还是跟木偶一样站定了脚步，可恶，这个人到底要干嘛。
　　“啊……我是说，”他尴尬的挠挠头，脸转向一边，抬手拿出两张门票，“小澄要不要来看我的比赛？”
　　淡红的指甲盖与深红的纸张重叠，赫然印着“VIP区”，几个烫金大字。
　　颤抖着接过来票……纸张有些厚，像是一层层的茧，代表着七年时光的沉淀。
　　原来，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不再是高中的学长，而是全日本炙手可热的篮球明星——三井寿。
　　好像高中时候的那个……梦境。
　　虽然偶尔在电视上也会看到他，但除了广岛的IH，我就再也没现场看过他的比赛。这是第一次……他邀请我去。
　　心跳雀跃的扑腾着，内心的悸动像是冲上云霄的过山车，可一想到他刚刚莫名其妙的态度，还是只能绷着脸答道，“看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