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文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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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君……刚才说了什么？
长璃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雪夜来，一时间有些发懵。
十四君刚才是在问她，与泽寰上仙相比他俩谁好看？？
妖君的脑回路都是这么清奇的吗？？？
“怎么呆了？我刚才所说，你没有听到么。”
见长璃呆愣愣的不出声，雪夜来纤细白皙的手指微微一勾，迫使长璃回过神来。“我在问你话呢。”
“啊……这个……”
长璃颇显得有些窘迫的笑了笑，嘴角尴尬的抽搐了几下。
有了上次事情的前车之鉴，她这时候就是再不懂事，也知道话不能乱说了。
说上仙好看吧，十四君一定会不高兴的，说十四君好看吧……
长璃偷偷抬了抬眼，瞄了瞄面前的雪夜来，对方此时也正意味深长的笑着看向自己。
十四君和泽寰上仙完全是两个风格的人嘛，这要怎么比……？
长璃心中暗自埋怨着雪夜来出的这难题，但是雪夜来凑得这么近，她也还是忍不住仔细打量了起来。
与清冷淡漠的泽寰上仙不同，十四君雪夜来的性子首先就很让人捉摸不透了。如果说泽寰上仙是盛开在雪夜中的一缕暗香，那十四君就是跳跃于黑暗中的一抹燃烧起来的艳红。
不得不承认，雪夜来的五官很美。或许是因为他人生是白狐的缘故，长璃总觉得无论是他说话的语气也好，还是面上不自觉流露出的神情也好，总是带着那么一丝半缕魅惑的味道。
尤其是他那双通透幽深的红眸，被凝视着的时候更是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摄进去了一般，不自觉的便心神恍惚了。
雪夜来的美，是那种荡人心魄使人无法忽视的、强势而靡艳的美。
而泽寰则正好与他相反。
若有人远远的看着泽寰，只会觉得他美则美矣，然不必开口，就已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可若是相熟了坐在近处细细的看，便会发觉泽寰的五官其实很柔和，开口说话时，便若一池被风微微吹皱的静水；敛眸静坐时，又似在夜半丝丝缕缕落下的无声的春雨，是让人极舒服的、平易近人的美，是十分耐看的类型。
这两种人根本就不一样嘛！
看着面前雪夜来没有半分想要就此放过她的意思，长璃扁了扁嘴，觉得有点儿尴尬---如果是上仙的话，肯定不会问这种问题的。
其实如果真的相较，泽寰与雪夜来的容貌应是不分伯仲的，但是这种和稀泥的答案雪夜来肯定不会接受，长璃心里又偏向着泽寰，因此才显得十分为难。
“自然……自然是十四君更胜一筹的。”
憋了半天，长璃才有些艰难的憋出这么一句来，一边说着，还一边不停的在心里祈祷：
（天可怜见我这是被迫的呀，为了接下来能在书院里好过点才这么说的，上仙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看的……）
“哦？真的是这样吗？”
雪夜来嘴角荡出一抹笑容，弯起眼睛轻笑了一声。
那一瞬间，长璃竟觉得他美得有些惊心动魄。
将原先一直勾着长璃下巴的手收了回来，雪夜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一盒精致的梅花糕。
伸手拈了一块丢进了嘴里，细细咀嚼咽下去之后便将剩下的梅花糕连同食盒一起塞回了长璃的怀里之后，雪夜来这才微微挑了挑眉，冲着长璃开口说道。
“跟我进来吧。”
“君上，剩下的您不吃了吗？”
长璃低头看着还很满当的食盒，有些疑惑的小声问道。
“我是狐妖，不是猪妖。”
雪夜来白了长璃一眼。
“……哦。”
长璃扁了扁嘴，长长的舒了口气，顺便偷眼看了看已经将身子转了一半过去的雪夜来。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吧？十四君应该没有再生气了吧？
低下头将怀里的食盒盖子盖好，长璃正准备跟在雪夜来的身后进书堂去，身前却冷不防传来一句话。
“往后在外对着别人还是不要撒谎了，实在是很容易被看出来。”
长璃有些错愕的抬头，刚好对上歪着头看向她的雪夜来的一双红眸。只不过这一次雪夜来的目光里没有了先前那些戏谑、不屑、玩味等等的情绪，只是那样平静的看着她。
尽管只有一瞬间，长璃却莫名的觉得这个眼神实在是有些熟悉。
说完之后也没有再多给长璃说话的机会，雪夜来便径自走进了书堂。
来不及多想，长璃赶快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了进去。
进了书堂，雪夜来似乎并没有准备给她们们两人上课的意思，而是走到了侧厅给自己泡了壶茶，盘膝坐在软榻上自顾自的啜饮了起来。
大翠则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了，手里好像还把玩着什么东西，听到二人的脚步声便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冲着长璃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来，脸上止不住的挂着十分愉悦的笑容。
“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抱着食盒，长璃拖了个椅子在大翠身边坐了下来，有些好奇的看向她之前放在桌上的那件长条形状的物事。
“当然高兴了，你看，这个是君上给我的。”
见长璃探头来看，大翠倒也不小气，直接把那东西拿了起来递给了长璃。
接过那东西看了看，长璃这才发现这是一柄扇子，只不过不同于普通折扇罢了。
这一柄扇子是嫩粉绢面儿的，而且在扇头处多出了一节儿渐变色、柔如云朵般的扇面儿，轻轻抖动起来就像是蝴蝶在轻盈飞舞一样，着实好看得紧。
“真是好看……”
轻手轻脚的将那扇子展开来，淡粉色的绢面儿上绘着一幅十分精细的百蝶图。扇面的范围并不算大，要绘制蝴蝶这种于细节处方显精致的小昆虫，稍有差池便会整图尽毁，对于技巧的要求可想而知。
不过这柄由雪夜来赐下的绢扇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不仅没有那些细节上的问题，提起扇柄只要微微抖动，那扇面上的百蝶就仿若要破绢而出一般，端的是活灵活现。
难怪大翠喜爱成这样。
“当然好看了。”
从长璃手中重新接回那柄绢扇，大翠小心翼翼的重新收好放在桌上之后，这才抬起头回答道。“你还记得昨天咱们入门考试的时候回答的那个题目吗？我当时写了喜欢扇子，君上就把这一柄流云百蝶扇赐给我了，还给了我一部配套的功法。”
大翠又从怀中摸出了一本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古朴线装书，往长璃的方向推了推，喜滋滋的小声说道：“你看，就是这个。以后我也能像老主上那样持着扇子一舞倾城了！”
呃……手持扇子倒是没什么问题，一舞倾城可能有点困难。
看着大翠圆盘一般的脸和壮硕的身体，长璃暗暗的咽了口口水，没敢把这话说出口。
“你昨天答了扇子，君上就赐予你了这柄折扇，那我昨天画了一把剑，君上是不是也会赐我一把宝剑啊？”
有些羡慕的看着大翠手中被她宝贝非常的折扇，长璃暗搓搓的问道。
“我觉得差不多，既然都给我了，没道理不给你啊。”大翠点了点头，刚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书堂的另一侧却有个闲闲的声音插了个嘴。
“没有她的。”
啥？？
长璃有些错愕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雪夜来换了一身正红色的长袍，腰带很随意的松松垮垮束在腰间，胸口一片雪白袒露无遗---
君上是不是不会好好穿衣服？这个念头在长璃的脑海中一闪而逝，旋即就变成了不解的疑问。
方才君上的样子，看起来应该已经不生气了啊，那为什么给了大翠扇子，却又不给自己呢。
长璃虽然知道这种东西不能主动去向雪夜来索求，但是毕竟她也还算是个小孩子，被这样区别对待难免心里会不痛快，便垂下了头扁了扁嘴，没有接话。
“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给你？”
雪夜来提着一只紫砂茶壶拿着两个茶杯缓步踱了过来，将茶壶和很随意的放在大翠的桌子上。“你们两个自己倒着喝。”
“……”
长璃不敢答话，脸上却清清楚楚的用委屈写了个大字。
是。
“她底子比你要好得多。”
雪夜来在她二人面前的矮榻上坐了下来，伸手指了指大翠。“虽然她也化形没多久，但是她灵智开得可比你早太多了。什么都不懂就贸然去学，我还不想收了个门徒没几天就要给她收尸。”
原来是这个意思……长璃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小声追问了一句。“那我在这学什么呀。”
“你？”雪夜来歪着头想了想。“我教她的时候，你自己去我的书阁看书去吧。”
“……”
见长璃不答话，雪夜来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怎么，你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但是……”
长璃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十分诚恳的开口说道。
“君上的决定，我是没有意见的，但是，我不识字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文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