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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我到底是谁 ...

  •   战以择醒过来后,紫栖渊还全身惨状的昏厥着,战以择眨了眨朦胧的桃花眼,记忆渐渐恢复,在他强行进|入时紫栖渊忍痛的呻|吟好像还在耳边,他轻轻舔了舔唇,随即有些苦恼。
      这和他的计划不太一样啊……
      看着自己凌乱的衣物,他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套玄衣纁裳换上,把墨发梳理好,用发箍扎住一部分,使一头青丝都规整的披在身后。
      而紫栖渊此时又陷入了梦中,关于狐祖和前任至尊紫栖渊的梦,之前的梦中模糊的、残缺的片段仿佛因为某种感情的刺激,一点一点清晰了起来。
      “不错,此祭坛的确如此,它可以让人的灵魂保留记忆轮回到一千年后。”
      “用此祭坛的代价便是:一千年后,最后一世,身死魂灭,不入轮回。”
      “你们四人选择追随朕时,都立有契约,如今朕欲祭轮回,对你们的命数也会有影响,你们最好是解除此契。”
      “祭坛的力量原本只为了传送一人,若想带其他人也不是不行,但必须是与朕缔结从属契约之人,这点你们倒是满足。然而附带之人并不能保存记忆。”
      “契约会使我们有相遇的机缘,不过那时你们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契约再后来也只是牵引你们有追随朕的意图,却…不代表必然。”
      “选择再次追随朕的人与朕结契后,便会与往日契约相合唤醒记忆,朕只等你们百年,百年内未忆起前生之人,朕会解除契约,还其自由人生。而选择再追随之人……”
      “以择不负。”
      “尊上,栖渊平生所愿,不过生死皆在尊上身旁。”
      ……
      之前这些记忆好像被莫名的力量模糊了,可是如今又被莫名的情感打破了,关于契约、关于轮回、关于天道、关于违逆天道也要追随的信仰。
      这些记忆太关键了,再结合之前的,足够紫栖渊分析出来太多,一千年后突然回归的狐祖,一个叫战酒的狐族突然拥有了血烬惊鸿枪,战以择之前说的唤醒巫族属下,自己对战以择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战以择的那声“栖渊破阵”。
      还有毫无根据的梦,以及自己的命数为什么会牵扯到天道,如果是那样的话,一切就解释的通了,如果自己,就是紫栖渊……
      紫栖渊的眼睛没有焦距的睁着,有些怔忪,梦到了的东西和恢复记忆不同,他只是站在他人的角度看了两个人的故事,接着又做出了如此可怕的猜测,自然有些难以消化。
      战以择见他醒了,递给了他一粒丹药,笑道:“这药治伤特别快,算是聊表歉意。不过朕不小心害紫尊中了罪金之毒,还望紫尊发誓,不将朕的实力与服食过三惘欲生草的事告诉他人,朕也好为你解毒。”
      他的神情很自然,没有一点尴尬,仿佛刚刚只是不小心碰伤了紫栖渊,而不是把他打了个半死,又将人做到昏厥。
      紫栖渊接过,没什么犹豫的吞下,正要起身,却牵扯到了身后某处的伤口,灼烧胀|痛的感觉让他神情一僵,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战以择,有些艰难却快速的换了一套衣服。
      罪金之毒还是要解的,一来定期给解药多有不便,二来中毒会实力下降,荒辰紫龙族的长老们也不是傻子,看出来后总会起歪心思,他并不需要紫栖渊的权力变小或者死,毕竟若是想办法帮紫栖渊恢复了记忆,那绝对是一把能掌控的利剑。
      紫栖渊定定的看着战以择,他的声音有几分沙哑,却认真道:“我以荒辰紫龙族至尊之名起誓,绝不将狐祖实力与狐祖服食过三惘欲生草的事告知他人,如有违背,魂飞魄散。”
      说完后紫栖渊温和一笑,脱去了淡漠的五官柔和温雅,“狐祖可还满意?”
      没有让战以择帮他解毒的前提,就直接发誓保守秘密,紫尊不是大意的人,这是……
      战以择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随即爽快地解了他的毒。
      紫栖渊继续道:“我只想问狐祖一个问题,我是谁?”
      战以择的眼神一肃,却故作无所谓道:“紫尊这是糊涂了?”声音中颇有调侃之意。
      紫栖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平静的讲述道:“你要了我,却既无亲近、也无愧疚,若我只是紫柒,便不该是这样。除非,我是紫栖渊,那个追随你同祭轮回,愿意把一切给您的紫栖渊…咳咳……”
      他的嗓子本就有些破了,此时坚持着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咳了起来。
      战以择愣住了,紫栖渊这是恢复记忆了?不,不对,若真的是恢复记忆,回忆起全部的细节,他就不需要问自己了。
      真正的恢复记忆是今生与前世灵魂上的融合,是残缺的魂魄完整化的过程,绝不是他现在的样子。那,就是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紫栖渊与自己的往事,推测出来的了。
      战以择的心思转的很快,一瞬间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又恢复了笑容,“是不是又如何?即便是,已经超过了百年期限,朕也可以让你不是。”他在试探,试探紫栖渊知道了多少。
      紫栖渊怔了怔,神情微黯,“这不公平,您当初定下了要百年内重新追随的规矩,可是后来传送出了问题,紫栖渊和您到这的时间就刚好差了一百年,这不可能完成。”
      战以择道:“可是传送的问题不是紫栖渊自己的疏忽导致的吗?”
      紫栖渊呐呐地说不出话来,战以择却是心中有数了,看来知道了很多啊,而且绝对不可能是别人告诉他的,毕竟那段记忆只有他们五人有,那是什么方法呢,荒辰紫龙族的能力?与他接触后刺激到了契约、看到了一些片段?还是幻境对灵魂的感应重现了画面……
      大概就是这样了,战以择这边一点点推测着,紫栖渊却几乎没意识到战以择的试探,关心则乱,毕竟是一个灵魂,潜意识里的感情多少会影响他的思维。
      可是这样的影响对战以择来说并不能代表认同,“你若真的是紫栖渊,就不会在朕面前说朕定下的规矩不公平。”
      的确,公平?太可笑了,战以择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公平,跟着他的人也不会抱怨不公平,尤其是紫栖渊。
      紫栖渊有些无措的垂下了眼睛,面对战以择,他总是笨拙而被动的,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无论有没有记忆。
      战以择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弯了弯桃花眼,他喜欢这种绝对掌控的感觉,喜欢这种别人在他面前失去主动权的感觉。
      一个用情太深,一个清醒理智,也注定了如此。
      战以择笑道:“紫柒可别忘了正事,待朕找到巫族属下,你不是也能知道你想知道的吗?”
      紫栖渊听到这话,也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身处何地,不过他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主动找即墨巫?”想到这,他竟然有几分嫉妒。
      战以择弯了弯眼睛,“因为,墨墨对我很有用啊。”紫栖渊听后垂眸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战以择看他不说话,也不再理他,直接观察起他们所在的位置来,却根本分不清该往哪边走。
      他有些苦恼的打量着通道的墙壁,有种想把墙壁打穿的冲动,就在他无聊的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注视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他微微蹲下身,看着墙角的血液,是紫栖渊受伤时留下的。
      血液本来是一滩,在离墙很近的地方,不认真看还以为是贴着墙的。可是这本来和墙有二指宽的距离的血液,却莫名的分出一小股流向了墙,最不寻常的是,流向墙之后并没有停止,仿佛流到了墙后面一样。
      紫栖渊见他蹲下身,自也是跟着他来看看情况,此时也感觉到了这一幕的不寻常。
      战以择道:“你能不能感应到我们脚下土地的坡度?”
      紫栖渊闻言闭目感应空间之力,虽然此处无法调动时空之力判断方向,但感知时空是荒辰紫龙族的本能,所以判断脚下土地的坡度还是能做到的。
      “确实有轻微的倾斜,不过却并不是沿着通道的方向。”紫栖渊回道。
      战以择沉思,他一边触摸着没有缝隙的墙与地面连接处,一边想为什么血液能流过去,除非这里并没有墙……并没有墙?
      战以择感受着手下砖石的触感,皱了皱眉,这明明是有墙啊,可是为什么血液能无视墙流过去?
      紫栖渊迟疑道:“会不会是我的血液?”
      战以择不语,直接拿出一把刀,在自己手腕上一割,把手放到墙壁边缘,血一滴滴落在地上,过了一会儿便缓缓流动,穿过墙壁,战以择见此叹道:“只要是血液都可以。”
      紫栖渊看着他的伤口,轻声道:“先包扎吧。”战以择愣了下随即应了声“好。”取出药敷在手腕上,另一只手拿出布条,手法熟练的单手包扎了起来。
      看者紫栖渊欲言又止的神情,战以择想了下就明白了,是想帮他包扎吗,然后看到他手法熟练才没说出口?
      但战以择也更加确定了他没恢复记忆,只是看到了一些他们上辈子的事情。
      因为若恢复记忆,紫栖渊必然会记得战以择的很多小习惯,比如即使伤口能自己处理,也经常因为惫懒让亲信侍候。
      紫栖渊犹豫间,战以择已经包扎好了,他只好无奈的笑了笑,道:“那是只有血液能通过吗?”
      战以择眯了眯桃花眼,:“不一定。”
      说罢取出一枚丹药,放在墙边,只见丹药先是停了几秒,接着以极慢的速度滚动起来,一会就到了墙边,“啪”的一声轻响,被挡住了。
      战以择挑了挑眉,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些清水,倒在墙边,结果水流却一点点穿过了墙。
      紫栖渊若有所悟道:“是液体?”
      战以择点了点头,又取出了些不同的液体发现也能穿过砖红的墙壁,他笑着总结道:“只要是含有水的东西都可以,早该想到的,朱雀属火,水克火,唯有此法可破此局。”
      紫栖渊点了点头,狐祖的细心敏锐,一千年前就人尽皆知,此时战以择也是不慌不忙的研究出了这里的谜团,可见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态,这么冷静吗……
      战以择可没空理会紫栖渊的出神,他用水灵力包裹住了刚才那颗丹药,朝着墙的方向移动,果然,穿墙而过!
      他微弯的桃花眼中闪过满意的神色,接着对紫栖渊道,“我们走吧,穿过这里,定然就是正确的路。”
      紫栖渊问道:“你是指咱们所在位置可能是幻境?”
      战以择解释道:“差不多吧,这里封印了你的时空之力,前后的路又一模一样,以朕的经验来看,多半是一处让我们不断兜圈子的阵法或幻境,走不出的人可能会被活活困死。”
      紫栖渊见他神情笃定,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气场,不由得恍惚了一下,接着便放松身体,任由战以择的水灵力将二人从头到脚包裹,紫栖渊先是伸出手,看到了手直接穿过墙壁的情景,也是心下喜悦。
      果然,二人走向墙壁,却根本感受不到墙壁的存在,直接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一间大殿,殿内有四个巨大的柱子,火红的颜色,印刻着黑色的鎏金朱雀纹,殿内装饰华贵,又带着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庄严肃穆之感。
      战以择走在主座之下铺着的金红地毯上,看着地毯两侧竖直架子上不灭的红色火焰,没有说话。
      他顺着地毯,拾阶走到主座前,打量着印刻着朱雀纹、形状如神鸟展翅一般的巨大座椅,轻声道:“这王座一直在,朱雀却不知换了多少代。”
      紫栖渊微微仰头看着座椅旁边的战以择,赤色的衣角垂在地上,宽大的黑色衣袖搭在扶手旁边,只露出半只手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椅背,敛眸微微出神的样子。
      有一瞬间,他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或许在过去,或许在无法预知的未来,而战以择,就像是这王座的一部分,流露着一种沉寂的沧桑。
      没人能拥有绝对的权力,就像那些抓不住的时光,但或许有些人能拥有只属于他的仰望,就像信仰。

  •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上周的事情,我不多说了,打斗戏中的话都能被警告,和一些签约作者比起来就很呵呵,不过问题大致解决了,相互理解吧,反正我这文人气少,确实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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