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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幽暗的通道 ...

  •   紫栖渊看着战以择,知道他说的有一定道理,巫族只有长老和长老以上的级别才能获得巫族传承,剩下的平民不过是会一点点巫法,根本帮不了自己。
      而战以择的提议,无疑更有可能助自己达到目的,他权衡了一下,若不知道自己命数为何会和天道扯上关系,终究是隐患,出了意外也很难应对。
      而即便狐祖知晓,他也可以见招拆招,总归比自己不了解情况要好。
      虽然狐族与荒辰紫龙族有宿怨,在紫栖渊心里却是对战以择没什么敌意,更何况以现在狐族的实力,只要荒辰紫龙族不主动攻击,狐族便不会轻易针对,毕竟狐族如今太弱了。
      所以紫栖渊回道:“好,本尊同意你的提议,狐祖发还请下誓言。”
      战以择笑了,他就知道紫栖渊会同意,这也是他们二人的不同,紫栖渊虽性情冷淡,却不善阴谋诡计,更多的时候是从容坦荡的,颇有几分君子之风。
      可战以择虽然平日里温和包容,却完美的继承了狐族血脉中的多疑与狡猾,自身的弱点,哪怕多吃点苦头自己小心研究,也绝不会让他人、尤其是对手知晓。
      战以择笑问道:“既然朕迟早要知道,那紫尊不妨先说一下自己的疑问,朕也好发誓不是?”
      紫栖渊想了想,平淡道:“自身命数、自身记忆与天道之牵扯。”
      战以择听了后眼神微闪,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随即说道:“朕以狐祖战以择之名起誓,若紫柒助朕夺得朱雀翎,随朕进入巫族助朕寻找到昔日巫族属下,并在合作中无加害之意,朕必令巫族为其解答……其命数记忆与天道的联系,如有违背,身死魂灭。”
      战以择似笑非笑的看着紫栖渊,说道:“还请紫尊也发下誓言,朕可不想被人从背后捅刀子。”
      紫栖渊听到了那句“并在合作中无加害之意”,自是明白战以择的谨慎,也不拖沓,直接道:“本尊以荒辰紫龙族至尊之名起誓,此次助狐祖战以择夺得朱雀翎,随其入巫族助其找到属下,合作过程中不会对其有算计加害,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这种与彼此有联系,有前提的誓言,历来需要双方都有所保证,紫栖渊说完,二人便感觉到彼此的灵魂之力与对方多了些联系,天空中更是闪过淡淡的白光,誓成。
      战以择笑的一脸温和,“我们暂时是盟友了,紫柒也不要拘谨呐。”平淡的语气带着似有似无的亲近。紫栖渊怔了下,又感觉到了那丝微妙的熟悉感。
      ……
      过了一会儿,白末回来了,见二人都看着自己,他有些喜悦的道:“我拿到星辰之力了。”
      他看向紫栖渊,问道:“要怎么做?”
      紫栖渊道:“若信得过本尊,把星辰之力交给我如何?”他对白末说的客气。
      白末本就与紫栖渊和紫锋有些交情,此时又只有紫栖渊能破阵,他也没什么保留,直接就把手中的紫色戒指给了紫栖渊。
      紫栖渊接过,对着战以择道:“劳烦狐祖同时外放四种灵力,聚于阵法周围。”
      战以择点头,按照他说的,释放出四种灵力,金水木火灵力依次环绕着阵法,紫栖渊勾连着时空之力,慢慢解析着阵法,然后拿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星辰之力”,将其融入到时空法则中,阵法周围的四种灵力也在他的控制中缓慢的与法则融合,一起深入阵法内部,一点点循着原理破解着大阵。
      阵法构成的极为复杂,紫栖渊的黑眸中闪过淡淡的紫光,在时空之力的引导下,他眼中是一个无数法则交织的大阵,在他力量的引导下,一条条法则不断消失,可是越到阵法核心,法则就越强大,他不断的调整灵力顺序,星辰之力的游走方向,却渐渐的感觉到力不从心。
      时空之力的运转越来越吃力,紫栖渊发现,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四方神兽是支撑世界的存在,每一只都独一无二,每一只都寿命千年,用着世人所不知道的方式传承着,神秘至极,这样的存在所布置的阵法,又岂是只有一百多岁的紫栖渊能够撼动的?
      “噗”,紫栖渊一口逆血喷出,整个人被阵法的反嗜之力狠狠地撞飞出去。
      战以择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不是主要的破阵者,承担的攻击比较小,可是他正在外放灵力,根本就没有丝毫防御,也是吐出了些鲜血,他的鲜血缓缓滴落在有些破损的阵法边缘……
      白末对于这样的变化有些措手不及,他正要出声询问,却只见阵法突然之间红光大放,接着便在一阵刺目的红光中消失了。
      消失了……白末有些呆滞,“阵法是…破了吗?”他微愣的问道。
      远处,紫栖渊的紫色外袍上尽是鲜血,纱质的布料湿透后全部黏在他的白衣上,他披散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惨白,看起来十分狼狈。听到白末的问话,他艰难起身,踉跄着走到阵法前,感应了一下,有些迷茫的道:“……真的破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最后的核心部分他没能破解,还被阵法反噬,攻击成了重伤。
      战以择听着他们的对话,眸光深深,他之前就感受到了红光中的血气,分明是自己血液的气息,可是怎么会?是因为自己的血液阵法才最后破开的吗,这太荒唐了!
      可如果是真的呢,他就必须想的更多,比如说,是他自己的问题,还是狐族的问题,如果是因为狐族的血液,那就可怕了,狐族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关于狐族的特殊,他不是没想过,不是没疑惑,天赋九尾,道法九重,九为极数,这是与天地相合的命格;逆转生死,九灵同修,这是强大到不合理的神通,聪慧而善于修炼,团结而有信仰,这样的一个种族,不合理到诡异,强大到诡异,本该注定了繁荣昌盛,却莫名奇妙的走到了如今的地步,这些战以择都想不通。
      可是如今自己的血液阴差阳错的在最后关头破了四方神兽的守护阵法,这由不得战以择不心惊,他和四方神兽有什么联系吗?太过特殊,必有缘由,也必有代价,可这缘由,他却一点也不知晓。
      这时白末说道:“既然阵法破开了,咱们就进去吧,不然等朱雀翎感应到了阵法被破,就又不知道会逃到哪了?”
      战以择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他取出一粒丹药服下,体内的伤却恢复的很慢,这阵法的攻击之力很明显过于特殊,一时间无法恢复完全。
      可是他们的时间很少,他皱着眉,对紫栖渊道:“紫柒可能坚持?”
      紫栖渊摇头苦笑,“阵法被破,朱雀很有可能找来此处,我还是与你一同进去罢。”不知不觉,他对战以择的称呼变成了“我”。
      战以择看着紫栖渊吃了颗丹药,晃晃悠悠的起身走到他身边,没有说什么,只是迈步走进已经破开的阵法。
      三人一起走进,便只见白光闪过,再睁开眼,战以择便发现自己和紫栖渊处于一个漆黑的通道内,白末却不见了踪影,战以择打量着通道内暗红色的方砖,脸色不太好看。
      紫栖渊看着望不到尽头的通道,轻声道:“阵法是传送用的,可以将人传送到另一个空间,白末可能传送到这个空间内别的位置了。朱雀翎也应该在这里。”
      战以择缓缓问道:“传送是随机的吗?”
      紫栖渊道:“似乎不是,应该自有一套法则,但具体的就无法判断了。”
      战以择闻言,眸光又深了几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白末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白末和他们自然是有区别的,此时白末正拿着一枚令牌站在朱雀的面前,而战以择二人,却只能在这个黑暗的通道内摸索前行。
      通道只有一条,没有什么岔路口,诡异的是也没有什么机关暗器,暗红的墙上散发着些许红色幽光,通道内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战以择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大约几个时辰,可看着前方却依旧是一片黑暗,就好像这条路根本没有尽头一样,幽暗沉默的环境让他难免有几分憋闷之感,他转头看向了身旁的紫栖渊,想通过分散注意力来让心情保持平静。
      紫栖渊的伤好了一些,至少走起来没一开始那么踉跄了,可是毕竟损伤过大,体力不支,看起来便有几分疲惫。紫栖渊见他望向自己,疑惑地回望了过去,战以择笑道:“你需要休息吗?”
      紫栖渊摇了摇头,“我还好,现在大约是什么时辰?”
      战以择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现在是什么时辰你不知道吗?”荒辰紫龙族会不知道时间?
      紫栖渊皱了皱眉,忽然眼睛微微睁大。
      对时空的感应,是荒辰紫龙族的本能,他受创的程度远比战以择想象的深,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就没注意自己的情况。
      经战以择一问,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失去了与这片时空的沟通,这对与荒辰紫龙族来讲,就像一个正常人失去五感一样,对周围的感知不再准确……
      战以择看他惊讶的样子,也猜到了什么,“那这条路还有多远才到头你知道吗?”
      紫栖渊闭目,约有一刻钟,接着睁开眼睛,缓缓摇头,神色凝重。战以择无奈的微微一叹,不再看他,而是微微环顾四周,这一看,自然也看到了来时的路,战以择的瞳孔微缩,定定的看着后面。
      紫栖渊见他神情不对,立刻回头,看着那同样的一片黑暗,只觉得一种诡异感涌上心头,来时的路,竟然和他们走向的地方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如果原地转上几圈,分不清方向的话,根本就判断不出来该往哪边走,尤其是在紫栖渊已经失去了对空间的感应的情况下。
      战以择依旧笑道:“别多想,我们就沿着这个方向走,累了的话就轮流休息,不会走错的。”
      虽然他内心也有一种无法压下的诡异感。
      紫栖渊“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但二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是,他们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在倒下的前一刻,战以择似是清醒,他不甘的努力睁大那双快合上的桃花眼,却终于没有抵住眩晕感,在下一刻一头栽了过去。
      ……
      这是哪?战以择有些茫然的靠在墙上,看着对面渐渐睁开眼睛的紫栖渊,之前的记忆尽数涌向了脑海,他看了看左边,没有尽头的漆黑,又看了看右边,没有尽头的漆黑。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们二人因为莫名的力量同时昏了过去,醒来后不辨方向,那黑暗中就仿佛有什么怪兽要随时冲出来,把不知道该往何处“逃跑”的二人吞噬撕裂。
      紫栖渊显然也明白了当下的处境,他轻声开口道:“我们不知道昏过去了多久。”清凉温润的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他本就重伤未愈,莫名昏倒又醒来,只觉得更加难受,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
      战以择感受着体内压抑不住暴躁和欲望,苦笑道:“我想我大概知道。”三惘欲生草的发作时间,从来是固定的。
      紫栖渊愕然,“你知道?”
      战以择眼中的清明越来越少,“大概,七八个时辰……”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眼中已经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清醒。之前每次三惘欲生草发作前,他都会做好准备,休息调整,调动三悟灵生草的药性,可这次他身体受创,又毫无准备,便连一丝清明都守不住了。
      紫栖渊看着他神色突然变的癫狂,有些反应不过来,感受到了他那紊乱的灵力在外放的时候,紫栖渊似有所感,连忙为战以择把脉。
      “三惘欲生草……”紫栖渊喃喃道,这得对自己多狠,才会服下这种草药,怪不得之前他对三悟灵生草那么在意。等等,需要服三惘欲生草的话,那狐祖的实力……
      一阵剧痛打断了他的思路,紫栖渊看向自己的手,他为战以择把脉的那只手已经被他死死的抓住,狐族锋锐的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一道道血流在他苍白的手背上蜿蜒而下。
      糟了,紫栖渊想把手抽走,可是他此刻身受重伤,连站起来都吃力,又怎么可能挣得开发狂的战以择。
      此刻,二人几乎紧贴在一起,战以择那双桃花眼死死的瞪着他,里面是满满的恨意与怒火,看的紫栖渊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紫栖渊,紫栖渊!”战以择一声声低吼着。
      紫栖渊怔愣的想,又是上代尊主吗?狐祖与紫栖渊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战以择轻轻的开口,“紫栖渊,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朕看着天儿房间里亮着的灯,只觉得那就是狐族的希望,那样微弱的希望,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还带着一丝诡异的,仿佛因为不能呼吸、从喉咙里勉强挤出来的尖锐。
      紫栖渊看着战以择有些空洞的眼神,只觉得眼睛发酸,一种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不自觉的发颤,根本无法克制。
      战以择,战以择,狐祖战以择,一瞬间他好像也被感染了,有些恍惚起来。
      “朕那么相信你们,那是契约之力啊……是契约之力啊!你们用它做了什么,杀朕的族人,还要杀朕,你说啊,是不是要灭了全部的狐族啊?说啊……栖渊。”
      战以择的声音很小,全憋在嗓子里,却仍然用尽全力低吼着,生生哽咽。
      右手一闪,罪金杖现,狠狠的洞穿了紫栖渊的肩膀,紫栖渊只觉得那带着锋锐花纹的手杖在体内扭转着,翻搅着他的血肉,一时间几乎疼昏过去。看着战以择满眼的暴虐,他似乎想解释什么,艰难的张了张嘴,想说我不是紫栖渊,想说我很抱歉,却终于没有说出口,太疼了,他根本就没有力气开口。
      战以择的桃花眼眯起,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你扒了天儿的皮,朕就抽你的筋如何?”
      扒皮?又把自己当成紫锋了吗?那件事情,紫栖渊第一次有了一种后悔的感觉,至于原因,似乎并不是怕遭到报复。
      战以择此时看他的眼神,就如同刀子一般,狠狠扎在他心上,他不明白为什么,却只觉得比肩上的伤还疼。
      无论战以择做什么,他都无法反抗,也莫名的生不起反抗的念头,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战以择的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他是真的希望狐祖能够不要那么……难过。
      战以择却突然又不动了,紫栖渊疑惑地微微睁开眼睛,便看见战以择眼中的暴虐在不断增加,三惘欲生草的奇特之处在于能随机的唤醒人的七情六欲,时间越长、唤醒的欲望就越接近本能,而此时的战以择,明显和刚才愤怒失望的状态不同。
      他似乎忘了要扒皮抽筋这回事,只是举起罪金杖,眼中布满暴虐疯狂,凶狠的、毫无章法的抽了下去,紫栖渊来不及反应,下意识一挡,罪金杖便直接打在了他的小臂上,只隔着薄薄的一层皮,木杖实实地打在骨头上,这可要比打在肉上疼的多。
      紫栖渊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自己小臂一阵剧痛,胳膊就像不是自己的了,一阵阵灼|热的痛让他俊秀的脸都扭曲了起来,怕是……断了吧。幸好战以择失去理智不记得用灵力,不然很可能直接被废掉。
      一杖杖抽下来,这回紫栖渊可不敢挡了,只是护住要害部位,生生承受着,战以择打得毫无章法,紫栖渊身上的衣服一点点被抽|碎,每打一次,罪金杖的白金色花纹就都刮下来一些皮肉,紫栖渊的身体也狠狠抽搐一下。
      紫栖渊无力的瘫在血泊中,苍白着脸,眼皮耷拉着有几分脆弱的模样,就在他觉得自己会被活活打死的时候,战以择突然又停了,看着他的眼神也再次变化,看着战以择眼含情|欲的看着自己,紫栖渊呆住了。
      “栖渊,你想要吧?你很爱朕吧,呵……”战以择喃喃低语着,紫栖渊感受着战以择不断的抚|摸,明明知道这是错的,却没有做出拒绝的动作,好像真的被他的话所蛊惑,真的就是他口中那个深爱狐祖、求而不得的人。
      ——拉灯——
      以战以择的性格,从来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哪有他伺候别人的道理,更何况是在失去理智下。
      所以第一次的紫栖渊是没有感受到半分快感的,只有痛,整个人仿佛被劈开、被撕裂的痛,战以择折腾了很久,导致他伤上加伤,最后更是生生痛昏了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问下,这文还有人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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