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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二 ...

  •   一天的功夫,媒体再次哗然!
      第二天,颇为平静下来的风波再次被掀起,书报摊上的报纸、杂志再次用醒目的红色的红色大子标上了最新最火的新闻——《莎娜娅含笑接受新人晚月挑战PK!》
      瞬间,原本清净下来的Light影音公司大门再次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可是晚月却依然不接受采访,即使偶尔被记者包围住也像是没事儿一样一句话也不说,待保镖把蜂拥的记者拉开了后她再离开。
      同时,莎娜娅对于采访倒是再也不推不躲,无论记者提出什么样的问题,她都尽量以轻缓的语气去回答,而且对于PK的事情反倒没有反感,听她的语气,就好像这场PK不过是场娱乐性的游戏。
      而在网络上,新闻爆出后,支持莎娜娅的帖子如同熊熊大火般占据了整个网络,而吵骂晚月的帖子也同样是铺天盖地,越吵越厉害,有的时候晚月竟收到整整好几张辱骂她的信,肮脏的字眼占满了整张信纸!还有的人借机讽刺她,寄给她一封信劝她向莎娜娅道歉而且取消PK,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赢的机会。
      同样,在Light影音公司选拔新人的评委也纷纷指责她,几次追问她为什么要做出这么荒谬的抉择,吉诺也同样是越来越暴跳如雷,几次看到有晚月名字的杂志和报纸都生气地撕掉了,还几次对她大喊大叫。
      可是晚月……
      凡是有她的名字的来信,她都纷纷撕掉;面对众人的指责,就好像她不是当事人一样什么都不说;面对Light影音公司的指责,她也同样是什么都不说,并向Light影音公司的评委们以及吉诺道歉,说PK结束后,她会尽量抚平这些负面新闻。

      冬日越来越深了。
      夜晚一点点的变长,白昼一点点缩短。

      下午时分。
      外面的新闻炒作与媒体纠纷源源不断,可是晚月的家却是此时此刻世界上最安静的地方。
      “真是太可恶了!也太让人吃惊了!”
      瑟兰惊颤着放下了今天的报纸,看着堆成一座小山的信封,颤颤地说:
      “当年没进入娱乐圈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今天看到了事实,也突然间觉得太可怕了!晚月,这都是那些fans给你寄来的多少封信了?!他们就不知道休息会儿?真过分!”
      “没事,我都习惯了。”
      晚月无奈地坐在沙发前,这几天,电视她都懒得去看了,可是她必须要看,不了解莎娜娅最近的状况,她是不可能在PK时击败她的。
      “这样下去行吗?PK之前就闹成这样……”晶镜有些担心地看着晚月,叹道,“我是说,如果PK时,晚月一旦输了的话,那么……”
      “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
      晚月长长一叹,虽说表面上淡然无事,可是心里也难免有些苦涩。虽说她已经准备好了承受众人的辱骂与媒体的炒作,可是当她看到那一封又一封咒骂她的来信时,她好几次都认为自己要倒下了。
      “……输了以后,又能怎么样呢?顶多就是比现在更多的咒骂,还有众人更多的奚落与嘲讽……顶多就是这些了,还能有什么?这次要是不成功的话,我必然不能再在娱乐圈立足,也就是说,这次的PK必须一击成功,否则的话,咱们就要找其他的方法夺回《生命》。”

      “这个莎娜娅,让我看了我都气得牙痒痒的,天天一副假惺惺、笑嘻嘻的样子!”
      瑟兰瞪着电视上对记者们微笑答复的莎娜娅,恨不得现在就冲进电视掐死她!
      “其实也不是什么让人吃惊的事情,”晚月看着电视里的莎娜娅,眼中有种嘲讽的、似笑非笑的神情,“如果不是这一脸笑容,又怎么能会有这么一大批fans追在她的身后?而且她这几天在媒体前摆出这个样子是对的,越无辜越善良越好,莎娜娅本来就是以她的一脸微笑出名的。”

      “先别忙着骂莎娜娅了。”
      瑟恩空轻轻地坐在了晚月的身边,侧头看着她:
      “PK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只是和莎娜娅比唱《生命》可以吗?其他的歌都准备得怎么样?”
      “都还好。”晚月微笑着看着他,斜眼瞟了一眼正在处理来信和报纸的晶镜,压低了声音,“Vince已经替我预定好了室内舞台,而且说他最近正在找关于莎娜娅剽窃《生命》的证据,但是根本就找不到,但是他还是会尽力。并且,他告诉我说,除了《生命》以外还要练唱其他的歌,因为PK的输赢——是要现场观众决定。”
      “什么——?!”
      瑟恩空大惊。
      “是的,不过那样是最公平的方法。”晚月垂下了眼帘,低低地说,“现在离PK只有差不多半周的时间了,Vince说票已经差不多卖完了,而大部分买票的人都是支持莎娜娅的fans……”
      “如果是那样的话,现场投票岂不是变得不公平?”瑟恩空惊讶地看着她。
      “是呀。可是PK赛的票谁都可以买来,毕竟我们不可以规定谁来买票,所以……”晚月抬眼看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旦我输了,我决定离开地球,搬到太阳系宫殿里去过公主生活。”
      “你……”他一时哑然。
      “我知道,逃避是很可耻的办法。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一旦自己输了,能否像现在一样忍住种种新闻与辱骂。尽管我并不愿意离开地球,也不愿意离开在地球上抚养我的母亲,可是如果我输了,我必须要离开……”她笑看着他,眼底有种苦涩的光芒,瑟恩空这才突然间明白,这场PK赛对她来说,是天大的赌注,“这件事情,如果我输了的话,就交给你去办吧!怎么处理我的养母,还有我消失的理由。”
      “……”
      他凝视着她,刚想要说什么,可是电话却突然间响了起来,晚月接起了电话,是Vince打来的,她轻轻地和他说了几句话以后便放下了听筒。

      “我要去练唱了。你们要不要一起来?还是有其他事情要做?”
      晚月转身看着晶镜和瑟兰,又看看瑟恩空,只听瑟兰说道:
      “哦,对了。我昨天为你的PK赛写了首新歌,晶镜也谱好了曲子。我和晶镜回宫殿去拿,然后送到Vince那边,你看看怎么样,要不要在PK赛时唱。”
      “好。多谢你了瑟兰。”
      晚月感激地看着她。
      “谢什么?我是你姐姐嘛。”
      瑟兰笑着,调皮地对她眨了眨眼睛。

      “要不要我送你去?毕竟Light影音公司前的记者……”瑟恩空看着她,紧抿着双唇,一脸不放心的样子。
      “不用了,”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看向瑟兰的方向,低柔地说着,“你也知道,经过上次的事情后,瑟兰出入宫殿并不方便,你得陪着她,别让她出事儿。我没关系,Vince就在公司门口等我,不会有事的。”
      “……那好吧。”
      他勉强答应了,与瑟兰和晶镜一同走出家门。
      待他们走了以后,晚月关好了客厅的灯和电视,也同样锁上门离开。

      屋内一片寂静。
      窗外又飘起了洁白的雪花。
      *** ***
      太阳系宫殿内。
      午后的阳光灿烂无比地照射进宫殿的二层走廊内。
      金碧辉煌的墙壁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造型典雅复杂的吊坠水晶灯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被映得恍若透明。

      “瑟兰,你又在宫殿里写新歌了?”
      瑟恩空不安地看向她,从地球上回来他的心里就有一种压抑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是啊。哥,你放心,”瑟兰笑看着他,夸张地拉长了声音,“我这次啊,很小心、很小的!把歌词藏在让人看不见的地方,所以没事的!晶镜谱好的曲子也和歌词一起藏着。”
      “真的没事吗?”
      他怀疑地看着她,这几天父王和母后虽然不再说什么,可是看着瑟兰总是有种猜疑的神情。他们会不会……

      “公主殿下、王子殿下!”
      他正想着,突然间一个侍女向他们三人冲了过来,急得竟然一行礼就慌慌张张地跌倒在地面上。
      “怎么回事儿?这么急急忙忙的?”
      瑟恩空拧眉看着她。
      “公主殿下、王子殿下,你们快回去吧!……女王陛下和王陛下正在公主殿下的房间里,翻了您的书柜和床铺,闹得不可开交!”
      那侍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浑身颤抖着,好像是被吓坏了。
      瑟兰神色一僵,脸色“刷”地变白,整个人也无法克制地颤抖了起来,瑟恩空和晶镜急忙扶住她,瑟恩空又怒又惊地喊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父王和母后怎么会在瑟兰的房间里?!”
      “回王子殿下,午餐后女王陛下和王陛下两人想找公主殿下谈些事情,可是当他们得知公主殿下出去了以后,便、便发了脾气,而且开始搜查公主殿下的房间,好像是在找、找什么东西……”
      看着瑟恩空越来越难看的眼神,那名侍女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已经小得听不见。

      “……走、快走!”失神的瑟兰许久才回过神来,手指死死地抓住晶镜的手腕,续而又抓住瑟恩空,“决定不能让他们翻出歌词来——”
      说着,她拉着他们两个急速向卧房走去,只见卧房门口堆满了被单、衣服还有纷飞出来的纸张!
      或许是走得太急了,又或许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瑟兰的脚步一个踉跄,整个人直直向前栽去——
      “小心!”
      晶镜急忙拉住她,瑟兰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瑟恩空也在那一瞬间内僵住——
      瑟兰的卧房内。
      床上的枕头早已被乱七八糟地扔在地上,有的甚至有刀划过的痕迹,羽毛如同雪花一般在屋内狂乱地纷飞着;书架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一些关于音乐与乐器的书籍被踩烂的踩烂、被撕碎的被撕碎……一些她儿时喜爱的乐器,此时此刻也被一件又一件地扔出室外,许多都已经被摔成碎片——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整个世界在瑟兰大吼出声的那一瞬间寂静无声。
      站在屋内不知所措的侍女们纷纷惊奇地转头去看她,忙着搜查的侍卫们也惊怔地停手。
      死寂中。
      站在屋内的太阳系王冷冷地转过头来看着她——
      如此冰冷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个让他感到耻辱、让他憎恨的陌生人!

      “搜、继续搜!谁敢停手我今天就亲手把他杀了!搜——!!”
      狂怒地大喊着,站在屋内的侍卫不敢在愣着,急急忙忙地又开始搜查起来,霎时间又在屋内掀起惊风骇浪!
      “够了——!都给我停手,听见没有?!”
      瑟兰大步踏进屋内,直径走到太阳系王的面前,眼底燃烧着熊熊的烈火,仿佛她的瞳孔是火红色的,她死死地盯着他。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翻我的屋子……为什么要把这些乐器都扔出来?”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面色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苍白得可怕。
      “你去了哪里?”
      太阳系王的声音阴冷,脸色铁青,仿佛刚才那五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只要我不在宫殿一刻,你们就以为我有什么……重新想当歌手的‘阴谋’吗……?难道前几天的大喊大叫还不够……难道几年前的事情……你们还嫌闹得不够……?”
      她瞅着他,眼底有种可怕的光亮,也有种可怕的绝望,唇角突然间弯出的一抹冷笑,就仿佛是鲜血那般鲜艳:
      “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你烧啊……你撕啊……你可以毁灭一切……但是,却无法毁灭我对音乐的热爱……永远都不会……”

      “你——”
      盛怒之下,太阳系王突地扬起手掌,可却被冲进来的瑟恩空一把握住——
      “父王,难道那天打得还不够吗?!您还要再打瑟兰?她做错什么?难道她连踏出宫殿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那让她好好解释一下,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阳系王一把甩开瑟恩空,狠狠地将手中的一叠白纸摔在瑟兰的脸上!
      “这些翻查出来的新歌词到底又都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你已经从那年就打消了做歌手的念头、也不要告诉我你多么的热爱音乐——你们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瑟兰盲目也就算了,瑟恩空,你却也天天进进出出地帮她——你知道吗?一旦你们的身份在地球上暴露,地球人连调查都不用调查就知道了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其他的生命在宇宙里生活着!到那个时候,掌管着整个宇宙神,会责怪是咱们打乱了他早就安排好的运程!到那个时候,是灭族之灾,你知道吗?!”
      太阳系王越说越气,脸色早已涨红,嗓音也越来越高,几乎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可是……我……并没有再想当歌手了……”
      仿佛像是没有听见他的喊叫一样,她恍恍惚惚地说着,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歌词与乐谱捡起,失神地抬头看着他:
      “即使我不想当歌手……我连写音乐的自由都没有了吗……难道那样,也会挑起灭族之灾吗……?”
      “你——”太阳系王咬牙,“你要永远打消这个念头!我可以允许你玩乐器,可是你不能再写歌!只要你一天继续写歌,你就仍有当歌手的念头!你不可以再写歌,你——”
      太阳系王气急,一把抓起她手中的歌词撕碎,刹那间碎纸片纷飞着落下。瑟兰看着那些被撕碎的纸片,仿佛她的心也被同时撕烂了,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无声地流了下来……
      谁让她生在帝王家呢……
      为什么她生在帝王家呢……
      帝王家……
      她恨自己!恨自己出生在这个地方!即使拥有荣华富贵和高贵的地位又怎样?!在一片光辉后面是常人无法感受的苦楚!
      “瑟兰!”
      见到瑟兰脸颊上的泪珠,瑟恩空难受极了,急忙想替她拭去泪珠,可瑟兰却摇了摇头。
      “……真是……开心晚月……不在这里……如果她在的话……不知道她能否……承受现在的痛苦……叫她千万、千万把握住……在地球上的时光……”
      “瑟兰……”
      瑟恩空看着她,心里痛得说不出话来。从那年起,从瑟兰的梦被彻底摔碎的那年起,她就一直在痛苦与囚禁中煎熬着……不可以再去地球……不可以再唱歌……不可以再有梦想……

      “芊兰呢?!芊兰在哪里?这几天都没有看见她,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又拉着你妹妹芊兰做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是不是又策划着什么新的阴谋?!”太阳系王紧瞪着他们两人,怒吼道,“把芊兰从地球上叫回来,让她明天就搬到宫殿里来住,离开地球!”
      “那十大宝物——”
      “派其他人去找!总之让芊兰回来,越快越好,不能再拖!”
      太阳系王命令着,大步向门口走去,临走时,他侧头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瑟兰,低叹:
      “瑟兰,如果你安守本分的话,我也不会这样做……放弃那些无谓的事情,或许你的生活不会那么痛苦。”

      门外的脚步越走越远。
      侍卫们也离开了。
      屋里安安静静。

      紧拥着泣不成声的瑟兰,瑟恩空的身体一阵阵地颤抖着,冷汗一层又一层地冒出——
      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要去找晚月——告诉她,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旦父王发现她已经是歌手以后,她会死的——真的会死掉的——
      轻轻地放开瑟兰。
      他急步向门外迈去——

      “晶镜,照顾瑟兰,吩咐人把屋子收拾一下,我要出去!”
      看着瑟恩空焦急的神情和苍白的面色,晶镜一怔,猛地拉住他:
      “你要去哪里?”
      “去找晚月!”
      *** ***
      那天夜晚。
      恬静如水的夜。

      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安静的夜晚了。下午的时候,外面下了雪,可是过了一阵就停了。
      录唱室外的楼下是一片茫茫的白雪,墨黑色的天空中飘荡着几朵未散的云朵,微微遮住了夜空中的银月。皎洁如水的月光忽隐忽现,洒下斑斑斓斓的银光。干枯的黑色树枝在冬日的夜风中不停地摇摆着。冬天好像渐渐地变长了,越发越冷。
      已是傍晚。
      晚月独自一人坐在练唱室中,嘴里细碎地哼唱着《生命》的歌词,静静地透过隔音录唱室的玻璃,看着窗外美好的夜色。
      录唱室内的光线昏暗,雪白的灯光在她的眼前仿佛一闪一闪的。
      透过玻璃,她看到了休息厅内空荡荡的,只有巨大的玻璃窗依然开着,白色的窗纱就如同月光,忽隐忽现。
      呆楞地注视着前方飘荡的窗纱,晚月的灵魂仿佛都被它吸了去一般,糊成乱麻的思绪随着窗纱的荡动,渐渐地……恍惚了起来,仿佛只要她独自一人静下来的时候,就可以想到很多、很多的事情……

      ………
      ……
      黑暗沉闷的雨声中。
      如墨般漆黑的雨夜。
      一大片……一大片的的鲜血……
      像是黑暗中最鲜艳最妖媚的红花般,正盛开着。
      空气中弥漫着雨雾的潮湿与浓浓的咸腥味。
      ……
      支离破碎的恶魔躯体。
      雪亮的闪电。
      翻滚的雷声。
      莎亚眼中的愤恨幽亮通红如火,手中凝聚着一道刺眼的白光——
      “啪——”
      ……
      ………
      又出现了……那个似乎告别了她很久很久的景象,又渐渐地回到了她的生命里。就好像是很久以前就已经消失的黑暗与噩梦,又沉沉地梦魇着她,如同冬日的夜晚一样,又冷又黑,没有一丝生气……

      “呼啦——”
      窗纱被猛地吹起。

      她的眼底有温润的雾光,喉咙哽咽得疼痛,心丝丝地绞痛着!仿佛她眼前又闪现那雪亮雪亮的光芒,交织着黑暗,如咆哮的狮子般向她冲过来!
      那恶心的声音!
      光束撞击在肉身上的声音!
      然后——
      自己的尖叫声……
      咸涩冰凉的泪水从她的心底狂涌了出来,涌上她的眼眶。
      她渐渐地向练唱室的门口走去,渐渐地走到工作室的窗户前。
      银色的月光平静地洒落在她的脸庞上,冰冷的夜风透过窗子灌了进来,吹得她的眼角刺痛刺痛。
      望着楼下白雪皑皑的道路,仿佛又回到了,似乎很久前的那个冬天一样……
      那年的积雪堆得向小山一样高,金色的阳光洒落在被积雪压低的树枝上,小松鼠不耐烦地抖落树枝上沉沉的积雪,白色柔嫩的雪花如飘落的羽毛般洒了一地……
      她出神地望着窗外的美好恬静的月色,被薄云遮住着弦月就仿佛神秘美丽的宝石般,故意不让你见到它真正的容颜。银色的月光不停地反射在雪地上,反射着耀眼美丽的银光、如星辰般闪耀的银光。

      冬天的日子,让晚月莫名的悲伤了起来。
      有的时候,在夜晚的时候。
      她会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前,抱着那张被镶上镜框的照片,出神地望着窗外被白雪覆盖的草地。
      出神地望着银色的月亮。
      一次又一次地数着满月圆了又圆。
      数着过去的冬日。

      一天……
      两天……
      三天……
      四天……
      一周……
      半月……
      一月……
      渐渐地,渐渐地,日子就这么渐渐地流逝过去了。
      如同沙漏里的流沙一样,渐渐地、渐渐地流淌过去……眨眼之间,自从那年她当精灵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年。
      可无论她怎么数,冬天的日子就好像无止尽的一样,仿佛永远都过不完,仿佛会这么永远地延续下去,永远永远……
      其实,她有的时候静静地望着月亮,望着饱满圆润的满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一直数着这些漫长的日子。
      她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在夜风中飞舞的窗纱,心底传来丝丝的绞痛。
      泪水不停地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濡湿了她的眼皮,濡湿了她的睫毛……可却一滴都未滑落。
      她知道她自己一直都未曾忘记拓修,即使她天天都能见到与死去的他相似的人,天天在他的身边……可那却怎样都安慰不了她,一点都不。其实有的时候,她慢慢地数着满月,数着冬日,还是因为……
      从心底。
      她还是爱着拓修。
      即使那是似乎她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了。
      她还是一直一直地在想他。
      一直一直……

      可能她以为她心中的伤疤早已愈合,可能她曾认为她能忘记“拓修”这个名字,希望去年发生过的事情可以完全从她脑海里消失,希望她自己的脑海中不会再出现那个窒息黑暗的雨夜、不会出现精灵岛洒满阳光的赛场、不会出现精灵岛大殿内那个巨大的玻璃窗和五彩斑斓的喷泉——
      不会再出现那个夏天……也不会再出现那个一切开始的冬日……
      可不行……
      不行啊……
      她就是无法忘记那段日子……那个让她刻骨铭心、有爱有痛的日子……

      “啪——”
      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夜风中飞舞着的窗纱似乎被吓到了一般,“呼啦”一声停止了摆动,静静地摩挲着晚月的手臂,轻抚着她的脸颊。
      月光依旧如水。
      晚月如雕塑般地倚在窗边,安静得诡异,瞳孔漆黑漆黑,闪着点点如星芒般的银光。她的双眸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仿佛是出神地望着窗外的白雪,又似乎是淡淡地睡了;窗纱如夜雾般缠绕着她,良久良久,很安静。

      瑟恩空站在练唱室入口出,手指紧攥着门把,嘴唇抿得紧紧的,脸色很难看。
      “晚月。”
      他嗓音低沉地叫着她的名字。
      晚月慢慢地转头,睫毛上依然带着冰冷的晶莹,木然地望着他。
      “你……来了?该回家了是吗……”
      她的身躯晃晃荡荡的,步伐不稳地渐渐走向他。
      瑟恩空看了她半晌,大步走上前,扶住她的身躯——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瑟恩空捏着晚月的肩膀,轻轻地,语气沉黯,“不能再这样……瞒着父王和母后……你……必须取消PK赛,退出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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