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近都是你》雨田清文

28、承—交谈

　　饭菜已准备好，但是没有看到莫浛爵的出现，都不敢吃饭，池槿年从厨房拿出餐具为莫浛爵准备饭菜放在托盘上，端着去楼上找他，“张叔，唐大哥，小文，你们先吃吧。”大少爷就是需要被伺候的，池槿年在莫浛爵的卧室没有找到他，又来到中间的书房，打开门走进去看到他坐在书桌边，手上拿着酒瓶往嘴里灌酒，酒瓶的酒已经见底了。池槿年把托盘放下来，对上莫浛爵那双充满哀伤的眼眸，会心疼，她的手不由自主的从莫浛爵手里抢过酒瓶，“先吃点再继续喝吧。”
　　莫浛爵迷茫的抬起头来，看到池槿年抢走酒瓶，又伸手去夺回。池槿年吃了雄心豹子闪开，把托盘推到他的面前，然后拿着酒瓶退出书房，进到厨房直接丢进了垃圾桶，打开冰箱看到几个橘子，直接拿出来，制作了一杯鲜橘汁端到书房。放在莫浛爵的眼前的饭菜都是未动，莫浛爵靠着椅背睡着了，眼角还有一滴泪珠。池槿年猜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就像一个迷宫，充满复杂，阴晴不定。池槿年放下杯子，叹了一口气，找到笔写了一张纸条放在杯子下面。去莫浛爵的卧室拿来毯子盖在他的身上，关上灯轻轻的离开书房。
　　池槿年回到餐桌，吃着来到这里自己做的第一顿饭菜，就是不一样，饭也吃得多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应对未来要发生的事。
　　池槿年饭后坐在别墅的露天阳台上，她想着奶奶、想着远在异国的那个人、想着此刻在书房熟睡的莫浛爵，唯独没有想自己。
　　张厉在身后注视着他的这个少奶奶，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喜欢自己一个仰望着天空若有所思，其实他本来和其他人一样不看好这位陌生的少奶奶，可是她却用着自己平凡的方式赢得别人尊重。少爷是在他的照顾中长大的，现在他也在步入老年，有些事情也力不从心，他希望有一个人接替自己的位置照顾着少爷，而眼前的这个人确实一个很好的人选，即使少爷对她冷眼相待，他们的婚礼也是一场交易，但是池槿年还是不卑不亢的对待少爷。
　　“少奶奶。”张厉站在身后叫着池槿年。
　　“张叔。”池槿年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张厉站在身后，有些诧异的看到他出现，见他欲言又止，池槿年站起来，“张叔，坐，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少奶奶，你不好奇小吴的去向吗？还有少爷和秦先生的关系？”张厉上进去，坐在池槿年旁边的椅子上，和她一起望着前方的一片黑夜。
　　“张叔，对于小吴，她会沦落到什么样下场，因为是我间接造成，在我心里有些内疚，而我的初心也是不想那样，所以我还是希望张叔尽量减轻惩罚。而莫浛爵和秦维亚之间的关系，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关心，我虽然是莫浛爵正大光明娶的妻子，但是你我都知道我只不过是个傀儡，我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位置。我只不过是被买卖过来的交易品，对于现在的处境我应该还是算幸运的，成为人人羡慕的少奶奶。”池槿年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这其中的只有她自己体会得到。
　　张厉转头看了一眼池槿年，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希望看到池槿年对莫浛爵冷淡，“其实少爷不是那么冷血的，他也有善良的一面，只不过上一代的伤痛压抑他这善良的一面。因为他亲生母亲的关系，他越长大越变得冷血无情。秦先生是从小被老爷带来陪伴少爷的人，只有他不怕少爷，而少爷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克制自己。他们之间关系我想不说你也猜得七七八八准了。”
　　“张叔，对于莫浛爵我也不想要去了解，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的伤痛，不是说出来旁人就能体会。他现在也是个成年人，他能决定自己的想要做的事，但是他选择什么就要去承受着什么。爱和恨都是在一念之间，我曾经也恨我的姐姐，每次都知道是在被她欺骗，可我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去为她做她想要做的事，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而这一次她的所作所为让我彻底的对她死心，她和秦维亚之间的买卖，我是个交易品，成为了你的少奶奶。我不知道莫浛爵和秦维亚究竟是怎么样找到我的，我也不知道我在他的棋局是一个处于什么样的棋子。不过我的牺牲能让我的奶奶无后顾之忧，我也能安心做着这颗棋子。”
　　听完池槿年的叙说，莫浛爵现在才理解自己刚看到池槿年脸上无奈，没有选择的权利。她不是不懂，而是她什么都明白，为了家人还是义无反顾的拿着那一纸合约出现在这里。莫浛爵想的自己刚刚在书房醒来看到身上盖着的毯子还有眼前的冷了的饭菜，一杯橘子汁，看了一眼纸条的留言，“醒了就把它喝了，解酒的。”短短的几个字像是暖流划过莫浛爵的心里，此刻突然很想见池槿年。在走道看到外面露天阳台坐着两个人影，他想也没有想就走了过去，走近才知道是张厉和池槿年，面对池槿年对自己的无所谓，莫浛爵不由自主的握紧双拳，那一丝的暖流也被此刻强大的占有欲引发怒火消失的无影无踪，对着池槿年的背影在心里说道‘既然你心里只有那个庄子琳，那我就一起慢慢的折磨你这颗棋子。’怒气冲冲的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池槿年并不知道莫浛爵来过这里，和张厉说了完也就回房了，留下着沉默不语的张厉还坐着那里。
　　第二天池槿年很早就起来，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没有想到小文更早，亲切的打着招呼，“小文，早安。”
　　“少奶奶，早。”正在拖地的小文抬起头来看到池槿年从楼梯上走下来。“少奶奶，您怎么不多睡会。”
　　“睡不着干脆起来。”池槿年其实是担心小文面对偌大的别墅一个人忙不过来，而她也知道不是名副其实的少奶奶，该做的还是都要做。
　　等莫浛爵起来坐在餐厅，盯着餐桌上早餐，荷包蛋加豆浆，扯了扯嘴角，这是什么早餐？不用猜这肯定是池槿年的杰作，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池槿年的影子，问着旁边的张厉，“张叔，她呢？”
　　“少奶奶别墅后面的草坪挖土。”张厉不动声色的说着，他今早起来就看到池槿年盯着后院的草坪两眼冒红心，准备好他们的早餐后，就拉着小文一起去了杂物房翻出来一把所谓的锄头，扛在肩上就直接往草坪跑去。再等他跟过去一看，池槿年让正在洗车的小唐往她指定的草坪里灌水，自己就开始在挖了。张厉被这个少奶奶的举动弄得晕晕乎乎了。
　　莫浛爵听完张厉的报备，拿着餐具吃了点盘子的荷包蛋，觉得还可以，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吃，好像还挺好吃的，他还重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荷包蛋。而且他也想知道池槿年究竟在做什么，快速的夹起荷包蛋就往嘴里塞，一口就吞下去了，感觉也还没有吃饱，把豆浆也喝完了，擦了擦嘴就来到后院，看到池槿年卷起裤脚，赤脚踩在被她翻新过来的黄土之上，手一下下的挥动着锄头，这一块黄土在绿色的草坪上极为突出，和她一样。莫浛爵走到他们的身后脱口而出，“你在干什么。”
　　听到声音，池槿年也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到的是莫浛爵，本是举着锄头动作僵持着，锄头悬空在空中，没有注意力度也被锄头带动差点摔个四脚朝天，在与黄土来个亲密接触的同时，被在身后的莫浛爵眼明手快的上前一手接住池槿年，一手握着她的手里的锄头，也是他的力道才让锄头没有砸到池槿年。
　　其实莫浛爵也没有说什么，语气也不是很凶，只是他的冷，还有那张面瘫脸让池槿年害怕。
　　池槿年和莫浛爵四目相对，回过神的池槿年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挣扎从莫浛爵怀里着起来，一把锄头也宝贝似的从莫浛爵手里扯出来，抱着她的锄头紧张兮兮的说道，“谢谢。”
　　莫浛爵在抱上池槿年的时候，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心跳加速，池槿年一离开，又恢复正常，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莫浛爵笑了。
　　旁边的小文和小唐看到莫浛爵的笑容，两人很默契的抬起看向天空，看看太阳是从哪边升起的。
　　池槿年本是看着莫浛爵的，可是旁边小文和小唐的举动让她摸不着头脑，看一下莫浛爵又看看小文和小唐兄妹俩，得出结论：大清早，这三人都没有吃药。扛起她锄头从黄土出来，提着她的鞋就走，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池槿年急着离开是，是刚刚对上莫浛爵的笑容，她有些失神，她也在无意之中看到别墅里站在的秦维亚，他的眼神也从而带着杀气。面对他和莫浛爵的关系，她的直觉告诉她还是避而远之，她不想她的奶奶因为她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