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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起—安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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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槿舒微微闭着眼坐在电脑前,她什么都不想去说,她也被逼的好累,看着自己的这双手,沾上了一条生命,她不知道那天早上是中了什么邪,居然对养育之恩的爷爷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不,不,不是大逆不道,是这双手了却爷爷的痛苦,爷爷才得以安心的上路。她也可以提前领取她在一年前开始为爷爷买的那份保险,这笔钱赔下来可以让她过上半年的不闹心的日子,这件事她是瞒着所有人做的,受益人写的也是她自己,连池槿年一直在问她这十万块花哪里去,她也未泄露办点,就让池槿年以为她又被人骗了。
那天早上她实在是被那些追债的人逼的没有办法,才会在池爷爷身上坐了手脚。想开了,池槿舒并没有自己有做错,她只是想在这个城市站稳脚步,可以抬头挺胸的活着,可以不再受以前的那些生活。她渴望金钱给她带来的快乐,渴望甜言蜜语给她带来的温暖,即使身边男人的甜言蜜语只是因为骗她的钱,她也心甘情愿被骗,她被骗,她也会骗别人,她骗的是自己的亲人,不,她没有亲人,只有钱才是她的亲人。她因为钱连自己养育之恩爷爷都可以舍弃还有什么不能去舍弃的呢!爷爷去世一个半个月以来她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晚上一闭眼就会看到爷爷,就算睡着了也会在噩梦中惊醒,低声下气求着妹妹来和她一起睡也不肯,只好她睡在妹妹旁边的美容床,这样她才没那么害怕,也没有梦到爷爷。她总算知道妹妹这他们心中的地位,他们是妹妹的必杀技,妹妹也是他们的必杀技。她睁开双眼看了下这个妹妹,冷声的一笑,又在劝她放手了,难道她不知道就算自己放手了也回不了当初了,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要怪就怪老天,谁让他们是一家人。
池槿年见她不说话,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转身往店内的一间房走去,这间房不开灯在大白天也是伸手不见五指,这个地方是她自我疗伤的地方,是因为房间隔音效果好,里面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但是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坚强的她不会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软弱,这里她可以在里面放肆的哭泣,发泄,也没人知道,这样的日子,像是没有光芒,就像现在这间房子一样,看不到一点的光芒,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她甚至想了却自己生命,追随爷爷而去,背对着门躺在没有启动汗蒸房的地板上,再次像个无助孩子一样陶陶大哭,但是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池槿年立刻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小年,出去吃饭了。”来人是帮她们煮饭的陈阿姨,她进来推开门再打开墙上的灯,就看着池槿年卷着身子躺在房间地板的中间,背对着她,即使没有任何的声音,可她那颤抖身躯出卖了她,她知道这个孩子肯定刚哭过,可是没有办法她已经卷入她姐姐的这场纷争中,她也没有办法,她做为一个外人亦是,深陷其中,无法来给这个孩子任何帮助。这里也已经几个月没有给她发工资了,就看着她们两姐妹可怜,同情她们也这么久都没有提工资的事,她也是有老有小,也有个家照顾,出来工作挣几块钱也不容易。
这个店里做事上班没有一人说没牵连,有的因为几个月的工资没有付才这里等,有点是因为是高利贷的中间人也在这里等,说来说去都是因为钱。
“哦,阿姨,你们吃吧,我不想吃,等下有客人来了,麻烦你叫陶姨打我的电话。”池槿年调整自己的情绪,声音充满了无助,看了下手机的时间已经到吃晚饭的时候,原来天已经黑了。
陈姨无奈的摇摇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只是苦了这个孩子,“好,我帮你留些饭菜放到柜子里,你自己饿了就去吃。”
“阿姨,谢谢你。”池槿年双手环抱自己,继续躺在那里。
陈姨回到休息室拿出池槿年的碗筷帮她装好饭菜放到柜子里,自己才开始吃,也转告了池槿年的话,要陶姨有客人就打电话,陶姨刚吃完饭休息了会,准备去上厕所路过池槿年在的那间房间,进去看了下池槿年,打开门,连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开了灯才看到她躺在地上,“小年,还不去吃饭,睡在地上,等下又要生病了,你爷爷坐在旁边看着呢,你不怕吗?还不起来。”
池槿年见她就立即坐起来冲出去了,留下陶姨一个人在身后哈哈大笑,走到走廊陶姨还在后面说:“还不跑快点,你爷爷追来了。”
池槿年没有心情去理会,她现在很恼火,没想他们居然拿一个已过世的亲人来开玩笑,握紧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咬牙切齿的懒得去听。
晚上下了班,大家都走了,就剩住在店里池槿年和池槿舒,池槿年也没有胃口吃陈姨留下来的饭菜,洗完澡就躺在美容室的小床上,刚回来的那几天池槿舒苦口婆心的劝池槿年陪她去房间睡,池槿年都没有理她。现在静下心来的她一个人躺在这里,手机登着□□放在枕头边,目光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又想到爷爷的死,心又开始慢慢痛了,爷爷到最后连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留下,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想说点什么?留点什么?终究还是敌不过病魔,什么都说不出来,那双没有血色的双眼目不转睛看着这些家人,她也猜不透那双眼睛想对她说什么,不管何时何地,只要她一闭上眼,爷爷那双没有血色为空洞的双眼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在她的心里,爷爷奶奶弥补了爸爸妈妈没有给到的爱,这一份独特的、另类的父母温暖她残缺的心,因为在乎他们,因为在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像他们那样无私的爱自己,而现在她想说,“爷爷,我活着好累了。”眼泪也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十点,□□信息准时响起,打扰了池槿年的思绪,拿起了一看又是那个‘诗情画意假天下’发来的信息。“你回来了?你还好吗?
一下子问她两个最难说出答案的问题,而且他怎么知道她回来了,莫名其妙的人吧,“死不了,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回来了?”身边的朋友知道她爷爷去世了,最多问候语就是‘节哀顺变’,没有人问过她好不好,就只有他这个陌生人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