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猫拯救世界[克苏鲁]》天山童猫

6、学习新知识

　　“跟我来吧。”唐洛起身邀请，他站了起来，不忘抱起趴在腿上的猫咪。唐洛盯着慵懒贪享着尼尔臂膀的猫咪，笑意渐渐加深。

　　顺着透明螺旋楼梯走上去，一个开放式休息空间映入眼帘，奶酪色的柔软长沙发放置在正中。略过沙发，唐洛继续往前走，打开朝南的房门。

　　这是一间充满历史厚重感的房间，外头根本看不到的原木书架沿墙排列，上面陈列着联邦根本看不到的古老书册。进门后，唐洛请他坐下，随即让机器人在书架上忙碌，不一会儿功夫，尼尔的面前多了几本书。

　　尼尔的注意力很快被古老的纸质书籍夺去，他以前为了任务也调查过不少文献，但基本都是电子文档，像这样厚重的历史他还是第一次接触。

　　他拿起一本认真端详起来，硬脊的黑色书封上阴刻着奇怪的三重五芒星符号，从符号向外散发出的射线印出从未见过的文字，细长带有锯齿状的边缘莫名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唐洛打开AI电子屏悬浮在书封上，体贴地说：“联邦数据库里是没有这种文字，你用我的AI翻译吧。”

　　“谢谢。”尼尔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瞧，很快上面浮现出他熟悉的联邦文字——《死灵之书》，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

　　尼尔不自觉念出来：“死灵之书？”

　　唐洛温和地做着解说：“这是数万年前一名阿拉伯人写下的隐晦诗篇，记述了那些神明，也就是远古智慧体在地球留存的踪迹，他们被称作旧日支配者（Great Old Ones），克苏鲁就是其中之一。”

　　“那乌撒信仰的是什么 ？”

　　“我们的猫寄托的是远古埃古普托斯的灵魂，这就是我们的信仰，来看书吧。”唐洛翻开扉页，电子屏上同时浮现出翻译文字：永远长眠的未必是死亡，经历奇异万古的亡灵也会死去。

　　看到这话尼尔忽然浑身发冷，脑中毫无预兆掀起黑色的风暴，急骤的风雨中闪现出割裂开来的凌乱画面，突地，他听见了凄厉的尖叫。尼尔震了下，他意识到那个声音属于他断片的记忆，可很遗憾，他仍然想不起那声音属于谁。

　　“喵呜~”就在尼尔头疼欲裂的时候，虎斑猫软软地靠过来，温热的舌苔轻轻舔舐他的手背。尼尔回过神，感激地揉了揉猫咪。

　　“没事吧？我看你在发抖。”唐洛的问候紧随其后，他握住尼尔的肩膀，温度成功地转移了尼尔的注意力。

　　“我没事，刚才想起一些零碎的记忆……能帮我解释下这句话吗？”

　　唐洛凑近了些，温润如玉的声音缓解了他的紧绷：“这是一段记述，描写那些远古智慧体超强生命力的，他们即使沉睡上万年也不会死亡，但尽管他们的寿命堪比星球，也不代表他们能够永生。”

　　“……真是可怕的存在。”尼尔不住啧了啧嘴。

　　“他们曾进行过星际旅行，也在地球建立过城市和基地，但这一切都秘而不宣，无心得知他们存在的人类有些怀疑人生，有些陷入疯狂崇拜，还有些就像这本书的作者一样，做出晦涩的记录，让我们窥见一些真相。”

　　顺着唐洛的讲述，尼尔继续向下翻页，电子屏兢兢业业地打出新的文字，这部先人描绘的诗篇看起来像是一个疯子在诉说没完没了的恐惧，这种恐怖遍布星球的角角落落。很快，他在泛黄脆弱的纸片上看到了有关神殿拉莱耶的记述。

　　在拉莱耶的宫殿里，沉睡的克苏鲁等待做梦。

　　他着魔般继续翻阅下去，发现拉莱耶与其说是神殿，不如说是囚禁地，旧日支配者克苏鲁因为和其他远古智慧体争斗落了下风，被困在这里沉睡，曾有人为了邪恶私欲试图将他唤醒，虽然没有成功，但也造成了难以想象的结果，有一批人像尼尔这样在睡梦中听到喋喋不休的古怪呓语，有些疯了，有些自杀。

　　跳过繁琐晦涩的咒语，尼尔看到了古人对神殿位置隐晦的记载，他不住打开AI调出地球的全息影像，对照着书中的描写圈出了区域。看到这幕，唐洛忍不住按住他的手问：“你在干什么？”

　　尼尔郑重地回答：“我想再去一次。”

　　听到他的决定唐洛皱起眉来：“不行，那地方太危险了，我不建议你再冒一次险。”

　　“这是我佣兵生涯中第一个失败任务，我不可能绕过它不闻不问，更何况还有一整支考古队下落不明，我得为他们负责。”尼尔坦率地说，“你就成全我吧。”

　　看到他坚持的神色，唐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放缓语气说：“那好，我不阻止你，但我要陪你去。”

　　这回轮到尼尔惊了：“你陪我干嘛？这种活儿可不适合你们这些安静搞研究的人。”

　　唐洛贴近了些，近到可以数出他的呼吸频率：“我怎么能放着你不管，”唐洛神色严肃地说，“关于神祗和远古智慧生命体我了解的比你多，他们的手段诡秘防不胜防，我得时刻待在你身边，毕竟处理这些是我的专长。”

　　情感生活匮乏的尼尔没办法保持面不改色，他再次赧然，耳朵尖微微发红，却还在故作镇定地劝说：“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有AI代班足够了。”唐洛盯着他琉璃色的眸子淡然回答，温文尔雅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强硬的味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守护者。”

　　尼尔哭笑不得，从来都是他保护别人，哪有别人保护他的，而且还是这样一位比他斯文的帅哥。他挠了挠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劝道：“要不你先跟你母亲商量一下？”

　　“没关系，她会理解的。”唐洛宽和的打断尼尔的话，握住他的手继续翻页，“我们继续看书吧。”

　　尼尔闭上嘴，开始思索自己悄悄离开的可能性。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下方的宠物门吧嗒响了声，金色猫咪竖着尾巴踏着碎步钻进来，看到它出现，唐洛合上书页，拉起尼尔说：“母亲叫我们吃饭了，走吧尼尔。”

　　“这么快？”尼尔正在琢磨诗篇里的内容，他含糊应了声，稀里糊涂地被人拉着走出了书房，等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坐在了餐桌旁。

　　金色猫咪完成使命，跳到了萨拉身旁的椅子上，前肢并拢正坐着，尾巴尖勾在爪子上，分外端庄。尼尔不住多瞧了它几眼，就在这时他腿上又是一沉，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只长毛虎斑猫站在自己腿上，它两只前爪搭在桌沿上，双目炯炯地盯着餐桌上丰盛的菜色，回头朝他叫唤了声。

　　嘿，卖什么萌。尼尔揉揉它的脑袋，反射条件地问：“能给小家伙吃一点吗？”

　　萨拉掩嘴笑了笑，用一种对待亲人的温和口吻说：“可以，不过别喂太多，它们有正餐。”

　　“好。”尼尔应完了声，忽然意识到自己多管闲事，这是唐洛的猫吧，他越俎代庖瞎关心什么。他腹诽了几句，寻思着如何把猫还给唐洛，可一对上猫咪的眼睛，他刚才的那些“小九九”霎那就烟消云散了。他不熟练地拿起餐具，自己吃一口，猫咪喂一口。

　　作为在外奔波的佣兵，尼尔几乎没有享用正餐的机会，都是一支营养剂先干为敬，就算是任务结束之后和（过去）伙伴们大吃大喝，也基本靠抢，这么复古讲究的餐具他就在全息广告上看到过。

　　唐洛看着他笨拙的动作，体贴地将盘子里的食物切开后再递给他，然后看着他局促地向自己道谢，红着耳朵哄自己的猫咪吃饭，这种感觉……真是令人着迷。

　　用完餐，AI端来了消食的茶饮，萨拉用汤匙慢慢搅拌着，轻松地聊起来：“尼尔，你打算在乌撒待几天，需不需要阿洛带你四处逛逛？”

　　“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尼尔捧着AI送来的温热茶饮，情不自禁看向唐洛。被这双琉璃般的眸子注视着，唐洛伸手撩开他的刘海想看得更清楚些，尼尔重重地咳了声，眼神变得锋利了几分。唐洛遗憾地收回手说：“母亲，尼尔不会待太久，他还有任务，所以过一阵就会离开乌撒。”

　　“怎么这么快，”萨拉略带责备的目光落到唐洛身上，“那你呢，就这么让他一个人走？”

　　“怎么会，我当然要陪着他。”说着，唐洛扬起嘴角看向尼尔，尼尔被他的笑容闪了下，不自觉用撸猫来平复情绪。

　　“这还差不多。”萨拉总算有些满意，她喝了口茶意味深长地说，“该抓紧的事就要抓紧办，别磨磨蹭蹭的，不然就错失良机了。”

　　“我明白，别担心，母亲。”

　　这对母子在打什么哑谜呢？尼尔揉着猫百思不得其解，怀里的猫好像没吃饱似的，此时又觊觎上他的茶杯，伸长脖子探进杯子里嗅了嗅，好在尼尔眼疾手快，托着它下巴救出了自己的茶饮。

　　看到他和猫自然流畅的互动，唐洛露出不满足的神色，如果尼尔对待自己也能这样自然就好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