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追寻黎明Ⅱ》戚丝

10、华湛日记①

　　殷夏夏接到了封城的邀请，说是多年未见，来见个面聊聊。

　　殷夏夏跟他没什么好聊的。
　　她更想见的是他的双胞胎哥哥。

　　华湛。

　　但是念起他那张脸，她还是答应了。

　　封城在国际GV影城门口等她。

　　二十三岁的封城现在是法学研二学生，前途一片光明，跟他的哥哥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手腕处戴了表，头发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蓬松地搭在头顶，年轻帅气。

　　他捧着一桶爆米花，提着两杯可乐，笑着叫她：“夏夏。”

　　浅棕色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是两块精巧的琥珀。

　　殷夏夏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活着的没整容的华湛。

　　她走了过去，礼貌性地颔首：“封城学长。”

　　“之前在忙案子吗？”他问。
　　“是的，现在结束了。”
　　“跟方木一起？”
　　“嗯。”

　　封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但什么都没说。
　　他把可乐和爆米花用一只手拿着，从兜里掏出了电影票：“电影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这部电影叫《囚》，是关于双胞胎的悬疑推理电影，讲述一对双胞胎因为父母离婚，就此过上截然不同的人生。

　　“跟我和华湛很像吧。”封城偏头在她耳边道。

　　殷夏夏不自然地缩了缩，只觉得被他接近的耳畔冒着寒意。
　　封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谁那里知道了他和华湛的事。

　　电影进行着。
　　现在发展到了哥哥喜欢上一个女孩，为了救这个女孩成了一个杀人犯，但哥哥不想让女孩担心，于是拜托弟弟去照顾这个女孩，结果女孩爱上了弟弟。

　　封城轻轻笑了声：“如果故事真的这样发展就好了。”

　　殷夏夏靠近他的半边身体发麻。
　　她直觉封城有点不对劲，跟六年前不太一样，但具体什么不对劲，她却说不上来。

　　可能六年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很多东西。

　　“我去上个洗手间。”

　　男女洗手间有个共用的洗手台。
　　殷夏夏上完厕所出来，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的时候，蓦地对上封城的眼睛。

　　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带着某种难言的怀旧，既熟悉又陌生。

　　殷夏夏被吓得一个激灵，但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去烘干手，随口问了句：“电影结束了？”

　　“嗯，你猜结局是什么？女孩跟哥哥在一起了还是跟弟弟在一起了？”

　　殷夏夏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哥哥不是进了监狱吗？”

　　“他还会放出来的，未成年一般不会用死刑的。你猜，女孩是跟有案底一事无成的哥哥在一起？还是跟事业有成清白磊落的弟弟在一起？”

　　殷夏夏从镜子里直视着他。
　　他也定定地看着殷夏夏，等一个回答。

　　“结局不是已经定了吗？”殷夏夏转过身，回答。

　　“那你的选择呢？”

　　没等殷夏夏回答，她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打电话过来的人是方木。

　　封城显然也看到了。

　　他笑了笑：“你不是电影里的女孩，你的选择从来不止两个。”

　　“我当然不是电影里的女孩，我是殷夏夏，死在六年前的殷夏夏。”
　　殷夏夏挂断了电话，发了个短信：我现在有事，稍后回复。

　　她眼神坚定：“我这次回来，不是为了谈感情，我只是想知道，华湛是不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