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求子》饭三碗

10、十

　　“我还没买，等我买了再和你说，可以吧？”

　　“也行，那我先挂了！等你喔！”

　　赵泽挂了电话，开始头疼。

　　“小英是你喜欢的人？”程烟已经在屋里站了一会儿，赵泽顾着打电话，完全没注意到她进来。

　　听她发问，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程烟脸色变了变：“我希望你能早点适应和我同居的事实，不然你这么容易被我吓到，我看了也不高兴，我是野兽吗？赵先生。”

　　听出她话中的嘲意，赵泽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反应不是因为她，而是不管是谁，估计都会被吓到。

　　想了想，还是觉得道歉最能解决矛盾：“抱歉。”

　　“下次就算被吓到，也希望你表现得镇定一些，谢谢。”

　　“……”

　　“所以小英是谁？”

　　赵泽下意识答：“我女儿。”

　　程烟脸色黑了：“你都有女儿了？”

　　“不是，是我认的。”

　　“难怪，昨晚我给你找了原因，刚才还以为是我自作多情，看来果然没错。”

　　他的嘴角抽搐了下，直觉女人接下来的话又要往某个方向跑去。

　　程烟笑：“听说男的第一次都比较快，我老实告诉你，你就是这样的。”

　　“……”

　　赵泽咬牙：“程小姐，以后正常聊天的情况下，可以麻烦你不要讲这些话吗？”

　　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国的性教育果然落实得不够，性这种东西，就跟人吃饭一样，是最自然的反应，我觉得你这一方面，有点迂腐了。”

　　平白无故落一迂腐的罪名，赵泽的脸色开始不太好看：“我自认为我和程小姐还没熟到可以自然聊这种话题的地步。”

　　“渣男。”

　　“？”

　　“都负距离接触了还不熟？渣男。”

　　赵泽选择闭嘴。

　　他一贯的自制力和温柔，在程烟面前，总是很难维持。

　　“我刚才听到你说要去见朋友？”

　　赵泽以为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要这么冷下去了，她又冷不丁地抛出下一个问题。

　　他以为程烟会是不太喜欢说话的人，女人初见时的确给了他这样的感觉，现在仔细回想，似乎从进门之后起，就一直是对方在掌握沟通的节奏。

　　这算是外表和内心的反差吗？

　　“大学室友，也住在N市，所以想让我过去聚一聚。”

　　赵泽还记得刚才吃完饭时签的合同，关于出行的规定。

　　他可不认为程烟会跟她一起去，而且他也不可能带程烟一起去，被刘宁渲他们看到，肯定要刨根问底是什么关系。

　　他总不能告诉他们，这是我现在的金主，我需要让她生个孩子。

　　沦陷是一回事，什么时候准备好告诉他们自己沦陷又是一回事。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可能会像程烟说的那样，把这件事就烂在肚子里。

　　但这是以后要考虑的事，现在的赵泽，还没法就这么平静地告诉他们这件事。

　　“你想去？”

　　他没打算隐瞒：“嗯。”

　　“但我既然已经签了合同，就会遵守规定的，所以聚会的事，我过几天找个理由先搪塞过去。”

　　赵泽准备止住话题，他和程烟只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没必要聊到彼此朋友这么深入的话题。

　　“你可以去。”

　　他一愣，见程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不是一般情况不让我出门吗？”

　　“我是限制了你的自由，但没有让你疏远你的朋友圈啊。”

　　赵泽一直是这么想的，现在听程烟这么说，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把人想得太强制了。

　　可能是因为人生中除了赵梨棠，他只和沈青一个女人有过近距离的接触，所以现在要和又一个女人近距离交流，不自觉就把沈青给他的印象，安在了程烟身上。

　　这样对程烟，并不公平。

　　“对不起。”

　　程烟不懂他在道什么歉，闻言蹙眉：“一般男人突然道歉是因为做了错事，你是在为即将做错事而先道歉？”

　　“……”女人这种生物，脑回路也很怪。

　　“我改主意了。”

　　程烟黑脸：“你虽然不会从你朋友身上染病回来，但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带你去找女人，所以你和他们聚的时候，每隔半小时要给我拍张照片证明自己没有做错事。”

　　赵泽以为她突然改主意是不让自己出去了，结果听到的是这个要求，莫名觉得好笑，但还是认真说：“我的朋友不会做这种事，希望你不要再这样误会他们。”

　　“我不管，反正你得给我拍照片。”

　　他有种给爱吃醋的女朋友报备行程的错觉，但他没谈过恋爱，而且也觉得程烟有这种要求也在情理之中，所以点点头：“好。”

　　“那你什么时候去？”

　　赵泽想了想：“明天可以吗？”

　　“随便你，还有，你不觉得你忘了一件事吗？”

　　他犯懵：“什么？”

　　程烟低声吐槽一句：“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然后将手中一直捏着的东西递给赵泽：“不是需要这笔钱，连一天都不到，自己就忘了？”

　　是张支票，上面的数字要几秒钟才能数得清有几个零。

　　“先给你一百万，应该够了吧？”

　　赵泽突然觉得胸口有些热，他没想到程烟还真的把钱先预支给他了，而且还是在他忘了提起的情况下主动拿来的。

　　这种说出的话被另一个人记住的感觉，陌生又熟悉。

　　曾经只有朋友会记住他随口说的话，现在，一个刚认识连完整的一天都不到的人，就给了他被珍重的感觉。

　　“谢谢。”

　　他好像对程烟说了好几次谢，这个女人，和她最开始形容自己的“娇生惯养”四个字，似乎一点也搭不上边。

　　“以后就别说这两个字了，不说未来，合约期间，我们做朋友，应该不过分吧？”

　　“嗯，不过分。”

　　“既然是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谢谢这种客套话，就请你别再说了。”

　　“好。”

　　程烟突然笑了下，看起来贼兮兮的，有种形容不出的俏皮感。

　　“既然是朋友了，那‘哥哥好厉害’这种话，也能说了吧？”

　　“……”

　　赵泽突变冷漠脸：“我觉得我们做朋友也不是很合适。”

　　……

　　贷款公司在好几个城市有分公司，赵泽问到了N市的地址，收好支票准备今天就把这颗定时炸弹给拆掉。

　　程烟正躺在沙发上午睡，赵泽下楼的声音明明很轻，却还是把人吵醒了。

　　看赵泽拿着包，她揉揉眼，问了句：“你要出去？”

　　因为刚睡醒，声音里多了种含糊的软意，拨弄得人心头一颤。

　　“我要去一下朝夕路，办点事。”

　　“你知道该带上什么吧？”

　　赵泽疑惑地看她一眼，程烟怎么知道他欠债的事，猜出来的吗？

　　女人目光灼灼，他在她的注视下只好说：“身份证……”

　　“我！你得带上我！”他刚说完一件，就被打断了。

　　赵泽看女人一副不满的模样，心头有种陌生的情绪划过。

　　“我知道，本来打算叫醒你的，结果你自己先醒了。”

　　程烟这才满意，瞬间从沙发上坐起，踩着拖鞋从他边上快步走过：“等我一下。”

　　赵泽坐上了沙发，女人的等一下，至少要有半个小时。

　　结果五分钟没到，程烟就下来了。

　　赵泽盯着她的脸仔细看了看：“你画好妆了？”

　　“没有啊，我不化妆。”

　　程烟把肩上挎着的包递给赵泽：“绅士的男人，该帮他的女人拿包。”

　　赵泽顺从地接过，提醒道：“你的用词有误。”

　　女人走在他身后，因他的咬文嚼字翻了个白眼，不甘不愿地换了一句：“绅士的乙方，该帮他的甲方拿包，这回对了吧？”

　　赵泽点头：“对了。”

　　“……”

　　“你上楼就拿了个包？我好像没看出你穿着的变化。”

　　程烟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去调了下胸，随口扯了句：“我刚才穿的是斑点狗图案的短袖，换成波斯猫的了，你没发现？”

　　赵泽真的回忆了下，他记得程烟刚才穿的就是猫图案的啊？

　　但女人都这么说了，他便开始质疑自己的记忆，终于不再想下去，而是点点头：“喔，记起来了。”

　　在她开口前，又十分机智地补充一句：“两件都好看，不用比。”

　　“……”

　　程烟握拳：没有情趣的狗男人！

　　然后眼中一丝狡黠闪过，快走一步，站到男人身边，猛地伸手往峰顶往下滑。

　　赵泽身子一僵，一把将女人作乱的手攥住，低吼：“你，你干嘛！”

　　程烟一脸无辜：“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穿嘛，不是憋吗？”

　　他强忍着想将人掐死的冲动，一字一句警告：“不管穿没穿，都和你没有关系，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乱碰了，好吗？”

　　女人嘻嘻一笑：“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哥哥。”

　　她弯下头凑到男人耳边，暧昧道：“现在这东西可不只是哥哥你自己的了，也归我管了，所以，哥哥以后可得好好保护着，知道吗？”

　　程烟扳回一城，心情颇好地从赵泽身边先走了出去。

　　男人恨恨咬牙，他当初绝对是脑子冲了才会给这家伙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