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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相濡以沫【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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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看着他身上泛着的那层淡金色,单手抱胸微微颔首,道:“在下别无所求,心甘情愿伴君身侧。”
陆行川一时语塞,再不多说,背好行囊上路,不忘静心温书。
随后的日子,因有这秋菊悉心照料,他终是不用饥肠辘辘,受尽天寒地冻,朝夕相处数日,一人一妖倒也相安无事。
徒步千里,风尘仆仆入得京城,陆行川一身粗布麻衣,愈发显得寒碜。
见这天子脚子多权贵,全国各地举人集合在此,热络交谈把酒言欢,秋菊瞥见陆行川眼下黯淡,他闲来无事,找了份工,日夜辛劳,最终将酬劳置换成了两套新衣。
路行川见他早出晚归行踪不定,本不知寂寞为何味的他,难得有些心烦交加,待见到那两身绸面新衣,他将书卷掷在桌上,愤愤道:“身外之物,华而不实,你何需如此?”
秋菊亲自给他宽衣,眉眼弯弯道:“公子生得俊朗,自非那些凡夫俗子可比,但常言道,人靠衣装马靠鞍,待日后入得朝堂,也可留给当今圣上一个好印象。”
路行川见他一脸倦色,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几日,你在外面做甚?”
秋菊本就仰仗他一身仙气,长期离他不得,加上这几日劳作,他抬手捂脸,有些悻悻道:“就是在码头帮着做些粗活,一袋货一个铜板,倒也不差。”
闻言,路行川将他腰带解开,褪下那身青衫,肩头伤横交错,行迹可怖,他倒抽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出门,上药馆取药。
“公子大可不必,我歇上两天便可自愈。”秋菊劝不住他,重新坐好,他眼中流光散开,似乎在笑。
取药回来途中,突闻河中有人大呼救命,路行川在河边犹豫再三,终是跳了下去。
女扮男装的闺阁之女被救上后,似是起了以身相许之意,路行川将她交由船上的随行丫鬟,拿出怀中浸了水的药膏,眉头微皱。
“敢问阁下姓名?”
“不过举手之劳。”说着,他忙不迭地赶到了那间三文钱一晚的柴房。
一身新衣已湿透,路行川回到房中解下衣裳,因着天热,他倒也不急着再穿,秋菊见状,忙泡了壶姜茶给他驱寒,他一把将他按在椅子上,道:“药浸了水,也不知有无成效。”说着,他将他的一头青丝盘起,露出雪白的脖颈。
药膏冰凉,由他的指腹轻轻抹上,秋菊半依偎在他身上,吸着他身上淡淡的金光,舒服地低吟了两声。
路行川一心只读圣贤书,突闻这细碎叫声,有些心悸。
不太确定地在那伤口处微微摩挲,秋菊疼得眉头微蹙,双手抱住他的腰,颤声道:“疼……”
路行川心跳加速,脸色微红,哑声道:“再忍忍就好了,别怕。”
秋菊微点了点头,待下巴无意碰到他腹下三寸的那处抬头的事物,他抬起头,对方眼如深潭,似是要将他吸进去一般。
朝夕相处,同榻而眠这些日子,一人一妖相濡以沫,就是情愫暗生也未察觉。
秋菊有些迟疑地唤道:“公子?”
路行川面露羞色,收回放在他裸背上的手,道:“你先睡吧,我再看会书。”说着,他将药膏放在床头,秋菊拉住他,轻吐出一口气吹灭了桌上那盏残灯。
路行川覆在他身上,心跳如鼓,颤声道:“你受伤了。”
秋菊原是想着沾点仙气,从未起过双修之意,但现在不知为何,愈发贪心了。
抬手抚着他的五官,秋菊笑道:“我不疼的。”说着,他小心翼翼地覆住那双薄唇,也不敢动。
人之本能,无师自通。
路行川单手托着他的后脑勺,有些青涩地伸出舌尖慢慢描绘,末了,似乎犹觉不足,待闻到他嘴中散发出来的那股淡雅幽香,他双手忍不住地滑过他的颈背,唇舌交缠,一阵颠鸾倒凤,情到浓时,青丝缠绕成结,身下被褥凌乱一片,脚趾蜷曲,浑身泛粉。
“呼……”路行川只觉得身下之人柔弱无骨,将他揽入怀中,他将唇凑在他耳边,轻声唤道:“往后,你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摇了摇头,秋菊道:“不可,公子将来金榜题名,各大宗室逼迫、百姓看官言语纷扰、当今圣上指婚,这些避无可避,我不愿做公子的绊脚石。”
路行川抬手立誓,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赶考只为这江山涉及展望心中宏图抱负,此生,只此一人,如有违背,不得……”
秋菊一把吻住他,喘着气,道:“公子,万万不可!”
笑了笑,路行川埋首轻咬了咬他的鼻尖,呢喃道:“我心意已决,乖,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