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寡妇是非多》九月霏霏

5、第五章 父女情深

　　唐九飞快的跑了进屋扶起他爹，她爹气的不行，脸色煞白还不停的咳嗽，撂下了狠话，“总之，有我在一天，谁也别想把我的丫头嫁给傻子。”
　　“你，你，好啊，唐树根，我看你腿没病，脑子才得病了，你不同意？哼，在这家里，你说了算吗？”
　　“张春花，我今天就告诉你，谁敢把我丫头嫁给傻子，我就跟她拼命！”
　　唐九因为这话愣住了，天啊，这还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对娘亲言听计从的爹吗，他今天真是太帅了，可以甩掉了那耙耳朵的帽子了。
　　“你……”
　　“丫头，你放心，有爹在一天，谁也别想把你嫁给傻子。”
　　“爹，你别生气，别生气。”
　　唐树根气的不行，胸前上下起伏，似乎只要再被什么事情所气到，就要一口气提不上来一命呜呼了。
　　“你们，好啊，你们父女连心，老娘成了外人是不？”
　　这日晚上，唐家闹的鸡犬不宁，唐九坐在她爹床边盖好了破棉被，“爹，谢谢你。”
　　唐九的眼眶有些红，唐父无奈摇头，“九儿，是爹对不住你，你死了后，你娘当时把你卖给朱家做死人媳妇，我就不同意，好在你活了，爹不会再犯一次错误。”
　　“爹，你放心，我一定努力赚到银子，让弟弟妹妹吃饱穿暖。”
　　这是她的承诺，唐树根听到这话流出了眼泪，枯黄的脸越显得没有生机，“别怪你娘，要怪，就怪爹没有本事。”
　　“不，爹，你别这样说。”
　　唐九哽咽，这唐母虽然很刻薄，但是父亲却是对她极好的，只是苦于在家里说不上话，今天，他的举动让全家都震惊了，一向对母亲言听计从的父亲，竟然瘸腿站了出来反对这门亲事。
　　屋外，唐母已经骂够了不知去哪了，唐九给父亲盖好被子，“爹，你早点休息。”
　　“去看看你娘在哪，这么晚了，可别让她一个人在外面瞎跑？”
　　“好，我这就去。”
　　唐十一和唐九找了附近都没有看到母亲的影子，十一有些害怕，“姐姐，你说这么晚了，母亲会去拿啊，她会不会不要我们了？”
　　十一泪眼婆娑的看着唐九，唐九心里一酸抱紧了十一，“不会的，娘她只是生气，不会不要我们的。”
　　“可是我好担心啊，这么晚了，外面那么冷，又黑，她会去哪啊？”
　　“姐姐，姐姐……”
　　唐十二从外面跑了回来，“姐，娘她回舅舅家了，她说不要我们了。”
　　唐十二开始大声的哭，他刚才追了出去追到了村头，娘说让他回家了，她要回娘家。等气消了再回来。
　　“什么，这么晚了，她回舅舅家？”
　　舅舅家住在隔壁村子，道不是很远，这么晚了，会不会出事儿？
　　“你们在家呆着，我去找娘回来……”
　　“九儿，别去了，随她吧，等她气消了，也就回来了。”
　　唐父在里面说话，三姐妹忙走进去，“爹……”
　　十二哭的最伤心了，唐树根挣扎爬了起来，“别哭了，都去睡觉去，你娘的脾气，你们不是不知道，她这气头一过就回来了，现在去找她，她不但不会回来，还会耍性子，我和她这么多年的夫妻，她的脾气我很清楚，不会有什么事儿的，都去睡吧，睡吧。”
　　“爹……”
　　“九儿，带弟弟妹妹去睡吧。”
　　“是，爹。”
　　“走了，十一，十二。”
　　十二看了唐九一眼，“姐姐，要是娘不回来了，我们是不是要饿死了？”
　　唐九心里一酸，抱住了十二，看着他瘦弱的身子有些心疼，“不会的，姐姐一定要让你们吃饱，乖啊。”
　　“姐……”
　　十一也抱住了她的腰，三姐妹哭了一阵，她就带他们去睡了。
　　吹灭了烛火，已经是三更天了，牛棚里面，她翻来翻去的睡不着，屋外的大风很大，有些从破墙里面灌入进来，吹在身上冷的很。
　　她从破木板上面爬了起来，冻得不行，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破衣服可以当被子盖的，可是转念一想，能盖的应该都被母亲盖了，哪还有什么多余的，算了，忍忍吧。
　　肚子饿的受不了，这一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晚上又因为婚事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再加上母亲又跑回了娘家，十一借回来的米也就没下锅，这究竟是多心酸的一家人，晚上，哭了一顿就睡了。
　　她咬牙走到了破门，想去看看这两兄妹，不知道他们睡着了没有？
　　咕咕咕……
　　屋外又传来了有些像鸡叫的声音，唐九一愣，该不会又有人在大树下干事？
　　本来不想出去的，可是这声音确实很像鸡的声音，不像是人，要是出去能逮一只野鸡，那该多好？
　　说干就干，她披了一件烂棉衣就朝着屋外走去，提着一盏烛火就了门，冷风那个吹啊，吹的她骨子都疼，不远处，她看到了一张年轻的面孔，大惊，“狗子，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
　　狗子是村里的人，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狗子长得瘦瘦高高的，他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出来，借着烛火，他吃了一惊，“九儿，你怎么还不睡？跑出来干啥？”
　　“狗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狗子看她走了过来有些得意，“我要去抓鱼，这冬天河里的鱼可肥了。”
　　“鱼？可是这么晚了？怎么抓？”
　　“我有特殊的武器，你看，这是什么？”
　　狗子从鱼兜里面拿出了一瓶臭烘烘的东西对她晃了一晃，“你瞧？”
　　“这是什么？”
　　“不知道吧，这是我调配的独门毒药，把这个撒到鱼儿经常爱呆的地方，不一会儿，保准河虾全部都起来了。”
　　“什么？毒药？可是这毒药下河了鱼会死的，而且，这谁要是喝了河水，死了怎么办啊？不行……”
　　唐九吓坏了，这个狗子简直是个猪脑子，他还以为自己想到了什么好的办法呢？为了几条鱼，竟然要在河里下毒？
　　狗子一愣，饶了绕头，是啊，要是这毒药不灵，没把鱼毒死，把人毒死了那该咋办？天啊，他可不敢杀人啊？
　　“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还好你提醒我啊，不过这个法子行不通，我还有别的，你看，我带了蚯蚓，你睡得着不，睡不着跟我去钓鱼，有了鱼儿我们平分，不过啊，你可不能再下河了，你要是再溺水死了，你娘非得要我的命不可！”
　　唐九知道，上一次她和狗子去摸鱼溺水死了，狗子因此被关了几天才放出来，她母亲本想让狗子家赔钱，奈何狗子家就一个八十岁的瞎眼奶奶，母亲见他家穷的叮当响，再说，又不是狗子推唐九下水的，所以，最后也就算了。
　　“我答应你，我不下水。”
　　太好了，要是今晚能钓到鱼的话，她就可以炖鱼汤给一家人喝了，也好过睡在那冰冷的床上睡不着。
　　肚子咕咕叫的不停，狗子从口袋里面抹了一个饼子，“吃吧，我就知道，你没吃东西。”
　　“我……”
　　她难受的吞了吞口水，“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狗子白了她一眼，“我当然知道了，你们家吵架我都听到了，九儿，虽然这大冬天钓鱼很辛苦，可是啊，上次我试过，鱼很肥的，只要不怕苦，都能吃得饱。”
　　“好，我跟你干！”
　　唐九豁出去了，今晚就去试试，要是钓了鱼儿狗儿一定会分给她的。
　　“那好，你拿着鱼框，我们走！”
　　黑漆漆的山路上面，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朝住河边走去，“到了。”
　　一晚上的功夫，狗儿还真是厉害，吊了好几条，个个都有几两，这一折腾，天很快就要亮了。
　　狗儿收回了鱼竿，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九儿，够了不？”
　　“够了，够了，有五条呢，狗儿，你真厉害？”
　　唐九很高兴，在这里吹一晚上的冷风就为了这几条鱼儿，索性的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狗儿看她高兴，自己也挺高兴的，“九儿，你能复活，我真高兴。”
　　“狗儿，你……”
　　唐九觉得，这狗儿有些奇怪，“我们快回去吧，不早了。”
　　“对哦，快回去了，待会我奶奶发现我不见了，一定又在到处喊了。”
　　村子门口，狗儿拿了两条鱼，“这两条我孝敬我奶奶，剩下的，你带回去吃吧。”
　　“狗儿，这怎么好意思？”
　　唐九很感动，狗儿钓了一晚上，才钓了这几条，还要把多的给她吃？
　　“九儿说什么呢，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快回去了，别婆婆妈妈，学你娘可不好。”
　　“哎……”
　　狗儿轻笑一声快步走了，走了几步他才想起来，“哎，九儿，你等等……”
　　唐九停下步子转身，“怎么了？”
　　她以为是狗儿反悔了，后悔给三条鱼了，要要一条回去？
　　“我大舅在山上包租了一块茶园子，要找姑娘采茶，你不是想找活吗，去不？”
　　“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