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寡妇是非多》九月霏霏

4、第四章 给你做媒

　　“她来干什么？”
　　一说起这个舅娘，唐九就讨厌的很，三番几次的来怂恿她母亲把她配给那些粗糙汉子，母亲虽然很想把她嫁掉，可是听说对方很穷，穷的比她家还叮当响就不干了，就因为如此，她才能在家呆这么久，不然早就被母亲嫁了。
　　“还能干什么，要给你做媒，姐姐，快跟我回去吧，舅娘要把你做媒给隔壁村的钱公子。”
　　“什么，那个傻子？”
　　唐九一听不得了了，一把拉住十一的手，“快，回去……”
　　就算回去会被打一顿，她也得去阻止这门亲事，要她嫁给傻子，还不如跳了河死了算了。
　　那个傻子，听说二十几岁了，智商才三岁不到，拉屎拉尿都得老母亲伺候，整日鼻涕连连一直喊着，要吃奶，真是够了。
　　还没跨进屋门，就听到舅娘尖酸怂恿的声音，“姐啊，你考虑一下，这钱大娃虽然是个傻子，可是他家条件不错，有五头牛，二十几头肥猪，还有一亩田地，这唐九要是嫁过去啊，准能吃饱，还能带带你们一家几口，你不也想把她嫁了吗？难得人家钱家不嫌弃她是寡妇？”
　　舅娘巧舌如簧吹的天花乱坠，把唐九贬的一毛不值，唐老婆子沉默着，似乎还是不太愿意把唐九嫁给那个傻子。
　　舅娘见还是不动，使出了必杀技，从怀中掏出了五两银子，唐婆子看到这银子眼睛放光，“你这是哪弄这么多的银子？”
　　“这当然是钱家给的诚意了，姐啊，这么好的事打着灯笼都难找，还不是因为我张二娘的面子，人家才肯给这么多礼金，姐啊，你想，有了这笔银子，日后啊，我哥这日子也好过了不是，再说了，那钱家好歹还有点产业，日后啊，等那钱老太婆死了，这家还不自然落在九儿手中……”
　　我靠，这个张二娘，就没安什么好心，从她满十岁就给她介绍男人，这都十五岁了，还来这一套？
　　正准备冲进去拒绝，十一有些害怕的拉住她，“姐姐，别冲动啊……”
　　唐老婆子左右衡量了一下，似乎有些动心了，“那钱家真的愿意娶九儿，她怎么说也是个活寡妇……”
　　唐婆子说这话有些亏心，九儿成寡妇，还是和她脱不了干系。
　　“这还有假啊，姐，你就放心吧，这白花花的银子还能错？”
　　张二娘可有自己的算盘，这把唐九嫁了，那傻子听说也活不了多久了，等傻子死了，那钱家的那些东西，不就自然落在了唐九的手里了吗？到时候，她这个舅妈也好沾点光。
　　唐婆子看着那银子眼睛贼亮，是啊，虽然说是个傻子，好歹也不嫌弃唐九是寡妇，她倒是觉得，这门亲事靠谱。
　　“妹啊，你且回去告诉钱家，就说我唐婆子同意这门婚事，不过，这聘金可不能少，怎么说，我家九儿还是处？”
　　唐婆子这一点还是比较满意的，寡妇怎么了，那只是运气不好而已，要是九儿嫁出去能接济这个家，有了这笔银子，那阴婆子的银子就可以还她了，相公的药钱也有着落了，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张二娘一听同意了高兴的很，脸都笑开了花，“这是自然了，你就放心吧，我们是一家人，当然会多争取的……”
　　“我不同意！”
　　唐九正准备冲进去抗议，里屋里面，这时候一瘸一拐的走出来了一个男人，他穿着黑布破衣服，脸色枯黄，唐老婆子和张二娘忙起身去扶他，“哎呀，哥，你出来干什么？”
　　唐树根难受的咳嗽几声，用力一把推开唐老婆子的搀扶，“你还是亲娘吗，你知道那钱家傻子是什么样吗，你竟然要把九儿嫁给一个傻子，你，你要气死我啊你……”
　　唐九听到这话鼻子一酸，她的爹腿断了也要出来替自己阻止这门亲事，她飞快的走了进去，委屈的喊了一声，“爹……”
　　“九儿，过来。”
　　唐树根摆手，示意她过去。
　　“好啊，你这死丫头，敢在外面偷听，玉米棒子的事情还没完呢？你跑去哪了？”
　　唐婆子瞪了一眼唐九，唐九也不理她，走到唐树根身旁扶他坐下，“爹，你就别出来了，我娘她不会把我嫁给傻子的。”
　　“是啊娘，你怎么能把姐姐嫁给傻子啊，我不要一个傻子的姐夫……”
　　十一开始抗议，唐婆子更是生气了，“给老娘滚出去，大人说话，哪容的了小孩子插嘴。”
　　“是啊，十一，没大没小的丫头，见了舅娘也不喊人，越来越没规矩了。”
　　张二娘一脸的不屑，这哥生了两个赔钱货，她是怎么看都不喜欢。
　　“唐九，带着你妹妹出去。”
　　十一却是傲娇的抬起头，“你是我亲舅娘吗？有你这样把我姐姐推到火坑的吗？”
　　“你这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
　　“十一，没大没小，这可是舅娘，快给舅娘道歉？”
　　唐婆子发话了，这十一丫头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没大没小了？
　　“我不，就不……”
　　十一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唐婆子气急要打她，唐九忙上前拉住，“十一，别说了，我们出去。”
　　唐九看了一眼唐老头，唐老头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他会阻止这门亲事的。
　　“九儿啊，你放心，有爹在一口气，绝不会让你娘胡来！”
　　“哟，唐树根，你这是摔腿，又不是摔坏脑子了，这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唐九一见这情况拉着十一快步离开，十一眼泪汪汪的看了家里一眼，为什么她是个小孩，为什么不能保护好姐姐？
　　张二娘扭头瞪了一眼出去的唐九，又扭头看了一眼唐树根，“我说哥啊，你瞧你这如今腿也瘸了，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唐九拉着十一走到了屋门旁边的一颗橘子树下，屋外冷风那个吹啊，天快要黑了，黑沉沉的像妖怪要来了。
　　“姐姐，要是娘把你嫁给那个傻子，该怎么办啊？”
　　十一担心死了，姐姐才活没几天，娘就要把她嫁给傻子，她不要有一个当傻子的姐夫。
　　唐九扯下了一片干枯的橘子叶子握紧在手心，她扭头看了一眼破茅屋里面，“你放心，姐姐不会嫁给傻子的。”
　　“姐姐，可是，这个家都是娘说了算，爹他估计……”
　　“姐姐不会听娘的话，你放心，姐姐不嫁人，也会想办法让你们吃饱的。”
　　“姐姐，自从你活了，我怎么觉得你胆子大了好多，从前，你可不敢和娘顶嘴？”
　　十一觉得奇怪的很，姐姐活了后，这胆子就大了好多，她敢一个人跑出去一天，都不回来？
　　“我……”
　　唐九不知道该怎么说，要告诉这个小姑娘，那个懦弱的姐姐唐九真的死了，活着的，是来自于文明社会的唐九？
　　“傻丫头，因为做人要勇敢，才能争取想要的一切，你明白吗？”
　　“勇敢是什么？”
　　十一皱眉，“姐姐，你今天去哪了，你还没告诉我呢？”
　　“我，我去了鬼头山……”
　　“鬼头山，那你有没有见鬼啊，你怎么会去那个地方？”
　　十一很害怕了，唐九咬咬牙，“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姐，我肚子饿了，可是家里没米，我去隔壁张奶奶家借点米，我们煮饭吧，舅妈这时候都不走，一定会留在家吃饭的。”
　　一提起这个张二娘，唐九就一肚子的火，本来唐家就一穷二白的，每次来都要蹭一顿饭吃，吃了不说，还顺手牵羊，把家里的碗啊，一些盐啊，能用的都带了点回去，美其名曰，她家没有。他们家都是喊天的人了，张二娘也是下的起狠心。
　　“别去了，我去吧？”
　　“姐姐你别去，我去，张奶奶嫌你是寡妇晦气，我怕你去她不肯借，你等我啊……”
　　“哎，十一你回来……”
　　唐九看着欢快离去的十一咬了咬嘴唇，这丫头懂事的让她心疼。
　　这边屋子中，张二娘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我不管你们家的事儿了，关我屁事，你们饿不饿死，和我没关系……”
　　“舅娘，你不吃饭了吗？”
　　唐九上前假脸假意的喊了一声，张二娘瞪了她一眼，“吃，吃个屁，好心当做驴肝肺。”
　　“哎，舅娘……”
　　唐九眼珠子溜溜转，张二娘走了，一定是爹说的话奏效了，可是娘能答应吗？
　　如果她猜的没错，屋子里面一定吵的翻天了。
　　果然，屋子中传来了老娘的咆哮声。
　　“唐树根，你要气死我吗？不嫁了丫头，哪什么给你买药，还有四日，那阴婆子就要来要银子了，五两啊，拿什么给人家，你说啊你！”
　　唐婆子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招瘟的死相公，从前可是很听话的，怎么今日就这么固执？
　　“我唐树根就算砸锅卖铁，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傻子！”
　　“砸锅卖铁？那锅是你的？”
　　唐婆子冷笑，锅？锅还是她陪嫁的东西，他唐树根啥也没有，就是这个破茅屋，还是她娘家帮忙盖得呢？
　　“爹，娘，你们别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