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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夜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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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慕言站在原地愣怔良久,一只手还搭在钟离逸缣的腰上,冷若潇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继而扬起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提脚朝他们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拉过风慕言那只搭在钟离逸缣腰上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细腰上,还不忘给了钟离逸缣一个挑衅的笑,随即在风慕言怀里扭了扭腰身,双手勾住风慕言的子,在他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继而凝视着风慕言的眼眸,薄唇轻启,“我好想你……”
钟离逸缣喉结滚动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径自转身就走,身后风慕言说了什么他已经没心情再去听,尽管他一安慰自己,那个人已经成为过去了,风慕言已经对他没有感情了,他现在喜欢的是自己,可是刚刚那人主动亲上去的时候,他不也没躲不是吗?
思及此,脚下的步子越发加快了些。
风慕言转头看到钟离逸缣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抹小欣喜,看来皇上吃醋了。可是他现在不能去追,目光重新回到眼前的人脸上,风慕言的眸子沉了沉,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风慕言沉着脸将冷若潇领进了将军府,冷着一张脸问:“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
三年,这个人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三年,他就找了他三年,天知道这三年里他是怎么过的。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以让一个人习惯身边多了另一个人,也能够让一个人习惯一个人。
他曾经也设想过重逢后的种种场景,可当幻想真正变成现实的时候,却没有预想中的执手泪目,相拥而泣,反而平淡异常,如果非要说有点什么感觉的话,他想,那大概是酸楚吧。
他已经不想去追问这么多年他去了哪,做了些什么,遇到了些什么样的人,过得好不好……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钟离逸缣的那张笑脸,他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笑意,也许在没遇到今日吃醋的那个傻瓜之前,他还是很在意冷若潇的。
冷若潇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风慕言嘴角那一丝不属于自己的笑意,心中五味杂陈,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已变。或许梁王殿下一开始就错了,根本不该派自己重新回到这个人身边。
想到这,冷若潇又突然有点自嘲,或许真正错了的人是他。原本他以为回到风慕言身边,就可以一切恢复如初,他也不用再受那些人给他的痛楚,可事实证明,他似乎高估了自己在风慕言心中的地位。
“你若真看不惯我,我现在就可离开。”说完,抬眸看着风慕言的侧颜。
风慕言闻言发出一丝冷笑,“在没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前,这个将军府就是你的牢笼,你哪都别想去。”
已经开始冰凉的心忽然升起一抹暖意,这样是不是这样还能说明,风慕言还是在乎他的?
他自然是知道风慕言想问什么,无非就是三年前他为何一声不响的离开他,以及自己这三年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风慕言也没心情跟他耗,只召来老管家,吩咐帮冷若潇备一间房间之类的相关事宜,然后便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等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风慕言才进宫找钟离逸缣,却被告知风慕言不在苍泽殿内,在偌大的皇宫里找了大半天,终于在尘封已久的摘星楼屋顶找到了那一抹身影,如天上的月色般孤寂而又沉静。
说是尘封已久,其实是因为那是先皇为其端仪皇后所建,为的是让端仪皇后在想家的时候可以登上楼顶远眺家乡,以解相思之愁。
说起先皇与端仪皇后,那可是钟离人人称道的一段佳话。
当初先帝南巡,路过江南城郊的山村时偶然遇到带回来的。端仪皇后虽然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也不失江南女子的灵动秀气,虽然出身农户,但女子该会的琴棋书画一样都没落下,也当真担得上“端仪”二字,也难怪先帝会一见倾心。
后来便将她带回宫了,因为是家中的独女,端仪皇后进宫后经常会想念家乡,先帝便下令建了这观星楼。
风慕言一提轻功跃上屋顶,挨着钟离逸缣坐下,钟离逸缣看着他嘴一撅,便边上挪了挪。
看着闹情绪的人,风慕言笑着跟着挪了过去,钟离逸缣还欲再挪,却被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捞进怀里。
钟离逸缣哪里肯依他摆布,在他怀中挣扎的厉害,风慕言适时地道:“你如果还想从房顶上掉下去一次的话……”后面的话他故意没说,但暗示性已经很足了。
果然,钟离逸缣没敢再动,只是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靠在他胸前,满眼的委屈。
风慕言一低下头,就看见他撅着嘴巴,委屈的看着自己的表情,“还生气呢?”
“嗯”一想到今天冷若潇吻他的场面,钟离逸缣就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快被气出来了。
风慕言心情大好,将人往怀里紧了紧,柔声细语地道:“今日是我的不对,他过来吻我的时候我应该躲开才对,可是我当时真的愣了,我没想到他会来,我……”
接下来的话,被钟离逸缣吞进了口中,两人口口相传良久,钟离逸缣这才红着脸离开他的唇,还不忘警告道:“以后这个地方,不可以随便给别人亲。”
风慕言难得顺从的连声应是,得到他的保证,钟离逸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他肩上,看着天边闪烁的星光,喃喃道:
“这座观星楼,当初乃父王为母后所建。母后来自江南之地,父皇担心她想家,特意寻了个开阔之地建了此楼,每每夜幕降临,便带她上来坐于房顶之上,遥望江南的方向。
当初所有人都觉得,父皇对于这个在江南偶遇的女子,过不了几天就会厌倦了,谁知,一陪便陪了一辈子。从春夏到秋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后双双生老病死。
自母后走后,除了每日打扫的宫人,再没人来过这个地方。”
说完,又抬眼看着风慕言,“我说了那么多,你听明白我要表达什么了吗?”
风慕言一脸茫然地问:“什么?”
钟离逸缣气结,刚想转过身不理他,又被他一把捞了回来,轻拍着他的肩低声哄道:“好了,好了,你不就是想说你们钟离家的人都很长情么,我也会像你父皇对你母后那般待你的,嗯?”
“这还差不多。”
冷若潇刚刚灭了烛躺到床上,黑暗里听得窗户一开一合,还未等他起身查看,腰间便多了一双手。
闻到来人身上的一股冷香味,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殿下怎么来了?”
那人从他身后抱住他,手从裘裤中把玩着他那方寸之地,他立马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腕,但还是有支离破碎的声音自口中嘤嘤传出。
那人头倚在他的肩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又增添了些许暧昧的气息,他似诱惑般低声道:“如果我不来,这长夜漫漫,你能熬得过去么?”
说完,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引来身前人一声几经压抑无果后的一声低吟,“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