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刀》霏霏君子

5、chapter 5

　　Chapter 5
　　秦璐觉得奇怪，钱妈为何这么警惕。
　　“怎么了吗？”秦璐疑惑道。
　　钱妈叹了口气，继续拨着手里的花生米说：“章先生不知道之前得罪了什么人，从原先的大医院被撤职，然后就到这个地方来了。可是他们还不让章先生帮人看病，也不让章先生做手术，说什么没有合法执照，是在拿病人生命开玩笑。我真替章先生不值，那么好的医术，却不能造福病人。哎……”

　　钱妈并不知道秦璐是知晓之前的一些事情的。
　　“那章老师刚刚不是去诊所的吗？”
　　“是啊，后来啊，在一位老先生的帮助下，章先生就去了他的医馆里面行医。但是手术还是不做的。”

　　拨完了所有的花生后，秦璐起身拍了拍裤腿上掉的许多碎屑。太阳出来了，直直地照在院子里，虽然有风，但暖和起来了。钱妈将花生米端进厨房，朝外面的秦璐说道：“中午我们就简单地吃点，晚上等章先生回来再吃顿大餐。”
　　“好啊，我都可以。”

　　秦璐准备先和钱妈套套近乎，所以主动请缨，围绕在钱妈身边，勤快地忙东忙西。时不时和她闲聊聊，多多了解这些年章轼辰的日子。
　　午饭虽说简单，但秦璐却吃了足足三碗。好久没有这么开怀着吃了。在美国，人家不是汉堡就是薯条，各种高热量食物，让秦璐心心念念了好久咱们大中华的美食。
　　钱妈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吃的姑娘，笑着问：“这饭菜这么好吃啊？”
　　秦璐猛点头。

　　午后，钱妈不让秦璐再跟着她干活儿了，都是些脏活累活儿，怕弄脏姑娘的衣服。钱妈这么劝说道。
　　被钱妈拒绝的秦璐晃悠着身子，在这个小院里到处走了走。虽说只是一间很普通的院子，但是看得出来，章轼辰打理得挺好的，盆景摆放、屋内装饰，无一不显示着主人较高的审美水平。

　　闲逛结束后，秦璐实在是闲不住，便想着自己还有一些文献要读，跑过去问钱妈：“钱妈，章老师这边可以上网吗？有网线或者WiFi吗？”
　　钱妈没听懂第二个词是什么，但是她确实知道章轼辰书房里面是可以上网的，便停下手里的活儿说：“他书房里面好像可以上网，你去瞧瞧？”
　　“擅自去他书房，不太好吧？”
　　“没关系，上个网能有什么事儿。”

　　秦璐也觉得如此。便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按着钱妈说的找到了他的书房。一推开门，便被一股子淡淡的香味迷住了。秦璐从小就对香水的味道特别反感，很不喜欢香水，闻了之后，她的脑袋总是不太舒服。但是这个香味不一样，感觉似那种古木的清香。

　　书房的陈设也和其他几个屋子没什么两样，很简单。但是内容却十分丰富。一堆又一堆的书。秦璐走到书堆面前，仔细瞧了瞧，医学书居多，但也有很多其他书籍，什么园艺、棋艺、历史、武侠等等。秦璐啧啧赞叹，没想到章老师还是饱览群书的嘛。优秀！

　　秦璐拿出手机拍了几张书堆，本来想发张微博，可是一想，这个毕竟是私人领域，没有征求到屋主的同意还是不发为妙。
　　看着这么多的书，她心中生出一丝丝的羡慕。曾经的她，在期末复习背书背到怀疑人生的时候，多么想找一块安静的地方，然后自己可以在午后的阳光下，看书打盹喝茶。现在的她，有时候在忙碌到怀疑人生的时候，也依旧希望这辈子只享受读书就可以了，不用为生计烦恼，不用为追求理想而不停奋斗。可她终究做不到抛弃，依旧是一个为生活而努力着的人。

　　秦璐叹了叹气，抱着电脑在书堆里寻找网线接口。
　　终于，几分钟后，她成功地连接了网络。
　　一个下午，秦璐将时间分为几段，一部分看文献，一部分整理之前病人的资料，一部分便拿起章轼辰的一些闲书来看看。

　　随手拿起一本，秦璐就被其中的内容所吸引，一直看到饭菜香飘了进来，院子里响起了人声。
　　“钱妈，那个人呢？”
　　“哦，那个姑娘啊，从下午进了你的书房就没出来了。”钱妈一边炒着菜，一边说道。
　　山间下起了细雨，章轼辰脱下衣服，将自己的雨伞收起，放在墙边。
　　推门而入，屋内安静得只听得见书桌上的油灯燃烧的声音。章轼辰一眼便看见了趴在书桌上熟睡着的秦璐。他放轻脚步，慢慢挪到书桌边，好奇心驱使他想要看一看这个女人在他书房干了什么。

　　目光一扫，原本干净整洁的书桌早已被各种物件堆放得乱七八糟。
　　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几篇文献，旁边放着一杯早已凉透了的茶。熟睡的脸下面压着的是几本翻开的书。他看了看电脑上的文献，标题很清楚，瞳孔微微聚焦，这个标题几周前他就在邮件中看到了。那是张天泽发给他的，希望他可以出山做这个手术。但是章轼辰没有回复。

　　这也让章轼辰知道，为何这个女的会找到这里来。
　　他无情地将秦璐摇醒，将原本压在她脸下的书拿起来，抚平被压皱的纸张。秦璐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章轼辰站在自己旁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章老师，抱歉啊，因为要用网，所以擅自进了你的书房。”
　　章轼辰没接话，继续收拾着书桌。

　　秦璐感觉到气压低沉，便默默地抱起自己的东西，站到了一边。看着章轼辰收拾好东西后，她又笑着说：“真的不好意思啊。”
　　“你来的目的是劝我回去做手术的？”章轼辰抬眸，捕捉到秦璐的眼睛，让她无法适从。
　　本来想一步步试探的秦璐，没想到章轼辰这么快就知道了她的来意，那也没必要隐瞒了。
　　“没错，我是张天泽老师的学生。老师让我来劝你接这台手术。”
　　站在离书桌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秦璐可以清楚地洞悉到章轼辰眼神的变化，变得冷飕飕的，让原本微凉的书房更冷了。

　　章轼辰沉了沉气，声音稳稳地说：“你们医院没人才了？需要一个被剥夺了行医资格证的人来做手术？就算我答应了，你觉得可行吗？没有行医资格证，能做手术？更何况这么多年我已经没做过手术了，当然也会手生。”
　　秦璐皱着眉，这些她也想过，可是她内心有一丝希望，希望章轼辰可以再次崛起，可以再次成为脑外科的风云人物，他不应该就这也沉沦。

　　“可是你就这么甘心一辈子都待在这里？”
　　屋内一声轻笑，似自嘲。“这里不好吗？在这里我很自在。”
　　“可是，以你的能力，应该属于更大的世界。”
　　“个人追求不同，何必勉强。”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后，章轼辰打破这寂静，说：“好了，你也不用劝我了。今天就睡这边的客房吧，明天你就回去吧。至于那名患者，我只能说抱歉。”

　　“就因为私人恩怨，放弃最初学医救人的理想，你还记得当初自己宣读的希波克拉底誓言吗？”说完，秦璐抱着自己的电脑走出了书房，她对这样的章轼辰很失望，完全不是大五那时候她认识的章轼辰。
　　钱妈看见秦璐跑了出来，说道：“快来吃晚饭，今天是一大桌子的好菜。”
　　“这就来。”秦璐跑到客房放好自己的电脑。

　　饭桌上，一开始气氛有些尴尬。钱妈也感受到另外两人都耷拉着脸，便笑着缓和气氛说：“今天这么多好菜，可得放开了吃啊。来来来，多吃点多吃点。秦姑娘你看看你实在是太瘦了。”
　　秦璐觉得不吃白不吃，便点点头，埋头吃饭。

　　饭后，秦璐觉得一下子吃得有些多了，便想着去院子里走走，消消食。目光不自觉地便被亮着灯的书房所吸引。见一扇窗看了一点点，便想着去偷偷看一眼。
　　秦璐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却没想到章轼辰竟然在练习毛笔书法。着实让秦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秦璐细细看了一会儿，决定用手机拍下来。
　　连拍几张，其中一张聚焦没聚好，略微有些模糊。想着这张发到微博应该不会怎么样，便编辑了一条文案“竟然有如此闲情逸致”，后面附上那张模糊的照片。

　　三月的山间气温还是略低，秦璐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手脚便开始变凉。正当她准备放弃偷窥，回到自己的屋内的时候，却看见章轼辰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好奇心驱使，让秦璐决定再忍耐一会儿寒冷，看看章轼辰盒子里是什么秘密。
　　可是当她看到章轼辰接下来干的事情的时候，秦璐整个人都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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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会慢慢更新的，每次字数会比较多，但是更新频率不会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