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花，水中月（鼠猫）》东边日出西边雨

13、第12章

　　汴梁
　　展月明现在很郁闷，如果她能早知道回去会面对这种情况她也许会选择像展昭一样巡完街在回开封府。但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所以她现在只能很郁闷的陪着身边这丁家三小姐逛街。按理说她可以用平时展昭用惯理由——公事繁忙。但是这次来的不只丁家小姐，还有她那两个前些天继承父亲职位的哥哥兵部侍郎——丁兆兰与丁兆蕙。按包拯告诉她的，因为展昭早年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打了丁月华比武招亲的擂台，后又谢绝了丁家订婚的要求，所以对丁家这两位好友以及其妹妹一直心存愧疚，所以像这种要求展昭都不会拒绝的。于是……于是就这样了。丁家小姐一口一个昭哥叫的亲热，其实如果可以展月明的脸估计早黑了。她是一个女人，为什么非要忍受另一个不熟女人用一种几乎含情脉脉的眼神看自己呢？不要在意，不能在意，她这样告诫自己。

　　陷空岛
　　“大员外！”这厢四义根本不晓得他们的五弟已经踏上去大理的路了，还在讨论这次他们五弟成家的可能有几分时一个家丁突然冲进聚义厅打断了他们。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卢方板着脸道。
　　“有位官爷坚持要见五员外，现在已经快不行了！”陷空岛地处松江，除了做生意以外，主要的经济来源便是捕鱼。今儿渔人放下网起网时网比平时都沉，本有几分欢喜却没想到网住的不是鱼而是人，一个身负重伤的人，而且看服饰还是一个官家的人。
　　四义与卢夫人听了急忙赶了过去，却见一人满身是水脸色泛青的被人抬了过来，闵秀秀上前握了那人的手腕，冲四义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瓷瓶，拔开瓶塞倒出药丸强行给那人服下。那人幽幽转醒眼神却是涣散的，闵秀秀道：“这里是陷空岛，五弟不在，我是他大嫂，你有什么事情就快说。”那人听了眼睛突然瞪得老大，像是想看清楚周围的人，卢方示意家丁把他扶起来。那人定眼看了看，用尽了全身力气缓缓吐了几个字“开封府……信……白……”就什么都说不出了，眼睛还睁的很大。卢方叹息一声，动手扶闭了那人的双目吩咐买上好的棺木。
　　“四弟怎么看？”五人意识到这事不简单，那人他们见过，白玉堂上京斗御猫时他们去过开封府，那人是开封府里的衙役，回到聚义厅商量起来。
　　“看来开封府真有事，包大人似乎写信向我们这求助，而信是叫府里的人直接送来恐怕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过看他的样子，是遭人袭击了，信估计也被人抢走了吧。”蒋平撇了撇自己的小胡子。“看来这次麻烦不小。送信的不是展昭……”
　　“前些天约了交货不能再拖了，但开封府的事不能不帮……送货的事就麻烦二弟与三弟了，我与四弟去一趟汴梁。”卢方道。
　　“大哥你同老三去吧，我和老四去汴梁就可以了。货到了还有些结算需要大哥你。”韩彰道。如果是要事来送信的却不是展昭，难免不是因为展昭也出事了，那么此去汴梁谁都说不清会遇到什么。
　　“可……”“大哥，我同二哥一起去就可以了。”卢方还想说什么，却被蒋平打断。

　　官道边
　　“花慕容，你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在这里吗？”白玉堂在第五次‘偶遇’花慕容后脸都黑了。
　　“我要去大理啊。”花慕容道。“白耗子你跟着我干什么？”
　　“谁跟着你了？！搞清楚，是我先到这里的！”白玉堂头上青筋跳了跳，爱马‘踏云’在一旁悠闲地吃草。
　　“哎呀，我说白耗子你不会看上我了吧？花某知道花某的容貌天下无双，白耗子你这样也是迟早的事情，哎，作为好朋友我真不想说什么绝情的话，但是花某没有断袖之癖啊。啊！对了，若是展兄……哎呀！你这可恶的死老鼠！”花慕容自我陶醉的时候被白玉堂用飞蝗石狠狠砸中腰穴，从马上掉了下去。
　　“猫都是喜欢腥的，怎么可能看中你一个花卷。”白玉堂吐出嘴里嚼的草，拉过缰绳翻身上马。“下一个城的驿站等你。”留下一句话驰马飞奔，扬起了一片尘土留给后面那个还在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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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展昭现在在大理？”
　　“我怎么可能弄错人？”
　　“但是上次派刺杀包拯的人全部被展昭杀了！”
　　“嘿，那是那包黑子为了维护展昭请人假扮的。他写去陷空岛的信已经截下来了，说得就是那事。这样也好，只要拆穿了那个假冒的，就可以至那包黑子一个欺君之罪，到时候就算那赵小皇帝再怎么舍不得，他是万不能入朝为官，等于断了那赵小皇帝的一只臂膀。到时主子他想拿下江山不是容易得多？”
　　“但愿像你所说吧，要是出了什么差错……”
　　“不可能，明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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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梁
　　“昭哥，昭哥。”丁月华自顾自的说了半天发现旁边的人没有理它的意思不由有一些不满。
　　“抱歉，丁小姐，我在想明日西夏使者进京的事情。”展月明道，脸上挂着的笑容就如同平日的展昭一般，一看就觉得如沐春风异常舒适，加上笑容中所带的歉意，竟是让人不忍再去责怪别的什么。
　　丁月华脸一红道：“我听大哥他们说了，昭哥你的侠名西夏人都有耳闻，向圣上请求你明日出席。说起来昭哥你真厉害。”抬头看向‘展昭’眼中带了崇拜。
　　估摸着展昭的性格脸上带了丝腼腆，眼中却带了不被人察觉的冷然。“丁小姐你过奖了。”
　　“昭哥你和我大哥小五哥他们是好朋友，别丁小姐、丁小姐叫得这么生疏可好？”
　　“在下只是不敢冒昧，在展某看来丁小姐和妹妹一样。”
　　“妹妹啊？”丁月华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却又很快笑起来。“那你同小五哥一样唤我‘月华妹子’可好？”
　　“月华妹子。”话说到这份上，是展昭的话应该不会拒绝换称呼吧？展月明想。
　　“那今天我就不打扰昭哥想事情了。再见。”丁月华笑得更开心。
　　“那我送月华妹子回丁府吧。”展月明道。
　　“昭哥你可别把我当那些闺中娇滴滴的大小姐，别忘了月华我在江湖上也算有点名气。”丁月华说完也不等身边的人什么反应，边走边道。“昭哥我先回去了，你不用担心。”惹得路上行人看上两眼，几个开厚的还暧昧的笑笑。
　　目送丁月华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展月明旋身向城外走去。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守城门的士兵大约是认得展昭的，见展月明出了城门急忙喊道：“展大人！快要关城门了！”却见红影已有些远了“展某马上回来，小哥你到时间就关了吧。”

　　郊外
　　天也已经完全暗了下去，草带着夜特有的冰凉，已是初秋晚风刮过会让穿的单薄的人忍不住哆嗦一下。
　　“不用担心？”她笑笑。“真是个天真的女人，江湖上有些名？我看名号前面都加了‘双侠’的妹妹吧？”拔出腰身的佩剑，脸上的冷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摸平和的微笑。剑身隐隐透着冷光，挨近剑柄处阳刻（阳刻为凸形状阴刻为凹形状）两个古朴的文字——雷霆。将剑插在地上“小雷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以为，你会直接杀了她。毕竟你所讨厌的无论是人还是东西，向来都是直接清除的。”虽是模模糊糊的一团黑影但是却会让人觉得他在笑，而且笑得讽刺。
　　“啊，只是觉得杀了她我会很麻烦。”展月明道。“而且……”
　　“等等，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语气中那讽刺的意味更浓郁。
　　“她是真喜欢展昭……至少是真喜欢吧……”展月明低声道，脸上还是挂着笑。
　　“你在……愧疚？展月明，你会觉得愧疚？哈哈，别笑死了我！你还有这种心情？”似是听到了世上最大的笑话，那黑影笑得放肆，可很快就停了下来，若仔细分辨还会听见隐忍的痛苦声。
　　“小雷啊，你让我把你放出来就是为了说些废话？”展月明笑嘻嘻道，语气中还带了点撒娇的味道。“虽是你主动和我说话我很开心啦，可这些我不爱听，不要说了，好不好？”
　　“够了！展月明！你给我停手！我不说便是了！”那黑影终是妥协了。
　　“我就知道小雷你最好。”语气平和下来。“哎，都是小雷你，害得我都没发现这里还有别人呢。”猛地拔起地上的剑闪身到不远处的灌木丛，足尖轻点站于一枝比手指还细的树枝上，竟像是临空而立。躲在灌木后面的人看样子是一个来不及进城的乞儿，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想是看见了展月明到了跟前整个人瑟瑟发抖，呐呐的想说话却说不出，展月明知道，他是想说求饶的话。微微叹了口气，展月明温和的笑道：“抱歉，吓到你了吧？毕竟这里谁见了小雷恐怕都会把他当成鬼怪。真的很抱歉……”光影过，地上徒留一具睁大双眼的尸体。“……作为补偿，你下辈子我一定帮你寻个好人家……哎哎，用展昭的身份做这种事真是对不起他了……”
　　风轻轻刮过，地上的尸体竟然像是沙堆一般被慢慢吹散，不一会尘归尘土归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