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历过绝望吗？》一波三折

33、第 33 章

　　高一下学期一转眼就过去了。

　　苏染知道自己的水平，说不上多聪明，基本都是靠勤奋用功来凑，可能靠上市一中的哪个不勤奋哪个不努力，就算有了顾焰青的帮助，苏染成绩提高仍然比较缓慢，期末成绩依旧维持在班级前二十，比上学期提高了两个名次。

　　之后就是暑假。

　　苏染每天倒两趟公交去市里做兼职，为了不耽误学习时间，她找的都是发传单之类的兼职，一般就三四个小时。

　　至于苏远良跟李红梅，根本不管苏染，苏染能出去兼职贴补家用，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干涉。

　　那个暑假苏染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贺延年交女朋友了。

　　其实交女朋友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毕竟贺延年早恋，高中的时候就暗地里交过好几个了，但这次不同的是，他把女朋友带给贺建国看了。

　　贺家在a市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贺延年交的女朋友肯定要门当户对。

　　刘洁在电话里说贺延年交的女朋友是夏氏集团总裁的千金，两人是在一年前贺建国为贺延年举办的庆祝考上b大的庆功宴上认识的，当时贺夏两家就存有撮合的意思，没想到贺延年真的跟夏清在一起了，双方家长当然是乐见其成。

　　苏染得知这个消息后，彻底松了一口气，心想，贺延年有了正牌女友后，应该不会再来纠缠她了。

　　***
　　苏染的手术很成功，等高二开学时，额头就剩下一条只有头发丝一样细的线痕了，当然伤口有点色沉，远远看去就像一道擦伤的痕迹。

　　在此过程中，苏染谨遵医生的叮嘱，护理从不落下，等到可以把胶带摘掉时，额头那道白色的蜈蚣状疤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豆坑。

　　苏染知道疤痕不可能修复的一点痕迹都没有，能够改善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还记得前世她一直希望能把脸上的疤祛除，真到这一天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心情居然出奇的平静。她把刘海梳了上去，简单地扎了个马尾辫，清清爽爽地去了学校，班里同学见到她，也就多看了她一眼，稍微相熟的同学会说一句伤口好了啊，苏染就会大大方方回一句是啊。

　　前世她太自卑太敏感了，别人多看她一眼，就会在心里脑补他们的看法，其实有时候别人只是好奇，并没有恶意，只是她的疤不仅长在了脸上，也扎根在了心里。

　　顾焰青瞄了她一眼，语气仍然很淡：“恭喜。”

　　苏染笑着回了句：“谢谢。”一顿，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谢谢你给我介绍了那个医生。”这种手术，看似简单，其实很考验医生的手法。

　　她的生活跟以往没什么变化，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但也有一点点的不同。

　　这一天，苏染在课桌里发现了一封情书。
　　她从来没收到过情书，要不是上面写了她的名字，她差点以为是别人送错了。她不动声色地将情书塞进了书包，然后若无其事地将要用的课本一本本取出，整整齐齐地码在桌子的斜上方。

　　不经意对上顾焰青投来的视线，苏染朝他笑笑，后者平静地收回了目光。

　　后来苏染断断续续又收到了一些情书，但她从不表态，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男生就明白她的意思，但也有个别比较执着，非要当面向她要个答案，苏染也不会用只想好好学习来搪塞或者敷衍，而是会明确地跟对方说不喜欢他。

　　苏染性格安静温和，可能会给男生一种很好追的错觉，但她从不搞暧昧，拒绝也拒绝的明明白白，根本不给人任何希望，时间长了，追她的男生就会知难而退。

　　只有顾焰青，是跟苏染接触最多的男生。

　　顾焰青对其他人都比较冷淡，就算很多同学都想向他请教问题，他依旧雷打不动地一天只解答三道题，只有苏染，他会破例跟她讲解很多她不会的问题。当然，苏染不是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除非自己真的一点思路都没有，不然她不会轻易跟顾焰青开口。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有苏染跟顾焰青的绯闻流出来。

　　也许是有人看到苏染跟顾焰青每天早晨在操场一起跑步，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两人谈恋爱的绯闻就莫名其妙地产生了。

　　第一次听到同寝室的室友八卦地问起她跟顾焰青的绯闻时，苏染真的是哭笑不得，她跟顾焰青都不是话多的人，也从来没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真不知道怎么会把她跟顾焰青联系到一起的。

　　为此，班主任特地找到苏染跟顾焰青，旁敲侧击地问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两人当然是明确否认，班主任虽半信半疑，姑且相信他们的话，当然仍少不了用话敲打他们一番。

　　从办公室出来，苏染回想刚才的场景，唇角微翘。

　　“你笑什么？”

　　耳边传来顾焰青略带疑惑的声音，苏染摇了摇头，顿了顿，还是忍不住笑道：“我还以为班主任找我们什么事呢，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这个事情。”

　　说着，她侧眸看向男生，眼角眉梢尽是盈盈的笑意，难得带了抹调皮地问：“我们很像情侣吗？”

　　“……”
　　顾焰青微垂着眼，避开苏染的目光，慢吞吞地附和了一句：“像么？”

　　苏染只当顾焰青是在否认，极为认同地点头：“就是啊，哪里像了。”顾焰青是未来状元人选的主力军，高岭之花一朵，怎么也落不到她头上来，真不知道她跟顾焰青的绯闻是怎么传出来的。

　　***
　　苏染的学习进步很慢，期末成绩出来，她依旧在班级十名开外，堪堪落在了十一名。对于这个名次，苏染是不满意的，因为她心里清楚这是她所能到达的顶峰了。从班级倒数爬到这个位置，她花了一年半的时间，剩下的一年半，她顶多将成绩维持在班级前十。

　　她不像顾焰青那么聪明，一切都是靠自己后天努力得来的，好在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但只要高考发挥稳定，重点大学应该是能考上的。

　　自从上大学的学费凑出来后，苏染已经很少出去兼职了，不过有时候店里缺人，苏染还是会去的。这一天，她照例套上沉重的玩偶服装，守在商场外面发传单时，意外撞见了好久不见的陈盛烨。

　　当时她正躲在角落喝水，头套就放在一边，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下意识地扭头，然后就看到穿着灰色卫衣的陈盛烨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两人很久没见了，陈盛烨看上去似乎比原来更高了，他本来就长得老成，五官倒是没多大变化，不过过了变声期，他不再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声音低沉不失磁性，很有特色。

　　苏染扬起笑。

　　见她笑了，陈盛烨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没想到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