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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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明天去工地可以统计完数据么？”曦光一手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一边问。
“按今天的速度来看的话，明天的时间绰绰有余。”
“嗯，知道了。那师傅，明天见。”
“明天见。”
白天是真的累了，曦光回到宿舍，洗漱完，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一夜无梦，睡得出奇的好。
第二日。
接连摁掉了数个闹钟，曦光艰难地起身。装扮如昨天一样，一切求简，倒是省去了不少发愁穿什么的时间。
曦光和师傅如约在xx公寓大门口见面。
工作流程昨天走了一遍，今天曦光很快上手。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工作，不消半日便完成了。
下午在工作桌前的曦光终于见到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业主真面目。
木桌突然发出三声清脆的声响，曦光从伏案浅眠的恍惚中回神，抬眸望去，将敲击桌面的人看个一清二楚。
不得不承认，余晚的皮相给曦光的印象很好，身材比例完美，五官立体，气质卓然。她私以为像他这号人应是出身优渥的家境的老幺，伸手不沾阳春水，不用接管家族企业而可以随心所欲生活。眼下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曦光眼底的疑惑不加掩饰，直视着余晚。
余晚一脸坦然。
在曦光尚在会周公的时候，余晚已经同王教授交流了大部分设计方案的要求。
余晚找到王教授时，王教授正在1号公寓的一楼大厅。而交谈的内容涉及到室内的一些地方具体要达到什么效果。
故而余晚同王教授边走到各处查看，便提出相应的要求。交谈的时间一长。两人难免口干舌燥。
王教授拿起随处可见的矿泉水，畅快地饮下。
“瞧瞧我们干说了许久了。小余，要不要喝些水？”王教授看着余晚没有喝水的意思，关切地问道。
十米之外的林叔抢先道：“少公子，夫人交代我，嘱咐您莫要喝冷水，还是喝热饮吧。”
面对林叔突如其来的抢白，余晚面色有些无奈，解释说：“王教授莫要见怪，林叔他们就爱一惊一乍的。”
王教授恍然大悟，热络地开口：“原是这样。若是贤侄不嫌弃，我带你去喝热的。要不你嗓子都要冒烟了。”
余晚在王教授的招呼下，就来到了王石和曦光他们为工作方便临时搭的铁皮屋。屋里摆放的东西寥寥，以致于余晚一眼就看到桌上趴着的一个背影清瘦的姑娘。
来到这里，王石自然也看到曦光。他也没多想，径直地找杯子给余晚倒些热茶润一润嗓子。
余晚看着姑娘惬意无比的样子，略恼地皱了皱眉，鬼使神差地敲了敲桌子。
余晚站着，居高临下。
曦光坐着，岿然不动。
两人没说话，用眼神互相对峙了几秒，余晚脸上舒展的下颚肌缓慢往外推动，咧开一道好看的弧线。
曦光报以浅笑。
一旁的王石看着两人对视，好奇地问：“你们俩认识？”
余晚摇头，说：“认是认得，不识——”
曦光颇为配合地说，“只是碰巧见过几面，算不得认识。”
两人默契十足地轻描淡写彼此的交集，倒是有些出乎王石的意料。
王石阅历摆在那，心里明镜似的，看向曦光和余晚讲：“刚才我们谈论的那些事，小余，你的意思，王某懂了。只是…….”
教授不愧为教授，总是能以四两拨千斤方式直戳要点。
话的重点无疑在后半句上。
余晚喝了几口茶后，道：“王教授，您和我们余氏合作了这么久，但凡您出手的设计方案都为我们余氏取得了不俗的业绩。余氏对您是心怀感激的，我本人也钟爱您的设计作品。这次合作既是信任您的能力，也期待我们双方在相互磨合中创作出更棒的作品。所以，您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我本人也乐意能帮上教授的一点小忙。”
这套说辞尽显尊重和赞赏，像是在职场打拼多年的老手。可是看着这个还未到而立之年的年轻人，王石不由生出后生可畏的感叹。
“是这样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放在以前，我一人两个月来设计两三套方案完全没问题。而要在短短的三个月里完成七种风格各异的设计，时间就显得仓促了。”
王教授含笑看着余晚，转头瞟了一眼曦光，说：“若是能够让我徒儿参与进来的，三个月时间倒也足够。关于我徒儿的能力，我最清楚。小余先生若是不放心，我也无法能应下参与公寓的设计。”
小余先生，这个词用得甚妙。余晚斟酌出其中王教授语气并非说笑，而是以他的专业水平上的敏锐同他认真商榷。
余晚此前研究了大量与他们合作过以及近几年来崭露头角的室内设计师们的资料，了解到王教授的设计水准和风格与余氏追求的呈现效果最为接近。
余氏此次主打的路线是早就计划好的，有七款不同风格。而公寓是批量化产品，公寓落成后，向外出售是一起的。王教授无法办到的事，其他人也难做到。师徒出自一源，风格也不会相差甚远。若是交给其他两个设计师，默契定不及两人，出来的效果也大打折扣。顾虑是有，但王教授在外打拼多年，不会轻易砸了自己的招牌。
实在不行，只能延期了。
机会稍纵即逝，若是舍弃同王教授的合作，意味着很快有人向王教授提出合作要求，王教授一年之内怕是也没有时间了。目前又没有更好的人选。
可不能让人捷足先登了。
余晚沉吟了一会儿，下定主意说：“王教授，若是您要找人合作。以您的专业性，我们自然相信您的眼光，您的爱徒自然不差。那xx公寓的七套设计图就全权交予您了。您要是没有意见了，下午我们就修改合同中的甲方乙方，把您爱徒的名字加进去。您看如何？”
“小余考虑得周到，好，那我们下午再签过合同。”
曦光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她都没机会打断他们接上话，她就被莫名其妙地加入到余氏房业设计师的头衔中去了，暗自咋舌不已。
一个电话突然打过来，余晚接过电话后，不无遗憾地说：“本来打算请王教授和尔小姐共进午餐的，只是事出突然，临时有事，就改天再请王教授和尔小姐赏脸了。真是抱歉。”
配上满脸的遗憾，王石只得说：“无妨，来日方长。我们多的是时间，小余既然有事，就先行一步吧。我们自己去附近找一家店吃一顿就好。”
“恕小侄失陪了。”
“慢走。”
余晚走后，曦光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疑惑了，问师傅：“师傅为什么事先没有同我商量，就把我勾进设计师那一栏去了？”
对曦光的反应，王石早预料到，他拍了拍曦光的头，说：“曦光，为师这是帮你争取到日后工作的敲门砖呀。你说我是不是又帅气了几分？高大了几分？”
“师傅什么时候开始用自己的便利为其他人谋好处了，您这样做不是毁了您这么多年的清誉么？”
“曦光，这话说得你是有多黑，足以毁了我这么多年积攒的虚名？”
曦光哭笑不得，瞪着师傅，说：“师傅，我既然打算从事这个行业，就想着凭自己的实力混口饭吃。从没想过依傍您这座大山，浑水摸鱼下去。”
王石却说：“我什么时候看错过，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慧眼识人的能力。是骆驼还是驴子拿出来遛一遛就知道了。别妄自菲薄，对自己没自信。”
“曦光谢谢师傅准没错了。”
林叔驾着一辆黑色路虎行驶在街道上，看着少公子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
刚才少公子同王教授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作为跟随在少公子身边的管家，对少公子处事之后身上发生的转变看在眼里。就拿今天来说事，少公子压着自己的性子妥协了许多。半年前，少公子与人打交道还不及现在半分好。
“林叔，你对这个小区的内里有什么期待？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睡梦中的人不知何时醒的，兀的抛出这么一句问话。
“少公子不是已经同王教授讲过了么？”
“林叔不必拘谨，谈谈你的看法便是了。”余晚对他说，声音里透着无尽慵懒。
“少公子。林叔老了，又是一个门外汉，没有新奇的想法，没什么见地。硬要我讲的话，我希望我住的房子有老家的气息，给我亲切感，在我劳累过后，回到家就能放松下来。”
余晚听后，满意地笑道：“林叔的话，朴实又通透。林叔活得明明白白，不老、不老。”
半个小时后，闪烁的车灯终于被林叔带到了机场。
天边的残红褪去，催人归。
收拾完工地上的工作，曦光搭上王石的私家车再度回B大。
曦光和王石在路上顺便讨论起来。
“设计方案我们要着手去做了。曦光，这次你不是旁观者。你要下苦功，花费一番心思了。”
“师傅，为什么是我？要知道我……”
“重复的话，我不想再说。听着，曦光。在两个月的时间，设计出七套不一样风格的设计图，时间紧。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师傅把话说得清楚，曦光不敢不领情。
“设计风格可有硬性要求？”曦光问。
“有的。按照小余先生的意愿，大体上分为：极简、田园、海洋、大漠、少数民族这几种迥异的设计风格。还有两套我们自己随意发挥。”
曦光接着又问了些关于设计上的其他问题，两人才道别。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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