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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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悬着一轮圆月，倾洒一地月辉，也落在余晚身上，在肩上，眸子里。
余晚就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周遭都是静的，她听见自己胸腔发出快频率的震动。她杵在那里，竭力平静地看他。
余晚因为先天优势明显，步子比她迈得大，他又有意加快脚步，一下就来到她跟前。
“曦光，你在害怕？”余晚低下头去看她。
余晚生怕姑娘会当个逃兵跑了，所以动作飞快。他走近姑娘，一把拉过她的手，手指相触的瞬间，似有电流激出，身子颤了一下。
余晚握住曦光的那只手不安分，大拇指在曦光的手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挠，指腹上的纹路粗糙，其余四指的力度加大，“曦光，我口渴。既然到了你家楼下，给我杯水，不算过分吧”
曦光犹豫着，他又在她耳边说“不过分”。
余晚便跟着曦光来到大门口，踩在她的影子上。
余晚叫她：“曦光。”，交代她说，“你同保安说让他放我们进去。”
曦光依言对门卫室的保安说话：“小哥，我朋友来看我，他就不用登记了。”
小保安是新来的，认不全这里的用户，但记得曦光这号脸蛋长得好的短发美女。他看曦光时，显得不好意思，眼睛不知放哪里，应答略显局促。有了几次经验后，他才敢正视曦光。此时，他应道：“好的，可以。”
在外人窥探的目光下，曦光不自然和人手拉手走。
余晚默契地松开她的手，只和她并肩而行。
曦光同余晚进入小区时，背后传来小哥小声的嘀咕“我眼光真不赖，刚中意的美女就被人盯上了。”
曦光听到了小保安的赞扬，脸皮发烫。
眼角余光瞟到身边人的侧脸，他估计也听到了。想到这里，她的脸愈发烫了。
余晚没什么反应，满腹心事，脚是没怠慢，一直往前去。
平时，曦光喜欢走楼梯。一栋楼配备了两个电梯，供人上下来往算合适的。不过，曦光要用的时候常常是上下班的高峰期，人往往扎推地出现。等电梯的时间，她会不耐烦。在电梯里和人挤来挤去，呼吸着浑浊的空气，她都是能避则避。
她住的楼层是四楼，爬上爬下就全当活络筋骨。
眼下，旁边多了一个人。
曦光寻思着要不要让余晚同她一起走楼梯。电梯的门正好打开来，对着他们，从里面走出两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孩。
“我们坐电梯吧。你不是口渴么，要快些。”曦光说。
“你平时不坐电梯的？”余晚问。
“我就在四楼，等电梯的时间里，我人就到了。”曦光笑。
“那倒确实。”
电梯的墙壁是简单的金属外表，可以映出人像。曦光看着墙上反射出他们两人的身影，她不知在想什么。不大的空间里，两人没有说话，能听到电梯运转的声音和呼气声。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来，曦光如释重负，快步逃离出来。余晚比她镇定得多，跟着她出来。
到了房门口，曦光终于反应过来，大晚上的，让男人进她的房子不妥。
她插上钥匙开锁后，并没有直接进去，她手抵着门，转头吩咐余晚：“你就在这，我进去给你拿说。”曦光还指着余晚站立的地方，手指比划，绕了一个圈。
余晚不满地蹙眉，声音喑哑：“曦光，人都到了，还不让我进去坐坐吗？只能干站着”
她能从他话里听出委屈，迟疑了一下，就推开门，“瞧我的待客之道，确实不该把余少拒之门外。”她故作轻松地说自己不是，用开玩笑的口吻。
余晚怕她反悔，进屋子里的同时，用手抵着门。
曦光干脆就敞着门，然后以东道主的身份招呼余晚，“余少，你先坐长沙发。我这就去给你拿水喝。”
这语气，他像是讨水喝的。
余晚惬意无比地坐上沙发，目光自然落在房子的装潢和摆设。整体上看，符合姑娘的身上体现出来的有时落落大方、有时温婉的气质。格局布置中，没有花里胡哨或是多余的部分。说它简单么，它又不一般。更应该说是简约。
有些地方还是可以看出房子不是新的，是翻新后的，他仔细看后，留意到墙壁上有泛黄的痕迹。
他揣测着，房子是二手房，后来转卖给曦光后，她让师傅简单地改造了一遍，保留了一点原貌，也糅合进了她自己的一点想法。
曦光迟迟不来，余晚没有享受到作为客人的待遇，无事可做。他将视线掠过简单的家用摆设，移到曦光所在的厨房。
曦光来到厨房找到暖水壶，水壶拎在手上没什么重量。她将壶口朝下，口子上就淌出一两滴水。这样的天气，这样矜贵的人，还是给人喝热水好。
形势使然，她只好放任某人在大厅乱瞄，自己在厨房里烧水。
将烧水壶里灌满水，接通电源，水壶发出烧水特有的噪声。为了在水烧开的第一秒时，就给人端上热水，曦光索性赖在厨房，等着水烧开，水壶自行切断电路。
可她又何尝不是借机让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如何应对余晚。
而余晚在这段时间里，不动声色地将大厅内的可见物都扫了一遍，他还顺便把玄关处的房门给合上了。
水壶发出“噔”的一声，曦光像上了发条，眼睛一下就往水壶看去，动作麻利地往马克杯里倒水。
杯子的外壁很快聚上一层水珠，杯口的上空不断地冒出热腾腾的水汽，杯的把手被曦光握着，下一步是移交给口渴的人。
“余少，刚烧开的水。小心烫。”曦光把马克杯递给他。
余晚笑着接过，往杯内吹气，还是没喝，问曦光：“你还有别的水杯么？”
曦光说“有”，转身就去拿杯子。
余晚有了两个杯子后，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将热水倒入另一个杯中，如此反复了三次，他总算把水灌进肚子了。
曦光在他倒水的时间里，打开了蒙上一层灰的电视。插上电源插头，电视里就传出关于火烈鸟的纪律片的解说词——很久很久以前，在非洲的心脏腹地，有一个火红色的湖。湖水的颜色像火焰一样，鲜红的，红的深沉。平静的湖面上，天空的倒影与红色相应成画。
解说的是一个女人。声音舒缓、悦耳。解说时感情丰富，有一种力量让你身临其境。曦光发觉到余晚已然将注意力放到电视屏幕上。
下一刻，余晚就让她把电视关了，说什么让她不要模糊焦点。
关了电视，一百来平方米的大厅重归宁静，偶尔传来风打窗户的声音。
曦光人挪到冰箱面前，打算拿水果招待余晚。
在半路上，余晚出声拦下她，“曦光，我就口渴。喝过水就可以了。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曦光在原地踩了两小步，人在余晚左侧的沙发上坐下。
“曦光，你坐过来。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很重要。你离我近点能听得仔细。”余晚看着曦光，头一转，目光不偏不倚地在他身侧的地方。
曦光不再心虚，一屁股坐在余晚左侧的地方，离他只有一尺的距离。
余晚看着两人相隔距离很近了，很合适。
余晚注视着曦光，不放过她的小动作，认真地说“曦光，你是聪明的。我对你确实动了心思。”他每个字都说得很慢，像是思考很久，终于下定决心。
曦光两手交叉，握在一起，听人继续说。
“这件事，我是认真的。我反复确认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你对我来说，很不一样。”
于是，余晚开始一本正经地坦露心扉，“怎么说呢，在寺庙看到你时，看到你的一头长发觉得格外碍眼。后来，在工地看到你全副心神投入到工作中去，我对你就多了一份欣赏。我本人特别痴迷一种状态，就是掏空自己去做一件事，在做这件事的过程里，我十分享受。”
“若说欣赏，我对你，对其他人也有。起初，我以为自己对你也同其他人一样，只停留在表面。中间有三个月多的时间，我再也没见过你。直到我在公园看你像个孩子一样在放风筝。那天，在遇到你之前，我整个人心情极差，后来你的好心情成功感染了我。我才突然意识到，我对你的感觉很不一样。再后来，我做梦都会梦见你。再之后，可能害了相思。”
余晚结束了自我剖析的片段，看到曦光眼睛没有焦距地对着前方--一双破球鞋，姑娘肯定不是在脑中搭建球鞋的历史故事，只能是在回忆他们之间重叠部分的记忆了。
进行到最后关键的一环，余晚如炬目光落在曦光身上，向她伸出手，压低声音问她：“曦光，我现在正式问你。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女友，彻底走进我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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