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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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
曦光在暖床上翻了个身，发觉下半身一阵子酸痛，费劲地起床后。洗漱、装扮、收拾，再磨到楼下。
曦光每一次蹲下起身的瞬间，内心的心酸无法复制。她右腿根本使不上劲，只能借助身边的桌椅等，寻一个支点使力蹲下或起来。
昨夜，曦光察看自己的伤势时，看到小腿流了血，寻思着创口不深，就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事实证明，她对自己的情况想得过于乐观。她整个人重重摔在地板上后，小腿部位的痛感残留了一两分钟就没了，她也就没想到要用跌打药膏按摩撞到的地方。
摔伤后的痛感潜伏了一个晚上，姗姗来迟。曦光早上几乎是咬着牙曲腿蹲马桶的。
晨光熹微中，曦光一推开自己公寓楼下的大门就看到身材挺拔的男人对着她笑。
曦光恍惚，迷离的双眼睁了睁。
余晚真实的声音让曦光确信自己没有出现幻觉，他对她说：“曦光，今天我送你去工地吧。”
曦光心底一万个感激余晚能送她一程，她现在的状况糟糕透了。余晚的出现之于她，正合了雪中送炭。有一个送上门的司机自然是好的。
可曦光想到余晚昨天突然给她打的电话以及后来知晓她摔了一跤，她感慨道：“余少想的真周到，我现在一个人还真有点困难。”曦光应景地走了几步，步履艰难。
余晚看着曦光有些滑稽的脚步，言之凿凿地说：“嗯，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昨晚没嘱咐你檫药。送你当是弥补我之前的疏忽。”
曦光鼓圆眼珠子，脸上写满不可思议，“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余晚极富深意地说：“你觉得哪里不对？还是你希望哪里不对？”
“余少是个有趣的人。”曦光隔着余晚有十米的距离，停下来打量他。
“你怎么还不过来？是要我抱你过来？”余晚看着相隔数米外的曦光，似真似假地开玩笑。
曦光怔忪在场，定住脚步，缓了一会儿才说：“余少，我姓尔，名曦光。现在雾气重，你是不是看不清楚我是谁？”
余晚无奈地摇头，说“曦光，你打开门第一眼看过来时，我就喊了你的名字。”
曦光呐呐地应道：“也对。只是……”
余晚看着曦光还在挪着小碎步，索性提步走向姑娘，到了身旁，他附在曦光耳旁小声说：“你别多想，你知道的，我就住在附近。你受伤了，我顺路捎上你一程。”
曦光有点不自然地挠了挠耳朵，男子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耳边，那份温热从脸颊两侧扩散到整张脸，她的一张脸泛着红光。
“余少，若是你昨晚不打电话过来，我也不会摔着，所以我会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帮助。”曦光看着在一旁忍着笑意注视着她的余晚就好气，涌上心头的暧昧一扫而空。
“好，好。”余晚连忙回道。余晚看着姑娘，就按耐不住自己，想要和姑娘说说话，想要离姑娘近点，心里憋住一团火。
想来，他也不再是以前青涩、初识情滋味的青年，时间教会了他何为欣赏，何为喜欢，何为爱的时候，他抓住了一个曾经想厮守到老的女孩的手。到底是誓言太重，年纪太轻。两人最终分手。
他现在萌生出一种久违而强烈的渴望——他想牵牵姑娘的手，亲亲她的嘴。这种情感在他空闲的时候就冒出来折腾他。他看着姑娘平静的脸，心里头又恼，恼爱这东西为什么不平等，为什么他忍不住地想她，她却对他无动于衷。
一汪春水已乱，他就再搅上一搅。
曦光慢悠悠地上了余晚的车后，余晚就安分守己地进入司机的角色，零交流，在红绿灯的地方，在岔路分流的地方，熟悉地刹车、打转向灯……
曦光让余晚在离工地有两百米远的地方放她下车，说是避免不必要的言论，悠悠之口难堵，不如从源头上斩除后续的可能。
烈日正悬于头顶，工人们各自分工，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有专门负责搬运木材的；有专门拎着油漆的；有专门操纵起重器的。
在刚刚落成的公寓四楼，戴着黄色安全帽的瓦工拿着大锤对着一面侧墙一阵“咚咚咚”地猛敲，墙面应声坍塌，混凝土倒在地面。在大厅的一面主墙面前的瓦工，从衣兜里面拎出手帕，檫拭掉手心的密汗，再接着用手上的铁铲刮掉多余的部分。整面墙算是平整的，之前施工的时候留下的少量的坑坑洼洼，是铺在上层的用料流泻下来。铲除多余的地方，他的任务也就在此。
为了赶时间，在一定程度上节约成本，必然要加快装修的进度。是以一个楼层作为工作单位进行工作的。装修墙面和装饰棚顶、铺设墙砖等工作范围不交叉的工作是同时施工的。
曦光就搬了张小木椅端坐在其中，面前还摆了张方木桌，一沓纸稿平铺在桌上，她眼睛巡视着室内的情况，左手托腮，右手持笔，一会儿低头咬一下笔头，一会张大嘴巴看工人工作。她在纸上划了一个圈后，走到施工师傅面前，指着图纸上的模样和数据，倒和当初王石一般指点江山起来。
这里的每个人像陀螺一样不知倦地转动，个个大汗涔涔。
老梁站在人字梯上，左手拿着一枚钉子，右手握着锤头，干劲十足。当悬在正中央的一块挂钟上的分针转到11时，他突然手抽搐起来，抖得厉害，立马脑门上泌出细汗，他想下人字梯来缓缓神。哪知，右脚刚从梯子台阶上挪开，悬空的脚往下一个台阶踏下去，一脚下去，他踩了个虚空，整个人失去重心，就硬生生地从梯子上滑下来跌在地上。
更糟糕的事，人字梯不争气地歪了一下，就发出有一声“轰”地声响，砸在肉垫上，砸在老梁的身上。老梁当场昏厥过去，接下来他是如何送到医院的去的，一概不知。
今天是曦光和王教授分开行动的一天。旁的人看到这边情况，纷纷停下手头的事情。几个秀气的大汉合力把梯子从老梁身上挪开。曦光看到老梁一整条腿上的布料被染红，头皮一阵发麻。
“老梁现在这副样子，这可怎么办？”
“赶紧把人送去医院呀。我们这些个大老粗能帮上什么忙？还不是越帮越乱。”
场面一度陷于混乱之中。
还是曦光最先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开始拨打急救电话120。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抖得厉害，终于拨通了医院的工作电话。
“医生，我们这里有一名工人从梯子上摔下来，他摔到地面时，上面尖锐的物体划伤了他的腿。我们不敢挪动他，怕害他伤势更重。希望你们医职人员赶快赶来我们这。我们是在陵兰路xx公寓。”曦光一口气不带喘地说完，才停下来深吸一口气，思考这件事的善后工作。
对，必须告之项目的负责人。
余晚。
滑开手机的通讯录，找到备注为“余少”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余晚没有接电话，是他的秘书接的电话。秘书告诉曦光说余总正在忙着开会，一时无法抽身，若是有要紧事，直接同他说既可以。
曦光简要地说清工地发生的事情，再交代对方，“余少开完会，务必让他回我电话。”
“那是自然。Plan计划是公司的重头戏，余总很重视。”
很快急救车一路疾驰，各色的车辆很友好地让出路让急救车赶去目的地。最后，老梁被几个穿白色工作服的汉子用担架扛到了车里，而腿上的鲜血染湿了裤子后渗出来滴在地板上。一滴一滴在米白色的石砖荡出一朵朵殷红的花来，触目惊心。
曦光看着地面上的血迹，慌忙地别开眼不去看，记忆中伤残的老夏和他一家揭不开锅的场景浮现在眼前，此情此景宛如旧景重现。
曦光胃里一阵难受，厌恶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强压住涌上心头的不适。
“曦光，看你脸色不太好。你可能惊吓过度了。你快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余晚听到工地出了事了，紧赶慢赶终于来到工地，第一眼看到面色欠佳的曦光。
曦光看了一眼朝她走来的余晚，强挤出一抹笑，说“我没事，没事的。就是老梁的伤势把我吓到了。我缓一缓就好。”
余晚听了曦光的话，眉头一皱，迈开修长的腿朝她走来，二话不说就凑近她，将她拦腰抱起。
曦光感觉到身体一轻，整个人就落入余晚手中。感知到余晚手上的力量之大，还有她因为方才受到惊吓而身体不舒服、无力，她放弃挣脱，透白的脸快速晕出绯红。想着这么多人看着，她只得把头埋进余晚的胸口。
从余晚刚才走过来看她的眼神，曦光猛然发觉她和他之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