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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流言(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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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丈静悄悄,一定在作妖。
叶国丈每天都在和系统天神密谋,如何扩大势力,铲除异己。同时每天辛勤劳作,培养自己的刺客等级。
叶国丈目前有如下计划:
一是继续密切监视李宗和独孤鸿动向,以便知己知彼;
二是要在刑部铲除异己,就是要除去柳兴,且要做的不着痕迹;
三是继续密切与逆子(爱子)叶又去的关系,增加书信往来数量,并努力寻找叶又去的离散幼子叶思之。
经过叶国丈各种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分析利弊,甚至以死相逼,叶国太终于说出当年真相,端木氏与幼子确实是被扔到河里,不过是放在木桶中扔的,顺流而下,任其自生自灭去了。
叶国丈大喜,这么说来,端木氏和那个孩子都还有可能活着,只要找回来,并认下来,叶又去的誓言就可破除,父子就可以团圆了。
叶国丈马上命人秘密去寻,一定要绝对保密,不仅是防着朝中耳目,就是叶又去那里也不能走漏了消息。这个孩子,在叶国丈手中才最有用处。
不过这天下哪有什么绝对的秘密,祝御史这里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说是叶国丈正命人暗中查访一个私生子。
祝御史又惊又喜,好啊,我早知道这个老东西不是个好东西,竟然有个私生子,可怜兮兮啊,你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兮兮,是叶国太闺名,也是这么多年来,祝御史心中的痛。
祝御史立刻也派人偷偷出去查,务要比叶国丈先找到这个叶思之,若是此事被公之于众,叶国丈必受全天下人耻笑,也让他的兮兮认清这个老东西的嘴脸。
祝御史这边吩咐刚传下去,又有亲信来报,一直在宗王府休养的刘公公,午时坐轿进宫面圣,轿子里还带了一个蒙面女子和一个小奶娃子,而且至今还滞留在宫内。
我的天啊,这消息就更劲爆了。刘公公是李宗当皇子时就跟在他身边照顾的老公公,李宗登基为帝后,命刘公公在他的皇子府里住着,说是看家,其实就是颐养天年。
刘公公自恃身份,从不与朝中权贵结交,又仗着看大过皇上的功劳,十分骄横,那又怎么会亲自带个女子和奶娃子进宫里去?
莫非,莫非那女子与皇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那莫非,莫非那个奶娃子是皇上的私生子?
祝御史想到此处,大喜过望,忙着备轿进宫。在宫门处,遇到了同样急匆匆赶来的叶国丈和誉王李醒。三人下了轿子,互相见礼,相互对望,都是心知肚明,这都是得了信着急进宫来探听确认消息的。
不过这三人对这消息的态度可是大相径庭,各自有各自的心思。祝御史是欣喜若狂,誉王是悲伤失望,叶国丈是惴惴不安。
皇上的子嗣涉及皇权延续、国家延续,权力更迭,是国政大事。
李宗若是无子,最受益的就是皇亲国戚赋闲派,皇位就要在其他皇子中选任或是过继其他皇子的子嗣来接替皇位。
好事儿可能有,坏事也可能来。任何一个赋闲的皇亲国戚既有可能继任大统,也有可能被人忌惮,惨遭暗算,提前告别人间。
况且由未知的旁系储君来继承大统,就跟抓阄似的,是谁都不一定,变数太大,皇亲国戚们必要互相猜忌,争权夺利,大打出手。
而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继任,朝野上下,必定也都要有大的变革。那对京官和盐官们的打击也不会小。
所以祝御史这伙京官及漕运司的盐官们,是最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发生的。他们每日烧香拜佛,衷心企盼皇上能早得贵子,早些立了储君,政局稳稳当当地传承过度,让他们能提前站队,早做防范。
李宗在位三年没有子嗣,朝野早已是流言四起,更是把祝御史等京官和盐官们愁的不行,得空就要劝谏皇上选妃,动不动就请李宗以江山社稷为重。
等到纳独孤鸿为贤妃后,祝御史等人更是大惊失色,这皇上喜欢男人,那如何还会有子嗣?弹劾独孤鸿、杜栖凝的,劝谏皇上的帖子每天都好几箩筐。
李宗不仅不听,还恼了,随便抓了一批倒霉的,庭杖。谁敢对朕的私事叽叽歪歪,一律打。
祝御史声泪俱下地劝李宗,这非是皇上的私事,这是有关国体、国运的大事啊。
李宗还是不听,谁上书弹劾此事就打谁的板子。祝御史有先皇所赐的诏书庇佑,不受庭杖责罚,李宗就扣他薪俸,罚他闭门思过,又逮着几个倒霉的,庭杖之后,削官革职发配边疆,几番回合下来,众官员明白了李宗的坚持,此事方才作罢。
所以与独孤鸿最苦大仇深的,也正是京官和盐官这两伙人。
朝堂之上,别看祝党与杜党是两党之争,但是在瑾妃入京这件事上,祝御史则是乐见其成。
瑾妃是女子,难得还是李宗下旨册封,她若是进宫后能为皇上生下一儿半女,那就是社稷的功臣。
毕竟李宗还年轻,万一哪天迷途知返,不再独宠独孤贤妃,那想要生个把孩子也容易。
管他是谁,只要能为皇室诞下储君,能让京官和盐官们及早看清方向,就算是重新站队伍,那都赶趟。
叶国丈则是乐见李宗无子。既然叶皇后无所出,别人就更不能出。
叶国丈年纪大了,他等不及熬到李宗老死,又或是立了什么别的皇亲国戚为储君来节外生枝。
他一定要赶在李宗还是孤家寡人时就要谋权篡位或是扶植傀儡的。
但若是李宗忽然有了一个私生子,一个皇位继承人,那叶皇后就更要失势,叶国丈许是连国丈的头衔都保不住了,那叶国丈可是要手忙脚乱了。
因为此时还不是他谋朝篡位的最好时机,他还需要时间准备。所以李宗有子,必会威胁叶国丈苦心经营的事业。
而且李宗有子,那皇家赋闲派的打算也要落空。唯独就是把京官和盐官们乐疯了而已。
这么大的事情,谁还能坐的住。叶国丈,誉王和祝御史几乎是同时自家里跑进宫来打探情况。
刘公公正巧在几个小太监和李公公的搀扶下,正要出宫,看见三位大人一起来求见皇上,忙也过来见礼:“见过王爷、国丈,御史大人。”
三人连忙还礼,誉王强作欢颜,先问道:“公公今日怎么进宫来了?”
“想皇上了,给皇上请安来了。”刘公公笑道:“倒是几位大人,这个时辰正是歇朝呢,怎么也一起进宫来了?”
“我们也想皇上了。”祝御史笑答。誉王只是苦笑,叶国丈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李公公给几位大人请过安,道:“几位大人来的不巧,皇上刚歇下了,吩咐任何人都不见。”
“听说刘公公今日带了一位女子入宫?”李醒再小声问。刘公公忙摆手道:“誉王爷这是取笑老奴呢,老奴哪里去带个女子入宫?”
祝御史马上道:“这宫里宫外都传开了,说是不仅是一个女子,且还带着一个小娃子?”
“绝无此事。”刘公公怒道:“是哪个敢混说此事,我愿与他当面对质,到皇上面前说理去。”
谁敢到皇上面前说理去?叶国丈、祝御史和李醒只能是道:“信的过公公,必定是讹传,讹传。”
刘公公这才坐上轿子,回宗王府去了。
刘公公走了,三人又围上李公公,问李公公可瞧着什么了。李公公笑道:“这是皇上家事,诸位大人若是有什么疑惑,还是问皇上去的好。”
李公公没否认,但是也没承认。众人的疑虑就更大了。但是此时皇上不见客,谁又敢硬闯。
“皇上圣明啊,皇上圣明啊。”祝御史喜滋滋地道。
誉王和叶国丈脸色都不好,一甩袍袖:“告辞。”
李宗确实困了,不过没午睡,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审李玉,李玉却是把宝宝往李宗怀里一塞:“玉儿困倦了,先小憩片刻,皇兄帮看会宝宝吧。”
李玉赶了很远的路,确实乏累了,宝宝却是睡了一路,到了宫里才醒过来。现在正精神着呢。
李宗拎着宝宝的衣领,把他拎在半空:“朕哪有时间给你看宝宝?”
“皇舅舅乖,宝宝给买糖偶吃。”杜宝宝人不大,嘴皮子挺利索,还挺会哄人。
李宗拎着他,他也不怕,垂着小手小脚,四处看,觉得被拎得高后,视野还开阔了呢。
李宗拿手点小孩儿的头:“你去哪儿给我买糖偶吃,小孩儿若是说谎,就会变成妖怪。”
杜宝宝不怕,一边拿手揉头,一边咯咯笑,拍手:“皇舅舅才变妖怪。”
李宗叹气,这孩子好像不怎么聪颖啊。
李宗抱着杜宝宝去找独孤鸿。独孤鸿刚从师兄南宫刃那告退出来。
“猜猜谁的孩子?”李宗把孩子,不由分说,塞给独孤鸿。
杜宝宝大眼睛滴流圆,看独孤鸿,独孤鸿看这孩子的眉眼,还真有些眼熟。
“谁家的孩子?怎么送宫里来了?快送回去吧。”独孤鸿可不耐烦哄小孩玩。
“我是来找爹爹的。”杜栖宝笑嘻嘻地,拽了独孤鸿耳侧的一绺头发。
独孤鸿把杜宝宝往李宗怀里送,宝宝抓着头发不撒手,拽的独孤鸿直蹙眉。李宗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去掰宝宝的小手,让他放开独孤鸿的头发。
“不许抓你伯父的头发,我都舍不得抓。”李宗硬把小孩儿手掰开了,小东西,还挺有劲。
“伯父?从哪儿论?”独孤鸿一边随手整理了一下头发,一边问。
李宗把杜宝宝放桌案上。杜宝宝跪坐在桌案上,伸出两个肉乎乎的小手,歪着头,拽桌案上八宝釉瓶里的桂花。
“当然是从安平王爷杜栖凝那里论。”李宗笑。
“家父杜栖凝。”杜宝宝字正腔圆地道,只是目光还是在那几枝桂花上,头都没回。
“你弄的什么玄虚?”独孤鸿皱眉。
“不是我弄的玄虚。”李宗既无奈又有些得意地道:“这是三年前,舍妹李玉和你那个跟亲弟弟似的表弟杜栖凝所生。”
独孤鸿……
春风一度,珠胎暗结。
“对了,朕不是要陪爱妃回家省亲嘛,那顺便把这孩子也带回去。”李宗伸两只手拢个半圈,护着杜宝宝,年他从几案上掉下来。
“听说杜老王爷与爱妃家住隔壁?那可正好,我准备将这孩子给杜老王爷抱回去,到时由不得杜栖凝不认。”李宗霸气地道。
独孤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