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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宠爱(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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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宫内,巍峨的宫殿,层层叠叠的宫墙,看着就让人压抑。
李宗大马金刀、威风凛凛地坐在龙椅上,睨视偌大的殿堂,看着跪了一地的臣子,恭恭敬敬、惶恐不安地,李宗忽然觉得当皇上的感觉确实也挺好的。
李宗退朝回到寝殿内,柳兴在窗边煮茶。独孤鸿端坐在茶案旁,正在品茶。
一个两个都是美色。李宗心痒痒的。他喜欢为独孤鸿侍寝,更喜欢随心所欲地摆弄柳兴。
但这单指在床事上,若是心底深处,或是情感上,李宗眼里、心里便只有独孤鸿一人而已。
爱情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扎得你心疼。
“皇上金安。”柳兴看见李宗,立刻跪地行礼。
独孤鸿只是站起身来,李宗忙走上前道:“贤妃不必多礼,快坐了喝茶吧。”
独孤鸿谢过皇上,重新落座,李宗才命柳兴起身,柳兴立起,脸色有些白。
“皇后来给皇上请安啦。”李宗的近侍在门外禀告道。
“免。”李宗根本不想见她。
“今儿个皇后宣兴贤嫔觐见了。”独孤鸿抿了口茶道。
李宗不由蹙眉,问柳兴:“她为难你了。”
柳兴微欠身:“皇后只是提点臣妾宫里的规矩。”
“臣妾?”李宗觉得好笑:“你在朕跟前还是自称兴儿吧。”
“兴儿谢皇上恩典。”柳兴再欠身。
“还真拿自己当皇后了。”李宗冷哼道。
“她本就是皇上名正言顺的皇后。”独孤鸿放了茶:“皇上安歇吧。”
“我送贤妃回宫。”李宗想献殷勤。
“免。”独孤鸿一摆手,径直走出去了。
“仔细伺候着。”李宗吩咐独孤鸿的近侍,又跟出了堂门,目送着独孤鸿上了轿辇,转出宫墙了,才回到堂上。
柳兴已为李宗满了茶。李宗觉得茶挺香,他让柳兴坐了说话。
柳兴谢过皇上恩典,在锦凳上坐了。李宗让柳兴细禀皇后召见之事。
皇后叶氏正当芳华,长得美艳动人,现在喜欢礼佛,还在皇后内设了庵堂清修,今日她召见柳兴,也是在庵堂内。
“兴贤嫔给皇后请安也是规矩。”皇后身边的嫲嫲斥责在庵堂内跪候的柳兴道:“怎么还非让皇后下了旨意才过来。”
“臣不敢贸然打扰皇后清修,不奉召不敢觐见。”柳兴不卑不亢地道。
“兴贤嫔说话倒是客气。”叶皇后在几名宫女、妃嫔簇拥下缓步而入。
“皇后金安。”柳兴按礼制叩拜。
“兴贤嫔不必多礼。”叶皇后在凤椅上端坐了:“起来回话吧。”
柳兴谢过皇后站起,皇后的美目在柳兴身上转了一圈:“果真也是个美人胚子。”
皇后身侧的宫人和嫔妃都笑起来,一名离皇后最近的宫装丽人道:“皇后才是真正的美人,一个贤嫔算得什么美人。”
“皇上觉得美呢。”另一名宫装丽人道:“昨儿皇上就是在他院子里安寝的。”
众人一时安静下来,皇后蹙眉道:“丽妃僭越了。”
丽妃脸色一白,惶恐跪地道:“臣妾一时失言,求皇后恕罪,求皇后开恩。”
“妹妹也是懂规矩的,怎么敢窥伺皇上行踪?这是大不敬的罪过,让我如何开恩?”皇后的脸色冰冷。
“臣妾不敢窥伺皇上行踪,只是昨儿碰巧遇到了。”丽妃吓得跪伏于地,砰砰叩头。丽妃长得极美颜,腿长腰细胸高,是李宗收进宫里的美人之一。独孤鸿未进宫前,很得李宗喜爱。
李宗从不认自己有不举之症,他觉得他只是自制力强,而且他是天子之尊,真龙天子,他的龙精是不能轻易与人的。
所以,他虽是各种揉弄他收进宫的美女美男们,却不曾与他们真发生什么。直到遇到独孤鸿,他才首次体会到龙精喷薄时的美妙感觉。
虽然这些龙精都祭祀了天地空气,但是李宗依旧是觉得爽歪歪。
独孤鸿治好了李宗的不举之症后,李宗也不是没想过再去恩宠恩宠宫里的美色们练练身手,只是却再没有成行。
一是开始时独孤鸿看得紧,不喜欢李宗在宫里浪荡,二是李宗便是有机会了,按了哪个美人或贤人揉弄,却是越揉弄越觉索然无味,根本就提不起精神来,几次过后,他索性也不去撩那个闲,只专心专一地为独孤鸿侍寝。
可是独孤鸿修炼的武功很奇特,若是与李宗鱼水一次,功力便要减弱三分,需要最少闭关七日才可恢复受损功力。独孤鸿自负武功,决不许这种情况发生,故此非常克制自己,常闭关练功,让李宗独守空房。
若是独孤鸿闭关练功,李宗闲极无聊,也偶尔会传美人们来揉弄,但是他再怎么揉弄,也不会真得恩宠哪个,只是逞逞口舌之欲,勉强泻火罢了。
直到李宗又看见柳兴。李宗也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柳兴好,而且果真,他在柳兴身上获得了另一种完全不同于他雌伏独孤鸿身下时的满足和欢畅。
这下李宗真是有了一种圆满了的感觉,只要独孤鸿闭关练功,他就去恩宠柳兴。小日子越发过得滋润了。
但是宫里的美人们却依旧都在巴望着皇上的恩宠,皇后或是丽妃或是其他的贤美人们也是如此。只是皇宫内禁忌多,尤其是忌谈恩宠之事,有祸乱宫闱之嫌,罪可杖毙。
丽妃本就仗着被李宗传召的次数多,在妃子们跟前耀武扬威的,却不知早都招了皇后的嫉恨,就等着找机会收拾她,如今正撞在枪口上,皇后先放过柳兴,命人传宫杖来,按宫规严惩丽妃。
柳兴虽是男子,也见惯血腥,看见丽妃被宫人们褫去衣裳,褪得干净地按在地上,活活打得血肉模糊,依旧觉得恶心反胃。
柳兴离丽妃极近,丽妃身上溅出的血,几乎要溅落在他衣裳上。
皇后坐姿优雅地喝茶看着,听着丽妃的惨叫声,神色悠然。她身侧的宫人们有的面含冷笑,无动于衷地瞧着,有的吓得面如土色,抖若筛糠,闭了眼睛不敢睁开。
柳兴心里亦是觉得胆寒,面上却不动声色,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
“兴贤嫔到底是位公子……”皇后的话说了一半:“按宫里的规矩,贤人都是要戴锁的,兴贤嫔可守规矩了。”
“臣不敢僭越。”柳兴微欠身:“臣谢皇后恩典,亲自赐锁。”
皇后微微含笑道:“我再提点兴贤嫔一句,按宫里的规矩,贤嫔也是要自称臣妾的。”
柳兴应是。
“去伺候兴贤嫔宽衣,验锁吧。”皇后依旧是温柔地吩咐道。
“什么!”李宗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柳兴也站起来。
“她还敢验锁,她凭什么?”李宗怒。
“她是皇后,凭的是宫里的规矩。”柳兴语气恭顺地回答道。
“你让她验了?”李宗问。
“是。”柳兴答,便是再怎样的克制,柳兴的脸色还是变得惨白,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兴儿愿意为皇上戴锁,并不觉得羞辱。”柳兴咬了牙,补上这一句。
柳兴虽是贤嫔,也是男儿之身,却被迫在一堆女人跟前,由着两个嫲嫲,宽衣验看私密,又如何会不觉得屈辱。
李宗又缓缓坐下:“敢作践朕的枕边人,也就是要跟朕作对了。”李宗微微一笑:“你且等着吧,这个仇,朕一定帮你报。”
“皇上。”柳兴扑通跪地:“兴儿谢皇上厚爱,只是兴儿恳请皇上三思,江山为重。”
皇后稳坐中宫,自然是因为叶家的权势够大,李宗也有所忌惮。
李宗伸手扶起柳兴:“兴儿说的是,这江山倒是确实重要,朕坐在这皇位上一日,大权在握,却还要有诸多顾忌,若是朕不坐这个皇位了,只怕更要任人鱼肉了。”
独孤鸿在静室内盘膝闭目,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只要贤妃能保得朕的性命,让朕继续为贤妃侍寝,这江山就是送与贤妃也无妨。”李宗笑嘻嘻地和独孤鸿谈条件,你要江山行,但是还得带着我。
独孤鸿原本也想如李宗所愿,快些地夺了他的权,篡了他的位,让这江山重新姓李。可是有一天,独孤鸿在静室里调息的时候,忽然想到他当了皇上之后,他还要李宗吗?他还能要李宗吗?他还敢要李宗吗?
若是李宗不当皇帝了,自己无论当不当皇帝,似乎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保住李宗性命,更别说再让李宗侍寝了。
因为,独孤家做主的那个人,并不是独孤鸿,而是独孤鸿他爹,独孤安然。
独孤鸿不想做皇帝,但是独孤安然想。况且就是独孤安然让独孤鸿做了皇帝,但实际上说得算的还是爹。
那么,他爹还能让李宗活着,并继续为他侍寝吗?
绝对不会。
独孤鸿想明白了,他爹若是肯一剑杀了李宗都是轻的,他爹许会将李宗千刀万剐……
所以独孤鸿犹豫了,徘徊了,他不想那么快夺/权篡位了……
只是独孤鸿的迟延和拖延,他爹未必就看不出来,所以独孤安然将柳兴也派进宫来了,所以这皇宫内院很快就要不太平了。
唉,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