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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换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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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巧。”杜栖霜和傅子语看见风亦榭,笑得就有些尴尬了,杜栖霜的小手也往身后藏。
杜栖霜的手里无他,只有一个精致小巧的礼盒,礼盒里放着一个更精致小巧的金丝鸟笼,金丝鸟笼里放着一枚金丝鸟蛋。
“手里的东西交出来吧,若是弄坏了,就更不好交代了。”风亦榭脸上含笑,目露凶光,在杜栖霜一扬手准备毁灭罪证之际,已是身形一闪,跃过去,将礼盒接到手中了。
风亦榭果真扬眉吐气了,押着杜栖霜和傅子语准备去向杜栖皓邀功。
杜栖霜和傅子语乖乖地跟着风亦榭走,转过影壁,走过廊桥,路过花厅,穿过石山……
杜栖霜和傅子语忽然撒腿就往前面的一处花园跑,边跑还边喊:“姐姐救命,姐姐救命……”
风亦榭这才发现,这可不是到了大小姐杜栖烛的院子附近了。自己光得意了,倒是忘了这茬了,没提防这两位少爷的“救星”就在眼前啊,他此时再想去堵杜栖霜和子语的嘴已经晚了。
杜栖烛的贴身丫鬟笼纱已经“嗖”地自院墙内跃出来了,伸臂往风亦榭面前一拦,脆生生地道:“小姐请小爷和子语少爷进去呢。”
杜栖霜和傅子语躲在笼纱身后,冲风亦榭做鬼脸,吐舌头,有恃无恐。
风亦榭当然不敢说不行,他只能对笼纱赔笑:“榭儿谨遵大小姐吩咐。”
笼纱没理他,转身对杜栖霜和傅子语福礼:“两位少爷随婢子进去吧。”
杜栖烛正是领着小兔子在她院子后面的这座花园玩呢,不然也不会这么巧能听见杜栖霜和子语的呼救声。
杜栖烛一身白色纱裙,抱着雪白的小兔子,长袖飘飘,峨眉粉黛,像极了传说中的嫦娥姐姐,杜栖霜和傅子语进来瞧到了,立刻啧啧夸赞。
杜栖烛对自己的容貌自然也是十分有信心的,只是依旧爱听两个弟弟这小嘴甜甜的夸赞。
杜栖烛看看侍立一侧的风亦榭:“你手里的是什么,拿过来瞧瞧。”
风亦榭上前两步,将手里的礼盒奉过去:“大小姐当心些,这里是二爷的宝贝。”
“什么宝贝啊?”杜栖烛问杜栖霜和傅子语。
“是金丝鸟的鸟蛋。”杜栖霜眼巴巴地看着杜栖烛手里的礼盒。
“哦,倒是值不少银子的,你拿去瞧瞧吧。”杜栖烛顺手将金丝礼盒递给杜栖霜。
“谢谢姐。”杜栖霜自杜栖烛手里接过礼盒,很高兴。
“大小姐。”风亦榭有话想说。
“你的事儿一会儿再说,你先帮我去树上采那串枇杷下来。”杜栖烛顺手一指院子中的一棵高大的枇杷树:“就要最上面的那一串,别采错了。”
“是。”风亦榭只能先答应一声,足尖一点,跃上树梢,去摘杜栖烛指的那串枇杷。
“不是那串,是旁边的那串。”杜栖烛随意地指着离风亦榭两个树枝远的树梢。
“我和小语不妨碍姐姐采枇杷,先告退了。”杜栖霜和子语对杜栖烛欠身。
“去吧,去吧。”杜栖烛挥手。
“小爷……”风亦榭喊。
“旁边的那串枇杷给我摘了吗?”杜栖烛仰头问风亦榭。
这棵枇杷树健康茁壮,枇杷结得多又密,风亦榭也不知杜栖烛到底是看上了哪串,只好随便再选了一串枇杷摘下来。
“旁边那串也要。”杜栖烛指挥着。
风亦榭一伸猿臂,干脆将眼前附近几个枝干上的枇杷串都摘了,抱了一大捧,才飘身下树。
“这些可够大小姐吃了吗?”风亦榭皮笑肉不笑地问。
杜栖烛微微一笑:“也不能让你白辛苦一趟,都赏你了,拿回去吃吧。”
风亦榭……
“谢大小姐赏赐。”风亦榭确实没白辛苦一趟,捧着一堆枇杷回去了。这是大小姐赏的,不吃就是不敬,自然更不能随便扔到哪儿,风亦榭只能都捧回自己房中,吃枇杷泻火吧,枇杷倒是真挺甜的。
杜栖霜和傅子语溜出府去,心情愉快,直接包了辆马车,依旧去花溪的会所泰和楼。
今日虽无赛事,还是有不少人在蹴鞠场上练习。杜栖霜和傅子语没有去瞧热闹,直接进了两人的跨院,吩咐仆从去请李鸣过来。
李鸣来得倒快,且态度殷勤,给杜栖霜和傅子语又是端茶又是递水果:“两位小爷,有好事儿正想找你们呢。”
杜栖霜笑道:“你能有什么好事儿找我们?”
傅子语也道:“不过我们倒是有好事儿给你呢。”
李鸣忙问是什么好事儿。他最近印堂发暗,急需好事儿冲喜。
“给你瞧个宝贝。”杜栖霜将金丝礼盒打开,拿出金丝鸟窝,给李鸣看那个小巧的鸟蛋:“是我二哥那对金丝鸟的第一枚鸟蛋。”
杜栖皓的这对金丝鸟连续三年夺得全国金丝鸟赏鉴大赛总冠军,是金丝鸟迷们的“圣物”。
“这小金丝鸟孵出来,准是下届冠军的苗子。”杜栖霜洋洋得意。
李鸣眼冒金光,他此生最爱,唯有金丝鸟。
“我买!多少银子,你说。”李鸣盯着那鸟蛋不肯移目。
“这鸟蛋不卖,只换。”杜栖霜将礼盒又盖上了。
“想换啥,你说?”李鸣忙问。
“换妾。”杜栖霜笑道:“换柳兴。”
李鸣傻了:“换柳兴?换景爵爷的贤妾?”李鸣不乐意了:“说这么热闹,原来不关我啥事儿。”
“怎么不关你事儿啊!”傅子语道:“你要是能让景爵爷将柳兴换给你,你就能用柳兴和我们换这枚这金丝鸟蛋了。”
李鸣义正言辞地道:“朋友妾不可欺……”
“行了,你和景爵爷的通妾之谊,这会所里人尽皆知,你就不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杜栖霜不耐烦地道。
李鸣被揭了老底,还挺得意:“都是朋友嘛,朋友如手足,妾室如衣服。”
“我们要柳兴,你要是想要这枚鸟蛋,就快点儿想办法。”杜栖霜点了点礼盒,再点李鸣。
李鸣笑嘻嘻地道:“要是你们也想要柳兴,我倒是可以在景爵爷那里说说,让柳兴伺候你们几日,你们随便玩……”
杜栖霜脸色一沉,傅子语也不愿意了,杜栖霜冷冷地道:“不用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说换不换吧?”
“换!”李鸣斩钉截铁地道。
“两个时辰,过时不候。”杜栖霜让李鸣速度去办,他和子语准备去换球衣,练会儿球。
“对了,我这还有一件好事儿没和你们说呢。”李鸣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我这泰和楼年底准备出兑呢,要是你们有兴趣,七折!”
杜栖霜和傅子语在泰和楼的蹴鞠室内练习射门和脚法,练够了,去沐浴更衣,然后到花厅喝茶。
“要不我把泰和楼买了吧。”杜栖霜和傅子语道:“反正我哥打算一辈子将我困在大名府。”
李鸣要奉兄命进京为官,不能再不务正业了。所以准备将泰和楼出让。
杜栖霜不由叹气,自己是进京无望的,干脆盘下泰和楼,当个营生。
“你哥能同意吗?”傅子语担心。
这么一大笔银子,杜栖凝不可能不过问。
“要不你也出一半钱,咱俩儿一起开会馆?”杜栖霜觉得傅子风应该不太在意这种事儿。
傅子语摇头:“我哥怎么可能许我将大笔银子花在这种地方,要是办个义学或是托孤所什么的,他许还能想想办法。”
杜栖霜笑:“你哥还挺有爱心的。”
“我哥主要是没有闲钱。”傅子语也笑。
“你哥很快就要有银子了。”杜栖霜忽然想起傅子风要护送姐姐进京的事情来。
傅子语也很高兴,杜栖霜让子语也一起护送姐姐进京:“到时名正言顺地分一半银子。”
傅子语直夸杜栖霜有义气,杜栖霜毫不在意地道:“我再让我姐多打赏些,咱们买会馆的钱就有着落了。”
杜栖霜和傅子语正眉开眼笑地各种算计自己家哥哥姐姐,李鸣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不是吧?景爵爷连你的面子也不给?”杜栖霜和傅子语都有点儿惊讶,两人都觉得依照那日欢宴之上叶振豪的表现,他应该不是那么在意柳兴吧。
“难道你透露出去意思,是我想要柳兴?”杜栖霜蹙眉。叶振豪因是与杜栖霜置气,很有可能就故意圈着柳兴不放。
李鸣依旧摇头,然后跑去关了门,又关了窗,又打开房门看看,再关严,才在圆桌旁坐下,又招手让杜栖霜和傅子语探头过来。
“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杜栖霜和傅子语对望一眼,还是将脑袋凑过去。
“柳兴已经不在景爵爷府上了。”李鸣压低了生音道:“今儿一早,被带走了。”
李鸣用手往上指了指,挤眉弄眼地道:“被带走了。”
杜栖霜和傅子语都蹙眉,坐正了:“到底被谁带走了?”
李鸣再用手往上指了指:“就是……圣上啊……”然后又把手指头放唇边:“嘘嘘嘘……万勿不可多言……”
杜栖霜和傅子语也都愣了:“被皇上带走了?”
李鸣一边点头,还一边“嘘嘘”,杜栖霜和傅子语都被李鸣逗笑了。
李鸣继续压着嗓子道:“你俩儿还笑……小心隔墙有耳……”
“咱们在这里开欢宴的详情,皇上都知道……咳咳……”李鸣一直压着嗓子说,声音越来越低,倒把他自己呛咳嗽了。
杜栖霜和傅子语又笑起来,李鸣又竖着指头“嘘嘘”几声。
“皇上把柳兴带哪儿去了?”杜栖霜挺纳闷,难道皇上看上柳兴了?
“不知。”李鸣一边摆手一边想往外走。
傅子语过去拽住李鸣:“话还没说清呢,怎么着急走。”
“我是真不知道,景爵爷也不清楚,只是接到密旨……”李鸣立刻又嘘道:“保密,保密……快放手,我尿急……”
傅子语慌忙放手,李鸣已是着急忙慌地开门出去了,杜栖霜和傅子语不由都笑出声来,李鸣可是不敢再“嘘”了,急着“更衣”去了。
“我哥一定知道这事儿。”杜栖霜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