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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厨子也杀敌(二) ...

  •   一路杀出了营地,战场喊声如雷,尘土漫天,我一下就怂了,冲锋?就我这身板从小到大锻炼没超过十分钟,这百分之九十九是死。逃跑?一回头那将士就在我后面吓的我一个激灵,那是百分百死啊!这不是要我老命吗这个!

      扫视四周不远处有两人正厮打着起劲,真是天助我也,这俩人旁边没人!

      一处远离众人厮杀战场的外围地带,我乐了,跑过去助威,“加油!加油!打他!左勾拳右勾拳!使劲!打他!我靠,你丫倒是使劲啊!对,削死他!”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最终我支持的那个稍微好看的被按倒在地,眼看着就要被另一个得手了,我一看这哪行,上去一勺子打后脑勺子上了,两人同是一愣,地上那个就把被我敲晕的推到一边,起身捡起刀对我一抱拳,“多谢救命之恩!”

      “客气!”我摆手义愤填膺,“这有啥,为国尽力人人有责!”

      这将士很是不解的看了我半响最后指指地上依然昏迷不醒的人说:“你敲晕的这个才是你国的将士才对吧?”

      “嗯?”我愣住了,看看地上的,再看看他,再看看地上的,啧,我就觉着吧这地上躺着的穿的铠甲很是眼熟!

      花擦!敲错了!

      可——这也不能全怪我不是?我才刚来这不到不到两三个小时啊,这浴血奋战人山人海的场面我哪见过?我哪知道敌我两方的铠甲那都什么样啊!!!

      “你也不用这么伤心,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就给你个痛快,一刀了事你都感觉不到疼。你也别说我不放你一马,毕竟我们忠的国不同。”

      话未落锋利的刀锋反着光直奔我面门劈来,也没个预警得亏我反应及时抬手一挡,咣当,劈锅盖上了。

      虽挡住了刀,可这人却是吓死手啊,刀劈下来震得我半个身子都麻得不像自己的了,有这么说完就砍的吗?我愤道:“你忘恩负义!我救了你你竟然要砍死你的救命恩人?你也不怕传出去别人戳你脊梁骨!”

      “你一死没人会知道的。”

      劈在锅盖上的刀更加大力度的往下压,压得我后腿直软眼看就快撑不住了,再这么下去美好的小生活还没享受个毛呢就成了刀下鬼,得赶紧想办法脱身。

      “喂,你怎么知道我是敌方的?我救了你却敲晕了自己阵营的人?我是混进敌方的卧底,你好好想想,可别砍死了自己方的人!”

      这将士半分不放松力道,眉峰一竖,“休想骗我,谁知道你哪根筋不对竟然敲了自己人,再说我们军营从不让厨子上阵杀敌。”

      我一听,这个将军靠谱,就是说嘛,厨子厨子那就是个烧火做饭的,拿刀是切菜的,大勺是搅汤的,让厨子上战场就等于武松烙饼不是他干的事!还什么是人就能杀敌?说这话的将军不是缺心眼,那就是没心眼,是人就能挡枪子那倒是真的。我眼含辛酸泪,兄弟,看在我救你的份上,现在倒戈拜在你们麾下当厨子,你看成吗?

      没等话出口,他又蹦出两字,“碍事。”

      碍事?我一听曾就火了,厨子怎么了?没有厨子你丫就等着喝西北风拌黄沙吧,东南风的时候西北风都没得喝!如果没有厨子把吃文化一路传承,将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厨艺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汇成精粹代代传承,没有了吃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没有了厨子又哪来的吃?还嫌厨子碍事?厨子都没嫌你碍事!

      丫的!算了,虽然口水是能淹死人可我一个人的口水也不够用啊,得,先逃命要紧。

      我瞪着眼倏地眼神向他身后窥去,似见了救星大喜道:“大哥救我!”将士一愣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我上去一脚正对着裆部踢其痛处,转身拔腿就跑。

      赶明个应该专研一下护裆的盔甲,这是一个很有发展前景又无人涉及的行业,值得一试。

      我正跑着,听见战场上鼓声顿停锣声骤响,呼啦我方士兵一起跟着我跑,我回头看了眼,对方也撤了兵。

      回到营地还没等我喘口气安慰安慰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那边一个小将士边跑边敲着锣,喊道:“将军有令,退兵三十里!将军有令,退兵三十里!”

      三十里,听着不多,但换算成米那可是一万五千米啊!这得走到啥时候去!

      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了三十里退兵,我和张泉兄跟着粮草小分队走在队伍的中间,周围各有两排将士护行。走了一段路,我突然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对啊,阿三那小子怎么没跟我们一起?我问走在旁边的人,张泉脸色很不好,估计也是厨子上战场头一遭,他思忖了下说道:“收兵回营就没看见他,可能已经仍在战场上了,唉,平日里挺机灵的一人,怎么就......”

      我心一惊,莫言了。

      气氛越来越压抑,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就在我一步一龇牙艰难前行的时候有人骑着匹棕红的马打我身边掉了个头,正是那副将军。

      “你!在这等一会儿,跟着后面的囚车走。”

      副将军吩咐完也不等我回话马鞭一扬走了,我与张泉打个招呼,他怔了怔点头。

      离开队伍寻了个石头坐着伸伸脚捶捶腿等着后边的囚车,我正暗喜着好趁这个空当休息一会,然而坐着还不到一刻钟,离远就看见了后边的囚车以及坐在里面子溯王爷。起身跺跺脚,感情我们这一步一个脚印累的跟三孙子似的,他一俘虏竟然有车坐?这待遇咋差这么多呢!

      子溯手脚被绑着铁链在车里坐着,我跟在囚车后边走着,看他坐的还挺舒服,我心中很是愤恨!

      凭什么?凭什么!俘虏不都是拴马后面跑吗?虽然我和他是一伙的,但我和他相处的时间还没有和张泉来得多,也不是我盼着他被虐待,只是吧,他要是挂马尾上跟着跑肯定会受伤,这受了伤呢就得需要人照料,至于谁去照料那是我就当仁不让了,如此才能更有效的发挥一下我作为一伙人的作用,百般照顾宽心安慰好继而从新巩固一下情感,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共苦情义,以后才能更好的同甘嘛。

      突然他托起沉重的铁链摆手,我立马收起脑补场景快走两步听候差遣,听他道:“我渴了,有水吗?”

      脑补归脑补,想想过过瘾就得了,万一他被弄个半残不残只剩半条命,那可真成我们出逃的累赘了。

      我扬起最最亲切的笑脸递上腰间的水囊,他接过水囊也不喝,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就在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一地的时候,他沉声摇头:“不该,不该。”

      多亏我反应不慢,他说的是我不该冒险进来救他,但是那个一心救他的梓颜早就不知道怎么死了,我是一莫名顶替的冒牌货。如果我穿来是在敌营外早就一溜烟蹽了,有多远蹽多远,可老天不待偏偏是里面,不过我可是一心想着的只有活命跑路这一至关要紧的大事,至于救不救他?怎么救法?能不能救?有待考虑!

      王爷一脸情义深重,咱自然也不能输,好赖我可是配角中的战斗机!我回他个为你赴死心甘情愿的坚定眼神,不管救不救他,先安抚之。

      日落西山,霞光漫天,艳丽的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好不漂亮!

      前面传来就此安营扎寨的喊声,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可累死老子了!

      张泉过来喊我搭把手,我仰天长叹,我现在是干嘛的?是厨子啊!厨子要干嘛?做饭呐!

      我认命的拾柴,架锅,做饭,饭后还得洗碗,等忙完回到帐篷时,月亮已经升得老高!我躺在矮床上浑身就像被大卡车碾过又倒回来再开过去再倒回来,反反复复压得稀碎,完了又重新组装完整一样,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走路时不觉得什么,现在一休息下来脚上生疼生疼的,都起了好几个血泡,不碰都疼,要是不小心一碰到更是钻心的疼。

      我看着脚上的血泡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起来,借着火堆的余温大铁锅里温了水,用盆舀了些泡脚。不得不说泡脚真是缓解疲劳的不二法则,泡了会微微出汗,顿觉浑身轻松不少,我又忍着疼将血泡一一挑开,清洗干净缠上纱布,两只脚全部弄完之后已是疼的额头上一片冷汗,如果不处理一下明天干脆一步也走不了了。

      回想起吃饭时听几个将士谈论,将军说要在这休整两日,然后继续退后三百里与另一股军汇合在一举杀回来,我听得心惊胆战,胆颤心寒的,这一来一回得走多少路哇!不行,不行,这要是再跟着大部队远征非得累死在半路暴尸荒野,三十六计逃为上上计!

      子溯说梓颜混入这里是要救他,我暗想这梓颜不会二愣子似的啥也不准备吧,单枪匹马就来救人?那叫投敌吧!

      我反复咂摸着梓颜二字,就冲着名字也该是个精明的人。

      帐篷里梓颜的包袱和张泉的放在一处,我挠头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索性随便摸一个就要打开,对面躺着的张泉也没睡,“你干嘛?那是我的包袱。”

      目的达到了,我故做惊讶状歉笑着:“对不起,对不起,太黑没看清。”

      张泉抬眼看看帐篷透下来的月光再看看我,转过身睡了。

      我拿着旁边的另一个包袱镇定自若的回到矮床,里面不过几件粗布衣裳,我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其中一件衣服的内里缝着的一个口袋里有个鸡蛋大小的瓷瓶,瓷瓶印着蓝色花纹煞是好看,里面装着满瓶的白色粉末状不明物体。

      啧啧,这是毒药呢还是迷药呢?

      空想不如行动,我立刻拿着瓷瓶闪身出去,寻了几片白菜叶浸了浸水倒了些粉末上去小心翼翼的送到笼子里喂了野兔,期间不时左右张望着,还好野兔没一会儿就把白菜叶吃光光。周围黑漆漆的依然没半个人影,我安了心,回到帐篷疲累了一天的身体终于得到放松,舒展着四肢刚挨着床就睡了过去。

      清晨天空泛起鱼肚白我站在帐篷前眺目远望,启明星隐去光彩,泛红的霞光渐渐从东方腾升而起,顿时金光四射照在远处的沙丘更加耀眼夺目。

      我这个人第一次有幸看见了日出东方,第一次有幸见识了日照沙海,看了眼简易灶台,十分钟前硬是被张泉生生踹醒的!!!

      天都没亮呢,老子他妈也是要睡到自然醒的人啊!!!我愤愤地走向兔笼向里窥了窥,笼里两个野兔一动不动的躺在那,瘫软的身体微闭的眼睛一片灰暗,真真的毫无生气可言。

      我不由蹙眉,兔子啊兔子,你别怪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哎...顺手扯过一边的黑雨布盖在了笼子上。

      王爷啊王爷不是我不想救你,实在是我不想因为救你一命而害了他人无辜性命,您呐还是自求多福吧!

      “你站在这干嘛?我不是让你去打水吗?”

      突然一声呵斥,我一个激灵吓了一跳,身后张泉正叉着腰站在我不远处,手里拿着那把长柄大勺。

      我干笑,“找...找水桶呢。”

      “这不那呢!”张泉没好气道。

      我顺着他挥动的大勺看去,可不,水桶正在我斜前方静静的嘲讽我瞎了般的眼神。

      提着水桶去打水,顺便研究一下逃跑路线,正好的事。

      四周群山环绕,泉水汇成溪河缓缓流下,前方是茂密的树林,正所谓有山有水自然就会有人家!我暗自盘算,跑路这事赶早不赶晚,今晚就行动,省得夜长梦也多。

      蹲在小河边弯腰打水,我看着清澈见底的泉水里倒映出一张脸,卧槽,这五官清秀,俊俏的小白脸谁啊?!

      左右看了看除了我连个鬼影也没有,倏地猛然反应过来,一声哀嚎:“这他妈是我的脸啊!”

      哀嚎归哀嚎连带着手也一哆嗦,木桶就脱离我的手心顺着湍急的水流一沉一浮飘了出去,我一看,这他妈要是把桶丢了张泉不拿着大勺跟我玩命都奇了大怪了!说时迟那时快我啪的跳进河里一把将木桶薅了回来。

      木桶甩上岸我顾不得刚才的惊险,死死盯着河面,水波剧烈荡漾的河面渐渐抚平,我的心也随着渐渐平稳的河面变得拔凉拔凉的。

      绣眉整齐,眉眼上挑,挺俏的鼻翼,淡薄的双唇,五官无一不透漏出俊美二字!就是吧脸色白的有点吓人。

      这...这他妈也不是我的脸啊!!!

      我的内心万千草泥马奔过久久缓不过神来,呆愣着拍打着脸颊做着各种古怪刁钻的大幅度表情,然而水面上的脸也同我做着如此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表情。双脸烧灼火辣的疼,我一屁股瘫坐在河边欲哭无泪,穿越就穿越吧老子认了,既来之则安之,在哪活不是一辈子?但他妈弄这么一张超娘的脸是想玩死我吧!我看着都想犯罪,说好的王爷朋友有钱有地有美人呢?这他妈是怕我饿死在这边要我去靠脸吃饭吗?!老天您考虑的可真他妈叫一个周全!!!

      “咔嚓——”晴空一声炸响,吓得我双腿一软跪地磕头直念阿弥陀佛......

      不是我怕挨雷劈,真不是我怕挨雷劈,就是吧,这劈一下穿越,劈第二下就有可能外焦里嫩撒点孜盐沾糖水可以吃了......

      良久良久,四周寂静无声我偷瞄一眼,天还是那么湛蓝湛蓝的,水还是那么清澈清澈的,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挑战老天爷的耐心了,这很容易挨雷劈!

      我颤抖捧起清泉水着洗了把别人的脸,手还是我的那双手,指甲修剪平整,右手拇指上赫然一道之前划伤后的结痂,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脸却不是自个儿的了,这叫什么事?韩国整容都没有我这先进,不开刀无痛苦,整张换脸无后作用!没有假体不僵硬,不用七万七,不用九万九,不用赴韩买机票,只需旷地一声雷,只需旷地一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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