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沦陷》沈知遇

18、chapter18

　　安西比想象中要冷很多，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吹来，陆絮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在路边招了出租车，先去酒店放东西，然后请大家去吃火锅。
　　安西是个小县城，没有什么夜生活，才九点多街上就没什么行人了，不过很多店铺还营业着，毕竟生活不易，总不能因为天气冷就不做生意了。
　　这天气着实太冷了，她也不愿意多走，便就近找了一家火锅店。

　　火锅店应该开了很多年，招牌的灯都不亮了，若不是隔着玻璃门看到里面的客人在涮菜，都不知道这是一家火锅店。
　　在陆絮看来，这种看上去经营了很多年的店铺，味道应该不会太差，不然怎么能维持下去呢。
　　店里只有两张大桌，两桌的客人都还没走，老板只好给他们拼了两张小桌。不过这样也好，可以点两个锅底，一个香辣，一个清汤，大家根据自己口味选择。

　　在等上菜的时间里，陆絮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数十条未读信息。
　　林千凝:你放我车上的东西，我让你哥给你带回去了，围巾也塞一起了。
　　江砚:到安西了吗？
　　许长宁:你和对接人联系了吗？
　　顾景临:听说你去安西了？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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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底下的一条是席亦寒的消息，他问，吃上火锅了吗？
　　一句很平常的话，却让陆絮欣喜了片刻，她微微勾起唇角，莞尔一笑。
　　“陆律是不是和男朋友聊天，笑得这么开心。”一个女生笑着问。
　　旁边几个实习生本来也有八卦之心，可是没有那个女生那么大胆，直接就说出来了。
　　大家纷纷看向她，用眼神跟她交流，你还真敢说。

　　“啊...”陆絮放下手机，笑容未减，“不是。”
　　“那陆律有男朋友了吗？”那女生继续问。
　　“你关心这个干什么？你又不是男生。”一个男生插了句话。
　　“我替我哥问的，不行吗？”女生微微昂头。
　　“好家伙，我妹要是有你一半的觉悟，我也不至于现在还单身。”
　　“你哥是谁？长得帅不帅？”有女生好奇地问。
　　“咱们学校新聘任的教授就是我哥。”女生说到这个时，神情略微骄傲。
　　“你说姜河是你哥？？？”女生惊叹，“这是真的吗？？？”

　　陆絮之前翻过几个实习生的档案，都是桐城政法的学生，她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加上章倩现在还留校了，所以知道一些学校的消息。
　　前段时间，法学院新聘任了一个年轻的教授，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为其年纪比院里的学生大不了几岁，加上颜值高，又经常开着豪车来上课，让法学院的女生疯狂了好一阵子。就连章倩都在群里说了几天他的八卦，还发过他的照片，高挑清瘦的男子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像漫画里的少年，确实有让女生心动的资本。

　　女孩点了点头，“他随父姓，我随母姓。”
　　“天啊。”女孩子都开始眼冒星星了，“要是能加到你哥的微信就完美了。”
　　“别想了，你没看到林梦想撮合陆律和她哥吗？”男生毫无留情地击碎了女生的美梦。
　　话题又转移到了陆絮身上，大伙纷纷望向她，想看看她怎么表态。

　　“我和你哥见过几次。”陆絮轻描淡写带了一句，言下之意是我们已经认识了，至于后面怎么发展，就不需要交代了。
　　其实她说的见面，只是大家在食堂吃饭碰见那种。她的律所就在桐政附近，所以她经常回学校蹭饭，有时候不免会碰上，不过至今没搭过话，原因很简单，想跟他搭话的人太多了。
　　她把毛肚倒进了锅里，招呼大家赶紧吃，“你们赶紧吃呀，吃完回去休息，明天一大早还要到乡镇下面去呢。”

　　大家坐了小半天车没有吃东西，这会儿又冷又饿，听到她叫吃饭，也顾不上八卦了，纷纷拿筷子夹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了，大家点了不少东西，最后都吃光了，买单的时候花了两千多。
　　酒足饭饱，陆絮拿手机买了单，回去的时候还跟大家说，“这家店还不错，明晚可以再来，距离也不远。”
　　“我以为明晚咱们住乡镇呢。”林梦听到明晚还回县城，特别开心。
　　她大学的时候也参加过类似的活动，当时去的那个地方条件特别差，住的小旅馆还有蟑螂，可把她吓死了。

　　“因为这次的乡镇离县城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所以就住县城了，县城的住宿条件好一点。”陆絮说。
　　其实她也不想住乡镇，之前就听何嘉妍吐槽过，乡镇的住宿条件不好，本来就没有暖气，空调还没有制暖功能，她要抱着暖水才能睡得着。
　　所幸这次的水姚镇离县城近，晚上还能回县城住，如果是离县城三四个小时车程的，那就没办法了。

　　回到酒店已经十点多了，她开了空调，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冬天，矿泉水冷得跟冰过似的，一口喝下去，有种透心凉的感觉。
　　她瞥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热水壶，心想明天还是得去商场买一个，顺便再买个保温杯。酒店的热水壶她是不敢用的，谁知道前面的人煮过什么东西呢。
　　空调开了半个小时，室内的气温总算稍微升高一点了，她赶紧去洗头洗澡，毕竟越晚就越冷。
　　洗洗吹吹，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临睡前，她看了一下明天的行程安排，调了个闹钟。

　　明天六点多就要起床了，她很久没有这么早起了，平常上班都是八点才起，因为住的地方离律所很近，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而她九点半才上班，所以八点起来时间都很充足。
　　她关了灯，正准备睡觉，却看见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了。
　　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席亦寒发来的微信，他发了几个包包过来，让她帮忙挑两个，因为圣诞节了，他要送妹妹和嫂子。
　　她没见过他妹妹，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风格，便挑了个今年流行且比较百搭的款式。嫂子有过一面之缘，选了个经典款。

　　席亦寒道了谢，之后问她怎么还没睡？
　　她说准备睡了。
　　席亦寒没再说什么了，只道了一声晚安。
　　她放下手机，在黑暗中发了一会呆。
　　好像后天就是圣诞节了，本来她对于这种节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今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些失落。
　　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在异地吧！
　　一个人在不熟悉的环境里，情绪似乎特别容易被放大。
　　她起床上了个厕所，然后睡觉去了。

　　这一夜，她睡得不是很好，因为她稍微一翻身，冷风就窜了进来，刚睡暖的被窝又冷了。
　　好不容易睡着了，可是没多久闹钟就响了。
　　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缓了一会才起来。
　　冬天，天亮得比较晚，外面还是灰蒙蒙的一片，街上的路灯还亮着，昏黄的灯光照着大街，清洁工正忙着打扫，路边的早餐店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她走到对面的早餐店，买了一个酸菜牛肉包，一个鸡蛋，还有一杯豆浆。
　　老板掀开蒸笼的盖子，动作娴熟地抓了一个包子，再拿了一个鸡蛋递给她，“三块五，豆浆自己拿。”

　　她扫码付了钱，一边喝着豆浆，一边往回走。
　　回到酒店大堂，看到大家都坐在那儿等着她。
　　“你们吃早餐了吗？”她问。
　　“吃过了。”大家纷纷回答。
　　她吃完早餐，约的车也到了，司机是一个中年女人，她说送孩子上学，那段路有点堵，所以稍微晚了一点。
　　她没有接送孩子的经历，不过偶尔会路过一些学校，上下学的时候确实挺堵的，所以也表示理解。
　　从县城到乡镇的路并不是太平整，让原本想在车上补一会眠的她放弃了这个念头，只好拿出手机打发时间。

　　打开微信，江砚刚好发了消息过来:这两天降温了，你多注意着点。
　　陆絮:再降温就要把我冻死了。
　　江砚:那就多穿点。
　　陆絮:难道睡觉的时候也穿一身衣服吗？你是不知道，昨晚我的被窝就没怎么暖过，手脚也一样。
　　江砚:那你是缺少一个暖被窝的人。
　　陆絮:不用了，我晚上去买个热水袋。
　　江砚:热水袋哪有人好用，要不我给你物色个人选？
　　陆絮:？？？你认真的吗？

　　江砚:说真的，你确实该考虑一下这个问题，我觉得寂然挺不错的，家世能力都很出众，如果你们在一起的话，我也放心。
　　陆絮:我对他真不是你想的那种感情。
　　江砚:那你对谁是？
　　陆絮沉默了。
　　江砚:你被人打的那个晚上，遇到的那个男人？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江砚大概也猜到了。
　　江砚:如果是他，我不同意。我留意了他一段时间，经常和苏岩在一起。苏岩是什么人啊，圈内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上回在暮色我撞见他们那群人在酒水里下药，苏岩明明在场，并没有阻止。
　　陆絮:苏岩是苏岩，他是他，不能一概而论。
　　江砚:话虽如此，可是我更希望你能找一个我们都放心的人，他目前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陆絮:这事之后再说吧！我马上要去忙了。
　　江砚:好，圣诞节礼物我放你家里了，回来看。
　　陆絮这会儿没有什么心情，她把手机放回口袋，转头望着窗外，心情有些复杂。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不更了，我要喘一口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