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辉（快穿）》咖喱gaygay

5、女官5

　　段征后来跟他哥哥来了一次，名为段越的御林军右郎将，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段征进来的时候眼里是有不舍的，他小心翼翼地把一个木偶放在她的手里，这个平时有些内敛的黑皮少年红着脸，觑着清辉莹白如玉的脸小声的说道：“……我家里要我去从军。”

　　这个安排很突然，清辉不由问道：“现在吗？可是还有三个月就要科考了……”
　　他应了一声：“明天就出发。”

　　清辉有几分无言，着实有些突然，她甚至都没时间准备临别礼物，更别提饯别了。她只能祝福道：“一路顺风，愿君武运昌隆。”

　　这个高大强壮的少年有一双很温柔的眼睛，眼瞳漆黑，里面的情感也十分真挚，他郑重的点了点头，直到最后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心意。他是段二不是江月华，临走前见一面已是极限，他不能也不想再给她添麻烦了。

　　跟段征形影不离的齐云独自一人来了一趟文渊阁，他是几人里年纪最小的，却是最守规矩的一个，每次见到她都会一板一眼的跟她行礼，配上他那张稍显稚嫩的脸蛋，总有几分少年老成的可爱感。

　　“段征家里早已打点好了，不用太担心。”他带着一盒子点心，叫不上名，却各个精致，“他家本来打算让他考完再去西北，但是……总归是机不可失，现在去若是能把握住时机也很不错。”
　　他打开另外一个盒子倒了两杯牛乳茶饮品，继续说着：“月华得家里恩荫入仕，如今在待婚，我家就没那么多打算。家风甚严，父亲从未纳妾，父母相敬如宾，因此家中就我一独子，功课尚可，准备走科举入仕这条道，若是没中，我年纪还小还能再读个几年，若是这条道不成，再蒙恩荫也不迟。”

　　齐云絮絮叨叨说了很久，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番说辞像极了说媒时的婚介。清辉也没意识到，快要科考了，孩子们紧张也是正常的，她能做的只有安静的陪伴与倾听。

　　陈遇约清辉一同送考，清辉欣然答应。虽然监生们热情过了头，但每一个孩子都很不错，她并不讨厌，能为他们送考她很荣幸。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直到又一次被安排去上门讨书。这其实是个苦差事，一天要跑好些个地方，有时候还会遇到主人家不在空手而归，但对于清辉来说正好可以避开文渊阁里那些“司马昭之心”的青年才俊。

　　不太巧的是，这次的名册里有恰好有江家。

　　上次那个脸生的青年名叫江敬，敬国公江府人，江家人丁兴旺，青年才俊不知凡几，老太爷身体尚且硬朗，儿孙也不敢说分家，因此一大家子都住在国公府上。虽然不知道他是哪一支，但跟江月华同住江府。
　　清辉第一次叩响了江府的门扉，她朝门房的仆从递上令牌道：“是文渊阁来收回外借的书籍。”
　　“江敬公子可在府上？”

　　门房疑惑了一瞬，去帮她通传禀告了，出来的却不是那天的温文公子，一身月白色青竹纹的锦袍，修眉俊目，一头乌发用竹纹发冠束起，看着金质玉相。

　　是江湛。

　　　“他借了一本什么书？”

　　清辉福身：“江大公子。”她拿下了幕笠，“好久不见，是《清净经》。”

　　阳光大好，撒在她乌黑乌黑的发顶，像是给她镀了一层金光，一段时间不见，她似乎是长开了点，眉眼都舒展开了，也变得更漂亮了。风姿绰约身形窈窕，撩开幕笠的那一刹那的惊艳差点儿让人心动。

　　不过也只是差点，他和她只能止步于此。

　　“是好久不见。”江湛回以微笑，《清净经》江府的私藏里就有好几本，他不知道“江敬”是谁，也不知道是借的书，但是想来也不会有人这么不长眼敢冒充江家的人。

　　江敬江敬。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招来了一个小厮耳语了几句，不过半晌小厮就拿着书来了。

　　清辉拿着书，扉页有着文渊阁的印章，确认无误后就跟江湛告辞了。她看着对方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说道：“大公子还是要多多保重身体。”

　　就是一句关心的话，也没什么特别的含义，说话的人就是随口一说，但听到的人却隐隐有些触动。像是一片羽毛在风中飘啊飘啊飘了许久，忽然风停了，羽毛也不飞了，打着飘落了下来。这轻飘飘的羽毛也终于落到了实地。

　　宫门落锁前清辉回到了文渊阁，一个人把这些书归类分放整理好，轮到《清净经》时，里头掉出来一张小纸片，上面摘录了一首《关雎》，落脚处有一个署名“江月华”。

　　她不知道这张纸是怎么夹进去的，不确定到底是给谁，想了想还是收起来，到时候找机会退还回去。

　　江家和洛家的亲事到底是黄了，退婚前，江月华来找过清辉。他比起之前瘦削了很多，国子监的校服穿在身上都有些空落落的。
　　“洛姑娘，我心悦你。”

　　少年的心意赤忱真挚，清辉不太明白他喜欢的由来，虽然能感受到他平日的热忱，但依旧觉得有几分意外：“江公子……”
　　江月华不太在意：“无妨，我知道你对我无意。”依稀能看见几分当初那个黄玉抹额骄矜公子的样子，“我只是想说出来而已。”

　　“我是家中嫡幼子，从小就十分受宠。衣食住行盛名荣耀，一切都是家族给的，无论我喜不喜欢，我都会选择接受，事事顺从，任人摆布，从国子监入学到婚约都是他们做主。”
　　他这话说的很平静，似乎没有太多抱怨的意思，语气很平淡，清辉静静地看着他，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但是从现在起我想自己做主。”

　　少年人只想跟她说说心里话，他还说出来轻松了许多，眉眼都是自在疏阔，清辉一看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也许还是有几分喜欢，但也仅限于此。
　　她微微弯了弯眼，不吝祝福道：“祝君事事顺心，前程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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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江家两个都没希望了
我其实很喜欢江湛的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