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造反》童梦同

13、安置宫人

　　对于凤华来讲，纸张制造工艺的大概流程，不过是她在历史书上看到的常识，而对于这个朝代，无异于重大的科技进步。而李录要做的事情，就是科技发明。

　　凤华给了他钱财，还有人手，还告诉管理宫务的杨公公，“李录替我造纸，凡是他要的，就给他，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你知道就好了。此事若成了，寡人也给你记个功劳，赏钱少不了的。”

　　杨公公立刻精神抖擞地答应，“奴才领旨。”然后他欣慰地说，“自从陛下登基，身边就都是宫女管事，奴才还以为无用武之地了。”

　　“寡人身边的事没什么要紧的，洒扫庭除，铺床叠被，宫女就够了。你是父皇提拔的人，不可大材小用，你只要管好宫廷里所有的宫女太监，处理好日常诸多事务，就够辛苦了。”

　　得到了新皇的褒奖，杨公公终于放了心，他试探地说，“这奴才就放心了，先前陛下重要宫女，还有人猜陛下是不需要太监了。好些人担忧没有出路呢。”

　　凤华知道这老狐狸是在探自己的口风，确实，男皇帝，因为有后宫美女，担心戴了绿帽子，就弄出太监来。自己是个女皇，后宫空空如也，太监，其实没必要了。只是这话不好说出来，寒了底下人的心。

　　而且，一下子把这些无根之人撵走，他们就没了生计。父皇、皇兄在时，人家有饭吃，到了自己这里，就没饭吃了，不大妥当。

　　但是，现在宫中只有自己一个主人，父皇和皇兄的那些女人们都离开了。父皇的女人都殉葬了，皇兄被废，他的女人是被撵走了。

　　宫中减少了这么多人，其实下人也有很多不需要了。只是自己刚登基不久，撵出去一堆人，怕人议论。现在，这件事，倒是可以安排了。

　　“公公，宫里少了好多主子，很多宫室都空着，不需要这么多宫女了。你把年龄大的宫女，发些遣散钱，送她们回乡吧。若是没有家的，托了官媒，帮她们找个体面的人家，不能让人家说，伺候过皇帝的人，没好下场。她们都是经过调-教，懂礼数的，我不想可惜了这些好女子。这也算是寡人登基之后的恩典吧，不要耽误了她们的青春。”

　　杨公公立刻作揖，“奴才替她们谢过陛下恩典。那，太监……”杨公公想，宫女还能嫁人，可是太监呢？这些太监去势，成了残缺之人，各家族都把这样的人除名了的，他们无家可归，又该到哪里去寻找生计呢？

　　于是他大胆恳求，“太监们也是经过了教导、见过大世面的，都是比寻常人有点见识的。让他们走了，可惜。况且，他们也无处可去吧。”

　　“是啊。我们这些人，连孩子都不会有了。”杨公公低了头。

　　其实，凤华早就想过了，“这样吧，你挑些聪明、懂事的太监，最好是识字的，寡人需要他们办事。”

　　杨公公为难了，“这，宫里下人，没几个识字的。也就陛下身边这几个，那是跟着陛下，在御书房多少学了点。还有奴才身边几个得用的，是奴才让人教的。”

　　“这好办，你先挑些机灵的出来，再找个识字的，教他们读书，三个月，最多半年，寡人要看见成效。他们要会念、会写常用的字。寡人将来要让他们办重要的事。”

　　“是！”这下杨公公高兴了，“他们都是残缺之人，没有家族，也不可能成亲生子，日后，他们会成为陛下最亲信的人。小人替他们谢过了。”

　　“你告诉他们，不要多想，先学会认字写字，日后自有一番前程。”

　　放出宫女的事情，很顺利。杨公公把官媒找来安排一番，很快就有闻讯而来的人家，抢着求娶。这个时代，有见识的女人不多。见过大世面，甚至见过皇帝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不少富户人家都求娶放出去的宫女，只为家里有个懂规矩的媳妇。

　　宫里的太监学习班也办起来了，杨公公挑了上百个还算聪明的太监，把文化扫盲班办起来了。这些人听说宫里主子少了，要打发人，都很着急。不过杨公公说了，学好了读书认字，就能替皇上办差，就有好前程，都铆足了劲儿，夜以继日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而女皇这边，也在忙着游说伴读们，“不过微服私访而已，没有什么不安全的。我都出去过了，有护卫跟着，而且是乔装改变。我作为皇帝，不了解民间疾苦，怎么行呢？如果你们愿意，就和我一起去。”

　　穆庆合掌称赞，“陛下此举，顺应民心，体察民意，大善！”

　　“可是，万一遇到坏人呢？即便陛下没有暴露身份，可是穿着华贵的人也容易被偷被抢的。”葛笙提出了异议。

　　裴岳认同他的说法，“是啊，陛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怕个鸟！”张勇立刻就跳起来，“有我呢，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陛下的！”

　　王戎也附和说，“陛下身边有护卫，我和张勇也是习武之人，保护陛下的职责，我们承担了。一个君王若因为害怕危险，就什么都不敢做，那还算君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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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争执一番后，凤华问，“我是一定会微服私访的，护卫们自会保我平安。我不是在求得你们的许可，我是在问你们当中谁愿意随行？”

　　王戎、张勇立刻就举了手，杜松和穆庆也跟着举起手，裴岳看了看大家，也下了决心，举起了手。其他几人也犹豫着举起了手，最后只有姚孟和葛笙不去。

　　凤华说，“他俩年纪小，不用去了。”

　　可是当裴岳说，“贺铮年纪最小，也别去了。”贺铮就不干了，“我是太史的儿子，正要体察民情，我要去！别欺负我年纪小。”

　　葛笙不去，是因为他是刑部大司空的儿子，自小学了太多律法，生怕做错事，有些过于谨慎。而姚孟不去，是因为胆小，他在家中常常受到父亲的斥责，人都有些拘谨。

　　有了七个伴读的追随，女皇这次微服私访随行的队伍更壮大了。

　　第一次看见女皇扮成男装的伴读们也是吓了一小跳，但是想到，这位是皇帝，不是寻常女子，也就释然了。

　　凤华跟他们说，“我是微服出巡，你们可不能喊我陛下。我在御书房十个人年龄排第九，你们可以叫我老九，或者九弟，贺铮比我小，他叫我九哥好了。”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上了街，护卫们隔着十来步，不远不近地跟着。

　　王城是西凤国最繁华的地方，集市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穆庆注意女皇看了几眼泥人，就立刻要买一对娃娃送给凤华，被后者阻止了，“我们还要四处转转呢，买了东西，还得拿着，不方便。”

　　正说话间，突然有人往前跑，还有人跟上，王戎拦住一个人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李家要盖新房，正让巫师做法，杀婴安宅呢！大家都过去看热闹！”

　　这人说完就跑了，凤华问身边的伴读，“什么意思？他们要杀什么？”

　　“盖新房，要请巫师做法，还要杀死一岁以内的婴儿，埋在宅子下面，这是习俗，据说能安宅。他们也是为了求平安。”穆庆解释道。

　　“什么？”凤华震惊了，“杀无辜的孩子！安宅！杀人，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