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是我的信徒》笑青橙

6、006试炼

　　（2017.8.30记，前五章大修，在今天前入坑的记得重看一遍）
　　池梦鲤家在海市，飞机两个小时即可到达首都。林唱晚很想陪女儿一起去首都，但由于她这段时间的心全挂在池梦鲤身上，导致拖稿严重，再加上影视签约迟迟没能谈妥，林唱晚被黑着脸的编辑关小黑屋加班加点。

　　8月31日，池梦鲤只身一人拖着行李箱飞往首都。
　　飞机刚落地，池梦鲤便坐上机场大巴转乘地铁，直奔首都大学。
　　到首都大学行政处递交休学申请之后，池梦鲤寄存行李箱，租了一辆自行车，踏着树荫，走走停停，将整片主校区绕行一圈。

　　首都大学历史悠久，山环水抱，风景宜人，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与现代建筑和谐相容，处处透出浓厚的人文气息。天极的秘境与首都大学重合，稀薄的灵气从半封闭的秘境中淌出，滋养首都大学一方水土，首都大学则以庞大的人文信仰反哺天极。两者相辅相成，生生不息，当赞得上一句鬼斧神工。池梦鲤对她即将就读的学校非常满意。

　　9月1日，池梦鲤再次站在首都大学的北门前。
　　她身穿方便行动的T恤热裤，脚踩跑鞋，行李箱寄存，只背了个小巧的背包，包里放着1L的饮用水、几块压缩干粮和一些应急药品。

　　相比起其他三门，首都大学北门多用于运货，行人很少。正是因为人流量比较少，北门的灵引才最密集。
　　池梦鲤挑了某个胖成球的灵引，一脚踏上去。在轻微的失重感后，池梦鲤坠入一片浓重的墨绿，在如画的山色中，一条玉白石铺砌的石阶蜿蜒而上，通往目不能及的山顶。

　　山脚的空地上早就挤满人，在池梦鲤到来时，很多人都朝她看过来，当他们注意到池梦鲤全身上下没有半点修士的影子，便不再关注她。

　　一个略有耳熟的男中音响起，“嘿，那边背着酒红色包包的漂亮妹子，过来领你的铭牌。”
　　池梦鲤今天被的背包正是酒红色的，她朝声源看去，果然看到了几日未见的张震，她大大方方走过去，朝张震伸手，“谢谢师兄。”

　　张震和那日的现代装束不同，身穿蓝白两色的道袍，腰上悬着乾坤袋，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块半个巴掌大的椭形木牌，木牌上方标着序号，1922。张震运转灵力，序号下的留空，一字一字浮现，正是池梦鲤的名字。

　　“这届考生的人数估计会超过两千，虽然是百里挑一，但是你不用太紧张，你的灵根天赋不比他们任何人差。”张震将木牌递给池梦鲤，顺便给她打打气。

　　“还有，试炼时要牢记一个原则，远离危险人物。”张震下巴朝某个方向微微一昂，“这届考生里有一个和你同姓的，你要是在试炼中遇到他，最好绕道走。”

　　池梦鲤朝张震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俊秀的青年背倚老树而站，怀抱一柄长剑，黑色的衣裤勾勒修长的四肢，他冷着俊脸，周身寒气把人群逼退，两米之内无一活人。

　　那位冷峻的青年五感敏锐，在池梦鲤看向他的同时，准确地在人群中定位池梦鲤。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碰，池梦鲤也不尴尬，扬起微笑朝他点点头。其他修士看到池梦鲤普通人打扮，马上就会失去兴趣，青年却不这样，他认真端详池梦鲤片刻，绷着脸对池梦鲤颔首回礼，然后才移开视线，恢复生人勿近的冰山模式。

　　两人的互动无声无息结束，除了给池梦鲤发铭牌的张震以外，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动作。
　　张震着实为池梦鲤捏一把汗，当他见池梦鲤还继续看着那个姓池的人形杀器，还傻大胆地朝对方的位置走，不得不抓住池梦鲤的背包把她往回拽。张震严肃地教育池梦鲤，“珍爱生命，远离杀器，知道吗？！”

　　张震话音刚落，就出现了一个不珍爱生命的人，迫不及待地印证他的话。
　　那人身着玄色道袍，腰悬宽刀，他大摇大摆地踏进众人所默认的两米真空地带，对树下抱剑的青年说道：“听传闻池家有个外室女，今年年满十八，天赋奇高。我原以为是谣传的假消息呢，没想到我们大名鼎鼎、才华横溢的池修卓居然没拿到池家的免试名额，沦落到参加天极的入学试炼。被一个外室女踩到泥里，池修卓，你也有今天，真是笑死我了！”

　　池修卓连一个字都吝啬回应，他反手握剑，身形快如鬼魅，留鞘的剑雨点般击打在那人身上，那人想出刀还击，可是每当他的手快要碰到刀柄时，就被剑鞘狠狠打飞。池修卓最后一击凶狠地落在那人肋间，发出骨裂的声音。

　　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用肿得像红烧猪蹄的双手捂住胸口，嗯嗯啊啊地哀嚎，再说不出嘲笑池修卓的话了。两个和张震穿着同款道袍的人默默出现，用担架把他抬走。池修卓抱着剑回到老树下，其他修士见天极的师兄师姐都没找池修卓的麻烦，都默默地再次后退，池修卓的真空范围，扩大到两米五。至于那个被池修卓揍成重伤而失去入学试炼资格的人，不约而同地被众人遗忘。

　　流血事件结束得无声无息，张震放开池梦鲤的背包，“你现在明白了吧。修士年满十八才能踏入修行，但没规定不能提前锻体。池修卓从三岁就开始锻体，据说他现在面对炼气一阶的修士都有一战之力。你惹不起的。”

　　发铭牌的工作很无聊，张震见池梦鲤不再试图往池修卓身边凑，乖乖待在他旁边，便和她聊起修士的八卦来，“现在网络时代，修士的圈子就那么一点大，等你考上天极，我拉你微信群，群里消息很灵通，你只要用点心，哪些人不能惹、哪些人可以结交基本上都能打听清楚。”

　　“就比如说东州池家，池家实力强盛，在东州是说一不二的霸主，看着花团锦簇，实际上糟心事一大堆。传闻中池家那个天赋很高的外室女，她很受池家重视，连池修卓那个杀器的免试名额都能抢到手，却不是一个好的结交对象。”张震拇指向内朝自己脖子一横，做个了抹脖子的动作，“你等着看吧，就算池修卓不找她麻烦，其他在天极修行的池家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你到时候遇到池家外室女，记得躲远点知道吗。”

　　池梦鲤作为当事人，难道还能自己躲着自己吗，她听张震说着她的八卦，心里那叫一个酸爽，“……那还真是多谢师兄的提点。”
　　张震露出一个谦虚的笑容，“哪里哪里，梦鲤你太客气了。”

　　池梦鲤就这么一直站在张震旁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直到山顶传来悠远三声钟鸣，张震系紧乾坤袋，身影晃眼即无，“时间到了，池梦鲤，祝你好运。”

　　与张震同时消失不见的，还有其他在维护秩序的师兄师姐。
　　在众人的骚动中，一道柔和的男声仿佛从天边传来，忽远忽近笼罩着整片山脉——
　　“今年是圣人坐化万万年大圆满之年，为了感念圣人恩泽，天极修仙高等学府本期入学试炼，效仿圣人求仙之时所受试炼，九千九百九十九阶登仙路。天极将从优录取前二十名登顶者。祝各位仙运昌隆，试炼开始！”

　　开始二字落下，隔绝人群和登仙路的屏障，应声碎成点点星光。
　　屏障一破，空地上将近两千名考生立刻涌向石阶，排头的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疯了似的向上冲，后面的也不甘落后，人挤人推着往上登。

　　池梦鲤看着都疯了似的往登仙路挤的人群，站在原地没动。
　　那位圣人曾经走过九千九百九十阶登仙路？

　　刚开始听到天极修仙高等学府的名字时，池梦鲤还以为只是偶然和天衍大陆的天极门重名。可是那位圣人求仙所受试炼，居然也是天极门的九千九百九十九阶登仙路，当今末法时代，和天衍大陆究竟是什么关系。

　　如果如今末法时代真的是天衍大陆的延续，也就是说，那位神秘的圣人出自天极门？！
　　池梦鲤不由陷入沉思，一张张面孔在她脑海中划过，她的师父掌门大人名冠天下，确实当得起圣人之名，可是掌门一向推崇百家争鸣，不可能逼迫天下所有修士摒弃百家心法，专修同一种心法。天极门的副掌门极端爱慕虚荣，恨不得受万人敬仰，可是副掌门自己都在同时修炼三种心法，圣人也不该是他啊……

　　池梦鲤将天极门的大能修士一一排除，都没能找到与圣人相符的人。
　　一个淡漠的青年在她脑中一晃而过，莫羡……池梦鲤轻触自己的额头，莫羡亲吻的触觉依旧停留在记忆中，池梦鲤心中微瑟，难道是他？

　　在池梦鲤陷入沉思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走上登仙路，并拼尽全力向上攀登。不过也有一些人，不紧不慢地留在后面，等着拥挤的人潮过去。

　　一个和池梦鲤一样穿着现代服饰的高大男人，拱手朝还停留在平地的人一礼，“东州司马家第七十三代司马猎，在此先走一步，各位承让。”

　　司马猎大步流星踏上登仙路，回头朝依旧站在老树下的池修卓喊道，“池修卓，咱们山顶见！”
　　池修卓冷淡地嗯一声算是回应。司马猎之后，间隔着陆续有几个人在踏上登仙路前自信报家门的，池梦鲤猜测他们大约都是大世家出身，而这些人基本上都在临走前和池修卓打声招呼，隐隐将池修卓视为他们的中心人物。

　　空地上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池梦鲤和池修卓，且谁都没有先走的意思。
　　两人僵持了一会，池修卓把剑卡进左腰的剑套，率先打破沉默，“你不走？”
　　池梦鲤留下来自然是有目的的，但她不想说，只能答非所问，“我在想一个问题。”
　　池修卓问她，“什么问题？”
　　池梦鲤有点意外，池修卓居然没有转身就走，他原来是亲切待人的性格吗，池梦鲤想了想，干脆把刚才怎么都想明白的问题拿出来，“我在想那位曾经登上九千九百九十九阶登仙路的圣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说琉璃仙子？”池修卓低头思考了一会，“我也不太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她能为天下修士以身殉道，还给修士留下无价的《天道经》，应该是个挺善良的人吧。我已经回答完你的问题了，可以麻烦你快点动身吗。我与一个人定下赌约，必须最后一个动身，否则我就要自主放弃入学天极的资格。”

　　池梦鲤：“嗯？？？？！！！！！”
　　万万没想到！
　　那个传说中的人渣和烂心法！
　　他妈的居然是我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