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有灵[快穿]》冯咻咻

127、因缘9

　　“新郎官来了！”
　　沈毓看着身穿大红喜服的周汶满面笑容的走进来，眼里心里都是他的新娘子，而她的姐姐沈琇哪怕看不到脸想来也是高兴的，她早上远远的看到姐姐面色红润，眼里的笑都快溢出来了，应当是欢喜的。
　　“你没事吧？”柳平遥以为她是伤心了，遇见这样的事情怎么会不伤心？
　　沈毓摇摇头：“先生坐吧，喜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她不伤心，只是觉得有些失意，属于她的那一天或许永远不会到来。

　　忙忙碌碌的一天很快结束，送走了客人沈父才想起问：“毓儿，今天跟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一个朋友，不熟。”
　　见沈毓不肯多提沈父有些失望，“毓儿要是有心上人了可以带过来给我看看，就是不入赘也没关系。”
　　“爹，我暂时不想考虑婚事，等过两年吧。”
　　“过两年啊？过两年也行。”沈父看她一脸疲惫，将嘴里的话又咽回去，“你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休息好了再说。”

　　转眼间就是三朝回门，沈毓已经不介意，但沈琇似乎是无法释怀，于是一大早上沈毓就跟沈父沈母打了声招呼出去谈生意，到了傍晚远远的看到周家的马车离开才回家。
　　看到沈毓沈母才松了一口气：“怎么才回来？”
　　沈毓坐到她身边：“姐姐怎么样？”
　　沈母这才明白她一出门就是一整天的原因：“哎，你这孩子······”
　　“娘，不是我避而不见，只是今天是姐姐三朝回门，我在姐姐怕是坐立难安，我不在姐姐看不到我心里或许会多想，但想来回头姐夫会更加体贴她。”她也发现了与其直接跟沈琇说她不介意，还不如过段时间姐妹慢慢走动恢复感情。

　　沈母哪里不明白，这个时候小女儿耍耍小脾气，大女儿反而在婆家日子会好过些。与其婆家做恶人，还不如娘家人先出头做这个恶人，否则大女儿的事情容易被婆家说嘴。
　　“唉，我看你姐姐她面上还算是红润，与女婿相处也挺好。”本来沈母对周汶有多满意，现在就有多看不上，与妹妹定亲却与姐姐两情相悦，她想想就气不顺，偏偏与他两情相悦的还是另一个女儿！要她说就该直接取消婚约，哪个女儿也不该嫁给他，只是沈老爷到底理智些，周汶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既然大女儿想要他就成全她，以后过成什么样子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那便好。”
　　沈毓最近很忙，一直以来有意忽略的事情还是被她赶上了。
　　“小姐，前面有迎亲的队伍我们暂时过不去。”
　　沈毓早在听到喜乐的吹吹打打声便意识到了什么，掀开帘子果然见柳平遥穿着喜服，正骑着高头大马往梁家的方向去。

　　柳平遥正好朝这边看过来远远的一拱手，沈毓就站在马车上向他行了一平辈礼，愿君此后事事顺心如意，愿君此生夫妻琴瑟和鸣，愿君子孙满堂儿女孝顺，愿君官运亨达无损气节，愿君平安喜乐······等柳平遥回礼后，沈毓却又行了一晚辈礼，此后先生只是先生，除了师徒之谊再无其他。
　　沈毓再回到马车上便发现马车上多了一个人：“你怎么来了？”这段时间墨白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好转，具体表现为他时不时失踪个一天半天的，不像之前那样时时刻刻都黏在自己身边。

　　“你就那么喜欢他？”语气不怎么好。
　　沈毓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气什么，不过还是会答：“以后不会喜欢了。”
　　“那就好，这是你说的。”
　　“你变回猫吧，这个样子从我马车里出来算什么样子？”
　　“大不了我娶你啊。”话虽这样说，墨白还是听话的变回猫，喵喵叫着：“我听说你娘在给你找夫婿呢，你喜欢的是柳平遥那样的人吗？不过经了周汶那一遭她好像不太想给你找读书人。”

　　“你知道的，我不太想嫁人，现在这样的生活挺好的，我早就与姐姐商议好了，等以后过继她一个孩子继承沈家。”
　　“你爹娘不会同意的。”
　　沈毓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再说吧。”
　　“要不然我扮成人来入赘怎么样？这样你爹娘就不会给你找夫君了。”
　　“不。”沈毓将爬到自己腿上的猫揪开，“我不想嫁人，谁都不想嫁。”
　　墨白有些悻悻：“假的也不成吗？”

　　···············
　　“你今天愿意嫁给我了吗？”黑白花纹的小猫一大早就衔着一枝花守在沈毓床头。
　　这两年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沈毓已经习惯了，捡起花随手插进床头的花瓶中：“不。”
　　午饭后沈毓正在书房处理事务，身形已经恢复到青年状态的墨白凭空出现，将手里拿着的竹筒放到书桌上：“这个给你，你愿意嫁给我了吗？”
　　沈毓抬眼看了看那只笔筒，竹子制成上面还细致的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比之两年前不知好上多少。
　　“你要是闲就帮我把这些账目给清了吧。”

　　墨白有些失望：“难不成还真的要八音盒？那东西不值什么的，我有更好的。况且我送你的都是我自己做的，比那个什么八音盒要有心意多了。八音盒我也不是弄不来，只是那个并不能代表我的心意。”
　　他在那里嘟嘟囔囔的，沈毓有些无奈：“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墨白不愿意听她讲，身形又凭空消失了。

　　晚饭后沈毓就躺在摇椅上晒月光，竹制的风铃在她身旁的窗子上叮叮当当。
　　“你来了。”
　　墨白从阴影中走出来：“你五感越来越敏锐了。”
　　“身上的灵气也越来越浓郁了，是不是？”沈毓就着躺着的姿势和他说话，“你该发现了我不是凡人。”
　　墨白站在摇椅前：“我第一次见你时，你除了带有特殊的灵气就是个普通凡人。”
　　“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沈毓晃着摇椅，“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你应该听说过天界的九重真人，九重是他的道号，他本名平遥。”
　　“柳平遥？”
　　“平遥仙人与天界的扶幽仙子相恋，违反了天规，理应打入轮回，若能修成十世恩爱夫妻，便能重返天界成为真正的仙侣。而我只是平遥仙人随身的一块灵玉，常年受仙气侵染有了灵性，在平遥仙人下凡时被他的气机牵引成功化形，因为他身上的封印一同投身为凡人。我在凡间接触到他的气息自然对他亲近些。”

　　“灵玉？这么说你喜欢柳平遥是因为有感于他的气机，并不是因为真的爱慕他？”墨白不自觉往前走了几步。
　　沈毓闭着眼睛不理会他的激动：“墨白，我本体是一块玉石，一块石头哪里来的心？哪里来的情？我对平遥仙人或许真的没有所谓的男女之情，可是我有灵性是因为平遥仙人，化形也是因为平遥仙人。这个世界上对我而言有牵绊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也仅此而已，一块玉哪里会爱人呢？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怎么会？我不信！玉石怎么就不能爱人了？！就算你是玉石之灵，现在也修成人身，与我有什么不同？如何不能爱人？”
　　“一块石头就算表面是热乎的，内里也是凉的。”沈毓语气很平静，不是她敷衍墨白，而是确确实实这两年她的感情越来越淡漠，终有一日会和那真正的玉石一样冰冷无情。

　　“沈毓！你当真没有骗我？！还是说这只是你拒绝我编出来的谎话？！”墨白强扯出一抹笑，“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不会强求你回应我。”
　　沈毓没有反驳只静静的注视着他，墨白反而有些不安来：“沈毓，我虽然希望终有一日你也能喜欢我，但是如果你不能回应也没关系，我不在意的。就算你没有办法回应我，我也不伤心的，我现在每天看着你也挺好的。什么情爱的酸死了，只要能长长久久的陪伴，说什么情谈什么爱！一点也不实惠！”

　　“你有千年万年的寿命，与你而言，与我相处的两年不过弹指，你何必如此？”
　　“你不信我？我没有骗你，之前也不是玩闹，我是真的想要余生都和你在一起的。”从头到尾沈毓的反应都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让墨白找不到说服对方的理由，这个时候才突然意识到沈毓所说的“无情”是什么意思。

　　“你发现了吧，外物对我的影响几近于无，你也无法打动我半分。你喜欢我，我拒绝你，或许我该愧疚，或许该感动，可是，”沈毓手覆在心口，“这是，没有感觉。喜怒哀乐我如今只是在模仿，遇到喜事时笑，遇到难事时皱眉，这具身体被我同化了，已经失去了与人共情的能力。”

　　“我可以再给你换一个身体，再换一个就好了······”
　　沈毓摇摇头：“我的本体是玉石，再换多少次身体也是一样的结果。只会一次次体验情感流逝的痛苦，不，现在的我感觉不到什么痛苦，也不怕寂寞，挺好的。”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墨白不死心，虽然玉石有灵且化身成人，这样的事情他没听说过，但有沈毓这一个例子在，就可能存在其他的例子，他总能找到办法的。

　　“我以玉石为本体，人妖仙魔哪一个都不是，少了一份生机，如何生的出情志？”
　　墨白神色愈加恍惚，突然眼前就是一亮：“有个人一定有办法，沈毓你等着我回妖界一趟，那个人一定知道该怎么做！”不等沈毓反应墨白就从原地消失了。
　　沈毓摇摇头，没有阻止他，碰壁了就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