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诺曼底的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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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弗瑞的新办公室比起它在神盾局大楼的前任要朴素得多，但里面的安保措施一样不少，甚至还更严密些，不过再严密的安保措施都挡不住一个存心要进来搞事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穿着骚包的粉西装，戴着墨镜拎着包就上了安全楼梯，身后跟着一长串试图阻止他的工作人员。
神盾局前任局长正坐在办公室里，桌子上放着厚厚的文件。神盾局在明面上解散后虽然转入地下工作，但每天的工作量却只多不少。听到外面的动静，他淡然地挥退了这些人和办公室里还在汇报情况的希尔。
托尼和走出去的希尔擦肩而过，进办公室大咧咧地拖开一把椅子坐下，领带上的钻石在白色灯光的反射下差点刺瞎了弗瑞仅剩的一只眼。这位公事繁忙的“前任”局长用手揉了揉眼睛，以他多年的危机雷达感知到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果不其然——
“上周我出去找了点乐子。”
“你什么？”弗瑞抬起眼睛，额头上出现了深深的抬头纹。他用独眼评估地上下逡巡托尼，似乎在判断找乐子算是个什么重要信息值得他千里迢迢跑一趟。
“我找了点乐子，通俗点说，我和一个姑娘约会了。过程是愉快的，结果就不那么令人满意了，这个‘姑娘’不太对。”托尼一边说，一边低着头在公文包里翻找。
弗瑞心很累。
他旋上了钢笔的笔帽，然后把一沓关于近几十年来疑似外星来客活动迹象的汇总报告推到了旁边。“世界上能让你觉得完美无缺的女人可能还没出生，虽然我不相信你跑到神盾局来只是为了向我展示你的......夜生活，但如果真是这样，我有两个建议：第一，赶紧查查她是不是给你下了什么让人神志不清的药；第二，出门左转直奔机场搭最近一趟航班把自己送到哥谭去，和你的同道中人炫耀不比对我这个老家伙炫耀来得刺激吗。”
布鲁斯在翻新好的韦恩大楼顶上打了个喷嚏。
托尼对弗瑞的冷嘲热讽嗤之以鼻，他终于从公文包里翻出了要找的东西，单手扣到桌面上往前一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确实想向你展示我的‘夜生活’。”他比划道。“觉得你也许认识她是谁。”
弗瑞的心里咯噔一下。久经大风大浪的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不动声色地翻开这些照片，只一眼，他的眼皮就跳了跳。
“你从哪里——”
托尼竖起一根手指。
“我不想听敷衍，‘一个老朋友’，‘一个还算熟的人’或者‘曾经有过几面之缘’，无聊的口水话。”他严肃地说，“我要知道真相：这个女人出现在我父母的葬礼上，但我却对此毫无印象。另外，世上没有任何一篇报道中记载了这件事，我让贾维斯浏览了太多数据库，最后一无所获，除了这几张老照片。”
弗瑞换了个姿势。
托尼继续连珠炮般发问。“她怎么会认识我的父母？又为什么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葬礼上？这么多年过去，她的长相怎么可能一点没变？为什么这些照片被放在最私人最重要的箱子里？为什么军方要保存这些资料箱？神盾局作为最早保留霍华德遗产的部门，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又知道些什么？”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似乎是等在外面的希尔特工听到了里面的响动。
神盾局前任局长按了按额角，这么多年过去，他总是在致力于证明一件事：当你觉得一个人的脸色已经很黑时，它还能变得更黑。脸黑如锅底的弗瑞先从一长串问题里喘了口气，然后轻嘲地说：“有意思的是，每个斯塔克都总在想知道些什么时才找上门来，带着没有止尽的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是在问为什么。不过也许这正是霍华德成功的原因之一。”
托尼看起来一点都没被恭维到。
“我见过这张照片的摄影师。”弗瑞没理会他，自顾自慢慢回忆，“我还记得那天这小子原本躲在另一面的篱笆外，我走过去问他，‘年轻人，为什么不到记者区去呢，你所有的同行都在那里’。这个小伙子回答我说，‘记者区的位置很好，但人人都能看见的东西太普通了，我想看到点别人都看不到的东西。’”
“哈，媒体，恨不得把相机钻进淑女们的裙摆底下去探听秘密。”托尼讥笑。
“也许他真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弗瑞轻描淡写地说，“据我所知这个摄影师已经死了。”
托尼刚摘下墨镜的手顿了顿。
“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句行话，如果你要知道真正的秘密，不妨问问那些来自街边的贩夫走卒，不妨问问那些视野之外的小人物。”弗瑞像没看见一样说，“富贵人家的保姆，扫地的清洁工，沿街叫卖报纸的小男孩，这些可怜虫总在不知不觉间知道超出自己承受范围的大秘密，最终也总因这些秘密而死。但对情报人员来说，彩蛋时分就是翻找他们的遗产。”他点点桌上的照片，“而我们的这一个可怜虫死于心脏病突发，家族中从未有此先例，过去也没有心脏病史。一个勤于锻炼，生活健康的青壮年，在葬礼回去后的一周内死在家中。”
“你在暗示什么？”托尼问。
“我在告诉你，你正在探知的是个什么样的秘密。”弗瑞看向他，就一个独眼龙来说，他的眼神未免过分有威慑力了。这位神盾局的前局长从椅子上站起来拨弄桌上的相片，这些泛黄的老照片相互之间纸页粘在了一起，费了他好大功夫才把这些脆弱的东西完好分开，依次放好。“我们的眼睛会说谎，托尼，有些小把戏能轻易骗过人的眼睛，却永远骗不过仪器。”
照片显示了一个秘密被发现时惊心动魄的全过程。最靠前的一张是葬礼现场全景，只是因为偏僻角度问题略略扫到了遥远的树林。也许是摄影师在镜头中发现了异常，他紧接着大幅度偏离焦点，朝树林的方向转去。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越来越清晰，因为太过好奇，他不停地拉近距离按动快门，直到在最后一张稍显模糊的照片里戴着兜帽的女人正好朝镜头看来，那双浅色的眼睛就像两谭冰湖雪水。
这就是一切好奇心的终点。
“这种银色很少见，不是吗？任何见过她的人都不会忘记这种像拍指环王一样的感觉。”弗瑞的手指在兜帽上比划了一下，然后移动到背对着镜头的第三人身上，“我猜你一定回去重新核对过当时的出席名单？”
“你觉得我看起来是个傻子吗？”托尼说。
“只是为了确定。”弗瑞耸了耸肩，“当时我并不记得这个人是谁，就像我的大脑自动把他排除在外了。我是个神盾局的受训特工，托尼，如果有任何人在树林里谈话——没有比这更可疑的了，在一场重要的葬礼上藏在树林里谈话，就像她不得不来，又不想让别人见到她来——我不可能毫无反应。但事实就是我完全不记得，直到去年华盛顿的大乱子给了我灵感。这个背对着镜头的人你我都认识，他是亚历山大·皮尔斯。至于另一个我就不知道了。”
“皮尔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惊讶。”托尼干巴巴地说，“但这仍然没解释她为什么要出席我父母的葬礼，如果她是个朋友，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来致以问候。你们把关于她的照片放在霍华德最隐私的箱子里，好像她是个旧识，是个重要的人，但我过去几十年的记忆却对此毫无所觉。”
“真的毫无所觉吗？”弗瑞如有所指。
一瞬间当时在慈善晚宴上的熟悉感划过钢铁侠的脑海。
那种隔着一层纱般的似曾相识的错觉。
“不管怎么样，”片刻之后，托尼自暴自弃地说，“不管怎么样，她究竟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她是谁，这里面没有一个身份可以用来定义。”弗瑞坐了回去，“过去当人们提起我，他们说我是神盾局的局长，现在当人们提起你，他们说你是钢铁侠。而小普林斯，我只能告诉你她过去做过什么，她现在在做什么，她也许具有何种伟力，至于她是谁，我一无所知。”
托尼于是也坐了下来，准备对这个大秘密洗耳恭听。但让他意外的是就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尼克·弗瑞在和他面对面静心几秒钟之后竟用一个神话起头。
“孩子们小时候都听过龙骑士的故事。”他说。
在第一次见过雷神托尔之后托尼就让贾维斯下载了各种各样的神话，从里面去掉可能重复的部分，然后花了几个星期时间细细研读。最后他得出了和自己五岁时得出过的一样的结论：神话传说就是狗屎。
他现在的脸色一定很臭，因为弗瑞故作惊讶地挤兑道：“你没听过？”
“他们还说一战的时候雅典娜从天而降挫败了战神阿瑞斯的阴谋。”托尼“啧”了一声，很不屑的样子。“这些都是骗小孩子的话。”
“你和托尔也这样说吗？”
“怎么可能。”
“也许托尔会告诉你一些不同的故事。”弗瑞慢悠悠地说，“一战的时候确实有个女人改变了最后战局，但她的档案被政府删去了，MI6，CIA，KGB，北京......只有非常少的部门保留了能证明她曾经存在的资料。北京，他们甚至没有一个对外公布的机构名称，也许这才算真正的秘密机关吧。”
“忘了北京。”托尼不耐烦地说，“雅典娜？你在告诉我继北欧神话之后又出现了希腊神话？”
“相机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弗瑞在电脑上调出一张老照片给他看，“这个女人不是雅典娜，但根据推测，她和托尔的性质非常相近。”
“一个外星人。”托尼恍然大悟，这分明就是之前他和布鲁斯一起看到的照片。从士兵的制服可以明显看出那是在一战时期，而戴安娜·普林斯就站在他们之中，百年过去，容颜未改。
这样就说得通了，也许小普林斯也是个外星人，至于她们的族群为什么诞生两个完全不同的姐妹，谁知道呢，说不定外星人天赋异禀。
“我以为你会说一个神。”弗瑞摊开双手。
“我笃信科学，世界上没有神。”托尼斩钉截铁地说，“回到最开始的话题上来吧。”
弗瑞看了他一会儿，终究还是放弃了。
“好吧，好吧。”他垂下眼帘，陷入深深的思绪之中，“从哪里开始说呢？”
“如果你去问问那些参战的老兵，尤其是参加了重要战役的那些，他们每个人都会信誓旦旦地告诉你一些异闻。这些幸存者里‘疯’得最厉害的人们至今还被政府赡养在看管森严的地方，其他人则为此噤声，只用做梦和传说圆话。”弗瑞嗤笑。“诺曼底是个人间地狱，可历史书上却只说那天战场上各种气体混合在一起的毒性导致人们神志轻微失常。”
预感到要进入重要的部分，托尼坐直了身体。
“现存于世的人只有少许还能清晰地说出当时的画面，而有资格查阅影像和其他资料的人屈指可数。”神盾局前局长沉声说道，“巨龙载着骑士，从犹他到剑滩，龙焰把整条海岸线烧得赤红。士兵在浓烟和火光中奔逃，来不及惨叫就成了地上的一堆焦炭，整个防线土崩瓦解，景象仿佛人间地狱。那天所有该朝地面发射的炮/弹全部射向了天空，射向刺破阴霾的金红色。”
随着他的讲述，电脑上被打开的视频开始播放当时一个非常小的片段。有人在里面说话，一个女声。
“他们混在了一起，我无法分辨哪些是守军，哪些是友军。”
“粉碎那座堡垒，”另一个人说，“粉碎那座堡垒，撕裂那道防线。”
屏幕中的巨兽在骑士的指挥下应声转头。
然后是火，是死亡，是毁灭。
“我不知道世界上真有龙。”托尼大为震动。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全世界了解最多秘密的人淡然回应。
“所以普林斯姐妹一个是希腊神祇，一个是龙骑士，并且参与了一战和二战。”托尼自己都不大相信地总结道。
“你在X庄园认识的新朋友们，为什么不去问问他们呢？”弗瑞说，“罗杰斯队长错过了这场战斗，但在X战警之中却有人正是诺曼底登陆的幸存者，他会告诉你我说的是真是假。”
“罗根？”托尼沉吟。
他好像得到了很多信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
“你问我她是谁，我已经告诉了你她能做什么，她曾经做过什么。”弗瑞的眼睛里闪烁着愉悦的光。
“我记得在进门时我还问了许多问题，你可没回答那之中的任何一个。”托尼争锋相对地说。
他的太阳穴在不住地跳动，一种奇怪的，恐慌的，又带着点兴奋的颤栗和悚然。
“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回答了其中的大部分，你父亲的举动，神盾局的举动，军方的举动，起因都是因为有关这个人的事不适合被太多人知道，而应该被作为头等机密。”弗瑞靠在椅背上说，“至于她出现在葬礼上的原因也很明白，小普林斯认识你的父母，但她的身份使她无法光明正大地前来吊唁。而发现了她存在的人也许是被相关组织处理了，也许是被她亲自处理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皮尔斯和九头蛇？我爸妈的车祸？”托尼追问。
弗瑞的神情凝固了，随后是缓慢的遣词调句，似乎在这个话题上意外谨慎。“当时有多方势力联合调查过斯塔克夫妇的死因，我们发现在那条道路上原本应该有监控，可录像带却被人提前盗走。”
“所以这里面确实有阴谋。”托尼闭了闭眼，他已经有所准备，但在这种可能性被确认时仍然像毒液在体内蔓延灼烧。“神盾局也查不到任何信息？什么势力能从神盾局手中把持住这样重要的资料？”
“我知道你在暗示什么。”弗瑞的脸皮抽动了一下，“但世界上并不只有九头蛇这一个组织，还有其他名目繁多的机构。要得到关键信息就像大海捞针，华盛顿事件后神盾局的资料被解锁，使得我们在世界范围内的威望大幅下降，被暴露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托尼，也不再是谈判桌上的筹码。”
痛苦的毒焰仍然在血脉里激荡，钢铁侠重新戴上了墨镜，他沉默了好半晌，才复又开口：“也许她知道，否则她为什么要和皮尔斯密谈。”
“也许。”弗瑞犹豫了一下，透露了更多，“在车祸前几个月的联系里，维奥拉·普林斯都曾在和玛利亚通讯时提醒她要当心，她们提到了一些事。”
“有人监听过我们家的通讯。”托尼冷冷地说。
弗瑞眼神平静。“这让你意外了吗？”
答案显然是不，托尼只是在意外霍华德竟大意到让人监听了通讯，而对监听这一事实感到一种荒谬的果然如此。他只得转移话题：“这件事，她们讨论的事，和她为什么认识我父母有关？”
“托尼......”
“我要知道。”钢铁侠的语气坚定，“我必须得知道。”
弗瑞了然地叹了口气，他按下桌面上的一个按钮，在几声响动后接通了内线电话。“到我这里来，娜塔莎，寇森，我们有个十级的问题，带上文件EH319号。”
“这么说关于我父母和小普林斯神盾局有个文件？！”托尼怒火中烧地低吼，他勉强压制住一年好几次想和弗瑞掐起来的冲动，决心不放过任何和父母有关的线索。
菲尔·寇森来得很快，娜塔莎跟在他身后。当他们推开门时房间里的气氛冷得能掉冰渣，托尼单方面的感觉到怒火朝天，而弗瑞仍然低头喝着茶，不时翻阅文件或在便笺上写写画画。听到响动，他看向自己曾经最得用的属下。
菲尔·寇森把一个非常薄的文件夹放到了桌面上，弗瑞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这么点？”托尼不敢置信两只手拈起文件夹，“千方百计塞到我桌上的超模简历都比这厚。”他翻开这些报告。“维奥拉·普林斯，神盾局早期深空计划负责人之一......深空计划？还有华盛顿那个见了鬼的洞察计划，神盾局起名字的功力简直几十年如一日，有没有人给我解释下这个计划是什么？”
黑寡妇翻了个白眼抱住手臂。
“还记得当年我告诉你方舟反应堆的信息时说了什么话吗？”弗瑞解释道，“那时候大多数人都认为美国队长已经牺牲了，只有少数人仍然坚持寻找他，更准确点说，只有霍华德和卡特特工。在寻找队长的过程中，霍华德在海底发现了宇宙魔方，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宇宙魔方进入了神盾局的研究范畴。”
“研究人员认为魔方是一种域外的力量，它来自宇宙，还有更多的东西可能携带有这种级别的力量，于是他们在研究的同时展开了大范围的寻找宇宙相关力量的工作，而这个计划就被称为‘深空计划’。”
“所以她是神盾局的人？”托尼说。
“维奥拉·普林斯是罗杰斯队长和霍华德的......老朋友。原谅我，通常我不喜欢对任何一段关系使用‘老朋友’这个词，它有点过于.....亲近。”弗瑞皱了皱眉头，“总之，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也不知道二战的时候具体情况如何，但当霍华德准备开展这个计划时第一反应就是邀请了小普林斯作为神盾局编外的技术顾问。在八九十年代霍华德和玛利亚对她几乎言听计从，只有最高层的人才有权限进入宇宙魔方的实验室，也只有这部分人才知道这位技术顾问的存在。”
“我父亲？技术顾问？”托尼好笑地说。
“你父亲信任她。”弗瑞在“信任”上加了重音。
“而你不。”
弗瑞没有继续往下说。娜塔莎单手放在了钢铁侠的肩膀上，以眼神示意。
在他们离开办公室时托尼仍有些不平。
“弗瑞说小普林斯是史蒂夫的朋友。”他在上车前询问。
“曾经是。”和他一起走出来的娜塔莎肯定道。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史蒂夫曾经和小普林斯是朋友，但现在他已经不记得了。”娜塔莎冷静地说。
“他不记得了？”托尼满腹狐疑，“什么叫他不记得了？他在坠机时撞到头了？”
“他不记得，就像你不记得一样。”娜塔莎回答。
这实在不是个让人放心的答案，托尼带着满满的疑问来到这里，又带着满满的疑问离开，唯一的念想就是他可能需要贾维斯重新调出那些稀奇古怪的小说和故事，从里面找找有没有什么答案。
“我们从哪里开始，sir？”贾维斯打开车载音乐，礼貌地问。
想到刚才的听闻，托尼揉了揉眉心，忽然灵光一闪。
“就从指环王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诺曼底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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