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6、魍魉

　　没多久，松岛离开了直木凉子的家，但仍在高级公寓附近徘徊。
　　她游荡在那周围，在一个小公园里驻足，最后在秋千上等时间流逝。
　　松岛不得不等她的伙伴到来，这是她首次任务受伤后跟他约好的，无论任务大小，一定要一起出动。虽然她已经明说了那大概是个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整，但没有百分百确定前，财前还是不放心。
　　于是，一等就是等到了他们社团活动结束，财前才风尘仆仆瞬步前来。

　　十九楼的上空，直木凉子房间书桌前开着一扇窗户，窗门大开似乎迎接着凌空站立着的两位身着死霸装的不属于这世上的神明。
　　“外婆？”
　　财前先轻踩课桌跳下了地板上，抬眼问着还在窗外的松岛，后者在路上已经告诉了他导致直木受伤真正的元凶是谁。
　　松岛随即进屋，小小的卧室里已然没有了直木的身影，该是被谁移动到了外头。她指了指床对面，衣柜与墙壁之间的暗角，那狭窄到不能容纳任何杂物的缝隙，那看见他们到来逃无可逃的元凶就在那里。
　　刚刚被直木捧在怀里掉眼泪的相框在床头柜趴着，松岛把它从床头柜上拎了起来，刚刚在这里她并没有看见相框里是谁的相片，但从缝隙中传出来的颤动她大概明白了一二，现在一看果不其然——直木凉子跟两老人的合照。
　　照片里，外公笑得灿烂，外婆眼神慵懒没什么精神，但还算慈祥，直木凉子却也不是平时那样的孤僻，她在笑，微笑，就像刚刚提起她母亲一样露出了嘴角翘起的笑容，眼神也很清澈。照片里的直木凉子很小，看着就是小学的年纪，扎了个双马尾，俏皮了不少。
　　“总感觉……这位外婆似乎陪伴了她好几年了，会不会是因为……”神奈川一向都不是重灵地，虚虽会光顾，但很少。前几年爆发了千年血战，护廷十三队损失惨重，抽走了很大部分的现世驻守队员回去。松岛和财前也是因为死神编排数量不够而又主要在现世活动所以才被贴上见习的标签派遣至此。
　　在他们过来之前，可以说神奈川并没有死神驻守于此。松岛怀疑，正是他们的到来，引起了久居于现世的魂魄的不安。
　　“这位外婆担心离开了自己的孙女，所以才会束缚她吗？”
　　“有这个原因，但并不是最主要的。”既然已经找到了元凶，问问便知道答案了，“缚道之四，这绳。”
　　一道发着黄光的“绳索”一头朝着那进不去人的暗黑地带飞去，另一头被财前紧紧抓了住，一瞬，他轻轻拉扯，那一头就从角落中牵出了一个矮小的身影。
　　半白的头发，没有朝气的眼瞳，眼神涣散却眉头紧锁，看着像有些生气，那和照片里的婆婆长得一样，表情要更痛苦和狰狞。
　　“婆婆，是你让直木前辈走不了路吗？”
　　老太太很干脆，回答说，“是。”
　　“为什么？”
　　“以前我叫她，她都会过来陪我讲话。但我已经待在她身边三年了，她从不回应我。走得又快又不出声音，我追不上了。”
　　“这……算是什么理由啊……”
　　松岛一不小心道出了心声，她很疑惑，这不该是个有爱的长辈对待心爱的孙女的行为。
　　这触动了老太太的怒火，眼里还慢慢地渗出了黑烟，手腕还正用着不应该属于她的蛮力试着挣脱缚道的绑缚，她大声骂道，“为什么不可以！我死了后也找不到我老伴，女儿总是笑嘻嘻的根本没把我当一回事，找我孙女聊天解闷不可以吗！”
　　松岛被吓得后退了一步，财前霎时间换了右手牵住这绳，左手从右腰间上抽出他的浅打，快速将刀柄扣在老太太的额头上。
　　原本魂魄的身上冒着的黑雾消逝之余，魂魄本身也化为一点点金色渐渐从这世上消失。老太太张大了嘴巴想说话，却喊不出话，用力地睁大了眼睛，出奇地有神。不知是不舍还是惊恐，眼角被逼得流出了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掉了下来。但还没有到达地面，也化成了一道金光逝去了。
　　“即将堕落的整，都言过其实。只有尽快送她去尸魂界，才是最好的办法。”
　　“你刚说的顾虑，只是其中之一。我们的到来，的确会让沉寂在这里的部分魂魄惴惴不安，但神奈川过往几年也不可能一直在积累魂魄，我们的所观所感就是证据。”世界上每一天都会有不同的人死去，哪怕没有死神驻守在此，也不可能将魂葬任务中断，否则他们两个来到的就不应该是春光灿烂的神奈川，而应该是一片死寂的鬼域。
　　“这只是漏网之鱼，和寺庙里的大叔一个性质。只不过，同样是魂魄，但是抵抗诱惑的意志力是不一样的。这里原本没有死神长期驻守，又不是重灵地，虚圈也受到重挫，神奈川不足以吸引虚来猎捕。而我们来了，也算是打破了这个平衡。”
　　老太太彻底消失了，财前收起了刀。
　　“啊！”门外的叫声引起了房内的两神注意，是直木凉子的叫声，随后还有直木玲子的慰问。
　　“痛……”
　　“有知觉了？”
　　“一点点……”
　　“太好了！谢天谢地！”
　　听出来了，直木玲子喜极而泣。原来，她也不是只有温柔热情的笑容，也会有哭泣，老太太果然言过其实。
　　脚步声往房门这边靠近，两人迅速撤离。虽然直木母女看不见，但松岛手上却还拿着相框，她将那物件归还原处，悄声静步跃窗而起，离开卧室，离开公寓。
　　虽然开始慢慢恢复知觉，但现在仍然无法下地行走，门后，直木玲子推着轮椅将她送回了房间。松岛最终还是往后望了一眼，直木玲子脸上的泪痕犹在，但笑容依旧，利索地料理直木凉子的行动，还准备帮她按摩活络筋骨。面对家人、面对母亲，直木凉子也尽力勾起嘴角心中开怀。
　　“真好……”
　　松岛不自觉地感叹，这种毫无隔阂的亲情让她向往；哪怕亲人逝去，也还能放在心中缅怀，令她羡慕；能够喜极而泣，不由得让她的胸口颤动不已。

　　休息日过后，松岛再一次在图书室遇见直木。她步速放缓，并没有恢复传闻中活见鬼的行动方式。经历过这一次无故失觉、无计可施、不药而愈，直木没有可以诉说的对象，松岛主动向她提起了这事。
　　“妈妈她还去寺庙还愿了，说是神明显灵。”
　　为人父母，在医院都回复一切正常的时候，估计直木玲子心里都快要崩溃了吧，只能借助求神拜佛的方法。但松岛前去探望时，惶恐之情却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来。
　　那也是为了不增加直木凉子的不安吧，松岛这么想。
　　“前辈，其实看完《魍魉之匣》后，我最大的感受就是，魍魉是确实存在着的。”
　　“怎么说？”
　　“因为前辈的腿好了，那肯定是魍魉已经走了。不过，不是书中所说的魍魉哦，京极堂先生的解释，我可一个也不懂。我指的是，最浅显易懂的意思。”京极堂是那书中收集破碎细节，梳理案件，理清思路，引导人们走向真相的最重要的人物，但不是侦探，只是个旧书店老板。他似乎无所不能，但也偶尔也会小失误，但已然是神一般的人物。
　　他之所以神，是因为他一直都站在最客观的位置俯观事件。
　　“前辈，赶走了魍魉，以后你就可以顺顺利利的了。”
　　在直木看来，这或许是个无妄之灾。但在松岛看来，有果必有因，既然源头解决了问题，日后将不会受此困扰，这话只是让她安心。
　　不过，直木听来，却未必接受最表层的含义，难得的喜形于色瞬间被忧心忡忡替代，恢复到往日的死气沉沉，口中喃喃自语：“是这样吗？”

　　直木凉子的神情如同往常一样昏暗，她的脚下还没有真正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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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件任务也完成啦
其实，第一件和第二件都是从之前的删减过来的，人物有些提前亮相了，有些还只在半遮面庞。
之后还是挑重点说吧，还是觉得流水账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