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21、灵络红点

　　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七月过了，八月也跟着到来，随之一起的全国大赛的正式开始。
　　关东大赛赢得冠军的立海大一路过关斩将，不算轻松但也不多困扰地杀进了决赛，如预期般没有丝毫差错。
　　松岛担心像之前观赛般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所以四强决赛时特地跑到赛场上空驻守起来。虽然过程有些复杂，但好在立海大还是胜出了，赢得了全国大赛的冠军。
　　为什么过程复杂，是因为他遇到熟悉的面孔，南山一夫，中途闯进来的虚都被它一下子击败。她感叹他的实力的当时，也疑惑着为什么他能预知到今天有赛事，之后发觉着其实并不是个问题，毕竟重大赛事连新闻都会报道。
　　但是南山一夫饶有趣味地跟她说，“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有疑问，但也很快淡忘了。

　　转眼来到了九月，开学。
　　再次见到南山一夫的时候，她也想起了当时他抛下的那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了。保健室的北条老师终于不用再被迫掺和B班的班务了，原先临时有事的班导师已经正式回归了。
　　只是没想到那个放飞机的班导师竟然就是——南山一夫。
　　立海大的花痴们坐不住了，松岛班级的男女生都坐不住了，走了个北条，还来了个南山，都是美男子，下巴左侧还有颗小而显眼的黑痣，身材不相上下，但南山会纤细一些。穿着西装制服的南山跟死霸装时比起来少了霸气多了份沉重，发式也变了，那头深紫长发甩了条到肩胛骨长度的飘逸马尾，变成了标准的清爽短发，事后他说他在现世他也会去发型屋整理仪容。
　　课堂上的介绍把松岛吓得不轻，好不容易等到放学她才蹲点抓到了人来问，“南山五席！”
　　“在学校还是叫我老师比较好。”被挡住去路的南山不缓不慢地移步到窗边，开始正式跟自己的学生打起了招呼。
　　“您不是东京的驻守队员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东京是个重灵地，即使有南山一夫在那儿，虚也不断地在那里冒出来，光是一个暑假，她就去观赛了两次都能遇到危险，更何况现在南山不在那里了，那情况会更加严峻。
　　南山不以为然，说：“松岛同学该不会认为我当甩手掌柜，什么都没安排好就回来了？”
　　“但……”松岛一时语塞，确实看见南山过分惊讶，什么都没想，但还发现了什么不对，“回来？”
　　“是回来啊，早会的时候不是说了吗？上学期我就该在这儿，不就是东京的事还没处理完吗？”
　　南山微微一笑，松岛想继续问问是什么事，却发觉这或许是任务，又或者是私事。任务都得保密，私事更不是她能干涉的，便没继续刨根到底。
　　“那么东京现在……”
　　“既然我回来了，那么神奈川的死神也该给我调过去啦。”
　　这是一件她已经知道但还是受到不少惊吓的事，“神奈川的死神？”想着平子说的要享受当下的那件事，“果然是真的啊……”
　　“虽然神奈川不是重灵地，但也保不齐会有危险生物啊，单靠你们两个，瀞灵庭里的老大们怎么可能放心呢。”
　　“我明白，平子队长跟我说过的。只是……”这样一来，就显得他们，不，是显得她更加无足轻重了。
　　现在想来，神奈川的确十分太平，一个学期下来，他们还没遇见过10次的虚，高手一直在暗中协助。但哪怕如此，一想到碰到危险就差点丢掉性命的他们，松岛吞了一口唾沫，竟有些无地自容低下了头。
　　“你们确实实战经验不够，需要磨炼，不过要是放任你们去磨炼，恐怕就不是死里逃生那么简单了。以及……”
　　南山顿了顿，但是对方并没有继续往下说，松岛重新昂头看着他，却看不清他的表情。南山突然摸了摸她的头就走了，临走之时，松岛只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一扯，将茫然的她留下在了原地望着他的背影。
　　松岛想追着上去，却被声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住了。她转过身去，是一个冷漠的金发少女，跟她的发色一样长得十分俊丽出众。松岛认得她，是D班的星野绫。
　　“松岛光同学。”星野就像刚刚在松岛身后叫住她一样再次喊出她的全名。
　　在学校里一般人不会直接念出别人的全名，松岛不知星野这看似不善的问候的意图，但还是应了声，“是我。”
　　“切原同学前段时间跑来我家的寺庙，说自己被冤魂纠缠，还被恶缘纠缠。”
　　听到这里，松岛便想起了合宿时发生的事。试胆大会时切原的确被孤魂骚扰，并且还被告知红绳牵线的事，整晚都很慌张，包括回去时都在神神叨叨，也听说过大名鼎鼎的冰山公主星野绫是寺庙住持的女儿，竟没想到切原还特地跑去寺庙去说起这事。
　　“那是个误会——”松岛话是这么说，但心里也清楚并不是什么误会，是确有此事，但不好明说。但还想解释来着，星野却插话了，“我想那并不是误会。”
　　轮到松岛不懂了，下意识地反问，“什么？”
　　一身干净利落的制服下，星野散发着跟他人不同的冰冷气场，眼神冰冷而凌厉，说着：“以前，民间确实有红绳牵线的事，这不算诅咒，只是个美好的祝愿。”
　　虽然松岛并不觉得从她嘴里听起来的话像是个美好的事，但还是礼貌地听她说下去，“只是，那个胆小的切原大惊小怪，误以为是诅咒，特别跑来寺庙消灾除晦。然后，变成了这样。”说完，星野伸出她的左手，露出手腕。松岛看见一条细细的红绳缠绕在手上围成三圈。
　　“这是……”松岛发出惊讶的疑问，依照切原的尿性或许会提出寺庙帮他接触诅咒之类的请求，但没想到眼前这位冰山公主竟然会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因为在早上上课前，她已经看见切原的手腕上也系着红绳了，当时还奇怪他怎么还戴着。
　　一切看似顺理成章。
　　星野似乎读懂了她的惊愕，抽回手，淡定地回答说：“一来是父亲的要求，二来这也是个机会。”
　　松岛又不懂了，问道，“什么机会？”
　　“看来你还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松岛有点心急，也奇怪着为什么今天碰见的人说话都一段一段的，没一句完整的话。
　　“向你问清切原同学被阴魂骚扰的事情，我知道，那并不是误会。”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松岛在苦恼着这个之前从没说过话的冰山公主怎么突然对这个事这么纠结，就算是住持的女儿，如果不是灵媒体，根本不会怀疑这个误会的准确性，或者说根本不会去思考这件事的重要性。
　　“切原同学的确摸到了，我确信，而且你也看到了。”
　　不愧是常年住寺庙的人，对鬼怪的存在深信不疑，松岛心里这么理解。她又想继续打马虎眼过去，觉得有点烦了，这种事情其实也没必要解释太多，不明白她为何抓住她说这个，在普通人的立场上，松岛本人也应该是个曾靠近过阴魂的受害者才对。
　　“我——”
　　“你和财前同学都知道，切原说的是事实。”
　　松岛话音未落，星野却抛出了个与她相关的关键人名，这下她收拾了面上的懒散，摆正姿态严肃起来，却还不敢确定，多了份顾虑，向星野确认道，“星野同学，你说的是，A班的财前同学？”
　　似乎得到正经的回应，星野也态度也没有一开始的冷酷了，收了部分凌厉，嗯了一声点了头。
　　松岛扭头回望着方才南山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很快的，她得到了结论，她和财前，果然就是一半吊子，上一学期的实践都白磨炼了。她回过头来，闭着眼睛，缓慢地进入了精神世界，睁开心眼，看见周围遍布的白色灵络，那代表着是身处她附近的各个普通人类。在众多白色灵络中，她认真探寻着当中的不一样，逐渐地、深入地，终于感应到了微弱的气息，那是一股常在却不熟悉的灵压，不是一股，而是两股，散发着这两股灵压的灵络上也显现出了与其余的不同，上面有一点小小的红色。
　　她伸出手去，抓住其中离她更近的那条灵络，睁开双眼！
　　中心一点红色的灵络牵引的是近在眼前那有躯壳的灵魂——星野绫！
　　松岛不禁叫出了声，“灵媒体？”
　　瞧见身前突然从自己身体里跑出的白布条的星野也被这一场面惊到了，脸色有些苍白，指着胸前的灵络问道，“这是什么？灵媒体是什么？”
　　松岛神色依然恢复了淡定，放开手中抓住的灵络部位，露出那一点红色，指着说，“这是你灵络，一般人是全白的，但是你上面有点红，之前我都没发现。”
　　既然是灵媒体，就说明灵络肯定与普通人有区别。既然已经看到了她与他人的不同，也就明白一直以来星野都处于看得到的状态。既然已经对周围的变化看的一清二楚了，自己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松岛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恢复了淡然。
　　学校里曾经出现过一头不大的虚，现在想来是十三番队队员试炼他们用的，根本没有费太大的功夫，既然星野是灵媒体能够看得见，肯定知道这件事。以及，直木身上曾经出现过异样，如果星野的观察力敏锐，说不定也能感知到学校同学间气场变化。
　　但现在要紧的是另一件事。
　　“附近还有另外一个人，跟你一样看得见。”
　　“是财前同学。”
　　松岛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但星野那苍白却肯定的眼神打住了她的顾虑。
　　更多的是感觉到了自己吃了瘪，自己的邻桌，也是要好的伙伴，是个灵媒体，近在眼前却一直没有发现。
　　南山临走时那扯起的嘴角，究竟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