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18、试胆大会

　　集训的第二天，财前病倒了。
　　刚好前一晚，立海大和冰帝的部长商量好了这一天要来个友谊练习赛，除了给两校对阵前热热身，更多的是给财前、切原，以及冰帝同样是一年级的凤长十郎、日吉若练练手，虽然国中时也一直在打比赛，但高中碰见的对手不同于当时，他们心中对高中的第一场比赛多少有些紧张。
　　可惜，财前却生病了。原因无他，昨晚的寿星公接受了松岛的火烧豚骨拉面，胃部受不了，一晚都辣得难受，也跑了好几趟厕所。在白天，完全没有足够的体力支撑他去练习，只能继续在床上难受着。
　　男生们都去练习了，只留下三个女生和病人在屋里，负责照顾病人的是罪魁祸首松岛。
　　虽然大家口头上都没有说什么，但毕竟耽误了选手的练习，松岛还是一样过意不去。但是心里也有另一面的抱怨，明知道自己吃不了辣，何必逞强吃光呢？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是推开财前和切原的房门，看见难得一脸难受的财前，还是愧疚多与抱怨。
　　“切原说你整晚都没有睡，我给你熬了点粥，你先喝着填填肚子吧。”
　　财前撑起身体，背靠着床头，接过松岛端来的碗，一口一口喝下平淡无味的白粥，胃部的难受感也似乎少了点。
　　“抱歉……”
　　“我没事，你别介意。”
　　“但是，总归是我不小心，害你错过了练习赛。” 感觉上，又犯了和上次一样的错误。上次，关东大赛的第一场比赛，也是因为她导致财前被真田教训了一番。
　　“说什么呢，昨天的拉面我吃得很开心，之后不舒服就不关你的事了。”财前真的觉得肚子好受多了，估计也是整夜在厕所奔波，胃部早就空了。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见财前眉头舒展了些，也只是嘱咐他记得把药给吃了，再好好休息。
　　松岛离开房后，财前收到了平子的回复。是一张图片，红彤彤热腾腾的、跟昨晚如出一辙的拉面，底下的文字是：我也有~但小光受不了吧？
　　是的，所以他在无力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网球与球拍的撞击声。但，即使胃部仍然不舒服，他的心情却不会糟糕，正确的说还算愉悦。
　　在这荒山野岭没有人气的地方，就算有死于意外或谋杀的魂魄在游荡，数量也不多。说实话，这是个比起市区安全很多的地方，强硬将松岛带过来真的没有别的原因。如今在神奈川的驻守的队员确定回归了之后，五番队的实习队员的他和松岛更是派不上用场，除了辗转于尸魂界的归队和现世的活动外，没有其他要求。当然，瀞灵庭也不是养闲人的地方，只是他们的队长说了：只要不死，担起死神责任的日子是没有期限的，要享受也只有现在了。于是，他们目前的处境确实是“闲人”。
　　而且，松岛能够自由活动的时间的也确实不多了，真正要担起责任的人，是他才对。

　　晚饭过后，天才刚黑，立海大的军师柳召集了他们全体集合，包括一起参加集训的女生们，让他们去别墅后的树林进行一次“探险”，各自分组按地图指示步行前往树林深处的小神社，将放在门口的标记物取来，并原路返回。
　　在场的人听着觉得突然，其实也是昨天团队内部的核心商量好的。柳还说明，并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来时听说这里有个神社，当是观光，也当是放松心情，所以也才邀请了女生们。
　　“可是，已经天黑了吧！”切原很惶恐地喊出了声，他怕黑，也怕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哪里是观赏，摆明是试胆大会！
　　“听起来很有趣……”冰帝同样是一年级的日吉却扬起嘴角表现出了兴致，他恨不得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天都黑了，看什么风景，就是试胆大会。
　　不知道算不算团队核心的忍足对他们的队长投向不明所以的微笑，问道：“那么，迹部，你应该是不参加的吧？你昨天才说那么无趣的游戏。”说完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开头柳说了有几个领队不参加活动，毕竟他们已经熟悉路线了，只会在树林外等候，这就包括了柳、幸村、真田以及冰帝的队长迹部。
　　“啰嗦，昨天我没怎么记住路线，去走走也是可以的。”迹部就像被抓住了尾巴一样，有些不爽，于是顶嘴回去。
　　柳算了算人数，“这样一来，就是我们三个和泉不参加，加上迹部同学的话，就是19个人，抽签决定拍档，二人成队，剩下的三个自然成组。”
　　柳的话刚落音，冰帝的各位眼神飘忽得投向他们的队长，本来刚刚的两人组队，也因为他而变了格局。
　　迹部无视了他们，走过冰帝队伍中橙色头发女生的身边，交换了眼神就先出发了，也不理会柳说的抽签决定拍档这话。
　　芥川啪叽叭嘴得嘟哝了起来，向身侧的波波头队友日向岳人抱怨了起来，“为了跟小杏一起连规则都无视了，我也想跟丸井同学组队呢。”
　　但是队友丝毫没有给他情面，回答说，“你们两个胆小的还是不要凑一起比较好……”虽然他也是胆小的，也不一样能抽到跟他们，要是能跟拍档忍足一起就好啦！
　　抽签结果出来了，虽然没有抽到跟忍足，但日向也抽到了大个头的桦地，有他在更没有什么好怕的，只不过一路上比较沉默寡言，会比较无聊而已。心想着跟丸井组队的芥川，并不幸运，一开始就被立海大三年级的毛利给抽中了，只能忍泪望着丸井默默跟着毛利出发了。虽然被说是胆小鬼，但丸井却相当自信，他心里想抽个妹子，却也知幸或不幸，抽中了看起来比一般男生显得稍微软绵的凤，也没有太失望，给他丢了个口香糖，自己再吹着泡泡也走出了门口。很有男子气概的宍户亮抽中了冰帝队伍中唯一剩下的女生，引得剩下的男性窃窃私语。冰帝剩下的那个女生是个大美人，比起立海大同年级的泉还要出色几分，碰巧的是，这个姓小林的女生也是宍户的同班同学，一起来到这里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彼此都不说破。一直让松岛觉得性格有些古怪的忍足抽中了财前，后者休息了一天睡了个好觉也恢复了往常，只是还不是很习惯这个昔日学长的兄弟，有些别扭得跟在后头走了。
　　剩下的七个人，柳生和仁王分别抓到了柴田和松岛的姓名条，承包了场上剩下的两个女性。其余的三个人，杰克、切原、日吉自动成组。切原和日吉本就合宿过，但一个呱噪一个不擅长气氛，并不是很合得来，不过有杰克在，三位领导也放心了。反而是已经出发的仁王和柳生，搭档的女生之前都没有交集，让人有些担忧。
　　但是目送他们外出的幸村由始至终都是浅笑盈盈的模样。
　　松岛跟着仁王走出了别墅，向树林出发。等他们出发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别墅区有路灯，但树林里一片漆黑，还好他们都提前带了手电筒。
　　“树林里看不清路，你跟在我后面，小心不要踩空。”身边的仁王开口说了话，松岛赶紧应了应。
　　她跟这位被称为“欺诈师”的前辈在此之前毫无交流，被他拿到姓名条时心都咯噔了一下突然紧张了起来。她不害怕沉默，只是担心这位在前一晚给了财前“惊喜”的前辈会不会突然有了兴致在树林里也送她一份惊吓。她正犹豫着，他却让她小心跟在身后。
　　想了想，正因为之前没有交流，即便是爱小玩小闹的仁王也断不会随便跟她开玩笑，她多心了。
　　树林里有路，但却不好走，有一定的坡度，前两天这里还下过了雨，这里湿气较大，仍旧坑坑洼洼的，加上天黑了，只靠手电筒照明，视线有限，不小心的话很容易被崴到。这是训练什么，平衡力吗？她心里想。
　　“这里容易踩空，你小心慢慢来。”前头的银毛辫子用出乎温柔的语气提醒着，但她心里想着事，脚步还是急了些，不小心踩了空，跌坐在地面上。
　　她没有喊叫，不过瞬间坐落在地的失重感还是让她不小心发出了省，屁股跌落在地时也感受到了地下凹凸不平的强硬冲击和湿润，前边的人赶紧回过头，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有受伤吗？”手电筒晃了晃脚踝和跟地面亲切接触的部分，他问着。
　　“没事，不小心滑倒了，我没受伤。”她实话实说，平时训练时受的伤多了去了，这个实在算不了什么。但她越来越觉得哪里不对，即便她跟仁王不曾交流，但总觉得眼前这给她的感觉更加熟悉一些。
　　仁王将她扶起，掏出手帕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带了句，“把手给我，我牵着你。”
　　这种感觉，又陌生又熟悉，松岛不自觉交出了左手，忍不住问了句，“你……是柳生前辈？”

　　另一边，比松岛提前出发的忍足财前组往另一条路线前行。
　　财前不是个多话的，但忍足却是个会找话的。跟学弟在一起，更忍不住调侃了一番。
　　“我说，财前君，别看我人高马大，我还挺害怕的，你能走在我前面吗？”
　　财前嗯一声应了应，照明着忍足身侧的路走到他前面。没几步就发现，眼前的光束少了一条，而他也感觉到后脑勺微微发烫。
　　他稍稍翻了翻眼白，“前辈，手电筒是来照明道路的，不是拿来照我的。”
　　忍足缓缓当下手电筒，补足前方的不足的光线，似笑非笑地说，“财前君变化真是大啊，个头都快赶上我了，所以我刚刚仔细探查了下。”国中时他身高已经逼近180cm了，现在的他也妥妥的有183cm。但比他小一岁的财前国中时不过170cm不到，如今目测也走176cm了，等明年也应该会超过他吧？而且，身上的变化还不止这一点……
　　“这口气怎么像个老头。”
　　“你来到这边，谦也跟我说过要是碰到你要好好照顾你呢。”谦也是他的堂弟，也是财前国中时的前辈。
　　“前辈们真是啰嗦，我都多大了。”
　　“话说回来，你是不是喜欢一起来合宿的某个女生啊？”
　　这话锋转折有点快，财前差点没跟上，停顿了一下，才回他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回复:“啊？”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我看人可是很准的呢，你跟那个女生的关系肯定非比寻常。有机会，请一定要跟我坦白。”财前的回答突然间让忍足心里明白了些别的什么。
　　财前跟松岛的关系当然非比寻常，他俩的身份说了大家也只当天方夜谭或者神经病，只是忍足指的关系是指哪方面的吧？“作为前辈，你好像管得太多了吧？”他不理会他了，继续往前走。
　　“不论是哪方面的关系，我都很好奇啊，谦也也是非常好奇的。必要时，我也会帮助你圆一圆的。”忍足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
　　真是个怪人，但又不能像平时吐槽谦也那样说回忍足侑士，让财前心里嘴巴都痒痒的。
　　财前不回话，忍足却没有停止聊天，最后还说了句让财前有些有意的话，“如果被我识破了的话，我想你们队伍里应该也有人发现了什么了，你跟那位红发女生的事。”

　　“はじゅう～”松岛不轻不重地打了个喷嚏，还好她赶快将手帕抓在手里，严严捂实自己的口鼻。
　　树林湿气重，又天黑了，有点凉意，但蚊子也多。松岛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只带了件长袖薄衫。
　　一件外套轻轻地披在她肩膀上，她反应迅速，立即拿了下来，想退回给身侧的人，“柳生前辈，我不要紧的，我身上也是长袖。”
　　眼前的人确实是柳生，只不过打扮成了仁王，被松岛识破，不，柳生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要将仁王扮演到底。
　　“还是穿上吧，夜晚有些凉了。”
　　“倒没有很冷，就是蚊子有点多，前辈把外套给我，就真的要喂蚊子了。”松岛笑了笑还是拒绝了柳生的好意。
　　柳生没有再多勉强，穿回了外套，顶着仁王的假发，摘下眼镜，点上仁王专属的下巴痣，加上严重的光线不足，真的容易错乱认为是仁王本人，也不知道跟在真正仁王身边的柴田的情况怎么样。
　　“那个，前辈，不要紧吗？”
　　“什么？”
　　“扮成仁王前辈，不是得把眼镜脱了吗？”
　　“没关系，那是平光镜。”
　　“哦……跟冰帝的忍足前辈一样啊……”突然间想起了古怪的忍足，看着他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丝不自在，他那平光镜也是事后芥川跟她说的。
　　“嗯……”
　　路越走越宽，地面也平稳了不少，但是被牵着的手也没有放开。如果这是试胆大会，周边应该会安排些小玩意吓唬他们的，但是一路都没有碰到。不久，就碰到前方也有点点光线向他们这边照来，估摸着是走同一路线的队友折返了。到真正碰面的时候，才看清对方身份，是最开始出发的迹部，身边还牵着一个橙发少女，正确来说，不止牵着，还用红绳绑着。
　　这算什么？出门的时候有这个吗？松岛不解。
　　“仁王？哦不，你是柳生。”迹部将光线打在柳生肩膀上，确认道，“怎么了？这么幸运抽中个拖油——啊！”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牵着手的少女踩了一脚，发出了尖叫。
　　实在不可想象在部员面前显尽威风的部长会被一个看似柔弱的女生打倒，柳生和松岛都有些汗颜。
　　“没看见人家牵着手吗？你这么说柳生前辈会生气的！你这少爷嘴里真的吐不出一句好听的话。”少女对迹部的口不择言愤愤不平，狠狠地说道。
　　这是明显的误会了，松岛既不是拖油瓶也不是柳生的女朋友，虽然确实因为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绅士如柳生肯定会照顾她的，当时的情景她真的没法拒绝！那种气氛即便没有心动，也是无法对这温柔残忍拒绝！她也是个正常的女高中生啊！
　　“小杏，别冲动，松岛君不是拖油瓶，也不是我女朋友。只不过刚进树林时路不好走，我才牵着她走过来。”
　　叫“杏”的少女点点头，“嗯嗯，不管怎么样，柳生前辈的绅士风度连我们学校女生也知道的，松岛同学，你就原谅这个笨蛋吧。”她拎了拎绑在一起的手臂，轻轻打在迹部身上。
　　“没关系。”她想说的，柳生都帮她说出来了，而且眼前的少女眉眼弯弯，笑容甜美，开朗又活泼，虽然不是一等一的美女，却看着十分舒服，就算想生气也生不起来。
　　“迹部前辈，你能不能对女生友好点啊，整天母猪拖油瓶的，你的粉丝始终有一天会被你恶劣态度消耗光的。”
　　“我说你，踩人能不能轻点……”迹部想抱脚却一只手被绑着，只能弓着别扭得姿势叫疼，“本大爷因为谁来这里？”
　　“你可以不来啊，因为你有个人还落单了呢，不就给人试胆吗？你昨天都来过了，还试什么，让我都觉得没有气氛了，原来是这个东西。”杏举了举手腕亮出了将他们绑在一起的红绳。
　　“本大爷——啊！”又被踩了一脚。
　　“跟谁说本大爷呢？”杏对他的态度表示不满，“话说最后谁落单啦？”
　　“是杰克、切原、日吉，剩下他们三个，杰克也就没有抽了。他们——”
　　“啊！！！”柳生正想说他们，身后不远处就传来了叫喊声，听声音明显是切原，还伴随着杰克的安慰声，“切原，别叫啊，什么都没有嘛，别害怕啊！先放开我……”到最后变成了哀怨声。
　　到他们四人赶过去的时候，看见切原直接攀到了杰克的胸前熊抱着不肯下来，杰克虽然强壮，但是运动员体魄的切原可没有很纤瘦，杰克的头被切原紧紧抓住不肯放开，头上的切原还又喊又叫地鬼哭狼嚎，这一幕实在让赶来的四人傻了眼。但是三人组却只见二人，不见日吉的身影。
　　“切原，你快下来，好逊。”开口的是松岛，她对这一幕的评价就是惨不忍睹。
　　柳生上前拍了拍切原的背，问道，“怎么了吗？。”
　　“切原，听说你跟日吉一起的，他人怎么不见了？”迹部对这一幕也只是憋着笑，但是他得先关心他自己的学弟。
　　“是柳生和迹部吗？你们先让切原下来再问问题好吗？我快不行了，呼吸……不……”可怜的杰克被切原平坦的胸部捂住了口鼻，只能趁缝隙用嘴困难讲话，那几位前来的人物却不缓不慢的，着急死他了。
　　“你快下来吧……”柳生配合地说了一句，财前才慢慢不舍地放开杰克，还没有来得及落地，就紧紧抓住了柳生的腿脚，“柳生前辈！迹部前辈！我刚才！真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晃过！”
　　“真啰嗦啊，日吉到底去哪里了啊？”迹部还是只关心他的学弟。
　　“我回来了。”说完，日吉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但是神情却十分不爽，“切原这小子，明明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却说看到了什么，气死我了。”
　　杰克累瘫了，切原缩在柳生脚边，日吉却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除松岛外的三人对此也基本知道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