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13、怪人

　　松岛和芥川一起回了家。
　　答应受邀的时候心中还有些忐忑，毕竟芥川家在松岛心里就是温暖的乐园，被逼无奈离开之后再回去，她很期待，同时心里还有些不安。
　　不是因为久别重逢，而单纯只是因为那是在东京。东京是全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城市，每天生来死去多不胜数，有了生命的来临与消逝，自然跟以灵魂为食粮的虚甩不了关系。在松岛的老家空座，一个位于东京东部的小镇，每天睁开眼，总能看见随处飘曳的魂魄。曾经，她极度恐惧这些。
　　而今，松岛随手甩了甩芥川房里的全身散发着烟尘味的熟女魂魄，就像有苍蝇在面前飞一样，努力地将她赶走。松岛的身体老毛病犯了，不是手脚迟钝就是浑身没劲，不是摔一跤就是瘫坐在那儿，现在，她虽然姿势颇别扭，却也在努力地赶走不速之客。回到家后，松岛让芥川给了她一杯水，把浦原喜助给她的滋养强壮剂给吞下了肚子。滋养强壮剂，她在四番队学习的时候见识过，大大的药丸子上印着个可怕的骷髅头，浦原自制的滋养强壮剂也差不多那模样，但要更小一点，更像现世里的药丸。
　　松岛想起平子真子说过，驻扎东京的死神们回去都要抱怨一番，太累了，虚光临得太频繁，极度掏空他们的身体。这句话，她半信半疑，信自然觉得情有可原，不信是负责现世驻守的是十三番净化队，而平子并不是该队的队员。
　　跟着大部队来到东京后，松岛就彻底不相信平子的话了。路上虽然魂魄满街，但虚却没见着一个，也感知不到，这不像是平子口中说的东京。
　　家里空荡荡的，不见长辈身影，但到处都收拾得整齐干净，充满了人情味。
　　打完了女魂，吃了补品，再催促满身汗臭的芥川去洗澡，最后，她躺倒在揭穿的床上，感觉更加治愈了。这小小的卧室让她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一直一来这空间里味道一直没有变；陌生，是因为成长中的男孩总会因为喜好而不断增加或减少房里的摆设，一点点地改变后与儿时的房间已大相径庭。
　　好在只是变了摆设，基本格局却没有变化。她又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在附近随便找了本漫画，漫不经心地读着。当看到漫画里有个吊儿郎当的角色时，她突然想到了中午时见到的忍足，后来才知道他全名叫忍足侑士。虽然这玩世不恭的人物外表上跟忍足天差地别，但那种违和感一样的强烈，那和财前不想上下的冷酷的目光、炙热的野心、狡黠的笑容，怎么看都正常，但怎么想都感受一股强烈的不自然。
　　“这个推理漫画，南山老师推荐我看的。”
　　冲完澡后的芥川看见松岛看这漫画本看得饶有意味，不禁凑了过来，还指着那松岛在意的那角色笑着说，“他跟我说这个榎木很像忍足，我也觉得。”
　　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认同这个忍足很奇怪。
　　芥川继续说，“忍足聪明又帅气，虽然表面上是很冷静的，但其实内心很躁动。别看他平时好像不在意什么，其实企图心强着呢，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也会使用一些小手段哦。”
　　芥川说着，松岛听着，出乎意料的，今天虽然是她第一次见到忍足，但这些性格分析在她听来并没有觉得讶异，反而觉得果真如此。
　　“虽然虽然是这样！但他还是个非常有人情味的男人哦，他真的跟任何人都能交朋友，只要他喜欢那个人。他可是相当会洞察人心的呢！虽然还是会有点怪……”
　　听了一大段关于忍足的称赞后，松岛想到刚碰面时切原和财前都被这个人耍得团团转，觉得他不仅会洞察人心，还很能胡说八道。果然，只有最后一句才是对的，他就是怪人。
　　突然感到累了，松岛靠在床沿闭着眼睛。
　　忽然，一丝危险信号冲破脑门，就像电闪雷鸣一样强烈，她猛地睁开眼睛，终于第一次察觉到了来自东京的恶意。
　　她开始站起来翻找着自己带来的行李，最外层的暗袋里找到了义魂丸，全然不顾被突如其来严肃正经的松岛吓到的芥川的疑问。
　　原以为自己能够顺利出窍飞出去看看这怎么回事，但灵体却卡在的身体里，半进半出，她像挣脱□□，于是拼命向后推挤肉身，而没能占据全部身体的摩可拿也一脸痛苦茫然地不知如何是好。
　　摩可拿的脸部表情扭曲，身体往后仰，要推也不是，拉回也不是，只能向后抓住床角，借力让松岛脱出。
　　不知事件全貌的芥川担忧又紧张地问道，“小光你怎么了？突然的，哪里不舒服了？”
　　松岛向身后的摩可拿大声叫道，“你也帮忙把我推出去，粘得太紧了！”
　　摩可拿是个普通的义魂丸，义魂丸凭性格定价，根据平子的性格，摩可拿的买价肯定不高，性格并不那么完美，但是有一个优点，力气很大！挣扎边缘的松岛和摩可拿都不能使出自己的一半功力，但也足够让彼此挣脱这胶着的束缚，摩可拿一吃力，终于将松岛的灵体挤出了体外，如释重负地躺倒在芥川的床上。
　　松岛没时间理会对自己关心备至的芥川了，跳上窗就往外飞了出去，顺着危险的源头追踪而去。一天下来都安然无恙的东京，这个时候来了危险的灵压，而且持续了五分钟都没有消退，说明来势汹汹。
　　她不应该贸然前来的，但这是职业病，要是被财前知道，虽然明面上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一定会恨透她，出了事他也得承担责任。这个时候，松岛不愿意想那么多。
　　追踪时，松岛又感知到了另一股灵压，厚重的、压抑的，不太愉快的力量，她以为又是敌人，但两股势力在交战，她开始不确定对方的身份。不出三分钟，那危险的灵压逐渐弱了起来，又慢慢消散了。
　　那灵压明显就是在松岛灵压之上，她自知是打不过的，她冲上前来也是想着给当地的驻守队员后勤援助罢了，却没料到，这队员根本登不上她出场就结束了战斗。难怪东京一整天下来都一片太平了，原来有这么厉害的高手。
　　但那高手的灵压也太奇怪了，是非常强大，却让人心神压抑，没办法和死神的灵压扯上关系。
　　松岛要会会那个高手，说不定那根本不是死神。现世里，除了死神，还有灭却师和完现术者，说不定这个灵压就属于他们其中之一。
　　估计那高手也感觉到了松岛往这边靠近，竟然留在原地等候着。终于碰到高手时，松岛有些许失望。那的确是个很厉害的高手，但并不是灭却师或者完现术者，确实是一名死神。
　　那人有着高挑的身形，飘逸深紫色长发，困束成马尾在身后随风灵动。回过头来，是一双细长又魅惑的眼，左边下巴一颗小又明显的黑痣，面容俊丽，更增添了几分妩媚。右侧腰间系着一柄细长的刀鞘，一身黑色死霸装和草鞋，是死神配备和装束。
　　那是个相当有魅惑力的男死神。
　　驻守东京的十三番队原先有几个，但是瀞灵庭太缺人了，派出的死神数量越来越少。关于东京的驻守死□□单，她是知道两个的，一个就是她的好朋友黑崎夏梨，另一个就是——
　　“南山五席？”
　　松岛不禁脱口而出，根据夏梨描述的十三番队的第五席官，确实就是她眼前出现的这个形象。这个死神在战后的瀞灵庭可是相当活跃的，提拔晋升神速，可惜怪毛病就是不安分，都已经是第五席了，还喜欢在外驻守，不愿归队。
　　“你好啊，松岛君。”
　　没想到竟然还听说过她的名字，松岛不禁有些心动。
　　“没想到竟然提前见面了，其实白天我就察觉到了两个陌生的灵压了，想了想，想到了财前君，却没料到有你。”
　　松岛被迷得晕头转向，听得一头雾水，只问得出，“什么？”
　　“没什么，你快回去吧，在东京不要贸然出头，来这里的，都不是小家伙。”
　　其实，松岛跟着柴田也多少挖掘出了花痴的本性，看见特别的帅哥就移不开眼，白天就在接受视觉的洗礼，没成想傍晚还会遇到个更加富有风情的死神。他们的对话她完全不占优势，只是一个劲地简单应答着对方。
　　“好……”
　　“放心，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似乎能听见松岛的心声一样，南山自然地回答了松岛心里的不舍，邪魅地一笑，又呈现给她一个干净利落的背影，走了。
　　良久思绪才反应过来的松岛，瞬间炸红了脸，羞愧万分！
　　——丢脸丢到了东京。
　　怪人，这是今天遇到的第二个怪人。
　　彻底整理好思绪的松岛得出了结论，不论是忍足还是南山五席，都不是个正常人。尽管都只有一面之缘，却出乎意料地觉得这两个人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