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来自幽灵们的提示 ...
-
入学第一日，第一节课，魔法史。一门被公认为巫师界最枯燥的课程。
自从五年级的O.W.Ls考试过后，魔法史课就宣告了结业，想来我已经有将近两年没再听过幽灵宾斯教授那呼哧带喘、拖腔拖调，低沉如催眠一般的声音了。
整节课除了刚开始宾斯教授从黑板中出现时让大家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他那单调乏味的声音一响起，就只剩学生们手上潦潦草草记着连自己都看不懂的笔记，心里却已迫不及待的去找俄尼里伊了。
于是在十分钟过后，教室里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昏昏欲睡，我身边的阿斯托利亚也实在坚持不住了：“艾绮拉……我知道这是第一节课，这样做可能不太礼貌，可我实在太……”她捂住嘴巴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笔记，就拜托你啦……”然后便以一种十分优雅的姿势趴在了桌子上，将脸藏进了立起来的书后面。
“好吧。”其实我也快要睡着了，催眠我的不仅宾斯教授，还有黑板和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它们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甚至令我读不出它的意思来。
宾斯教授并不介意自己课堂上的学生睡倒了一片，仍自顾自地继续讲课。当他讲起四学院的常驻幽灵的来历时，我不禁顿时清醒了起来——“拉文克劳学院的幽灵是‘格雷女士’，她的本名叫海莲娜·拉文克劳，是霍格沃茨创始人之一——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女儿……”
等等，海莲娜·拉文克劳，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女儿。
这本是人尽皆知的一件事，然而我之前却从没有在意。也许是拉文克劳这个姓氏的光环太过耀眼，我们把她女儿也姓拉文克劳这件事看作理所应当。就如艾绮拉·奥利凡德，是安娜塔西娅·奥利凡德的女儿，那么，随母姓的海莲娜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父亲吗？她会不会和艾绮拉一样，是个私生女呢？
越来越多关于海莲娜的揣测从我脑海中浮现：难道像我所知道的艾绮拉一样，想了解关于父亲的事，母亲却一直三缄其口，渐渐导致了海莲娜的疏远和叛逆；进而她与母亲之间产生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对于姓拉文克劳这件事也使她感到更加羞耻和不屑；她不想让自己总是被笼罩在耀眼的拉文克劳光环之下，因为她一定受不了每次当她做出一番成绩时，旁人把原因归结在“因为她是拉文克劳的女儿~”，她也一定不甘心当她哪里做的不好时，旁人评论她“还是远不及她母亲拉文克劳啊！”；于是她急于证明自己，偷了母亲那个象征着智慧的冠冕，背井离乡，想要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直到母亲离世，都没再回去见她最后一面……这么解释好像完全说得通。
那么，艾绮拉呢？我忽然想起昨晚金妮和潘西对我说的话——“你说过，你最讨厌的就是斯莱特林”；“我听说过你母亲，那个被家族除名的斯莱特林毕业生……”，还有分院帽说的——“和你母亲可真像啊，那和她一样去斯莱特林？会不会也因此误入歧途呢……”误入歧途？然后被家族除名？这恐怕就是艾绮拉如此讨厌斯莱特林的原因。
魔杖盒子里那封信，大概是安娜塔西娅·奥利凡德知道自己时日不多，终于下定决心透露一点关于艾绮拉的父亲的线索；她与罗伊纳·拉文克劳一样，一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就像我以前在学院公共休息室每次经过拉文克劳的雕像时看到的，她眼神中总带有一缕似有若无的黯然，挥之不去。
我突然很想竭尽所能帮艾绮拉找出她的父亲，给她一个交代，不想白白借用她的身体一次，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重蹈海莲娜的覆辙。分院帽将我分进安娜塔西娅所在的斯莱特林，也是有它的理由吧，或许是为了让我更容易了解十几年前，发生在斯莱特林的，有关上一代的这位奥利凡德小姐的故事。
魔法史课下课后，我在宾斯教授眼看要穿过黑板离去之前，叫住了他。我觉得如果多了解一些关于海莲娜的身世，或许能在某种程度上为我破解艾绮拉的身世之谜给予一些参考。那么同样身为幽灵的宾斯教授应该会知道更多。
“等等——教授！”我这一喊，倒成了叫醒睡着学生的下课铃，他们纷纷意识到终于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阿斯托利亚睡意朦胧地看了我一眼，偏偏头向我示意在走廊等我，也抱起书本离开了教室。
“什么事？奥利凡德小姐。”宾斯教授问，他用看着赫敏·模范生·格兰杰般的目光看向我。
“您方便跟我讲讲，关于格雷女士更多的故事吗？比如……她的身世。”
“噢，有关格雷女士啊……让我想想，”宾斯教授摸着胡须，像来回踱步般地在讲台上飘来飘去，“她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幽灵，大多时间都不爱和我们交流，也更加对自己的身世闭口不谈，只要听到有人谈论起她的母亲时，她就会第一时间走开。她之所以变成幽灵，是因为偷走了她母亲罗伊纳的冠冕，在阿尔巴尼亚森林被前来找她的巴罗给失手杀死了……对！巴罗，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细节，或许去问问血人巴罗是个更好的选择，他就是你们斯莱特林学院的常驻幽灵。”
他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因此我不会去当面向格雷女士询问，毕竟我身穿斯莱特林校服，又有着同是斯莱特林的汤姆·里德尔骗取她信任的先例，我去找她，更会让她避之不及。所以血人巴罗的确最好的人选。
“谢谢你，宾斯教授。”
宾斯教授满意地点点头，穿过黑板离开了。
我在开学仪式上见过了血人巴罗。那个看起来眼神空洞，长袍上沾满银色血斑，皮皮鬼唯一敬畏的幽灵，一定很有故事。重点是，血人巴罗是斯莱特林的幽灵，以我现在的身份去拜访他，是再自然不过。分院帽的选择真的不无道理，让我相信世上诸事梅林自有安排。
“下一节是什么课？”我问阿斯托利亚。
“黑魔法防御术。”她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怀里抱着的好多本吉德罗·洛哈特所著的书目，“你都不带书的啊……艾绮拉，这么说，这些你都读过咯？”
“这倒没有。我想，不是所有的书都值得一读，因为有些书内容真假掺杂，很容易对人产生误导。洛哈特写的就是这样，其实多数故事并不是他本人亲自经历的。”我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
“哦，我原以为他是个身经百战的很厉害的巫师呢……”阿斯托利亚悻悻地说。
想起吉德罗·骗子·洛哈特干过的那些不齿的勾当，还有他所谓的引以为傲的“遗忘咒”，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走进他的课堂听他在那自吹自擂。于是我擅自决定翘掉这节课，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寻找血人巴罗。
我以艾绮拉的身份存在的意义是帮她破解身世之谜，而不是让我从一年级开始重新学一遍课程内容的，况且是那个草包的课——我暗示着自己，并连连点头，认为无比正确。
不知不觉的，我们已经从地下室走到二楼了，再往上一层就是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了。那，我要怎么跟她说呢？我默默看了一眼身边的阿斯托利亚，这才发现她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也略显疲倦。好像旋转楼梯让人多走了不少冤枉路，也是我自顾自的走得快了些，竟忘了她原本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女孩，不像我，早已习惯了连跑带跳的登上学院最高处的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
“噢，小心！”阿斯托利亚脚下一滑，差点跌倒，我反应迅速地及时扶住了她。
“谢谢你，艾绮拉。地上怎么会有水？哦，这是二楼，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哭泣的桃金娘？”阿斯托利亚惊魂未定的捂住了嘴巴。
“一定错不了，”我灵感乍现，顿时找到了离开的借口，“阿斯托利亚，你先走，我想该有人管管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拐角处的女生盥洗室跑去，我知道胆小的女孩子一定不敢来这里找我。
“幽灵可不是好惹的，你小心啊……”阿斯托利亚见我已经跑远，便也放弃了劝说，独自向黑魔法防御术教室走去。
我突然发现自己变得像个斯莱特林了。以前的卢娜总会幻想做什么事情可以有朋友陪伴，现在却更愿意当个独行侠；以前的卢娜虽然也讨厌洛哈特这样的败类，但还是会委屈自己坐在教室里，哪怕是发上整节课的呆。
到这里，至少一段时间之内就是安全的啦，那么，该去哪找血人巴罗呢？
我背靠在盥洗室的瓷砖墙壁上，几秒后感觉到了深深的凉意，如果说有什么比这个更冰凉的话，大概就是桃金娘忽然从我的身体自上而下穿过的感觉了……像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噢！是你！一脸凶巴巴的蛇蝎美人……”桃金娘飘到我面前仔细打量着我，“哦不对不对，那应该是你的母亲。想来时间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仿佛就在昨天。”
“你认识我的母亲？”
“见过而已~不过只要是斯莱特林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惯会取笑别人的家伙。”桃金娘阴阳怪气地说。
“阿斯托利亚就不是你口中的那种人。你弄了满地水害她差点跌倒，她却丝毫没有怪你的意思。”
“为自己学院说好话谁不会？哼。”桃金娘脸上充满了不悦。
隔间里有冲水声传来，我的目光向那扇打开的门望去，走出来的竟是——“我”，卢娜。
“桃金娘的话是有些以偏概全了呢！”卢娜打开水龙头边洗手边说，“我也不相信坏蛋都去斯莱特林了。”
看着面前11岁的自己在和我对话，这种感觉还真是有点奇妙……
“你们都欺负我！哇啊……”桃金娘听卢娜也这样说，一头扎进了最里面的马桶，不停的啜泣着。
“拉文克劳的毕业生也有深藏不露的大坏蛋，比如吉德罗·洛哈特。”我忍不住提醒了一下11岁的自己。
“咦？这个说法我第一次听到，不过我赞同~ 那位教授乍看上去，我就觉得他徒有其表，我想恐怕他的肚子里和花瓶一样是空空的。”
“相信我们很快就能证实了~”我笑了笑，自己和自己，当然观点一致。
“拜拜，银白色头发的月亮精灵，你没有看起来那么冷漠。”
银白色头发的……月亮精灵？和我用餐盘照出自己的样子时，所想的差不多呢，我喜欢这个称呼。
待到走廊已经传来教室里上课的声音，我才从盥洗室中溜出来。我决定先去地下室的幽灵办公室，看看血人巴罗在不在。
“嘿！站住——”我的背后上空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叫喊，“哟！看哪，活捉一条翘课的斯莱特林小蛇。”
是皮皮鬼。
“你好啊，皮皮鬼先生！”我像以前一样和他打了个招呼。
“哼！你这个一年生，竟然不害怕我，你就不担心我把你交给费尔奇吗？”皮皮鬼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气样子。
“我一点都不担心，因为皮皮鬼最讨厌费尔奇，就绝不会和他成为一丘之貉。”
“说的没错，那个老家伙总是试图驱赶我，可是没一次成功过~我对梅林发誓，就算早晚有一天要离开霍格沃茨，那也是费尔奇在先，我在后。哼！”
“皮皮鬼先生，带我去找血人巴罗吧！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对吗？”
我刚一提到这个名字，皮皮鬼的脸色突然沉了下去：“不不不，我不知道。巴罗大人的行踪我怎么会知道。”
“你帮助了斯莱特林的学生，巴罗先生或许会奖赏你也说不定哦~”
皮皮鬼的表情扭成一团，像是在进行一番深思熟虑。
“那你跟我来吧。如果你的脚步足够快~”话音刚落，皮皮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溜烟冲在了前面，我也一路紧紧跟着。最终在通向天文塔天台的楼梯口，停下了。
“嘘！巴罗大人就在上面，先别说是我带你来的。”
“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
可能是这句“别问为什么”说的太大声了，血人巴罗突然飘至我和皮皮鬼面前，吓了我们一跳，哦，确切的说，是吓了他一跳。
“皮皮鬼！你在干什么？我昨天才刚在入学仪式之后开完幽灵会议，你以为每年的会议是为了谁开的？还不是特地为了你！然后你第二天就带着斯莱特林的新生逃课？”血人巴罗愤怒起来的样子真的比平时可怕好几倍……
“不不，没有，巴罗大人，请听我解释……”皮皮鬼心急如焚的辩解着。
“不怪皮皮鬼，是我求他带我来的。”我想我有必要为他澄清一下。
“是皮皮鬼答应了你的请求？”血人巴罗的愤怒中多了些诧异。
“是的，巴罗先生。”
“哦，”血人巴罗的表情恢复了常态，“既然这位奥利凡德小姐替你求情，皮皮鬼，我就不再追究你的过错了。如果下次费尔奇再向邓布利多建议把你赶出去，我会替你做主的。”
皮皮鬼感激涕零的向血人巴罗行了个礼，对我做了个鬼脸，然后飞走了。
我随血人巴罗来到天文塔上面，我背靠着天台的木头栏杆，他的身体虽然触碰不到实物，也同样摆出一副倚着栏杆若有所思的样子。
“奥利凡德小姐很招幽灵喜欢，以皮皮鬼那家伙的个性，是绝不会将助人为乐当成爱好的。”血人巴罗说。
“也许是我看上去也像个幽灵吧……大家都说奥利凡德家族像白化病患者，苍白的头发和灰白的眼睛，”我说，“不过皮皮鬼，和普通的幽灵有些不同呢~他能触摸东西，而且，他有颜色。”
“嗯，皮皮鬼在霍格沃茨虽然被看成我们的同类，但实际上，我们推测他应该属于精灵族，而他本人并不在意这些。”血人巴罗解释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奥利凡德小姐，不会只是向我打听皮皮鬼吧。”
跑来的这一路上我在想，要怎么向血人巴罗开口呢？如果在他面前直接提起海莲娜的名字，以他的脾气恐怕会一口回绝我吧……那么我只有间接地问，让他主动开口了。
“当然不是，巴罗先生。我想问的是，您对我的母亲有印象吗？同样在斯莱特林上过学的安娜塔西娅·奥利凡德。”
“当然有，你长得和你的母亲很像，你们奥利凡德家族的外貌总是让人过目难忘呢。”
“那您能跟我讲讲关于她的事吗？”
“我只知道，你的母亲在高年级的时候，似乎和当时斯莱特林的食死徒们走得比较近，她掌握着奥利凡德家族关于魔杖的一些秘密，也许因此受到了黑魔王那边的拉拢。可是我也不知道她毕业后去了哪里、嫁给了谁、又是如何离开人世的。关于她的死我感到惋惜，抱歉，孩子。”
食死徒，黑魔王……艾绮拉的父亲会是一个黑巫师吗？“但是母亲从没跟我讲过我的父亲是谁，关于我是个私生女的流言蜚语真的让人透不过气来……我想知道我的身世，哪怕一点也行。”我知道如果之前的分析没有错，这样说一定会让血人巴罗联想到格雷女士。
血人巴罗突然愣了愣，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的我，我也注视着他空洞的眼睛，却什么信息也得不到。也难怪，摄神取念对于幽灵是无效的。血人巴罗陷入了沉思，他的目光又习惯性的移到西塔楼塔顶的方向，过了好久才张口：“你和她一样，她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我知道了，为什么皮皮鬼不告诉我原因，是因为他知道，血人巴罗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天文塔——这个能清楚望见拉文克劳塔顶的地方，那里有他曾深爱的人，他总是目光空洞的独自望向那边。
“你说格雷女士？那你曾帮她找过答案吗？”
“我更喜欢她的名字海莲娜。我当然也曾在帮她找寻真相的路上越走越远，但是后来我失败了，有时候流言蜚语的力量远大于真相。他们说，她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女儿。”
“为什么？”
“她的魔药天赋很好，而她母亲拉文克劳的魔药方面却并不出色，所以他们猜测这一点应该遗传自她父亲。而且拉文克劳又与斯莱特林的私交甚好，一个美丽高贵，一个优雅深沉，他们看上去确实很般配。”
“后来你也相信了传言？”
“是我实在找不出其他能信服所有人的答案了……”血人巴罗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忧伤，过了一会儿像是回过神来了，忽然飘至我的面前：“噢！奥利凡德小姐，你是想借海莲娜来解开自己的身世、故意来套我的话吗？你可真是个狡猾的斯莱特林。”
“可是被您看穿了，这说明您更胜我一筹。”
血人巴罗笑了：“你有什么非同寻常之处吗？奥利凡德小姐，我是说，不同于你们家族的地方。或许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
“天生掌握摄神取念吧，不用念咒语就可以的那种。”
当我说出这个词，血人巴罗再次怔怔地望着我：“你知道斯莱特林的后裔冈特家族吗？神秘人的母系就姓冈特。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就是天生的摄神取念师，在这一点上神秘人也得到了他的真传。”
黑魔法，神秘人……当艾绮拉的母亲在高年级时，恰好就是神秘人“事业”发展的鼎盛时期吧，如果他要拉拢掌握着至高魔杖秘密的奥利凡德家族的传人——安娜塔西娅为己用，那么一切都看似顺理成章。
我转过身去，扶着栏杆向黑湖望去，“如果是黑魔王的女儿，那还真是酷啊。”
正当我收获了关于艾绮拉父亲的第一种可能性时，那种神奇的感应又降临在了我的耳畔，就像昨晚碰到魔杖的时候一样。
“你已经决定了？”——还是艾绮拉的妈妈，安娜塔西娅的声音，那个出奇冷静而决绝的女声，年龄听上去像是十六七岁，“既然如此，我和你一同去。”
“好了，别妄想说服我，你说服不了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因为……现在神秘人的势力太过强大，又开始对我的家族施压，我就不得不先屈从于他了。”
“当然，因为他的结局注定了失败。一时的屈从其实是为了抵抗。我想抵抗他。”
这次她在和谁说话呢？不是对女儿，而像是在对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人说的话。虽然语气冷若冰霜，却好像将他视作自己无比信任的人呢。而且……安娜塔西娅似乎并没有真正投靠黑魔王，她是深爱着奥利凡德家族的。这些，真正的艾绮拉会知道吗？
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向血人巴罗说起，看着时间差不多，这节被我翘掉的课已经结束了，我走下了天台，混进了去吃午餐的学生人潮，翘课的痕迹就这样完美地掩盖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3章 来自幽灵们的提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