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 ...
-
韩朔见她无话可说，嗤笑一声。
徐杺看他笑，此刻双眸已平静，便问：“工作室因为你私人原因受牵连，你还笑得出来？”
她一句话就让韩朔气笑出声：“干我屁事。”
“她为难你，所以才改期。”
这些事情只要脑袋稍微会转，都不难猜到。
原来并不是他没有办法，而是他早就知道对方一开始就是为了为难他而来，所以他根本懒得反抗，只把损失降到最低。
这个男人不仅聪明理智，骨子里也能算得上反骨无情。
韩朔点头，不否认她的猜测，但还是说：“那也和我无关，喜欢我的女人那么多，个个求而不得作的死都要往我身上套的话，我要负责到哪年哪月去？”
韩朔眯起眼睛，说：“不过她有句话倒是说得没错，我的确受欢迎，并且来者不拒，所以她对我还有想法，也不奇怪。”
大概是在这半封闭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让徐杺失了平时的耐心，也或许是韩朔和她说话的语气，让徐杺从心底不得不把他和别人分开来对待，他恶劣得坦荡，高傲自私，不像是徐杺接触过的任何人，再开口时，徐杺的语气已经没有习惯性的温和忍让，倒是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嘲弄：“既然来者不拒，为什么拒绝她？”
察觉到她的语气变化，韩朔看向她的目光里也带了笑意，眼里没有一点惊讶，反问道：“你刚没听到吗？”
“什么？”
“我怕得病啊。”
“……”
韩朔低笑一声，说：“我大一和她交往的时候她已经大三了，当时还只是娱乐圈一小透明，你以为短短两年时间，她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说到这里，男人英俊的脸上眨眼就写满嫌恶：“谁知道她被多少人睡过？喷再浓的香水都盖不住身上那股老男人味儿。”
这话说得实在有些过分，徐杺隐忍片刻，还是忍不住带着谴责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他有时候说话真的很讨厌，不管对方是不是女性，都不会嘴上留情。
徐杺说：“你自己好得到哪里去？”
桀骜、任性、不驯、嗜烟、纵欲。
他的私生活在别人眼里也是混乱又放纵。
“好得到哪里去？我有陪哪个老女人或者老男人睡过？她们倒是想睡老子呢，可谁都没睡上。”韩朔把头靠在墙壁上垂眸看她，语调平静，仿佛在陈述事实，“你问问那些女的，我和谁交往不是你情我愿，一对一，好聚好散，还真的就没人敢像周红那样一边朝别人张开大腿一边又想把我捆在身边，当老子是奢侈品？我是来者不拒，但也是非卖品。”
韩朔伸手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熟练地晃出一根低头咬住，点着之后又在徐杺的目光下咬着烟嘴阴测测地磨：“对我来说这世界上只有两种女人，有用的女人和坏女人，能被我看上的，都是好女人——脸正、三围更正、懂得自己要什么，更懂得怎么和我各取所需……”
韩朔忽然俯下身。
脸离徐杺越来越近。
最后他的鼻尖几乎顶到她的鼻梁，气息近到彼此也能清晰闻见，可徐杺看着他，没有退开。
韩朔两指夹着烟，对她呼出一口，白色的烟雾下，两人的双眸紧紧凝视彼此，她眼中的是无畏无惧，他的多是打量和嘲弄：“……而你，是坏女人。”
韩朔这样点评道。
“没有目的有时候也是一种狡猾，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还想要在别人身上得到，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贪心的女人。”
他们在昏暗中四目相对，徐杺不自觉地攥住了拳头，多年来学到的隐忍，在他面前仿佛成了笑话。
她胸口有些闷，仿佛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丢下一句“不关你的事”，转身就走。
可身后那人不让，絮絮叨叨跟了上来。
“在心里骂我呢吧？啧，说中了就不爱听了。”
直到快走到包厢门口，徐杺心底一股气快要憋到喉咙，她暗暗咬牙，正想转头让他闭嘴，然而韩朔却像是早料到她的一举一动，大掌忽然盖住她的头顶，稍一用力，把她的脑袋拧过来对着自己。
他瞳孔里的黑色深重如墨，映着头顶的灯光又仿佛在熠熠发光，他俯视着她，脸上都是张扬笑意：“既然没想好要什么，就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我这儿什么都有，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拿。”
这一晚徐杺没有陪他们玩到最后，坐到10点多就以宿舍门禁为由先离开了。
第二天到工作室的时候，徐杺就明白了韩朔口中的“来者不拒”是什么意思。
虽然之前就听顾闻说过韩朔换女友的速度很快，几乎没有空窗期，可徐杺没想到那么快就能在工作室里亲眼看到当事人。
对方正是昨晚说话恨不得趴在韩朔怀里的姑娘，徐杺刚进门，就看到她揉着眼睛穿着背心短裤从楼上下来。
客房都在一层，楼上只有两个房间，都只有韩朔在用。
“阿姨，早饭呢？”
陈姨从厨房里钻出头来，似乎对此见怪不怪，忙说：“弄好了，可是他们还没醒，你要不先吃吧？”
“好呀！”
昨晚大伙儿喝到大半夜，最后还是叫的代驾把人一个个扛回来的，现在这个点肯定都还在不省人事。
客厅里只有徐杺和那个女生，对方看到她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困顿地打了个哈欠，还有功夫自我介绍：“我叫李璐，你叫什么名字？”
“徐杺。”
“哪个心？爱心的心？”
“木字旁带一个爱心的心。”
“喔……”
李璐坐在餐桌前，手撑着下巴想了想，才迟钝地点点头。
“昨晚还以为阿朔在开玩笑，你真的是服装助理啊？”
徐杺点了点头，准备进仓库干活儿，昨天用完的衣服还没有收起来，放了一个晚上都该皱了。
然而李璐却叫住了她，等徐杺转头，李璐坐在餐桌前上下打量着她，两人再次对视后李璐朝徐杺甜甜一笑：“你长得挺好看的耶，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发展啊？你应该和张檬他们一样是服设专业的吧？我身边正好也缺服装助理，工资很高哦，而且都是女生，干活儿多自在。”
没想到李璐会突然说这个，徐杺愣了愣。
她昨晚在墙边听说了一些李璐的事，可她很快也回过神来，看着李璐说：“谢谢，可我学的是男装，大概不合适。”说完也没等对方回应，转身进了仓库。
今天并没有那么忙，干这行工作强度本来就十分不稳定，昨天拍摄结束后未来一个月内工作室的工作重心都会放在出成片上，那是外包的工作，他们当助理的就可以趁机喘口气。但徐杺没忘记当时来的第一天韩朔说过的话，为工作室提供原创设计也是他们平时要完成的工作之一，因此徐杺把昨天用到的衣服都整理好以后就在工作台前坐了下来，翻出工作室和张檬等人的微博开始了解他们近一年的服装风格以及私服穿搭，并不时在纸上做着简单的记录。
等她看到中午陈姨招呼着她去吃午饭的时候，昨夜宿醉了整晚的一群人才陆陆续续起床。
韩朔仍然是最后才到位的，他穿着一条大花裤衩，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发型乱成鸡窝，双眼也因为宿醉而浮肿，脸色看上去极为吓人。
如果让他微博的粉丝看到他这副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纵欲过度的模样，不知道要怎么脱粉。
“早。”
“早……”
周近几人边打着哈欠边和韩朔打招呼。
韩朔的眼睛肿成一条缝，和周近他们几个人打起了哈欠n重奏，他坐在餐桌前双肩一塌，头往后靠，哑着声音叫了一声陈姨。陈姨从厨房里应了一声，开始往餐桌上端饭菜。
李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电视前挪到了韩朔身边，今天偌大的餐桌坐满了人，徐杺几乎坐到了最后头，和前面隔了足足五个位置。
她看着李璐抱着韩朔的手臂，把那傲人的胸部使劲往他手臂上贴，还抱怨道：“你干嘛起那么晚？我早上无聊死了。”
韩朔被她缠得不行，伸手捋了一把脸，力气大得脸都揉变形了，他才勉强睁开那双核桃般的肿眼对李璐说：“无聊死了就回去，你不看看我昨晚喝了多少？”
有起床气的韩朔可怕程度大概仅次于在工作时的他，而且和工作状态上有一说一不同，他的坏脾气完完全全摆在了脸上，上面写满了“老子没力气伺候爱留留不留滚”几个大字。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