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当道》未若央之

121、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落馥找出了自己一件新的红色的衣服，给这人穿上，这人本就苍白，穿上红色的衣服之后更显得人有些憔悴。这是落馥除了裴落棠以外，第一个这么仔细观察的人了。想起裴落棠，落馥不自觉的抿嘴，这裴落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有意见？不就是她母亲是自己母亲的侍宠吗？那又怎么样！落馥每每想到这就很气，越想越气，可又无可奈何，她拿裴落棠一点办法都没有，裴落棠也不吃这套，她怎么就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呢。落馥蹲在床边，又回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候裴落棠已经是八岁的孩子了，落馥才五岁。
　　八岁的裴落棠，已经有着成人的样子，懂事，不苟言笑，也不愿意去迎合谁。从来都知道自己的位置，自己的母亲是何人。
　　说起裴落棠的母亲，裴从心，她也算个奇女子，毕竟是母亲一百个侍妾里，唯一一个能拿到生子蛊将其种入母亲身体的人。虽然她这样也算不上自己的什么人，但是她在母亲那里就不一样 ，是一个非常特俗的存在了，从此可以羁绊一声的存在。不过她也不清楚母亲到底爱不爱这个人。但是裴从心的爱就比较赤裸了，落馥就是非常纳闷已经生了孩子的裴从心挤破脑袋要挤进一百人的侍宠位置去当她母亲的侍宠究竟是为了什么。照理说裴从心应该有喜欢的人，才会被人种上生子蛊，生下了裴落棠。
　　啊，裴落棠，喜欢上裴落棠的那年才五岁，落馥悄悄溜出门玩，不敢走远了，只敢悄悄的在寨子走遍一点点的地方玩，因为不喜欢寨子的里的小孩哄着她一起玩，太吵了。大家都因为他是寨主的女儿，所以格外的奉承自己。这一点，落馥心里还是很明白，所以都玩不开，怕自己跟谁玩的好，他们就要孤立谁了。
　　所以她还是自己玩好，就这样，单独出门一次，遇见了裴落棠，一个平时在寨子里能看见却绝对碰不到面的人。
　　“你怎么单独出来了。”裴落棠看见落馥也不好躲藏，在树上坐着主动开了口。毕竟落馥一小孩子，单独一个人出来，总是不好的。而且她还是寨主的女儿，他发现这寨子还真心大，寨主的女儿不见了一点都不会担心一下。
　　落馥抬头，看见了裴落棠，第一次听见裴落棠跟自己讲话，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是愣在原地，手指不自觉的就在一起转啊转，头也不敢抬。
　　“问你话呢。”裴落棠从树上下来之后，看着落馥。
　　才八岁，裴落棠就长得很高了，五岁的自己非要抬着头才能看见她的脸，而她似乎从来都不会低头看着自己，就连说话顶多也是眼神看自己一下。
　　“因为想一个人出来玩玩。”落馥找不到其他理由，说了这个。
　　“呵，真是任性。”裴落棠丝毫不掩盖自己的情绪，也不怕会得罪谁，顶多是这个人跑去寨主那边，告自己的状，自己受点苦罢了。
　　落馥第一次听人这么跟自己说还挺开心的，因为没有人愿意跟自己讲真话，也没有人愿意告诉自己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这么说你，你还笑？”裴落棠不知道落馥在玩什么把戏。
　　“你是怎么上树的。”因为裴落棠的耿直，落馥就愿意亲近她，感觉她会毫无保留的告诉自己什么事是自己做的对的，什么事是自己做的不对的。
　　“爬上去的。”裴落棠敷衍着，然后想着怎么请这位大神回去。
　　“我也想上去。”说完还蹬蹬蹬的跑到树边，抱着树，左脚蹬蹬蹬不上，右脚蹬蹬也蹬不上，落馥转身，眼里带着泪花，说：“你骗人，根本爬不上去。”
　　裴落棠看着她的蠢样子，说：“是你太笨，不怨树。”
　　裴落棠刚说完这句，落馥就哭了，而且哭的很厉害，裴落棠一下子就慌了，开始手足无措起来，却又表现的不太明显，她更怕她继续哭引来人，把她唯一安静的地方也剥夺走了。
　　“你别哭了，我抱你上去。”裴落棠无奈出此下策。
　　落馥一下子就不哭了，张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说：‘真的吗？你真好’
　　裴落棠摇头，落馥以后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不过自己也不大，没有办法抱起落馥，只能让落馥坐在自己的肩头，然后踩着自己的肩膀上去。
　　落馥很开心的坐在了裴落棠的肩头，裴落棠小心的站起来，落馥觉得，树有什么好坐的，裴落棠身上坐着舒服，“我以后也要坐你身上”
　　“......”

　　裴落棠进去的时候看见落馥很专注的盯着床上的人看，裴落棠看到师妃暄，心里还是一惊，不说别的，至少在这里，她没有见过这般，裴落棠也找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她，说她天仙下凡感觉有点过了，只能说像是刚出水的荷花吧。
　　“咳”裴落棠咳了一声，告诉落馥自己来了。
　　落馥听见声音，转头看见裴落棠，很惊讶，也很惊喜，要知道这人可从来不靠近自己所在范围的十米之内。落馥起身，走向裴落棠，说:“你怎么来了。”
　　裴落棠看着落馥，以前的小不点，如今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唯一不变的是她还是让自己觉得这么讨厌！
　　“她是谁？”
　　“不知道，路边捡的。”落馥听裴落棠这么问就知道是母亲派来的，也对，自己她大概这辈子最不愿见得人吧。
　　师妃暄醒了，头晕，却也记得蛛人的利刃穿透了那人的肩头。猛的坐起，又下意思的摸了下自己。
　　落馥看见师妃暄一系列动作，笑着说:“我已经帮你穿上衣服了。”
　　师妃暄这时候才意识到屋子里还有人...
　　“这是哪？”师妃暄轻声问到。
　　裴落棠看着这个女子，看到她醒来就皱眉，后来又很慌张，现在是很迷茫。“这里是简朴寨”
　　落馥看着裴落棠这么专注的看着她捡回来的人，有点不安。
　　“是哪？”师妃暄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就是简朴寨啊，我生下来的时候这里就叫简朴寨了。”落馥说道。
　　师妃暄出门看看，看见阳光照耀这大地，刺激着他的眼睛，师妃暄回屋还觉得眼睛里有些黑斑块在晃，“现在几月份了。”
　　落馥和裴落棠看着师妃暄，觉得这人有点奇怪，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三月了”
　　“三月了？”师妃暄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她竟然在那个洞里呆了这么久？她不信，这是这里这么温暖，师妃暄看着这两人服饰，不像是中原那边的，倒像是苗疆那边的人。不对，她是去了北方，现在怎么就在南方了？
　　一系列的问题涌现在师妃暄的脑海，现在她只能回去，回到北方去才能找到答案。
　　垂下眼眸，师妃暄看见自己穿了一身红衫。
　　那人，才最喜欢穿红衫了。
　　裴落棠不明白，落馥更是看不懂，不过裴落棠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坏人。心里也就放下了，是她母亲多虑了。
　　婠婠在黑暗的洞里打坐着，只要她不动，前面的蛛人也是不动的状态。婠婠没事干只能翻阅脑子里当时吸收的记忆，别人的她不在意，她意外发现也有师妃暄的，让她津津有味的看着，从师妃暄小的时候开始，看见她练功时候的倔强，当然也看见了她第一次遇见自己的事后，原来她那时候不断的在张望着自己，想到这里，婠婠就感慨，自己又没有办法出去。
　　就算在黑暗的地方，婠婠始终都能看见蛛人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婠婠还是继续看着师妃暄的记忆，这样她能觉得好过一点，看到后来，她在师妃暄的记忆中看到了一个女人。
　　婠婠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见那人对着师妃暄搂搂抱抱的，尤其是当师妃暄浑身发寒的时候她如一个火炉一般拥抱着师妃暄，当师妃暄发热的时候，她又如冰块一般拥住她让她舒缓。婠婠蹭的站起来，是谁，竟然动她的人？
　　婠婠站起来之后，蛛人也站起来了，婠婠不悦的说:“看什么看，如厕你也要跟吗？”说完就摸黑出去了。
　　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婠婠又继续翻阅了师妃暄的记忆，发现她梦里一直有这个姑娘，这让婠婠十分嫉妒，虽然看不清这人的模样，却也看的出那人身姿曼妙，不输自己。
　　婠婠都没有感觉出自己已经将手指嵌入这软如沙石的地面，紧紧握住什么东西来缓解自己的愤怒，她现在后悔了，她不想牺牲自己来成全师妃暄和那个贱人！
　　师妃暄梦里不准有别人，要有的话，也只能是自己！
　　婠婠起身，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出去，她一定要出去！

　　落馥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和裴落棠，“我叫落馥她叫裴落棠。”
　　师妃暄看的见落馥介绍裴落棠的时候，手指轻轻的拉了一下裴落棠的衣袖。
　　“是姐妹吗？”师妃暄听见两个人的名字里都有落字，觉得应该是姐妹吧，可又有点不像。
　　“哈哈哈，我们才不是姐妹。”落馥看了裴落棠一眼，裴落棠始终都没有讲话。落馥也就不多说了。
　　师妃暄似乎看出一点门道就说：“有吃的吗，我有点饿了。”
　　“我去给你找吃的。”说完就出去了。
　　裴落棠留在这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落馥很快就去给师妃暄找来了很多的吃的，师妃暄胃口也不大，就吃了那么一点点，然偶就说，“有没有可以洗澡的地方，我想先洗个澡。”大白天的有些为难，但是有个地方绝对安全，不过这样只能暴露自己了，落馥思来想去，还是只能带她去平时她偷看裴落棠洗澡的地方洗澡了。
　　裴落棠一路脸色否不好，到地方的时候，裴落棠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落馥不看裴落棠，直接推着师妃暄说:“你去洗吧，我给你把风。”
　　师妃暄看着这两人，还是感觉出了什么，很奇怪，她以前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小声说了句:“谢谢”便走进去了。
　　裴落棠拽住落馥的手，看着落馥，逼问:“我问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落馥觉得疼，生气了说:“我为什么不能知道这个地方？”甩开裴落棠的手说:“这简朴寨有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吗？”落馥死都不会承认她偶然路过这个地方看见裴落棠在洗澡，就回回来偷看她洗澡。
　　裴落棠看着落馥，眼神凌厉。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难道你也知道这个地方吗？”落馥只能装傻到底。
　　裴落棠生气，却没有任何的办法！看着远方，来缓解自己的愤怒，她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到她洗澡的时候有人在偷看。现在更让她生气的事是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也跟她一样在暗处偷看着。
　　落馥看着裴落棠，觉得她脸黑的不行。
　　师妃暄进去洗澡的时候，她褪下身上的衣衫，发现那个穿在身上东西不见了。脚踏进了了那水池，水池包裹了她的脚，一股凉意从脚心窜上来，瞬间就让师妃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师妃暄没有停下来，继续往池子里走。当水没过腿心子的时候，师妃暄蹲了下来，让水没过自己的嘴唇，师妃暄闭上眼睛就想着那几天的事情，为什么时间会过这么快，而她却只感觉过了几天？
　　现在不知道洛阳那边怎么样了？
　　师妃暄将自己的整个人都沉进水里，可是她感觉头发在水里晃动，每一根头发在水里的晃动她都感觉的到，还有一个人，她明明闭着眼睛，却看见了一个人，却始终是看不见清那人模样。
　　师妃暄突然记起了有几日，身子不舒服，可是现在怎么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师妃暄从水里起身，上岸，穿上衣服，走出来的时候，看见两位还在对峙，变说:“我想去洛阳，不知往哪个方向是对的。”
　　“洛阳？”裴落棠疑惑？
　　“对，帝都，洛阳。”师妃暄解释道。
　　裴落棠不解说：“现在的帝都，在长安？”
　　“长安？”现在轮到师妃暄迷茫了。
　　“是的，李家已经是天下的主了，李渊称帝，长子李建成为太子，次子李世民为秦王。”裴落棠跟眼前这个女子说了一边，很好奇，她的这些疑惑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可是这不是天下都知道了的事情吗？为什么她会不知道，还有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
　　“哇，落棠，你好厉害，知道这么多。”落馥一门心思都在裴落棠身上，根本就不屑听这些东西，自然就不知道了。
　　对于落馥，裴落棠只想给一个白眼。
　　师妃暄又陷入了沉思，李家真的得到了天下？可李世民却不能为太子。。。
　　“你觉不觉得，我们寨子今天有点奇怪，怎么没有看见一个人？”落馥开始问这个问题了，她刚才就想问，但是又觉得没啥问题，就没在意，现在想来是有点奇怪的，往常她要个什么东西都不用自己去找的，喊一声就好了，喊一声就有人给她送东西的。
　　落馥没由来的生出了一种不安的情绪。
　　师妃暄闻着这空气中多了一种什么的味道，再细一闻，是血的味道。说：“你们今天有人杀生吗？这竟然顺风而来的的一股血腥味。”
　　听到血，落馥就慌了说：“我的母亲还在寨子里。”说完就跑回去了。
　　裴落棠也跟着，师妃暄也紧随着他们的脚步过去了。
　　落馥抄了一条小道赶回寨子，裴落棠跟着落馥，想着这个落馥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师妃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能跟着落馥他们。
　　落馥赶到的时候，看见隔壁寨子的人赶着好几头猪来这里，已经宰杀了许多头猪了，血流的到处都是。落馥在门口喘气，尽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裴落棠赶到的时候看见这一地的猪，不知道这隔壁寨子的寨主搞什么名堂。不过隔壁寨子的寨主似乎很喜欢我们寨子的寨主。
　　师妃暄赶到的时候，看见一地血，一地猪还是有点不舒服。
　　“你们弄这么多猪来这里做什么？”落馥直接进去问。
　　在杀猪的人明显是被这么大声呵的给吓到了，结巴的说：“我我我我，们的寨主说了，送送送给你们寨主。”
　　落馥看着她母亲，她母亲是有很多的追求者，她从来都不说清楚，也不拒绝任何一个。落馥觉得这样字很烦很烦，喜欢不喜欢直接了断啊，为什么当断不断。落馥的转向了在她母亲身后的人，裴落棠的母亲。落馥转身就走了。
　　裴落棠看着自己母亲，没说什么，也走了。
　　师妃暄站在那，感觉所有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了，很不喜欢，也就走了。
　　“留步，姑娘是何人？”落弦容起身问。
　　师妃暄听着有人似乎在叫她，便留步转身。看着落弦容说：“可是在问我。”
　　“是。”
　　“我从洛阳那边过来的。”
　　“洛阳，有点远啊，不知姑娘是怎么过来的。”落弦容看着师妃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没有危险，但是很可疑她为什么走这么远的路来这里？
　　怎么来的，师妃暄也想问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她忘不了，那个真的将这份自由让给自己的人。
　　婠婠在脑中不断地搜索着，怎么出去，都没有什么成果，因为就算是这里的那个女蛛人的记忆中也没有怎么走出去的方式，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出去过。婠婠在想，现在只有小怪物才知道出路了，为什么小怪物会知道出路？
　　婠婠想着之前小怪物带着自己去有狼叫的地方，现在这么黑，自己根本就找不到那个地方。
　　婠婠专注的在想事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大蛛人来了。等注意到的时候，蛛人已经抓住了婠婠，拖进了墙里。
　　小怪物感觉婠婠有了危险，也赶了过去，进了墙里的空间，进去的时候看见婠婠粘在墙上，跟死了一样。
　　“你做了什么？”小怪物质问他爹。
　　“好好的两个人，让你放走了一个，还有一个不好好利用，就可惜了。”
　　“人还会再有，她不准用。”小怪物很坚定的说。
　　“呵，不准？这里还有我不准的东西。更何况，本来就没有多少力量来对付我，你忘了你用了多少修为，才护住了她的命，你只是靠愤怒才成长为这样，不是力量啊。”蛛人嘲笑着小怪物，仿佛那人只是个陌生人。
　　“现在只要我把身上的骷髅转移到她身上，我就自由了啊。”蛛人笑笑，看着小怪物。
　　“只要我在，谁都不能动她。”
　　“啧，年纪小小，倒也开始喜欢人了啊。”蛛人面色平平，眼里却始终带着嘲笑。
　　“你知道爱会散发味道吗？她爱着一个人散发着浓烈的味道，就跟母亲爱你的味道是一样的。这样的味道会让我感觉到，我不是一个人。”小蜘蛛对着他父亲说道，却也是对着他背后背着的一句骷髅说道。母亲爱了父亲一辈子，却不得好下场，他无话可说，只想守着这样的味道，好让自己还能幻想着母亲在自己的身边。
　　“你很快就不是一个人了，她会带着你的母亲永远的和你生活在一起。”说完狂笑起来。

　　婠婠失重的被黏在墙上，虽然是动不了，但是意识却清明，把蛛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这时候真的是怕了。怕背上那句骷髅，更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师妃暄，让自己的美人被别人给吃了去。
　　褪掉这层骷髅的方式很残忍，需要将自己的皮囊于□□活生生的剥离，再飞快的将鲜活的物体放进去，去继承这句骷髅，才得重获自由。
　　蛛人不怕这痛苦，只想早日摆脱了这骷髅，他要自由，他要自己像个人，而不是怪物，一辈子都活在这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的怪物。
　　小怪物看着他父亲，父亲不爱母亲，母亲留他在这，给他长命百岁又能怎样，那始终都不是父亲想要的东西。
　　蛛人开始扒自己的皮肤，血流不止也在所不惜。
　　“父亲。”小怪物最后一次呼喊自己的父亲，往年，他每次见到父亲都很高兴，这个洞中自己唯一的亲人，用最饱满的热情，呼喊自己的父亲，只希望，他能回复自己一次。
　　好吧，始终都是没有。
　　小怪物看着婠婠，手忍不住的想要去抚摸婠婠，但是那个如刀片的爪子根本就接近不了人，只是靠近了婠婠的青丝，那青丝脆弱的已经被自己的爪子给削断了。小怪物赶紧收回手，知道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婠婠是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眼前晃过，她是想说什么，但是开不了口。
　　看着自己的父亲已经血淋淋的将自己的头从皮肤之中剥离。小怪物当即就做了个决定，将将婠婠放在身上，飞快的打洞，穿越底层。其实他变成这个样子之后要放人很容易，就是看他想不想放人了。
　　婠婠感觉有什么东西将自己给带走了，耳边的风，呼呼的，还有越来越远的嘶吼声。
　　蛛人看见小怪物带走婠婠，发出了巨大的嘶吼，人却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继续剥离。
　　小怪物将婠婠放到她原来掉下来的地方，这里已经化了点雪，不太冷了。江婠婠放在了地面之后，就要走。
　　婠婠还不可以睁开眼睛，却可以开口了，叫了声：“小怪物。”
　　小怪物本来要走了，转身又看了看婠婠。青天白日里，她更好看了。手飞快的从婠婠脸旁边划过，割下了一点头发，然后悄悄的藏了起来，宛如自己和她最开始后时候遇见那般“嗷呜”叫完就走了。
　　婠婠能明显感觉到地动，知道小怪物走了，他放过自己了。
　　婠婠想睁开眼，外面真的太刺眼，还睁开不了眼睛，只能继续闭着眼睛，想着，自己很快就能找到师妃暄了，而开心的笑了起来。
　　小怪物下去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要完成褪壳了，看着血淋淋的父亲，那雪白的眼睛在血红的肉里分外明亮。记忆里，母亲就说过，父亲有双很好看的眼睛，如黑夜里闪耀的星星。
　　小怪物看着父亲完成了退壳，拿起母亲的骷髅背在自己身上，他不怕这辈子都在这个地方。
　　蛛人看着那具骷髅笑了，翻身躺在地上，虽然自己现在已经看不了这个地方了，却还是欣喜，叨念一句，“我终于可以躺着睡觉了。”说完就断气了。
　　小怪物转身离开了。
　　一个人愿意把长生给你，却不愿意你与别人去长生，这个道理，怎么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