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号车库》随心阀乏

3、第三章

　　“有一天，我相信选择的不一定都是正确的，但是我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好让自己不失去可能拥有的她。”
　　一行字写在一个相框边缘，它的里面还没有某一个人的影子，但从这行字中却能发现，其中仍然承载某些记忆......
　　“老板，这是什么咖啡？”鱼群指着这个相框问道。
　　“榛果拿铁。”一个女子的声音这是轻轻想起，打断了鱼群的问话。
　　刘冬至抬头，看着点餐的顾客，“榛果拿铁，标杯，蛋糕需要来一块吗？”
　　“有新品吗？”女子打量了一下蛋糕柜，似乎想寻找一款她没有品尝过的味道。
　　“没有。”刘冬至坦然的回答着，语气就像面对任何一个顾客，但回答的话语却不像一个合格服务人员那么委婉，不带否定词。
　　“那好吧，那就来块大理石吧！”女子似乎没有在意刘冬至这种刻板的回答，很自然的挑选了一块蛋糕后，便找了一个有些昏暗的角落坐下，位置不算理想，却有它的独到之处。
　　“已经长这么大了，不过，还是这么可爱！”一只银黑相间毛色的猫，占据了这张桌子的一半，虽然只有一半，实际上会让很多顾客不去选择这个座位，也会影响刘冬至的生意。但是刘冬至没有在意，坐在这个位置的女子也没有在意。
　　“老板，她好像没有付钱。”鱼群小声的和老板说着。老板是经常健忘的，而且有些时候甚至不在意周围的情况，就像今天早上一样，完全投入自己的擦杯子事业当中。
　　不过，这次刘冬至似乎不是健忘，只是说了一句，“常客，不用担心。”
　　鱼群摸了摸脑袋，无论怎么回想，也无法从这两个月的兼职生活中，找到这位顾客的影子，黑长直的头发，温柔的笑容，有些俏皮的说话方式，黑色连衣裙，至于皮肤，应该算是不错，但鱼群感觉应该没有自己的好，起码没有她自己白。
　　总体来说，长相可以，气质不错，只是年纪看起来有点大，二十六七的年纪，而女人一旦到了这个年纪，即使长相再不错，也会大不如前。眼前这位女子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很漂亮，但感觉以前会更漂亮。
　　“要学榛果拿铁吗？”刘冬至的问话，打断了鱼群对女子的观察与思考。
　　“学吧，反正也没想好学什么。”鱼群无奈的回答着，爱尔兰咖啡她是不学了，她总感觉那杯咖啡是某一个人的特定饮品一样，而所谓的某个人，不是她。可是，去学其他咖啡，她又没想好，学什么呢，有什么咖啡能定义上自己的名字或者味道呢？
　　反正，现在是没想好，那就先学学其他的。
　　“榛果咖啡拿铁和普通咖啡拿铁，实际上只是差了榛果糖浆而已，注意我这里说的咖啡拿铁，你要记住拿铁在意大利语中是牛奶的意思，而它的样子，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个照片，和普通咖啡拿铁一样。”刘冬至很认真的说着。
　　鱼群听起来索然无味，老板的教课水平实在是差，完全无法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一杯咖啡的魅力，平平无奇，毫无特点，如果我是一个顾客，我干嘛要买这杯咖啡啊，它又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鱼群还是抬起头看向相框，突然好奇的问，“榛果拿铁也有什么浪漫的故事吗？”
　　“没有。”
　　“哪行字？”
　　“我写的。”
　　“咳咳......”鱼群假装咳嗽了两声，总感觉这个天，又聊不下去。
　　“是为了那个女的......”刘冬至看着昏暗角落里那名女子说到，又勾起了鱼群的兴趣，“......为她对象写的。”
　　“老板，你这么久不谈恋爱，原来是你喜欢男人的！！！”说完，鱼群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好像感觉有什么不对，又向前进了三步。
　　“靠这么近干嘛？”刘冬至看着眼看就要贴上来的鱼群，一脸嫌弃。
　　“呦，老板，你还嫌弃我啊，看来你是真喜欢男人啊！”鱼群调侃的说道。
　　“我喜不喜欢男人，和嫌不嫌弃你有什么关系？”刘冬至一脸不解的看着鱼群。
　　“我这么漂亮的妹子，你都嫌弃，还不能说明你喜欢男人啊！”鱼群故意升高了语气，来强调自己的漂亮，和刘冬至喜欢男人这个事实。
　　“没有的事。”刘冬至无奈的说道，“只是她男朋友有时碰到我会说一个小故事。”
　　“什么故事？”
　　“挺简单的一个故事，就是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孩，一个男人选择勇敢的说了，得到了女孩，另一个没有说，失去了女孩。”刘冬至尽量简短的描述了故事的整体思路。
　　“哦，那你就是那个失去女孩的呗！”鱼群调侃的说道，似乎从简短的一句话中，听出了某些不寻常的东西。
　　“正常人是这么想的吧！”刘冬至看向角落里正在玩猫的女子。“不过...”
　　“不过什么？”
　　“我可能不是一个正常人。”
　　“对，因为你喜欢的是男·人·。”鱼群语气加重的说道。
　　“追人的那个人永远只有被选择的机会吧？”
　　“不追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刘冬至摇摇头，感觉这个问题似乎是一个诡辩，不同的人，不同的环境，都是有可能正确的。
　　你会同时爱上两个人吗？起码刘冬至自己不会。
　　如果无法同时爱上两个人，那么，勇不勇敢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或者他是为他或者她而来，你也许在那一刻也喜欢上这个人。结果，却是成为了一个暗恋者。
　　“她如果不喜欢你，你又会得到多少幸福呢？”刘冬至放下的手中的咖啡，拿起一只笔在一个相框上写着。相框中，一块黄色的大理石芝士彰显着它诱人的色泽，想让每一个看到它的顾客都去品尝一下，然而，它只是一张照片，没有味道，没有形状，更没有可以让人享用后可以留恋的记忆，它只是一张照片，静静的躺在相框中，只适合欣赏、观看，就像很多美好的恋爱故事一样，那是别人的记忆，别人的故事，别人的印记，那里，没有你，你只是一个旁观者。
　　鱼群看着刘冬至写下的文字，“老板，扎心了！”
　　“只是感受而已。”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的，我帮你去问问。”鱼群又凑了过去说。
　　“不用。”刘冬至肯定的回答着，语气加重的让鱼群有些害怕。
　　“真的没有没必要。”刘冬至发现自己似乎吓到鱼群，又平和的说道。
　　鱼群是很少见到老板发火的，平平缓缓，无论遇见什么事，都一脸安然，慢里斯条的说出解决方法，或者自己去把事情搞定，再大的事情到他这里，都是一样，解决或者被遗忘......
　　说道感情上，鱼群甚至在为这位大叔担心，她能从心底感觉出，老板没有喜欢任何人，女人乃至说是男人，偶尔说会聊起感情话题，鱼群能感觉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无所谓的态度，那是一种能让一个人长久保持一个人生活的态度。
　　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喜好，不会因为多一个人或少一个人而有太大改变。与这种人刚刚接触，你就会感觉了解了这个人的全部，然而，时间越久，你会发现，全部外面还有更大的全部，他的态度为什么是这样的，他的生活为什么是这样，他为什么不去追求某人，他过去经历过什么，甚至想问问他的家人在哪儿？
　　然而，你问了，他就会回答。
　　“老板，你哪儿人？”
　　“xx人，母亲退休了，父亲还在工厂上班。”
　　他把全部告诉了你，你却觉得他在说谎。就好像海一样，越深入，越无法了解......
　　现在的鱼群，发现了一个了解眼前男人的好机会，她决定去尝试一下，了解这个人她所不知道的“面目”。
　　“你好，你的榛果拿铁还有大理石蛋糕。”鱼群轻声对女子说道。
　　“哦。好的，请放这里吧！”女子轻轻闪身，并很有礼貌的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看起来十分有教养。
　　“嗯，好的，那个姐姐，你认识我们老板吗？”鱼群放好东西，抱着托盘问道。
　　“认识？不算是吧，我只是常来这里。”女子斟酌的词汇说道。
　　“我好像没见姐姐啊？”
　　“嗯，有一年没来了吧，我前一阵子出国留学，说实话，我还挺想念这里，毕竟，这里还是有不少回忆的。”女子看着相片墙，似乎上面写着什么故事。
　　“我们老板好像喜欢你？”
　　“我？”女子稍显惊讶的说道，然后看向正在前台仔细擦杯子的刘冬至，“或许，曾经喜欢吧，现在，不好说了。”
　　“没有吧，他对你的态度和别人有所不同。”鱼群追问着。
　　女子低头轻轻抿了一口咖啡，似乎对咖啡的味道很满意，微微翘起嘴角，再次抬起头，说道，“我可是客人哦。”
　　“啊，不好意思。”
　　“没事，聊聊天也很有趣。”
　　“没有啦，随便问问。这不是看他老人家太孤单了嘛！”
　　“真贴心，你们老板是不是应该很幸福？”
　　鱼群，有些脸红的退走了。
　　回到吧台，看着刘冬至，本以为他会问自己点什么，却发现老板依然在擦着他喜欢的杯子，没有什么变化。
　　鱼群松了一口，又感觉一阵不舒服。不被人问话，勉去解释甚至撒谎的麻烦事，但是又有一种无法说出心中秘密的憋屈。
　　“老板，你就没点喜欢的东西吗？”鱼群问道，随后有追加道，“活的！”
　　“有啊！”
　　“什么？”
　　“那只猫。”刘冬至指着那只银黑相间的猫说道，“很喜欢，那曾经是帮我度过人生中最困难一段时间的伴侣。”
　　“哦？”
　　“嗯，一只不错的猫，喜欢钻人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