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今天也在争宠》重睛兽

99、控制

　　一种流言开始风靡德罗斯第，而流言不知出处，如同不知哪一粒粟米成就了谷堆，等到人们意识到的时候，那流言已经有了好几个深入人心的版本。

　　就连神父府上不常出门的女仆们都听到了那些流言，由于那流言的主人公正是府上的两位主人之一，因此厨房和花园里总是缺不了一些细碎言语。

　　“难道那个人真的是安德里大人的母亲吗？”卡萝皱着鼻子，不知道是阁楼的灰尘还是那个的话题惹得她有些不快。

　　“听说她同安德里大人长得很像呢。”艾比低声道，“不过我也说不准。”

　　“可是......”卡萝拿着扫帚凑近艾比，语气有些着急，“可是如果她是安德里大人的亲生母亲，那，那神父怎么办？”

　　艾比一愣，随即笑道，“你在担心些什么呢！安德里大人和神父的感情这样深厚，即使安德里大人找到了亲生母亲，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倒是觉得，如果安德里大人真的能找到自己的母亲，也是一件幸运的事。”

　　阁楼里的箱子搬完后，这里显得空荡荡的，女仆们用抹布忙活了一早上，才把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吃午饭的时候，女仆们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那个自称是安德里生母的女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到了安德里的行踪，竟然闯入了一位夫人的宴会，并且试图在人群中找到安德里。

　　结果当然是徒劳，安德里昨晚一直待在神父府。

　　但是那个女人的无礼和粗鲁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那位无辜的夫人，她既不好叫人直接驱赶那个女人，也不能叫她在屋子里冲撞了客人，于是就告诉她安德里并不在场，最后给了她一些钱打发她走了。

　　“她怎么能拿钱呢！”艾比惊道。

　　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让安德里大人蒙羞。

　　“她根本不该出现在那个宴会上才对！”卡萝气鼓鼓道。

　　仆人们的言论暂且不论，神父府外的流言可谓是愈演愈烈。关于那位夫人的来历，关于那位圣子候选人的态度，流言都传得煞有介事，仿佛那位夫人抛弃年幼的安德里的时候，他们就在场似的。

　　这些日子，那些对安德里有敌意的人，诸如米勒和林奇家的小子，都在背地里看热闹，甚至有人煽风点火，暗示那位夫人被赶出子爵家门是安德里的授意。

　　而拥戴安德里的人都无法相信，那样一个粗鲁且虚荣的女人会是安德里的母亲。

　　至于艾伯特神父，他大概是所有人里最接近真相的那个人。

　　原著中从未提及过安德里的身世，但是从一些模糊的叙述中可以窥见他并不高贵的出身。

　　【当珍妮弗给孩子哺乳的时候，烛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出一种温柔的母性来。安德里不知怎的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他不知他的母亲是否有给他喂过奶，也不知道他的母亲为什么要抛弃他。不过后者并不难猜测，她大概率是一个妓女，或者一个走投无路的赌徒。】

　　【贝芙的脸庞莹润如同月光下的珍珠，她垂下的眼睛带着羞怯和邀请的意味。我该吻她，安德里想。于是他也这么做了。当初那个在黑巷里的泥水里打滚，在野狗口中抢食的黑孩子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能够亲吻到尊贵的帝国公主。他和贝芙，他们身上流的血是截然不同的。】

　　对于安德里来说，母亲是一个虚幻温暖的概念，他不需要找到那个真实的、抛弃了他的存在来破坏他对母亲的美好想象。所以原著中，安德里至死都没有去找寻他的生母，自然也没有母子相认这一出。

　　艾伯特神父知道这个女人本不该出现，大概是他改变了部分剧情的原因，这个原著从未出现过的安德里的生母竟然也浮出了水面。

　　没错，神父认为她就是安德里亲生母亲，并且这一点，安德里也知晓。

　　如果不是这样，那晚安德里不会那样失态——他必定是用了什么办法证实了他们之间的亲缘关系。

　　所以当得知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的时候，毫无疑问，艾伯特神父是松了一口气的

　　她的愚蠢和恶意终究会消耗掉安德里仅剩的耐心和幻想。

　　* *

　　如神父所料，安德里的确已经把那个女人调查得清清楚楚了。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她都住在凯希城。凯希城距离安德里小时候所在的费鱼城并不远，如果是马车的话，只要一天就能够到达。

　　她后来嫁给了一个农夫，现在育有三个年幼的孩子。原本他们的生活还算平静，但是今年春天的时候，狼群无故南迁，他们被迫离开他们的土地，来到了加尔河以南的城市。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女人开始四处寻找自己多年前抛弃的那个孩子。

　　她自然不会是无缘无故地就想起来自己曾经的罪孽。

　　显然，安德里已经成为了某些人的眼中钉，他们无法在他的身上找出瑕疵，于是转而挖掘他并不光彩的出身。

　　他们在北境一无所获，却在南方的城市里撞见了这个逃难来的女人。

　　就像是光明神的旨意一样！

　　那位圣子候选人竟然有着一位曾经是妓|女的母亲，这将轰动整个德罗斯第！虽然他们并不能确定他们之间的血缘，但是凭借着相似的面容，足以叫安德里如鲠在喉。

　　他们估计也没有想到，误打误撞的，他们竟然真的找到了安德里的生母。

　　关于那个女人和安德里的关系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德罗斯第，但是安德里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陷入挣扎之中。

　　这一天晚上，神父回来得很晚。

　　安德里听见外面马车停下的声音，还有布兹的说话声，“神父，您小心点台阶。”

　　当安德里出现的时候，那位神父就放弃了身边的支撑（可怜的布兹），直接投入了安德里的怀里，然后低声道：“头疼。”

　　安德里稳稳地接住神父，他很快意识到神父有些不对劲。于是皱眉问道：“神父去了哪儿？”

　　布兹在一边答道，“神父的哥哥来到了德罗斯第。刚才神父就在他的住处。”

　　安德里已经无暇去思考是哈里斯的哪一位继承人来到了德罗斯第，他的注意力全部被神父在他颈边的温热吐息吸引走了。

　　“您喝酒了？”安德里轻声道。

　　神父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要我帮您扶神父上去吗？”布兹道。

　　“不用了。”安德里道，“您也该早点回去了，家人在等着您。”

　　把神父放到床上以后，安德里坐到床头为神父按起了头部，希望能够借此缓解神父的不适。

　　神父闭着眼睛，头靠在了安德里的腿上，看起来温顺极了。

　　安德里从未见过神父醉酒的样子。

　　神父即使喝醉了也很安静，但是到底是与平时有些不同。清醒的时候，神父可不会在他的怀里用那种语气说他头疼。

　　撩拨得人心痒难耐。

　　不过安德里现在并不敢做什么，神父和他的关系刚刚缓和，他该给神父一些接受的时间。

　　本来这该是一个风平浪静的普通夜晚，安德里已经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欲|望，他在这方面一直做得很好，只要那个人不去刻意勾引他。

　　可是那位神父，他显然并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

　　他用手臂勾着安德里的脖子，叫他不得不弯下身子来，就在安德里以为神父要凑到他的耳边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位神父舔了舔安德里的嘴唇。

　　如果说有什么时刻安德里放弃了思考的话，就是此刻。

　　那湿漉漉的、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下唇，安德里无法动弹。推开神父对他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却做不到。

　　内心有一个声音对他说，你看，他又在勾引你。

　　当安德里俯下身体的时候，这个夜晚才真正开始。

　　艾伯特神父很少这样放纵自己。

　　安德里亲生母亲的出现无疑是给神父提了个醒，他曾经把剧情当作自己的金手指，可是当他每做出一项偏离剧情的决定时，他也承受着失去对未来预知的风险

　　他想，他或许需要通过一场性|爱，来确定至少现在，一切依旧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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