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今天也在争宠》重睛兽

102、卑鄙

　　当神父想要纵容安德里的时候，安德里每天都在爱人的天堂和情|欲的地狱之间来回。

　　占有欲发作的小狗无时无刻不黏在神父的身边，叫神父的独处时间都变得可贵起来。

　　工作也变成了一件异常困难的事情，神父的自律叫他习惯了在下午的时候集中地处理事务，可是安德里的打断常常叫他不得不把事情推到晚上，甚至第二天下午，工作的效率也变得极其低下。

　　每当神父坐在书房里打算安心做点什么的时候，有人时不时的就要拨弄一下神父的头发，或者摸摸神父的手指，然后忍不住亲吻一下。

　　“你在做什么？”神父已经记不清这是这个下午他第几次把头发从安德里的手里抽出来了。

　　“我在确认您是不是真实的。”安德里回答道。

　　爱情是驯化人的项圈，把一个理智且果敢的人变成了患得患失的懦夫。

　　神父无奈道，“那也不用一直确认。”

　　安德里似乎在思考：“如果这是一场梦，但是我自己不知道呢？”

　　在某种意义上，这位圣子候选人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场梦境，是他最亲近的人为他精心编织的一场梦，短暂、虚幻，且脆弱。

　　神父问他：“如果这是一场梦，你会选择不醒来吗？”

　　“不会。”安德里毫不犹豫地道，“因为您还在梦外等着我。”

　　神父摸了摸他的头，这样一个熟悉的动作叫安德里抬起了他的眼睛，“您是在安慰我吗？”

　　“不。”神父弯下腰，叫他的长发都垂落在安德里的眼前，安德里几乎是立刻就回忆起了这些发丝落在他胸口肌肤上的感觉，冰凉，轻柔，一触即分，“是奖励。”

　　安德里被这样的神父所诱惑，他做了一件曾经一直想做却没有实施的事情。

　　他拉着神父的头发，叫那位美人顺从地俯下身子，同他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

　　这样的姿势对于神父来说并不能坚持很久，于是安德里搂住了他的腰，将他从椅子上带下来，叫神父压在他的身上。

　　这个时候双方都有些动情，原本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但是安德里似乎找到了什么不美好的记忆，停下了动作。

　　曾经，神父和那位主教也是这样躺在花丛里的。

　　那个时候，这位神父也是这样毫无反抗。

　　虽然他知道神父不可能对那位主教怀有什么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是这不意味着多伊尔就对神父毫无想法。

　　年轻人深埋心底的嫉妒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除了我，您喜欢过别人吗？”安德里道。

　　安德里知道，神父向来是不缺乏追求者的。

　　“你很在意这个吗？”神父用他的眼睛注视着安德里。

　　安德里笑道：“不。因为您现在是属于我的。”

　　但是他那湿漉漉又恶狠狠的眼光出卖了他。只要神父说出一个人名，情人的妒火就会烧到那个人的身上。

　　“这样的感觉对我来说很陌生。”神父安抚道，“从来没有人会对我做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允许，所以我该是没有喜欢过别人的。”

　　安德里垂下了眼睛。

　　这位神父过去的十几年里一直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大概是神也不愿意他被人夺走，所以才剥夺了他对情感的一部分感知，叫他的心圣洁不可接近。

　　神父主动吻了吻安德里的眼皮，他的动作生涩，却叫安德里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但是我是喜欢你的。”

　　艾伯特并不耻于承认自己对安德里的感觉，他对这个孩子是喜欢，而非单纯的消遣。

　　身下的这个人和原著里描述的那个人是截然不同的，他更加柔软，也更加坚韧。

　　他懂得如何去理解别人，而不是把利益当做一切关系的纽带。他信奉秩序和善良，而非将自己的私欲凌驾在一切之上。

　　这是属于神父的，独一无二的安德里。

　　这边甜甜蜜蜜，另外一边，女仆艾比的生活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她能做的非常有限，但她依旧尽她所能地去搅和神父和安德里。

　　比如，就在他们打算在书房做点什么的时候，艾比坚持不懈的敲门终于打断了他们。于是他们不得不放了这个小女仆进来，一边悄悄在书桌底下做些小动作，一边看着小女仆慢吞吞地打扫。

　　安德里从来不知道原来打扫需要洒三遍水。

　　他觉得有必要去跟伊斯塔说说，府上的女仆对于卫生的要求不必太过严苛。

　　除了小女仆以外，星光社负责联络神父的人也觉得生活变得艰难了许多，他最近根本找不到机会接近那位神父。

　　可怜的杰森，他本该是一匹凶猛又狡猾的狼，现在居然被迫干起了百灵鸟的工作。每天在探听消息和传递消息中度过。

　　但是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了，不用等到下个月，教廷之上的人就该有所动作了。

　　* *

　　德罗斯第最近热闹了许多，除了那位从白水郡远道而来前来探亲的小哈里斯大人以外，还有各个家族的探子们，就连那位远在帝国中心的首辅大人，都在日理万机的间隙抽空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对于本地居民来说，生活还是平静无波。

　　汉弗莱先生惊讶地发现自己隔壁空闲许久的房子又租了出去，新搬进来的年轻人显然并不喜欢社交，因此与邻居们并不相熟。正因如此，汉弗莱先生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提醒那位先生，那间屋子曾经住过一位可怕的变态杀人犯。

　　即使经历过那样的事情，这位老人热心的毛病依旧没有改变。

　　本教区一位颇受人们信赖的神父即将被调离，他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早已熟悉了这里的事务，但是这是来自教廷的命令，因此他也不得不遵从，带着遗憾在周末的时候离开了这里。

　　威利大道终于解封，而就在解封的第二天，一车一车的外乡人坐着驴车进入了德罗斯第。此时人们并不知道他们会给这座城市带来灭顶之灾，好奇的孩子甚至还冲他们喊：“你们从哪里来？”

　　他们并没有回应那个孩子，兜帽遮住了他们的脸，他们沉默着，一路往圣特里萨教堂的方向而去。

　　弗罗尔斯的计划正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他们的人正在一点一点地进入教廷内部，替换掉那些可能的反对者，主教对他们的建议言听计从，他继承了父亲的软弱和母亲的愚蠢，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操纵对象了，至于那位教皇，一个时日无多的男人，在弗罗尔斯的眼里毫无威胁。

　　那位闻风而来的探子们如同苍蝇一样无孔不入，但是弗罗尔斯确信，一切依旧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唯一叫他们担心的变数就是圣子的人选。

　　倘若那位在民众中声望最高的圣子候选人安德里成为了新的圣子，那意味着弗罗尔斯将与野心勃勃的哈里斯平分教廷。

　　弗罗尔斯图谋神权已久，他们自然不能叫哈里斯从他们的嘴里夺食。

　　所以安德里成为了他们的绊脚石，如何将这块石头搬开，他们已经有了主意。

　　那位圣子候选人同他的养父感情深厚，而他的养父，艾伯特神父，正是哈里斯的儿子。

　　他们无法从安德里的身上找到什么污点（即使他们找来了一位同安德里相像的女人，也没有在德罗斯第掀起什么风浪），那位圣子候选人的拥趸自然会为他清理一切，但是或许他们可以从这位神父的身上入手。

　　倘若他们能从那位神父的身上找到什么污点，那么一来他们能叫安德里感到痛苦，二来他们或许可以摧毁安德里和哈里斯家族之间的关系。

　　但是叫他们失望的是，那位神父的过往干净到了令人生疑的地步。

　　他为人谦和，生活朴素，而且关心孤儿、同情穷人，就连他曾经为了侍奉神明而违逆父亲的指令远走他乡的过去都充满着叫人敬佩的反叛精神。

　　老弗罗尔斯拿到了那一叠写满了对这位神父的溢美之词的调查之后陷入了沉默。

　　他不知道是该换一位探子，还是换一位调查对象。

　　耐着性子翻了几页，他将那叠报告递给了边上的人，“把这份报告誊抄一份给米多。”

　　“卑鄙的事情要交给卑鄙的人去做。”

　　* *

　　米多先生最近还在养伤，自从他受伤之后，他就一直躲在教廷之上闭门不出，免得再被那个不要命的杰森逮住。

　　尽管杰森当时的威胁的确叫米多出了一身冷汗，但是他这段时间的睡眠质量很好，因为他不觉得杰森真能跑到教廷之上来。

　　唯一叫他不满的是，他的主顾并不能体谅他受伤还要准备演讲稿的辛苦，竟然还中途让他加班。

　　米多叫人把他扶到椅子上，然后翻阅起了那两指厚的生平调查。

　　他很快意识到了为什么那位大人要把任务交给他了，同时，米多对这位艾伯特神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位神父出身哈里斯家族，却有着与兄弟们截然不同的性格。他的有些行为在米多看来，简直与愚蠢挂钩，不过这种愚蠢的善良的另一种说法是......圣人。

　　米多坚信人的性格与生长环境有关，他可不认为那样的环境能够培养出一位圣人。

　　野心家还差不多。

　　这位先生很快就在加班中找到了乐趣。

　　无中生有的构陷对于这位先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缜密如杰森，也曾经被他坑到了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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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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