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职业真爱》灯笼壳子

43、哭泣的腺体11

　　首都星，西西弗斯餐厅。

　　“所以你认为，你的姐夫，也就是孟飞高先生可能是故意诱导你使用这种非法药品。”塞西亚·查理斯总结道，“你希望我能帮你找到证据？”

　　“实际上这一点在我看来已经不是可能，我怀疑的是在此之前，他是否给我施加过其他的影响。”

　　“比如？”

　　顾恬说：“你知道在分化前的身体数据，这一切太过荒诞又巧合了不是吗？一个前途大好的年轻人恰恰在分化期时变成了一个废物，而当他需要一个更好的出路时，这种来源未知的药又恰到好处地送到他面前。我们家，至少我和我的姐姐，文家，从来没有医药方面的背景。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我可以接受这样的现实，但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了。我的姐姐有了身孕。”

　　塞西亚的眼神中有些东西在软化，他近乎温和地看着面前的青年。尽管卷发的年轻人竭尽全力地自我克制，可他的声线中带着气音的轻颤，却还是暴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毕竟他也只是一个青年，他的眼神青春而澄净，澄净得让他一度误以为对方还是未分化期的孩子。

　　当然，这现在已经是一个小小的误会了。

　　塞西亚柔和地说：“你担心他会继而伤害到你姐姐。”

　　实际上，顾恬认为孟飞高已经在做什么了。至少在文拂晓原本的剧情大纲中，文拂柳被检查出身孕应该是一个月后的事。

　　当然这部分他没办法表露，他只能说：“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这让我非常不安。我已经没有任何的亲友活在世上了，我的姐姐，或者还有她腹中的生命，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这是他职权之外的事，塞西亚对自己说，他当然可以帮这么忙，这在他能力之内，但却不在他责任之内。

　　可是对着青年的那双微带着水光的眼眸，他无法拒绝。

　　*

　　回去时他们原本正打算道别，塞西亚的话还在嘴边，却被一对意外的粉丝打断了。

　　第一期的“无限回廊”直播已经结束，节目组趁热打铁，在节目的当天就已经剪辑出了第一集以供放松。

　　随着节目效果的全面铺开，慕名而来或者直播后二刷三刷的观众纷纷也不可抑制地拜倒在节目中那个一脸冷静地战五渣前“花瓶”的魅力之下。

　　“上帝已经给了他如此美貌，却还要给他如此敏锐。”

　　特别是文家人和节目官方“拓扑星域”所在的首都星，宣传力度甚至做得更好一些。

　　而顾恬又更不像文拂晓。在之前的日子里他完全都缩在房中足不出户，他的新经纪人也理所当然地没有把“出门上街要做一定的防护工作”这种圈内常识告知他。

　　很快更大的惊喜展现：站在文拂晓身边的，居然也是一位人尽皆知的名人。

　　在认出这是帝国之光——塞西亚·查理斯后，人群中甚至有人大喊着“天哪我搞到真的了！”，而兴奋地尖叫起来。

　　以上一切的一切，直接结果就是，他和塞西亚两个人猝不及防地被围攻了。

　　塞西亚的本能让他想要迅速脱离这个混乱不堪的现场。他这辈子几乎都没有这样狼狈过。当然，认真算起来，他在其他时候面对过比这更大的场面：虫族、联邦、外来星系……相比起那些，这等级的围攻实在不算什么。

　　但过去可没有哪次，围观他的人群会用这种诡异、兴奋得毫不掩饰的表情——

　　围观他，和一个omega。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和文拂晓。想到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将会并列相提，比起冒犯，一种更像是期待的兴奋冲击上他的中枢。

　　他拉着年轻人就想要逃跑。然而身边的omega整个人却迟钝得反常。

　　“文拂晓？”

　　“帮帮我……”小omega无助地吞咽了口口水，那双清澈的眼睛此时蒙上了一层迷雾。

　　“什么？”军官一时反应不及。

　　“……”顾恬感到难以启齿。

　　在这方面毫无经验的男妖精意外地接触到那么多源自陌生的、近在咫尺的，强烈却莫名的爱意，这实在是措手不及。

　　速效，莫名，却触手可及，就像是欢欣的吗啡，教人飘飘欲仙。

　　男妖精被快.感包围，整个人的腿都几乎软了。说真的，这刺激比他刚来时的拟omega信息素诱导的反跳反应更让他无法抵抗。

　　他只能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我似乎快要发作了，带我走。”

　　“……”

　　于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帝国少将塞西亚·查理斯拐跑了当红小生文拂晓。

　　S级强者的动作实在太迅速，即使现场那么多人，但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却几乎在每一台光脑下都只留下了残影。姗姗来迟的记者们只能抓着还没完全走散的人群询问，而他们共同提到的、不容错过的一点就是：

　　“他抱着他，没错，我确定！我亲眼看见男神抱着文文跑了。”

　　“打横抱起。”

　　“是公主抱，我确定。”

　　神情激动的粉丝们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激动。如果是一个还好说，但接连几位都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即使来不及录像更拍不到证据，这个消息却还是被记者们兴奋地记录在案。

　　当然现在也还是很遗憾的，记者们纷纷表示，如果有照片，就完全可以形容成“当街亲热”了。

　　差一点就被当街“亲热”的两个当事人正坐在塞西亚的飞行器里。开启了隐形涂装的飞行器盘旋在文家的上空，然后降落。

　　“太多人知道我公寓的地址了，看来短时间内，我只能回老宅住了。抱歉，我如果说我忘记要去做防护……会不会很像是故意的。”这边，顾恬苦笑着道歉。

　　顾恬的呼吸已经缓了过来，但脸上却依旧残留着刚刚吸收大量“快.感”所导致的潮红。

　　他的声音里都带着喘息，塞西亚可以嗅到，一种很淡的甜香仿佛透过严密的橡木桶，丝丝缕缕地渗出来。

　　很甜的味道。

　　与之相比，他们初见时那过于甜软的信息素，就像是往这甜香里注入了过多诱导剂，提香后的味道添上了人工的色彩，即使明显却也让这原本的香味变得庸俗。

　　他觉得喉头有点干，耳边是omega渐渐平复的、细弱的喘息，空气里有一根羽毛挠过他的耳膜，顺着那纤弱的呼吸频率，一下下地引诱他。

　　“现在有好点了吗？”塞西亚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他听到自己有些干涩的声音响起。

　　“好多了。”近在咫尺的小omega叹息着说，便仿佛有同源的、隐秘的甜香，顺着他的叹息在空中盘旋。

　　小omega说他是一个beta，先前只是依靠着拟信息素药才能发散出那种令人迷醉的香气。可为什么他现在又嗅到了呢？因为他还在为了蒙蔽孟飞高而继续服药吗？

　　那又为何这香气如此自然而纯美，隐秘而原始？

　　也许小omega的怀疑确有道理。他想。

　　——他从没听过有beta能够产生这样的信息素。

　　塞西亚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为什么会选择找我？”

　　顾恬一愣，想了想回答：
　　“在服药的日子我像是一个被海水淹没的人，我的思维，我的身体，我的一切，像是某种在流动的液体，漫无目的地流淌，我管不住自己也甚至没有想要去管的意识。

　　“直到有个好心人将我从这整个逐渐下落、不断崩坏的过程中拦截，把我从那个古怪却无力反抗的梦里叫醒。”顾恬抬起眼，微红的脸庞露出一个略带腼腆的笑容，“这可能是某种幸存者对恩人的依赖？”

　　依赖吗？

　　顾恬继而笑起来：“这样听起来，似乎像是您当日出于善意的举手之劳，反而让我这个麻烦纠缠上来。”

　　“你不是麻烦。”塞西亚斩钉截铁地否认，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顿了顿，复又沉声续道，“无论从社会公理还是帝国的法律，作为帝国的军人我的确有职责保护我们的人命。”

　　“你是因责任想要保护我吗？”顾恬忽然问。

　　塞西亚：“……”

　　顾恬似乎也并未想要对此追根究底，他更像只是往池塘里丢下了一颗手雷。

　　omega清澈的眼眸定定注视着仪表整洁的军官：“我不知道拟信息素药会不会对我的激素有别的影响，但我希望……”

　　后面的话隐秘于他的唇齿之间，说得极细微。只是塞西亚饱经训练，下意识从他唇语中读出了未尽之语。

　　「希望此刻我想吻你，也只是那激素所致的一时冲动。」

　　帝国最年轻的少将先生，帝国之光，无数人民仰慕与崇拜的守护者，忽然间心跳如鼓。

　　*

　　塞西亚的调查结果比顾恬县乡中更快一些，在进到拍摄组刚一个礼拜，就收到了塞西亚发来想要一见的消息。

　　——为了避免他的光脑被监控，他们当然是通过线下沟通一切。

　　而事实是“文拂晓”的光脑的确被监控了，当天顾恬一回到家，他本该早出晚归的好姐夫已经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地看报。

　　据说这还是从前不知道哪个世纪留下来的规矩，处于支配者地位，一旦上了年纪，即使是在纸质资源已经基本全面截止的现今，仍旧有不少人会让光脑模拟出一副巨大的“报纸”，坐在沙发上浏览信息。

　　似乎这样做会更有仪式感一点。

　　而这个仪式在他看到“文拂晓”后正式开始：“你今天回来得晚了些。”

　　“你们都不在家，我就在外面解决我的晚餐了。”顾恬说耸了耸肩。

　　“只有你一个人？”

　　“不只，还有我的朋友。”顾恬挑了下眉，“姐夫你有什么事吗？这话听起来像是个在孩子青春期紧张盘问的家长。你想要知道什么？我早恋？”

　　盘问的另一方明显因为这句话而眉头跳了跳。孟飞高努力放稳了语气，道：“当然，我并没有怀疑你什么，只是我没想到你和，查理斯少将的关系那么好。”

　　“他救了我，姐姐没跟你说过吗？”顾恬道，“那之后我当然得感激他，一来二去就熟了。塞西亚先生英俊、温柔、体贴又强大，谁不愿意跟他做朋友。”

　　妻弟话语中毫不掩饰的倾慕让男人的脸皮不甚明显地抽搐了一下，他几乎是很艰难才克制住自己不露出扭曲的面孔，而勉强勾起温和的姐夫式微笑：“你喜欢他？”

　　“……在他看来我是个omega，他是个alpha。”顾恬沉吟道，“我已经成年了，应该不算早恋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殷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