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职业真爱》灯笼壳子

22、民国有只鬼08

　　那小模样太幽怨，唐淮生一头雾水，简直要以为哥儿也同姑娘们一样，有每个月不合适的小日子。

　　哄了半天也不见好，一个大胆的想法升起：“你在紧张？”

　　他都有些不可置信。

　　顾恬：“……”

　　得，还真是。

　　唐淮生咧了咧嘴，背过身去。

　　顾恬挑眉：“你在干嘛？……你在笑我？！”

　　没，没，我自然是不敢的。

　　唐先生为了自家刚换好的窗玻璃着想，正襟危坐道：“那赶情好，一会儿我让他们喊你小妈，让你紧张个够。”

　　“……”顾恬瞪他，有一句脏话就在嘴边。

　　“这叫以毒攻毒，等这紧张劲儿过去了，就好彻底了。”唐淮生一本正经地瞎编乱造。

　　我看你才是有毒。

　　顾恬被气到不想理他。

　　可心里那把火还在蹭蹭蹭地火烧火燎，他憋不住，正要好好问问他这好好的天煞孤星命，怎么就来了个野儿子。

　　说好的刑克六亲呢？

　　说好的释尊专门给他捏的天造地设呢？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大.屁.眼.子。

　　结果最后也没问出去，因为那让他一脑门官司的便宜“儿子”已经来了。

　　家宴总共四个人，三个“陌生人”见面的当下，两个人齐齐变了脸色。

　　八五慢半拍的系统提示这会儿才姗姗来迟：

　　【甜甜——！宁雪严要搞的那个文晏，就是唐家从不露面的大少爷唐文宴。还有那唐家少夫人苏荷，就是把宁雪严逼死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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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恬：谢谢您，我有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顾恬感觉自己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喉咙。

　　他在心里快要把永远慢一拍的八五清炖红烧再油焖，然而在当时的现场，反而稳得八风不动，冲这对面露惊惧的夫妻微微一笑：

　　“我姓宁，单名一个严，宁静的宁，严谨的严。”

　　唐文宴/苏荷：“……”

　　唐淮生没注意到自己的儿子儿媳心中正如何的翻江倒海，径自介绍起来：

　　“嗯，这是宁严。唐文宴，这是他妻子苏荷。阿严，以后我要不在，你有什么事就去找他们。”

　　这于他还是初次，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新奇。

　　那全场估计也就只有他还觉得新奇了。

　　唐文宴和苏荷的表情相当诡异，疏离又公式化的笑容还挂在嘴边，上半张脸上的眼睛里却都是骇然。

　　而顾恬只作不知，脸上挂着一名正常年轻小坤生面对便宜儿子/儿媳时应有的客气。那表情俗称，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唐淮生瞅他模样好玩，不由冲唐文宴一招手。那动作眼熟的紧，顾恬一想，他之前不也是这么招呼自己的么。

　　跟招呼只小狗一样。

　　唐淮生说：“来，文晏。”

　　“……？”唐文宴心内地震归地震，这时也受宠若惊。

　　这还是唐淮生头回没连名带姓地叫他。

　　只见唐淮生嘴皮子动了动，吐出来的话很轻松，却让唐文宴眼前一黑：

　　“这你小妈，叫人。”

　　顾恬：“……”

　　您是来真的。

　　“小、小妈……？”

　　左边是唐淮生十分有压迫力的审视，右边是传说中“小妈”那张见鬼的脸，唐文宴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哑着嗓，勉勉强挤出了一声。

　　那眼里是翻江倒海，那口里是黄连打翻。

　　总之，简简单单两个“小妈”，念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复杂忧郁。

　　念完了还在自己脑中放空回旋。然后几乎是梦游着，软手软脚入了座。

　　唐淮生都被引得看他一眼，接受力这么差的吗？

　　接受力还就是这么差。

　　唐文宴受惊不小，但屁.股底下的红木椅子结实、冰冷，动一动都不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勉强也能给他一点安慰。他总算能抬眼，仔仔细细去观察他这位“小妈”。

　　被叫的小妈却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他，闻言只啧了声，轻飘飘一眼，羽毛一般从唐文宴身上飘过去。

　　他的眼钉在男人的身上，心不甘情不愿，冲着唐淮生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我认输。”

　　虽然是不甘愿的，可这不甘愿里又透着股亲昵来。

　　唐淮生发出一声鼻音：“嗯？”

　　顾恬咂咂嘴：“这一声喊出来，您不嫌别扭，我都觉得折寿。我一个年纪轻轻的坤生，哪儿来这么大个儿子，就这位苏小姐，我都能喊姐。”

　　唐先生说：“他们受不起。”

　　顾恬白他。

　　好吧，刚装好的玻璃，唐先生也不想今天又爬一回，只能见好就收，喊开饭的时候都还有点遗憾。

　　饭菜是无所不知的管家亲自制定。这顿晚宴来得有些突然，突然最是能体现管家的水准，一律是醉香楼大厨精心炮制，端上桌的时候都还冒着腾腾热气。

　　酒菜入喉，吃欲渐渐被填饱，唐先生那点可怜的同情心大约也有了生长的空间，又开始为自己先前的坏心眼儿百般哄起人来。

　　教八五来评价，【这都是闲得慌，没那一声妈，屁事没有。】

　　顾恬惯会顺杆上爬，一张漂亮面孔，十分精致神采，便是拿乔做作都能戳到人心尖上去。唐淮生便是做小俯低，那也是甘愿。

　　总而言之，这一顿饭叫唐文宴和苏荷看得一愣一愣。

　　特别是苏荷。

　　他们是唐家名义上的少爷和少夫人，然而一年中他们见唐淮生的次数，还比不上唐家寻常一个生意伙伴。

　　苏荷嫁给唐文宴两年，算上这回，苏荷其实也就见过唐淮生三次。前两回还是新年，她跟着唐文宴来拜年，唐淮生意思着丢了个红包，饭都没留，椅子还没坐热呢就端茶送客了。

　　上海滩上的风流情种不少，为了美人一掷千金也不是什么新闻，光看唐老板此时作态，并不觉得希奇。

　　你得联系上下文。

　　人都是比出来的，一比，唐文宴活像个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他们就是担心这个，旱了多少年的老房子突然着火，谁知道会出什么事。万一这突然跳出来的小哥儿再生个儿子，还能有唐文宴落脚的地儿？

　　这才巴巴地从南京苏家赶回来。

　　但此时，最让人恐惧的却是那让唐淮生露出这种活气的人，宁严。

　　这人的一娉一笑，简直是与那死了快两年的宁雪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甚至连名字，都似乎透着股不可言说的关联。

　　比起只是单纯惊讶的唐文宴，苏荷更是抓狂。

　　他没死？

　　不可能。

　　这年景生孩子就跟过鬼门关，就算送去医院里都极有可能出人命。哥儿的盆腔比女人更小、更窄。更别提宁雪严生产的时候，是被她特意关照过的产婆经的手。

　　产婆说的清清楚楚，下得虎狼药催产，大出血，去父留子，人直接草席一卷丢去了城西乱葬岗，再没可能能活下来。

　　可这世上，真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吗

　　她几乎是坐立不安地完成了整顿饭，宁严一个随意瞥来的视线，都能让她脊背发凉。最后道别的时候，整个人都几乎快要虚脱地捂着腹部。

　　因为紧张到不敢说话，不知不觉，往嘴里塞的东西便过多了。

　　唐文宴看到问了句，“你不舒服？”

　　苏荷勉强笑了笑：“我……有些惊讶。”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和宁雪严很像？！”

　　唐文宴立刻来了兴致，他迫不及待地要倾诉，起死回生也好，一模一样也罢，这样的事实在太过神奇，以至于他忽略了苏荷越来越苍白的脸，絮絮叨叨地说起来，完全没意识到苏荷越发明显的不适。

　　直到苏荷捂着抽痛的小腹，满头大汗地拉住他衣袖，都还兀自有些被打扰到的意犹未尽。

　　然后一低头，“你怎么了？”

　　“孩、孩子……好痛……”

　　“……！！！”

　　顾恬洗澡出来，正看到唐淮生挂了电话：“这么晚了，谁的？”

　　唐淮生顺手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慢慢将他略长的发擦干。

　　嘴里说：“唐文宴，打电话说他老婆动了胎气，请我让楚大夫过去看看。”

　　楚大夫就是唐淮生上次说的那个家庭医生。胡言乱语归胡言乱语，本事真对得起他的高薪，等着看病的病人能排到几月之后。

　　不然唐文宴也大小算个有为青年，不至于沦落到要拜托老爹的份上。

　　哦，动了胎气。顾恬啧了声。

　　他这个受害者都还没做什么呢，唐少夫人这就已经开始不安了？

　　真是报应来得快啊。

　　八五：【你不要太入戏好不好，你算什么受害者。】

　　五哥，我们这儿都快要少儿不宜了，你怎么还没自觉拉灯。

　　八五：【……再见了您内！】

　　过了几日唐先生去外地办事。

　　临走，破天荒地还有点不舍。他一把年纪的人，前一晚跟小年轻一样兴致勃勃，顾恬上了床，便顾不得再装他的小白兔，被逼狠了直接踹，说了不要了。

　　第二天一早的火车。

　　天擦亮的时候，唐淮生轻手轻脚地穿戴整齐，到底还是没忍住，冰冰凉的嘴唇贴到顾恬被被窝烘暖的脸。

　　顾恬呢喃了一声，往软绵绵的枕头里躲。

　　……真他.妈要糟，他连枕头都开始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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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等唐先生回家一看…………【手动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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