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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十一、来去匆匆 ...

  •   王子语录十一:这世界上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送给你,即使是你心中那最隐秘的渴望。例如,你喜欢孩子,我也可以送你一个。

      太子殿下匆匆赶来未名居的时候,亦新正抱着云起荡着秋千。两个人大脑袋碰着小脑袋,偶尔轻笑几声,那场面要说多和谐就有多和谐,要说多完美就多完美。

      太子殿下站定,金冠黑袍玉带,玉面俊颜,只是神色怪异了一点。

      “啊,弟,你今天不是有什么重要的迎接会么?咋又跑来了?”亦新抬头就看见她弟玉树临风地站在梧桐树下,斑驳的光影洒在一身盛装上,更显得来人高贵荣华,气质卓越。

      她弟不说话,走近几步,看云起,神色愈发怪异,“姐,这就是你捡来的那个孩子?”

      “是啊,扬儿你看,是不是长得比你小时候还好看啊?多可爱的孩子,父母都不要了,所以我勉为其难,只好收养他了。”说谎话不怕被雷劈,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太子殿下细看云起,暗自叹了口气,这孩子长得也,也太像某人了吧?

      “娘,他是谁?”云起倒不怕生,大眼睛骨碌碌转到太子殿下的身上,更不忘送上一个甜蜜微笑。

      娇嫩软侬的声音任谁都拒绝不了,太子殿下不由放松了面部表情,勾笑,这孩子还真是可爱,惊起,娘?难不成姐都想起了?“姐,他……他叫你什么?”

      “哦,扬儿千万别误会,这小孩吧,就跟小狗一样,生下来第一眼看到的人就认妈。可能这小孩被父母抛弃,心灵受伤了,所以我第一个发现他的,他就认定我是他娘了。你别在意啊!”亦新又拿小狗做比喻,不过好像第一个发现丢弃小孩的人并不是她吧?

      云起见没人理会他的话,不愿意了,扯亦新的袖子,“娘,他是谁啊?”转头看太子殿下,更甜地笑,“我是云起,你是谁?”

      “我是……”太子想了一下,倒不知道该叫什么了。

      小手一拍,云起笑,“我知道了,你是舅舅。”

      “啊,你怎么知道?”亦新却好奇地看着怀里的小天才,问起。

      “爹爹说的啊。”

      “爹?你爹是谁?”

      “爹就是爹啊。爹说娘身边所有的男子,年纪轻的都是舅舅。”

      晕!这什么理论啊,哪个变态教的孩子啊?难不成我身边是男人都是我弟兄了?太子殿下也晕,暗自咬牙,难不成这孩子真是……不敢想。想起两年前皇姐昏迷的时候,太医的诊断,说她是产后虚弱,再加上探子的回报,那家伙身边一直是有个小孩子的,难道……果真如此,那姐怎么办?何莣言那小子怎么办?天啊,真是个难题。太子殿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闪了再说吧,自己还得去迎接那个罪魁祸首呢。

      “姐,那我先去了,回头再说。”说完都不敢看他姐一眼,长腿一抬,几下就不见了人影。

      留下他姐嘀咕着:“搞什么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娘,下棋。”

      “好,下棋。”反正无聊,亦新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喜欢小孩子,抱着这小鬼一天,一点都不觉得烦呢,两人坐在园中的听棋阁里,玩弄着桌子上的棋子,亦新托着下巴看小鬼,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小鬼似乎对棋子更感兴趣,邀请亦新下棋。

      夕阳无限好,云色漫天起,端是好景致。斜阳余晖映照在珍珠湖荡漾的绿波间,如金玉,如翡翠,闪耀着晕红兼碧的光彩。不远处的亭阁,更是掩映在苍翠绿叶间,露出几处红瓦飞檐,华贵间却显宁静。只是几声怪叫打破了这美景,划破了这静谧。

      未名居里的丫鬟太监侍卫,听着那哀嚎声,都一个激灵,出事了?一古脑涌向听棋阁,金子守住路口,老远就挥手,“没事没事,都各自忙去,公主心情不好,要不谁送盅茶去?”呼啦一声,刚才还跃跃欲试冲过来的人群,一眨眼连影子都不见了。留下金子高深地摇头,更是叹息了一声,可怜的小姐!

      “不,不行,这一局不算!”这是亦新第三次抹了棋局,气呼呼地捂着棋子,瞪云起。

      “哦,娘又输了。”云起却不急不躁,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道,奶声奶气的稚嫩里让人恨不是爱不行。

      亦新脸早红透半边天了,想来比那西天夕阳都红个几分,嘴硬,“谁……谁输了,我是懒得跟你这小鬼认真,怕你输了哭。”

      “云起才不哭呢,娘哭。”云起认真地答道。

      看亦新,眼圈都红了,果然是要哭了,忍,忍,忍无可忍,亦新抓狂,暴起,“你……你这个小鬼,怎么生的啊?难道娘胎里就开始练棋不成?还有还有你那个什么变态爹,为什么每天跟你下棋?难不成要把你培养成九段十段高手?真是个变态,虐待儿童啊,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教那么多东西?……”又是好大一群苍蝇,嗡嗡嗡。

      云起端坐不动,自动忽略,“娘不是在我没出生时就教我下棋么?还说要把我培养成,比九段还厉害的十段棋手呢。”

      亦新喊累了,坐下叹息,不仅爹是怪胎,娘也是怪胎啊!

      哦,怪胎?谁知道!

      听说今天京城有热闹看,那个什么燕国的北庭王来了。怎么听着北庭王就觉得气闷呢?哦,原来就是那个跟言打了好几年莫名其妙仗的家伙啊,难怪听着就头疼。她弟好像忙着迎接他了,言也去了,面子还真不小啊!亦新在花园里摘着茉莉花瓣,一边撕一边思索着。

      “新儿,新儿!”老远就听见一个喜鹊般的声音在叫唤。

      亦新笑了一下,是妇男,这孩子其实性格真是不错,从不因为她的身份改变而改变对她的态度,依然如第一次见面一样,热情中带着真挚,没有那份虚幻的尊敬或是谄媚。

      “新儿,新儿!”又是两声,生怕亦新耳朵不好使。

      亦新丢了花朵,“别叫了,耳朵都生茧了。”

      妇男兴致冲冲,就差点没手舞足蹈了,“新儿,你知道么,我看见那偷我神木梳的坏蛋了。”人以类聚,都是这样,难怪妇男跟亦新能走到一起,原谅则个吧,那梳子似乎是有人从无影帮某位女长老手里偷来的吧?

      “真的?”亦新兴致来了,那个穆庭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前两天天天在眼前晃荡,这两日似乎消失了,不见了那可气的笑容,似乎也有点那个什么的。更者妇男夸张地讲那黑木梳子的神奇,什么养颜美容,黑发驻颜,滋润清明等等所谓的功效,更让亦新心里更添堵了一样,偷了她的梳子难道就跑了?

      南宫复有些为难,“不过,那人……”有点古怪。

      “怎么期期艾艾的?你怎么不去抓住他,把黑木梳抢回来?难不成打不过他?”

      “不是啊,新儿,那个人可能来头很大啊。”

      “大个……那个,这京城还有比我大的么?”

      “是这样,我看见他进了那个燕国北庭王燕暮庭的车驾。”

      “北庭王燕暮庭是哪个啊?”亦新对东西的兴趣远比人大,“那你等他出来再……什么,你说谁?燕暮庭?穆庭?”亦新咚地拍了一把南宫复的肩膀,再傻也想得出来啊,这名字也太巧合了吧?

      南宫复似是已经知道情况,羞赧地点头,“虽说我不是怕他啦,但是他刚来京城我总不能当着那么多护卫大队的找他打架吧?”说到底南宫复巴巴地跑来也就是来说这个的。

      “天啊,穆庭,燕暮庭?”亦新转了几圈,“他原来早就来上京了啊。”想着言与他见面时的怪异,想着她弟若有所思的神情,亦新怎么想都是那么回事,那他什么目的?干嘛独自潜入上京?还几次刻意靠近她?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想着亦新就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仿佛那人就站在身后,用他那惯有的笑容,淡淡地邪邪地笑着,笃定的神情让人生气。

      “娘,娘!”几声童音伴随着金子特有的慌张叫唤传来,花丛后很快就突出一个圆乎乎粉嫩可爱的小脑袋。

      云起迈着小小步伐张开手就向亦新扑来,头发乱糟糟的,大眼睛雾蒙蒙的,显然是刚睡醒,几丛绿草在他脚下铺开,眼看着那小小脚步一跑一颤地就要摔倒,亦新也管不了什么心思,扑过去就将云起搂到了怀里,“慢点慢点,小心摔着。”

      “小……新儿……”南宫复又开始磕巴,似乎他一激动就叫小新,指着云起夸张地当起结巴,“你……你……儿子?”

      亦新不耐烦,“去去,我哪里来这么大儿子啊!”

      怀里的小人儿不干了,“娘……呜呜,娘不要云起了。”

      “呀呀,你真是个难缠鬼,我不过说说吗!”一看那小嘴瘪啊瘪,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转啊转,亦新心就软了,“我跟你说玩儿呢。”

      “天啊,新儿,你……你……”南宫复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一身红衣掩映在绿茵红花间,衬着雪白的脸,更似一朵雨后摧残过的白莲,说不出的韵味或是感伤,你了半天,到底转身跟来时一样,很快消失在树影花香间。

      这边亦新忙着帮云起擦眼角刚蹭上的一点花粉,根本没注意神情大变离开的南宫复。

      “咦,云起,这哪来的匕首?”亦新看云起玩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把黑色精致的匕首,看着眼熟。

      “爹给的。”云起就开始爬啊爬,这地都扑着冰凉凉的大理石,爬在上面好舒服啊。

      “又是你那个怪胎爹!”亦新咂嘴,什么男人啊,这么小的孩子玩什么匕首,割手了怎么办?不过那匕首?

      “娘,出去!”

      “出去干什么?”

      “玩!”

      “不去!”出去,才不行,要是被人拐走了咋办?才两天,亦新就把云起当成自家的私有物了。

      “呜呜,以前爹不带云起出去玩,娘也不带云起出去,云起好可怜。”

      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孩子,有时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倒像个孩子,有时候却稀里哗啦一大堆,不知道像谁,亦新真是拿他没办法。

      北大街又是热闹不堪的样子,京城的人虽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偶尔来个王子公主什么大使之类的,有啥稀奇的?不过这次燕国的王子架势的确太大,众人不得不多议论一番,看那满车的礼物,那豪华的队伍,那浑然的气势,倒不像是来求和倒是求婚似的。

      呸呸!哪里来的混蛋想法,亦新抱着云起躲在一个街角,下意识地就讨厌那什么王,要是那家伙真是那个什么王?天啊,不敢想,讨厌的家伙!

      “走,小鬼,咱们去东城玩儿,这里没什么看的。”亦新抱着云起准备躲开这虚闹的繁华。

      “静宁!”

      刚转身,就见云起扭着身子指着身后嚷着。

      “什么静宁?”亦新回头一看,一个黑衣汉子果真跟着过来,一个跃步就跟了上来。

      “咚”地一声就跪下了,恭敬地说道:“夫人,少爷!”

      静宁?怎么这么眼熟?哦,不是那个被金子抓为车夫的,喊她夫人的天才?哦,天才!又喊夫人了!

      柳眉倒竖,还没发作,静宁却站起,“爷说,带少爷回去。”

      “什么少爷?你们爷……爷是谁?”亦新心中警铃大作,不会吧,听着怎么不是那个味儿,难不成人家小鬼家人找来了?

      静宁却一挥手,一个嫩黄衣衫的女子出现,貌美如花,掩饰不住眼角的熠熠光华,似激动,樱唇半咬,福身颤音,“夫人,少爷!”

      “纯儿也来了。”云起对那少女倒很熟,抱着亦新的脖子,“云起跟娘一起,不回去。”

      亦新眨着眼睛,打量眼前局势,不好啊,果然是这个小鬼的家人,那还还是不还人家?

      金子上前,挡到亦新前面,“又是你这个家伙啊?想干什么?”

      静宁依旧恭敬,“爷说夫人和少爷有的是时间相处,现在不是时候,所以要属下先带少爷回去。”

      “你家爷是谁?”

      “是爹。”云起玩着亦新耳边的碎发,趴在亦新耳边一边说话一边哈气。

      亦新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拍了一把云起的小屁股,“别闹,小鬼!你要被人抢走了。”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云起却不老实,只拿眼瞪静宁,趁着人没看见还吐舌头,静宁倒没事的很,那纯儿倒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下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纯儿人美语柔,走过来,伸出手,“少爷,走吧,爷还等着呢。夫人,爷说过几日就将少年送回府中,要您别牵挂。”

      “啊?”亦新这下真傻了,这都说什么啊?看金子,金子暗自摇头,看静宁一个木头桩子,看云起,嘟囔着小嘴,不情愿地被纯儿抱进怀里。

      “搞了半天,你家爷是谁啊?”亦新抓头发,这孩子莫名其妙跑进她家,又莫名其妙被家人接走了,这感觉怎么这么白痴啊?是谁白痴?

      “爷说,夫人别着急,很快会见的。”静宁轻飘飘一句话,然后如来时一样迅速离开。

      纯儿抱着云起,福身,跟着静宁的脚步离开,然后亦新看着一大帮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呼啦啦一堆全走了。

      留着亦新和金子面面相觑。

      太诡异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十一、来去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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