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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九、爱的真谛 ...

  •   王子语录九:爱情背后的成全和落寞,我即使懂得,却无法像他一样放手。

      亦新醒来的时候,看见金子坐在她刚才坐的地上,对着从窗格爬进来的太阳,仰着头正琢磨着那块玉佩。亦新好奇地走到金子旁边,问道:“金子你看什么呢?”

      “哦,小姐,小姐!”金子一脸激动,眼底的金光又灿烂地炫开,“你可真买到一块宝贝了。你看!”金子将玉佩递给亦新,“对着阳光,这玉里居然有一只血色的燕子呢。”

      亦新拿过来对着阳光细细一看,果然一只金色的燕子在湛碧的玉色里展翅欲飞,浑身血一样的红色,格外灿烂醒目,难怪觉得中玉色,碧青中带着淡淡的晕红呢。看来还真是块稀世珠宝了。

      亦新疑惑着,她跟他不过第二次见面,他为什么要给她这么珍贵的东西?难不成只为那相像某人的借口?想着,亦新笑了。白给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啊!

      想起言的玉簪,也是一只云雀状的,这两样东西,倒还真是一对啊。

      第二日,亦新梳头的时候插上了云雀簪。

      东市街有一个送子观音庙,所以异常烦闹。庙小香火旺盛,庙外街市繁华,卖各色小吃的,搭着棚子,招呼着路边的吃客;卖香烛纸钱的,生意兴隆最甚;甚至远远围着一群人,看一个老人带着孙子在耍猴;卖糖人的老人笑呵呵地替一队夫妻捏着糖人小相;淘气的孩子滚着轱辘穿梭在人群中,无意冲散了几个拜庙的妇女,引来一阵带笑的嗔骂……

      亦新看着这繁华热闹,心情大好。一步步无聊地逛着,站定,琢磨了一下。突然,脚步一绊身子一歪,眼看着就要跌倒,却是腰上一紧,一个有力的长臂搂住了即将滑倒的娇躯。

      亦新嘴角滑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双手一把抓住腰上的手臂,低头就狠狠地咬了下去,然后满意地听见一声闷哼。男人飞快地甩开手臂,哼道:“你疯了?咬死我了。”

      “嘿嘿,小样儿的,咬的就是你!谁让你跟踪我来着?”亦新抱臂斜眼看身边那捂着手臂皱眉的燕暮庭。

      穆庭本皱着的眉头,颤了一下,随机却痞痞地笑了,看街上众人,“街市宽阔热闹繁华,谁规定我不能走这一条路的?”

      “哼,我走了两条街,拐了四个弯,这么巧,您老也走这条?还是您老跟那些人一样,要去送子观音庙拜神求子?”亦新用下巴指着那几个举步向送子庙而去犹不忘偷看几眼穆庭的女子。“要不,就是寻找更多的像你那位最爱的女子的人?嗯?”亦新挑眉,言语间不无讥讽,“可惜啊,来这里的女子多半都是拖家带口的,可怜了你这副心思呢。”

      穆庭却无所谓的笑,“或许我已经找到了呢。”露骨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亦新。

      “切!”亦新扭头就走,懒得理他。身后的脚步声依旧,回头,“不许再跟着我!”

      “哦!”

      “哦你个头啊,听不见我说话么?”抓狂。

      “嗯!”

      “嗯?”

      战争即将爆发,此时一个恰当的和蔼的老者的声音挽救了战场,“二位捏个糖人吧。”

      亦新扭头,原来他们正站在卖糖人的老人摊位前,笑眯眯的眼,满脸慈祥的褶皱,跟过去和蔼的爷爷似的,亦新不由溢上笑容,“好啊,爷爷。”

      “那我给小姐和公子捏两个真人糖人像可好?”老人笑着眼睛眯起,手却不停,“小姐和公子都是天人,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呢。今日我就认真摆一回手艺,送二位最好看的糖人。呵呵。”

      亦新见老人兴致好又和蔼,对他的误解又不好辩解,溜眼看穆庭,笑得跟朵花似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上了,还故意蹭啊蹭到她并肩,“谢老伯夸奖,我夫人本来就长得漂亮,捏出来的糖人肯定跟仙女似的。”

      亦新伸脚就踢了他一脚,他似乎并不觉察,依旧笑嘻嘻地。

      “哎呀,原来二位是夫妻呢,我说怎么看那么般配呢。”老者笑呵呵的脸实在慈祥的让人不忍打断,“来给夫人您相公的小相,给公子您夫人的。”老人把竹签穿好的真相糖人塞进亦新和穆庭手里。“今日看着二位天仙般的夫妻,也是老夫的福气,这算是送给二位的。但愿二位一会去送子观音庙,来年求得一个跟二位一样漂亮的小宝宝。”

      亦新脸红,再红,“爷爷,我们不是……”

      “没事没事,不收钱的,送你们的,夫人不要说什么了呢。”

      “啊不,您误会了,我……”

      “呵呵,谢谢老伯,我和夫人谢过了。”穆庭却笑嘻嘻地拉起亦新就走,举着糖人,掩饰不住眼底的得意。

      “放手!”亦新挣开穆庭的手,回头看那老者,还在慈祥的笑着,也只好对老人笑笑,表示答谢。“我叫他爷爷,你为什么叫老伯?故意跟我作对?”亦新气呼呼后,突然冒出的话居然是这个。

      “哦,原来你是生气这个。”穆庭拿着糖人细细看着,再看亦新,“夫人,还真像你呢,这老人真不错。”

      “谁是你夫人了?”亦新再踢,被穆庭轻巧地躲过。

      穆庭看亦新涨红的小脸,在温润的阳光下,透着花瓣般娇艳,粉嫩的小嘴微微噘着,更如含苞的骨朵儿,让人忍不住心头荡漾,却邪邪一笑,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手里糖人的脸,然后咂嘴享受道:“味道还真好。”

      “啊!”砰一拳就捶到穆庭的胳膊上,“你这个色鬼,下流,无聊,无耻!”

      不管亦新如何暴怒,人家依旧痞痞地无所谓的样子,打他似乎也都打到铁板上,人家一点都没感觉痛,倒是亦新暗地咬牙摸手,好疼。

      看着那可恨的笑容,亦新看手里的糖人,老人的手艺果然不错,连那笑容都那么像。恨高胆生,张开嘴一口咬掉糖人半张脸,“嘿嘿,有人没脸了。”

      穆庭却哈哈而笑,摸着脸,点头,“你舔我脸了呢。”

      “我是咬的!”亦新不明白这男人眼睛有毛病么,看那半边脸的糖人,干脆一口把整个脑袋都咬掉了,“呜,头……无了……”整个脑袋还真大,把嘴堵上了。

      穆庭却自然地伸出手指擦着亦新嘴角沾上的糖蜜,“小花猫似的。”

      “呜呜!”无影脚又起,踢空了,那人早笑着跳开了。

      初夏时分,新蝉初噪,虫鸟微鸣,杨柳飘絮。送子娘娘庙旁,有一块开阔似镜的内湖,湖旁垂柳青青,芦荻潇潇,楼亭堤阁环绕,早成京城一景。亦新和穆庭坐在湖边的石阶上,看湖边景色,柳絮芦花相掩飘飞,几只野鸭晃着脑袋钻进钻出湖底,偶尔头上犹顶着几根水草,看着游人而近,却不怯生,倒嘎嘎地叫了几声,骄阳湖色间荡漾着送子娘娘庙后院的红色围墙,红晕金光荡漾着柔光。

      “你不是沥朝人吧?”

      “嗯!”

      “为什么来这里?”

      “找你。”穆庭又开始笑嘻嘻。

      “切!说真的,你来……”

      “小新!救命啊!”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一道红影从对面的阁亭飞扑向亦新而来。

      亦新张大了眼睛,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身子一轻,红影扑到之时穆庭搂着她避开。

      震惊,转而暴怒,小新?

      红影身形一空,正要落到亦新刚才坐的石阶上,却被一股劲风横扫,身子就如柳絮般飘啊飘,红色的影子似随风起舞,然后蹬地退后一步,堪堪落在湖边。

      生气的人总容易暴力,亦新再不迟疑,看着那红色的影子在湖边颤巍巍地起舞,飞起无影脚,扫向那金鸡独立的长腿,然后满意地听见“咕咚”一声,红影轻飘飘地扑向湖里,“叫你喊小新!”

      红影在湖里扑腾了几声,岸边的水不过半人深,如落水的鸭子,扑棱着翅膀,扑棱半天才发现自己稳稳站在水中,红色的影子慢慢爬起,露出沾了几根水草的俊脸,唇红齿白,不过水渍水草满面,红衣似火,却湿淋淋的,好一只落水雉鸡。

      “妇男,你鬼叫什么?”亦新看着南宫复的狼狈样子,不由嘿嘿笑起,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南宫复似并不介意亦新的无影脚,倒挥着湿漉漉的双臂向岸上奔,“小新,快,快!”

      “小新?”亦新咬牙,却不忘抬头看对面,对面的亭阁里不知道何时冒出几个彪形大汉,正指着南宫复叫骂着,似没人像南宫复一样仗着轻功飘水而过,倒是有一个汉子居然拉起弓矢。

      “哎呀!”亦新可不管南宫复再叫她什么了,拽起刚上岸的南宫复,“鬼的,你惹了什么人啊?快跑啊!”甩开一直抱在她腰上的手,“你,你赶紧替我们挡一阵啊。”话没说完,就被风扯走了,是南宫复拉着她跑了。

      终于停住,回首看身后,没人追来,更没有飞来的利箭,亦新拍着南宫复的肩膀,“妇男,你……你惹什么人了啊?”

      南宫复机警地看四周,“小新……”

      “咚”地一声,脑袋上起了个包。

      “呜呜,小……新儿,那些无影帮的人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什么无影帮?”亦新跳起,想起被她推出去挡箭的穆庭,“就是那些江湖传闻从来没有人能摆脱掉他们跟踪的无影帮?”

      南宫复不好意思挠头,傻笑。

      “啊!你个笨蛋,招惹他们干嘛?”亦新跳得更高了。

      “我没有招惹他们,不过是向他们借了点东西而已。”南宫复像做错事的小孩,声音越来越低。

      “借东西?”亦新的眼睛亮起,压低嗓门,“什么宝贝?”

      南宫复忙从怀里摸出把黑漆漆的篦梳,“这个。”

      “呀,一把破梳子而已,算什么宝贝?”亦新失望。

      “才不是普通的梳子呢,你拿着摸摸闻闻就知道了。”南宫复塞进亦新手里。

      摸在手里骨感质润,闻着倒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什么做的啊?好像是个宝贝。”

      南宫复眉飞色舞起来,“可不是呢,小新,送给你的。你不知道这可是……”

      “什么好玩意?我看看。”一个男低音打破了头都快凑一块研究黑梳子的两个人,亦新手底一松,梳子就被穆庭抢到了手里。

      讥诮的笑容勾起,把梳子随意往怀里一塞,“不过把黑木梳子,木头年代久远一点,也没什么。我替你保管。”

      “为什么?”南宫复和亦新同声反对,望着这个不速之客。

      人家不理,迈开大步就走了。南宫复和亦新对望一眼,拔腿就追过去了。几个拐弯,人跟丢了。

      亦新瞪南宫复:“你不找你们家有名去,来这里鬼混什么?还有,你南宫家不是武林世家,自恃武功天下第一么,怎么跟个人都丢了?”

      南宫复低头,做错事的小媳妇般。蚊子般的声音,“还不是你不听我的。”

      “妇男!你说什么?”亦新抓狂,飞脚,“滚,找你的有名字去!”

      刚才那几个汉子,不见了,不是穆庭身手太好替南宫复和亦新打发了,而是莫名也被人追了。

      远处,塘湖另一边,一个三层高的阁楼上,酒菜飘香,一白一紫两个绝色的男子,紫色的站在窗边遥望着湖的另一边,白衣坐着默默喝酒。

      紫衣的是太子殿下,白衣的是何莣言。

      “言,你何苦如此呢?”太子殿下坐下,眼神依旧飘向窗外。

      何莣言放下酒杯,抬头,微微笑着,却带着一丝苦涩。

      “你知道,如果不是你坚持,我绝不会让他找到皇姐的。”

      “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对公主更是如此,她有权知道她所经历的,重新定位自己的选择。这样得来的结果,我想不管对公主,对我,对他,都是公平的,不是么?”何莣言站起站在刚才太子殿下倚靠的窗前,淡定的语气带着落寞和自嘲,“或许也是我自私吧,我对自己缺乏信心。”

      “唉!”太子殿下微微叹气,“若皇姐真的选择了他,言,你该如何?”

      “殿下不必为我担心,我早已想过要为国捐躯,一生戎马,若到那时,倒也对得起自己的平生志向。”

      “我知道你自小的志向,倒难为你了。只是,若皇姐真的答应了你,你……”太子殿下眼底有迟疑,“能接受皇姐么?能放弃自己的理想么?”

      “若公主真能如此,何莣言定不相负。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谁又不渴望这样的归宿呢?”何莣言抬头,眸子里闪着希冀和渴望,可那丝忧伤却藏不住,掩不去。

      太子殿下站到何莣言身边,似有所触动,良久喃喃道:“我姐这一辈子最向往的最欣赏的就是得一知心人,可惜……”似想到某些自己的无奈,又轻叹口气,并不言语。

      之后,两个人都站在窗口,望着远处荡漾湖光美景的塘湖,看着那几抹影子远远消失。

      这世界的幸福,何尝都是完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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