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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一、梦醒时分 ...

  •   芦花语录一:生命里总有太多惊喜,让我沉醉。可有时候的惊喜,却让我想一辈子沉睡不起。

      好奇怪,头好痛,怎么跟宿醉后似的,芦知书捂着脑袋慢慢地坐起,倒霉的,难不成自己又去喝酒了?还没从言莣禾和米儿的喜结良缘里解脱?不记得啊,好像昨天没喝酒啊。芦知书捂着脑袋,哼了一声,渴死了!熟练地伸手取床头的水杯,居然伸了个空!

      不可置信,扭头,脸色慢慢变慢慢变,天啊,太乌龙了,这是哪里?旺旺的炭火,古色的家具,远处桌上瓷器的杯盘,挂着古典美人图的墙壁,还有还有,眼睛向下向身边扫,居然居然还有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黑油油长长的头发随意散在被子外,凌乱却透着某种韵味,芦知书摸了摸胸口,还好还好,长头发,应该……应该是个女人吧。

      这到底是哪里啊,芦知书使劲晃了晃脑袋,不会自己半夜被人抬进某个剧组吧?可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当演员了啊?恶作剧?这恶作剧也太大了吧?还是下床看看再说吧,挪到一下身子,啊,好疼!身体某个部位的酸楚撕裂着全身的痛神经,芦知书不由轻呼了一声。这……这什么状况?有没有人告诉我啊?芦知书觉得自己都快哭了,是那个……那个地方疼啊,即使即使她再不经人事,也知道那地方对女人的重要性啊,难不成一夜之间她就从一个保留贞操多年的黄花闺女变成妇女了?再看身上,啊,居然□□着,居然身无寸缕……

      身边的人轻哼了一声,听在芦知书的耳里犹如雷鸣电打,她再粗神经也听出来了,那……那个个男人的声音,男人啊!男人在哪里,可不正好端端地躺在她身边么!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真的疯狂了,芦知书再也忍不住惊恐,高分贝的女高音顿时穿透房顶,“啊~~~~”

      男人转身扭头,细长的涓眉轻皱着,俊俏的脸上呈现某种倦色,霸道冷酷的语气,“折腾了一晚上,不好好睡一会,鬼叫什么!”

      芦知书捂着脑袋,彻底傻菜了,这又是个什么状况?她居然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一个很美很帅很酷的男人床上(不是他出现在她床上,她敢肯定,自己的家席梦思床绝不会多了几根绣花镂刻的床柱还有烟霞的轻纱帐),然后那个男人清早起来还以一种很亲密很亲热的口吻跟你说话。难不成见鬼了?芦知书认命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好痛!不是梦!

      男人的眉皱得更厉害了,干脆起身,“算了,看你这样子,也睡不了。那就服侍爷起床吧!”掀被,一抹健硕的躯体暴露出来,芦知书飞速地捂上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男人看着芦知书,奇怪的眼神,“昨天看也看过,摸也摸过了,怎么还害羞?”调笑的声音,略低沉沙哑,此时却让人觉得异常欠扁。

      衣服的悉娑声,男人没有坚持让芦知书服侍穿衣之类的话,而是自己迅速地穿好衣服,什么都没说拍拍屁股就走了(有没有拍屁股芦知书没看见,臆想)。

      芦知书小狗般竖起耳朵,听着男人消失的脚步声,这才拖着撕裂的身体艰难起床,刚坐起来,门就被推开,一个硕大的身体出现在芦知书面前,粗鲁的大嗓门,还好是一个女人,芦知书松了口气。

      “起来起来!”女子横眉,上上下下扫视着芦知书,“没见过伺候爷的人,还这么大胆的,爷都起床了,还敢赖在床上!快起来!”

      女人走过来粗鲁地扯着芦知书牢牢裹在身上的被子,芦知书吓得花容失色,忙道:“我马上起来,马上起来!”

      女人满意地看着芦知书的反映,咂嘴道:“倒还真是个少见的美人儿,难怪爷昨天要把你带回来。”

      芦知书只傻傻地看着那个壮硕的女人在火盆里加了新碳,又开始整理桌子,半响才犹豫地开口,“你……你可不可以先出去?”

      女人回头,奇怪地看她,皮笑肉不笑,“还害羞?都是做婊/子的人,装什么贞洁!起来起来,我要换被褥了。”说着走过来,一把拽过芦知书的被子,芦知书觉得自己脑门一下子嗡地一声,天啊,居然在一个满目淫光的女人面前光着身子,只听女人满目不知是羡慕还是愤恨,“哼,还真是细皮嫩肉呢!”

      芦知书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和女人的目光,飞速地爬起来,抓起床边一套破烂衣衫飞速地套在身上,哦,这衣服还真复杂,不过自己穿起来倒得心应手的。

      刚穿好衣服,女人就不耐烦地推着芦知书,嘴里嚷着,“走走!”

      芦知书觉得自己脚步虚浮着,身上的疼痛每走一步就撕裂一下,但是还没有忘记问胖女人,“哪里去?”

      “哪里去?”女人大眼圆瞪,转而又奸笑而起,“当然去你该去的地方!”

      推攘着,芦知书被胖女人拽着出了两道院门,路过的景色让芦知书的心更深更深地下沉着,古色的庭院,雕花的窗格,贴画的廊檐,飞檐的屋顶,铺着石子的小路,一切都太过陌生,陌生的让芦知书有一刻逛故宫的感觉,但那也是感觉,这里的感觉根本不是现代人逛故宫那种,没有那种喧嚣和热闹,倒透着骨子里的固存的古老和宁静。

      出了二门,女人对着一个站在门口的男人嚷道,“马吉,带她去佩娘那里,跟佩娘说,好好管教!”

      马吉忙道:“亭姑娘,你就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了。”

      胖硕女人亭姑娘满意地扭着肥臀走了,马吉看着她硕大的屁股消失在门后,才向芦知书道:“又是个……”话说了半句,嘴巴却停留在半空,眼睛直直地看着芦知书,丢魂般,良久才合上嘴巴,“MD,真是个美人儿,还真舍不得送到佩娘那里。”转念却又堆起笑容,向芦知书道:“姑娘请吧。”语气格外温柔和蔼。

      芦知书警戒地看着这个满眼掩饰不住色情的男人,小心地跟在他的身后,还是忍不住,“佩娘那里是什么地方?”

      马吉回头,□□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芦知书,芦知书觉得如果眼睛能□□的话,这个男人早把她□□几百遍了,但现在自己连身在何处都不知道,能忍得忍,咬着牙,狠狠地盯马吉,马吉似乎被震慑了一下,不安地收起眼睛,咳嗽一声,“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里是冬天,走在路上芦知书才觉得有点冷,满目的雪白,这里刚下过一场大雪,拐过几道街,马吉领着芦知书终于走到一处大院前,只见马吉停了下来,对着大门就喊,“佩娘你这个骚娘们,快点出来!”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钗袄凌乱的二十余许女子不雅地打着哈欠,看着马吉骂道,“小兔崽子,大清早的嚎你娘的个丧啊!”

      马吉却不以为意,嘻嘻笑道:“佩娘啊,这是亭姑娘送出来的一个新人,说是放你们这里好好调/教。”马吉侧身,露出站在身后的芦知书。

      芦知书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穿着的一双鹿皮小靴,不吭声。

      佩娘眼角闪过一丝厌恶,不耐烦地摆手,“行了行了,知道了。什么亭姑娘送的,还不知道你们又哪里抢来的呢!”

      马吉脸色一变,厉声道:“佩娘话可不能乱说!小心舌头!”

      佩娘似乎惊醒了点,闪过一丝惧色,忙打着哈欠掩饰着笑道:“不过开个玩笑,马吉你多心了。”

      马吉满意地跺跺脚,“这个姿色不错,你们好好调/教着,兄弟们晚上来,一定有你好处的。”说完马吉跨着马靴踩着雪路咯吱咯吱地走了。

      佩娘见马吉走了,忙过来牵住芦知书的手,有点热心地说:“快进来吧,姑娘,大冷天的,冻坏了吧?”

      语气温柔,暖人心扉,这是芦知书醒来后第一个对她如此温柔说话的人,差一点就感动的掉下了泪。任由佩娘拉着进了院落。院落四周的厢房似都住满了人,有人正忙碌地端着早餐,有人打着哈欠站在窗口看着佩娘进来,有的泼着洗脸水。可却都是女子。

      只听一个妖媚的声音笑道:“佩娘,又送来一个新的?姿色如何啊?”

      佩娘却不领情,骂道,“挺你的尸去,在这里多嘴多舌的。”那女子似乎习惯了佩娘的泼辣,倒不为意,嘻嘻地笑着关了窗户。

      芦知书再粗神经,也知道自己不是做梦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人家可都是出了某种意外才穿越的,而她呢?她记得好端端地睡在自家的床上啊,难不成就因为失恋,老天就让她穿越了?穿越也就穿吧,看看自己穿到个什么地方啊?一个男人的床上!而且大清早又莫名地被送进一堆女人中间。听他们的言谈,神态,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传说中的妓院?

      芦知书觉得自己的手更凉了,脑门的汗一层层冒出来,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老天啊,你太BT了吧?

      芦知书被领进一间屋子,佩娘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以后就住这里吧,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我住在正房最中间那屋,叫佩娘,你叫什么?”

      芦知书依旧低着头咬牙,显然佩娘见过了这样的场面,叹了口气,“你也别太伤心,日子久了就习惯了。我们这些女人啊,逃脱不了的命啊!”

      语气悲伤,完全没有刚才的泼辣犀利,芦知书不禁抬头打量着这个看似随意的女子,佩娘的眼光扫来,不禁啊了一声,眼睛里的疲惫落寞一扫而光,只细细打量着芦知书,半响摇头,“你这模样,倒真是可惜了。看你穿着打扮,也是个大家小姐吧,怎么会落到……那里的?”

      芦知书嘴里发苦,大姐我要是知道自己怎么落在这里的就好了,“这里是哪里?”

      清脆悦耳的声音,佩娘听在耳里,眉头皱得更紧了,并未理会芦知书的问话,而是叹息,“如果你不是马吉领来的也好了,我起码还可以帮你躲几天,可现在,唉,你又这模样……”佩娘嘴里的惋惜听着芦知书耳里如雷轰鸣,但依旧不懂。

      “什么意思?这里到底是哪里?”

      “这里是露平县啊,本属于沥国丹平州的,可如今是属于燕国的了。你也是沥朝人吧?”

      沥朝,燕国?这,这是什么朝代?芦知书刚刚停息下来的汗就蹭蹭地冒了,“沥国,燕国?”

      佩娘似极为了解芦知书的心情,“是啊,这里的女子大多都是沥朝的女子,被迫入了这个地方,跟着燕国的军队辗转各地。哪个人不都是有一番血泪的,所以啊,你也别太伤心了,女人的命啊!”这是她第二次提到命这个字。

      佩娘摇着头向外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寻死觅活也是没有用的,都是命!晚上那些兵会来,你好好做点心理准备吧。”

      芦知书再也忍不住拉住佩娘的袖子,牙齿打颤着,“你……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是……是……”最后那两个字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佩娘倒不在意,坦然一笑,“是啊,这里是燕国军队的军妇营啊,我们这些人都是给那些军爷解闷的玩物而已。”

      “啊!”芦知书再也忍不住,一屁股跌坐地上,睁大了眼睛,手脚颤抖,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佩娘看着她惊恐的样子实在可怜,拉起了她,扶着她坐到椅子上,倒了一杯热茶给她,“喝点热水吧,刚开始难过,过一段日子习惯就好了。”

      疯了疯了,这种事怎么可以说习惯就好了?军妇营,那不是跟小日本的慰安妇一个性质?天啊,你劈死我吧,怎么会送我来这种地方?难不成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芦知书觉得自己的心跟掏空了一样,那种绝望的感觉似乎很熟悉,似乎自己不久之前也这样绝望地诅咒过老天,哦,那是什么时候?怎么一点也记不清楚了?

      佩娘拍着她的背,“哭吧,如果觉得委屈就大哭一场。”

      芦知书想哭,却没有眼泪,自己都觉得很奇怪,“我……我想吃苹果。”不知道为什么芦知书的脑子里这时却出现了这种怪异的想法。

      佩娘显然是被震慑了,看怪物般看着转变太快的芦知书,半响摇头,“苹果那种水果都是贵族才能吃得到的,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名贵的东西?”

      佩娘最后拍了拍芦知书的手,站起,“我还有事,晚点再来看你吧。别想太多,日子可不就要这样一天天过?对了,你叫什么?”

      “芦……”芦知书迟钝了一下,难不成告诉她们自己叫一个很书香气的名字,知书?这种地方要这种文雅的名字似乎太受玷污了吧?“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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