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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七、江湖插曲 ...

  •   亦新语录十七:江湖好玩么?当你被偷了银子没钱吃饭时,你一定觉得江湖一点不好玩。当你没钱吃饭时无缘无故捡到银子,你又会觉得很好玩。

      当亦新公主迈着喘着粗气出现在北方的一个小镇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初冬的天气微寒着,朔朔的北风呼呼地吹着,凉飕飕的。亦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走进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

      人生最愉快的事莫过于此,在冬日疲惫的旅程后,可以吃一顿热腾腾的火锅,亦新砸着嘴坐在小客栈的破桌前思考着这个问题。只是,人生最愉快的事,那需要一生去追求去体会,所以以我们亦新女猪还不到十六岁的年纪来说,目前字典里还没有“最”这个词。所以,亦新只能呼哧呼哧吃着一碗面条。清汤挂面,那个滋味啊,怎么说呢?比方便面还难吃。快十年的贵族生活,刁养了娇气的胃,没办法,要不夫子怎么老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呢?不过,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能吃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也是种幸福。

      这种幸福感到来的有点晚,当亦新摸着空荡荡的钱包时,才迟钝地感受出来。没有银子,吃白食?霸王餐?亦新公主行走江湖的难题提上议程了。怎么说呢?以小说的套路来说,亦新公主这个时候肯定是抓耳挠腮,猴急乱蹦才对,然后在万分窘迫之际,不是有一个白马王子从天而降,就是女猪舍身给客栈当了杂役然后在一个适当的时候一个白马王子从天而降,不管从哪个套路来说,都会有一个“白马王子”的。所以,亦新公主一点都不担心。

      当亦新公主闭着眼睛,数到第十个数后,亦新就听见了金子的声音,这次一定要抓住你!亦新继续闭着眼睛,手里的筷子却算计好了角度。于是,金子的声音和一声轻哼同时出现。亦新极快地伸出手,以极无赖的方法扑上来人的脖子,没有招式没有花样,纯属小孩子打架式。于是亦新成功了。

      成功地在众目睽睽下,趴到了一个男人身上,睁开眼,四目相对,得意对惊恐。亦新笑,“小样儿的,终于抓到你了。”

      男子结巴,“你…..你这是……是什么招式?”

      “武功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无招胜有招,你不懂?”亦新依旧挂在男人的脖子上,没有下来的打算。

      男子摇头。

      “笨!”亦新叹息,“我弟怎么会找你这么笨的人保护我呢?”

      男子似有戚戚焉,猛点头,“爷也说小的笨,所以派小的来保护公……小……的。”称呼的问题上忽略了过去,公主不能叫,小姐,哦,亦新男装打扮的。

      亦新跳下男子脖子,依旧拽着一只耳朵,“你叫什么名字。”

      “有名字。”

      “我知道你有名字,那到底叫什么呀?”

      “有名字呀。”男子重复。

      “有名字到底是什么名字?”亦新已经开始用吼的了。

      有名字惊恐,开始结巴,“小的……我,我姓有,叫名字。”

      亦新睁大眼睛,“你妈太有才了。你妈贵姓?”惯性问一句,并不是真心。

      “我娘姓朱,名字是我爹取的。”正经的回答。

      亦新吐血,“以后不要跟着我了,也不用给我送银子。”

      “哦。”

      “哦是什么意思?”

      “爷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跟着小姐。”这次没有结巴,顺溜着。

      “现在你那位爷不在,我才是你老大,你得听我的。”

      “哦。”

      “你就只会‘哦’?我的话你听懂了没有?不要跟着我!”

      “哦!爷说,小姐如果赶有名走,有名就骑马。”

      “骑马?”亦新觉得自己脑子爆炸了,不知道她弟从哪里找来的活宝。

      “哦,骑马。马叫大黑。”

      亦新彻底吐血了,她弟,他,他也太狠了,知道大黑是他姐的世仇,居然叫了一个傻子骑着大黑跟着她!服了那小子了。看回头怎么揍他,亦新捏紧了拳头,柳眉倒竖。

      估计吓到了有名,有名趁着亦新捏紧拳头之际,开溜,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我去骑马。”

      亦新恨恨地捶桌子,疼!捶到银子上了。亦新无奈,抱着头坐在破桌子前,盯着那包银子,这是第几次了?第三次而已。

      第一次丢银子,是给偷的,亦新第一次出门,太过兴奋,以至于荒疏了大盗师父的教诲,居然让街头小偷就扒了,那个羞愧啊,大盗师父要是知道,恐怕得吐血。当亦新羞愧恼怒地捶墙大骂江湖真他妈不是个东西的时候,就发现了一包好端端的银子就在墙根,四下瞅瞅,没人看见,哦,装作捡东西拾起来。

      第二次丢银子,哦不记得了。当你过了很多年都是衣来张手方来张口的日子,从来都不知道还要带银子买东西生活之后,你就知道,记住自己身边值钱的东西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亦新就这样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丧失了基本的做人本领了,当她再次懊恼地捶墙准备大哭的时候,又“意外”地发现了银子。

      于是,亦新就有了奇怪的感觉,第一次是运气,那么第二次还是运气?于是亦新走路的时候总是回头,却什么都发现不了。于是,亦新心底就有了计较。

      他弟一向比狐狸还狐狸(虽然在他姐面前装得很小白兔),居然让她这么容易就离家出走了,而且过了这么多天居然都没人发现(至少没发现她父皇的大队人马),是不是很奇怪呢?

      介于他弟的一贯表现,亦新知道,他弟肯定在某个地方盯着她,只是那个人武功肯定很高,她不一定能抓住,于是她思考了好几天。终于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傍晚,成功地又丢了银子,然后以最“无招”的方式逮住了那个骑黑马的人。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他弟,他弟,他居然这样歹毒,这样算计他最可亲最可爱最可敬的亲姐姐。亦新很生气,很悲哀,很无奈!

      “嘻嘻!”一声轻笑从角落里发出。

      亦新发飙,“笑什么笑!没见人生气啊?”

      “嘿嘿!”

      亦新甩头怒视墙角那个自以为长得跟潘安一样妖怪的红衣少年,拽什么呀,早看见你了,穿得跟个花孔雀似的,还好意思招摇,招摇就招摇吧,还老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吓人还是干什么呀?

      “你卖笑啊?”亦新龇牙。

      “哼!”少年脸涨红,成功地冷下脸,抬下巴,“一个男人跟娘们似的搂着汉子不放,人家走了,又哭又叫的,可怜可叹可笑!”骄傲又自大的孔雀。

      伶牙俐齿,骄傲自大,纸糊风筝,亦新心思电转,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大眼睛转啊转,闪耀着黑宝石的光芒,装委屈。转瞬间,泪花就在眼角转啊转。

      少年果然慌了手脚,“你哭什么呀,我又没笑你。”

      “你还说没笑我,笑我还骂我!”

      红衣少年皱眉,走过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笑你的,你看,一个男人哭什么呀。”

      “我就爱哭!”亦新噘嘴,男人怎么了,有姿色的男人也是惹人爱怜的,比方你小少年,不是想吸引我注意,干嘛要跟我这么多天啊?

      “哎呀,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就哭成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少年的浓眉皱在了一起,掩饰不住的慌乱。

      “那你帮我把刚才那人的马要回来。”

      “偷马?我为什么要帮你,我们又不认识。”少年后退一步,自己好像惹错人了。

      “是要不是偷!谁说我们不认识,三天前我们就认识了,不是吗?”亦新笑,犹带着泪花的眼泛起绚丽的珠光,闪耀的南宫复的心咚咚跳了几下。

      “我,我……”南宫复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

      “我知道你打不过他,我也打不过他,不过我们可以……偷!”亦新把耳朵凑在南宫复耳边,咬重最后一个字。

      南宫复摇头,“不行,不行,我疯了!我堂堂南宫复三尺男儿,居然要去……马。再说我们并不熟,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叫亦新,你叫南宫复,你看,我们不是认识了,也很熟了吗?”亦新的自来熟不是一天两天,马上义愤填膺地拍着南宫复的肩膀,“你放心,你武功不行,偷功不行都没关系,我一定会帮你的。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南宫复彻底被打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居然见面第一刻就是“偷”马?原谅南宫复少爷对“偷”这个字的为难,想他南宫世家的少爷,武林响当当的名号,怎么能做这种有辱门风的勾当?他,他不过是好奇这少年而已,单薄较弱如一朵温室的花,却又怡然自得,单身行走江湖,豪爽自在!眼神飘忽,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看似横行无忌,其实单纯可爱。他不过是好奇心强了那么一点点啊,就算跟了他三天,那又怎么了?那就犯法了么?

      话说,两天后,亦新跟南宫复已经熟得都可以勾肩搭背了,亦新搭着南宫复的胳膊一步一拐地从小酒馆出来,走在烈风凛凛的夜色中,格外亲热。

      “南宫兄,你为什么不叫慕容复呀?”慕容复多好,风流儒雅武功高强,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卑鄙无耻下流。

      “你……可真逗……逗,我姓南宫……小新……”南宫复的舌头已经开始打结。

      “咚”一声巨响,将南宫复的酒吓醒了五分,摸摸脑袋,原来是头疼。

      只见亦新两眼簇火,一手举着酒壶,一脚踹开南宫复,恶狠狠厉叫,“再叫我小新试试?”

      “小新……”这世界总有不怕死的。

      无影脚!无踪拳!噼里啪啦全部丢在南宫复身上,完了拍拍手,丢一句,“我最恨别人叫我小新!”

      两天前亦新和南宫复很容易就达成了“一致”,由南宫复扮演被调戏者,亦新拌调戏者,南宫复当时就反对,“为什么我是被调戏者?”

      “因为我比你长得好看。”亦新的答案理所当然。

      吐血,好看的应该是被调戏者吧?不过,亦新做了公主快十年,早养成发号施令的习惯,反抗无效。

      于是在小客栈夜黑风高的晚上,亦新潜进南宫复的房间,当起夜半色狼,然后由于被调戏者武功高强,亦新被修理了,于是如所有小说情节一样,暗自保护亦新的有名字的黑马王子出现,踢飞了南宫复,勇敢地保护着亦新。飞出去的南宫复恰好掉到马厩里,于是很巧合地踢翻了一桶白漆。于是等第二天有名字愉快地继续前进保护亦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黑马失踪了。

      此时,亦新和南宫复正兴致冲冲地骑着两匹白马,向北方飞腾而去。南宫复的白马很帅很快很平稳,大黑哦此时叫小白,更是神骏异常日行千里(这点亦新敢拿脑袋做保证),于是马蹄得得不一会二人就把小镇的身影抛弃很远。等有名字买了一匹别扭的种马追赶过去时,早已是朔风依旧凉爽,冬寒依旧刺骨,只是风影潇潇,佳人踪迹全无。

      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亦新的心情,终于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向北方进发了。在成功海扁南宫复后,亦新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最后打量一眼烂醉在街头(可能是被扁的爬不起来)的南宫复,心底暗道了一声“对不起”,然后骑了南宫复的大白愉快地走了。

      至于有名字,哦,不好意思,她弟一向歹毒,找了那么个傻瓜跟着她,肯定有他的道理,还是小心为妙,把大黑留给南宫复,有名字要是鼻子灵敏顺着马的气味找人的话,也是找打那个倒霉的家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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