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喵喵喵》磬九

2、请给我摩卡咖啡

　　文昭善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她爬出被子看了看，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晃晃悠悠往洗手间走去。

　　看着镜子里咬着牙刷的自己，“脏死了。”喉咙还带着烧酒的灼热感，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她用手捧着水漱口，又咳了几下才觉着舒服点。

　　等到洗完澡之后才发现原来放在洗手间的吹风机被收起来，文昭善拿毛巾包住头湿着脚到处去寝室里翻找，“阿嚏，”她打了个大喷嚏，急忙去摸纸巾擦鼻涕。

　　玄关处传来密码解锁的声音，文昭善也没管，顶着毛巾把脑袋塞到客厅的柜子里，“呀，我们家里的吹风机在哪？”

　　过了一会才有人小声回复她，“对不起，我不知道。”听到陌生的声音，她才从柜子里钻出来，看了看对方的外出服和自己身上宽松的睡衣，瓮声瓮气回复，“哦。”

　　“欧尼还没吃饭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可以去做。”庄锭欣把外套脱掉，准备往厨房走。

　　“不用。”文昭善扶着地板站起来，觉着小腿又涨又疼，麻酥酥的感觉让她不敢动。想着对方还在看着，只好咬了咬后槽牙，伸着右脚尖慢慢踩到地上。她背着身子呲着牙往自己的房间走，漂亮的脸因为腿麻带来的刺痛皱成一团。

　　等到摸到卧室的门才松了一口气，坐到床上抱着玩偶滚了一圈，又使劲甩了甩脚才让这种难受的感觉压下去。

　　*

　　头发干掉之后，她简单画了个妆，在薄毛衣外面套了牛仔外套就准备出去了。临出门路过客厅的时候，文昭善停了一下，对坐在沙发上的人说，“你以后少多管闲事。”想起来对方是个外国人，她又拿英语重复了一遍，“None of your business，知道了吗？”

　　等到出门之后，久违的饥饿感才涌上来，她只好去附近的便利店找些东西吃。软糖、饼干、汽水、热狗，拿的全是女团的禁忌。要在海鲜拉面和泡菜拉面选一个，文昭善盯了一会，拿出找哪种适合解酒。

　　又加上鸡蛋、泡菜和小香肠，就算是个男生也能吃饱。等到结账的时候，她才开始隐隐有些后悔，看着收银员稍微诧异的眼神，文昭善只能硬着头皮一样样装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纸币付款。

　　“这是找零。”在便利店打工的男生的手像魔术师一样灵巧，一瞬间就把她那团皱皱巴巴的纸币整理得像崭新的一样。

　　也没有数，文昭善就直接把钱塞进上衣口袋里，扁平的牛仔外套口袋一下子被塞得鼓鼓的。她先把装着零食的袋子拿出去，之后才小心翼翼捧着煮好的拉面到外面的桌子坐好。

　　可冬天的风一点都不友好，面才吃了一半，风就卷着带着汤汁和脱水蔬菜的拉面封盖洒到她的袖口上。

　　她急忙三口两口把剩下的拉面一起吃掉，捏着纸巾把桌子收拾干净。最后新买牛仔外套也和纸巾一起被主人丢到垃圾箱里。

　　*

　　扔掉外套的时候还没觉着有什么，被冷风猛吹了几下，文昭善就有些后悔了，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尖，想消除打不出喷嚏的难受劲儿。

　　接下来去哪儿？她不想回宿舍，也不想回家，学校在放假，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公司了。可是听说经纪人给她下了禁止外出的命令，文昭善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清潭洞125-20号。”

　　言听计从的话就不是文昭善了。大概是见多识广的缘故，司机见她只穿了件略显单薄的毛衣也没有说什么，把车里的温度调高了些。出租车里暖气开得很足，让她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出租车开到公司大楼对面的马路上就停下来了，文昭善支付了车费，打开车门的时候正好刮来一阵冷风，好不容易暖和的身子被冷得起来一片鸡皮疙瘩。她缩着脖子小跑到公司一楼的咖啡店，推开厚厚的玻璃门，站在空调下吹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需要点什么？”负责点单的店员认出她来，“穿这么少不冷吗？”“啊，”文昭善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是头脑发热才会在零下十度的天气里把外套扔掉。

　　“啊，这个，”旁边点单的人开始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她，这么冷的天还跑来公司运营的咖啡店里的顾客几乎全是粉丝，“请给我一杯大杯的冰美式。”

　　当习惯性说出来ice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嗯，大杯的冰美式。”她冷着脸重复了一遍。

　　*

　　这么多年，也就只有文昭善的前男友看清过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本质。

　　文昭善接过乘着慢慢冰块的咖啡杯，转过身子偷偷拿袖口包住杯子。要是点的是一杯热巧克力的话该多好，她咬住吸管吸了一小口，感觉还没褪去的寒意从脚底和胃里一起冲到脑门上。

　　刚准备往地下停车场走的时候正好看见了经纪人，“你怎么在这里？”“车之前停在公司了，今天来开走。”文昭善只在自己的储物柜里看见一件薄薄的运动连帽衫，她没办法只能穿上这个。

　　本来想去练习室待一会，准备推开门的时候听见了里面成员们的声音，心头上只有一阵烦躁，她只好到储物柜那里把车钥匙拿出来，准备开车去逛逛。

　　漂亮的黑色的路虎车钥匙在经纪人眼里一晃就被收回手里，文昭善向他道别之后就往电梯那里走去。刚刚手揣到口袋的时候摸到了里面有盒瘪掉的烟盒，也多亏了外套宽松才没让经纪人看出来。

　　文昭善倚在电梯上，把烟盒拿出来看了眼，又塞了回去，等到电梯打开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才拿出一根塞到她从牛仔裤口袋里拿出的一根黑色的像笔一样的东西里。

　　她拿起来吸了一口，过来一会，白色的烟雾才从鼻孔里跑出来。这是之前想要戒烟的时候买的电子烟，烟雾要比普通的大了一些但烟味不浓，风一吹就散了。接下来去哪？文昭善低着头拿鞋头蹭着地面上拿油漆涂的标识。

　　背后的电梯“滴”的一声，显示着有人乘着它往地下停车场这里来。她还没来得及把烟藏起来，电梯门就开了。

　　从电梯里走出的人一看见她的动作就笑了，“呀，文昭善，你又躲在这里抽烟。”

　　*

　　上一次她被逮住在地下停车场抽烟还是三年前。

　　就算生在一月虚两岁，那时候文昭善也不过18岁，对规定的20岁还离得很远。室长嘴上还是劝着让她换个方向试试看，手上却已经把新的练习生合同递给她了。

　　被她盯得发毛，室长又换了个说法，“虽然我知道你还想待在演员部这里，可我们公司的强项还是爱豆组合这块，就算你以后演员出道了也不会有很好的资源，更何况你的声音更适合当女团主唱。”

　　文昭善最后还是把没签名的练习生合同塞到书包里，低着头往外走，“我回去问一下家长的意见，过几天再给您回复。”当着室长的面还是这样恭恭敬敬，可躲到地下停车场电梯旁的角落的时候，文昭善冷着脸，把烟盒掏出来，拿出一根叼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骂着，“这个西八狗崽子。”

　　她才进高中没多久，正兼职着高一学生和演员练习生的双重生活。大元外高虽然允许下午三点下课之后不去上晚修，可她要是选择爱豆练习生的话，从零开始学习的练习生课程很大程度会影响她日常的高中课程。

　　付出的努力要是一般学生的百倍、千倍，更何况在竞争本身就激烈的大元外高。

　　*

　　渐渐，烟草变成了她缓解压力的途径。第一次接触是从哥哥的外衣口袋里拿到的，呛得她咳嗽了好久。

　　文昭善盯着手里快烧完的烟，在想要不要干脆放弃练习生生活，回学校老老实实做个普通的高中生，为以后考到常春藤做准备。

　　“你在做什么？”声音从背后穿过来，吓得她把烟扔掉，用脚踩灭企图消灭证据。

　　“没什么。”文昭善低着头辩解，满脑子都是被捉住的恐惧感，可她突然想明白了，抬起头直视着对方。

　　还不如因为这个理由被开除掉，省去了烦恼。

　　“你刚才在抽烟？”尹斗俊没想到，现在看上去只有初中的孩子已经学会熟练的抽烟了，更何况是个女孩子。

　　从哪个角度看，这种长相甜到人心的女孩子都不会去做和不良少年一样的事情。

　　“呀，你才初中生吧，练习生？”

　　文昭善瞪了他一眼，舌头抵着后槽牙，过了一会才说，“已经高中生了，前辈。”她从初二结束之后，再也没有长高一厘米，到现在不过也是在160的及格线上晃悠。

　　“你也知道叫前辈，高中生也不能抽烟，更何况在公司里，是要被开除的你知道吗？”

　　“哦，知道了。”文昭善嫌他嘲，又嫌他磨磨唧唧不给一个最后的决定，鞠了个躬说，“前辈nim，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哦，好。”尹斗俊被她坦然的态度带跑了，仿佛文昭善刚刚只是吃了一根棒棒糖，遇见了前辈打了个招呼而已。等她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等一下，你...”

　　可还没等他说完，文昭善就跑得消失不见了，只有地上一撮烟灰和灭掉的烟头证明了有个人曾经在这里耍他一通。

　　善：没想到吧，我是双鱼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