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PEP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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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昭善是顶着经纪人的巴掌回到宿舍的。
“阿西，这个狗崽子。”她摸了摸火辣辣的右脸，疼得呲着牙咒骂着，把从便利店买的冰镇啤酒放到脸颊上，等到啤酒慢慢变温的时候，一只手扣开啤酒拉环，咕嘟咕嘟往嗓子里灌进去。
想起十几分钟之前的争执，文昭善整个人窝在街边公园的座椅上，空踢了一下自己碰不到的地面，朝乌漆漆的天空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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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作为idol的失格，就看看外面，有哪个女生像你一样？”虽然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可是公司里还有没走的职员。听见东南角的办公室响起了巴掌的声音，大家不约而同慢慢放缓了手里收拾的动作，互相看了看眼色。
文昭善也没喊疼，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鞋上一块棕黄色的污渍看。经纪人顺着她的目光，瞅见她脚踝上新的纹身，他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又高了几度，“抽烟，酗酒，现在又开始纹身？你还把公司看在眼里吗？”
“你，哑巴了吗？”经纪人把隐藏了多年的庆尚道方言也喊出来了，“怎么不会说话了？之前去找高层闹的时候，威胁的时候不是挺厉害吗？”
“说什么？”女生的声音慢悠悠传到外面，声音比平常女生低哑一点，“很疼？”她指了指右脸，“还是点评一下经纪人nim的方言？”
说完这句话，她狠狠的打了个喷嚏，趁机骂了一句，“西八。”看见经纪人黑掉的脸，文昭善冷着脸盯着他，嘴角突然翘起来，“现在连打喷嚏，也被划到我禁止去做的事情里了吗？”
“脏话禁止。”像是咬掉了后槽牙才发出来的声音，“喝酒也禁止，烟给我戒掉。”
“哦。”文昭善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小巧的五官组合起来，怎么看都是正直的模样。
“我知道你很抵触新的孩子，对会社安排也有些不满。”看见她这个样子，经纪人叹了一口气，语气和缓了些，“接受吧，昭善，这不一定是坏事。”
“知道了。”她拿起旁边的牛仔外套，冲经纪人鞠了鞠躬，“那我先回宿舍了。”
“下次多穿点，首尔又要降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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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空掉的易拉罐用力一捏，铁皮罐子发出了闷闷的声音，“和我的心情一样啊，真郁闷。”
便利店的袋子里还有一瓶没有拆封的烧酒，文昭善掂着袋子慢慢往宿舍走，街道上有盏路灯坏掉了，一闪一闪的。她把啤酒瓶和顺手捡的烟头一同放进垃圾箱里，闻了闻手指头上的烟臭味，把刚拿出来的烟盒子又塞回口袋里。
想迈开腿往宿舍走，可是到了楼下，文昭善又停下来了，犹豫地坐在花坛旁抬头看星星，心里嘀咕着等到自己数到十颗星星就上楼回宿舍面对那群人。
首尔的冬天很冷，她鼻尖都冻红了却只数到八颗。要不然就放弃吧，文昭善把烧酒拿出来，抱着玻璃瓶子小口小口喝着，她觉着身子在慢慢僵掉，冷风把身体里最后一点热量带走了，今年好冷啊。
丢到旁边的手机发出滴滴的声音，她伸出胳膊捞过来，锁屏上显示六个人的合照。
睿恩：欧尼，不回来吗？大家都很担心你。
消息是忙内发来的，现在是前任忙内了。文昭善一口气把剩下的烧酒喝掉，看了看周围没有可以回收的地方，只好把酒瓶子放回便利店的袋子里，晃晃悠悠准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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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集合在客厅里，听见密码滴滴响起的声音，坐着的六个人不约而同抬起头去看门口。Sorn急忙跑到玄关去看，皱了皱眉头，“你喝酒了？”
文昭善把酒瓶子往身后一藏，踢踏着脱掉鞋子，“没有。”语气生硬得不带一点余地，被酒精麻痹的脑干让她藏瓶子的动作带着几分笨拙。
“昭善啊，这是Elkie，98年的。”吴承姬站起来，看着脸色一下变黑的妹妹，装作没看见她笨拙的藏在后背的绿色玻璃瓶子，给两个人互相介绍了一下，“这是昭善，文昭善，96年的，虽然个子矮，但是是队里第二大的姐姐。”
庄锭欣急忙冲她鞠躬，“欧尼，我是Elkie，来自香港。”
文昭善抬眼一看，“另一个呢？”她偏了下身子，不接这个礼，问还坐在沙发上的张睿恩。
“恩彬现在还在坡州训练。”张睿恩看着一直反对新成员加入的姐姐主动询问去参加《Produce 101》的权恩彬去哪了，语气里带着些小心翼翼。
文昭善理了理有些扎眼的刘海，春去秋来，原本利落的短发变成了齐腰的长发。“哦。”单单一个字，听不出喜怒来，“我去睡觉了。”
“呀，文昭善，你不洗漱吗？真脏。”崔有真从地板上爬起来，追上去一起回房间，搂着比她矮了好多的同岁朋友，“你到底喝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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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卧室的灯之后，文昭善才发现本来是三个人住的房间变成了四人住。
放在她的单人床的位置被换成了上下式的。下面的床还是摆满了玩偶和书的样子，上面的床只是简单的铺好了床单。
“那是恩彬的床。”崔有真见她排斥生人的样子，估计今晚也不会让庄锭欣进来住，便把住在上铺的人说成了最近不回来的权恩彬。手里抱起文昭善的辛普森太太，半撒娇的对着瘫倒在床上的人说，“昭善啊，今天一起睡好不好。”
文昭善转了转身子，腾出了一大半的空来给她。崔有真拿过自己的枕头，钻到被子里，“你还是去洗漱吧，换个衣服也好。”
“崔有真，闭嘴，”床另一边的声音闷闷的。
听见这句话，崔有真也不生气，像八爪鱼似的缠住她，“我们可爱的昭善，晚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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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留在客厅的人互相看了看眼色，吴承姬把掉到地上的烧酒瓶子拾起来，拿在手里握了一会才缓过神来，往厨房去把它丢掉。
张丞延摸了摸庄锭欣的脑袋，递给她一盒牛奶，“今天去我们的房间睡吧，住在恩彬的床上可以吗？”
“好。”庄锭欣接过牛奶，低着头不说话。
“啊，昭善她不是不欢迎你，”Sorn忍不住给文昭善开脱，可这个带着不确定语气的回答，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只是有点腼腆。”
“没关系的。”庄锭欣笑了笑，新成员的加入肯定会遭到抵触，只是她没有做好被当面拒绝的准备，也没有想到第一份不欢迎来得这么快，“我可以去洗澡吗？”
“我带你去，浴室在那边。”吴承姬走过去教她怎么用宿舍里的浴室。
“欧尼，那我进去睡觉了。”张睿恩拿起自己的牛奶盒子，跟两个姐姐道别。
“睿恩晚安。”Sorn朝她挥了挥手，又朝着瘫倒在沙发的张丞延走过去，“打起精神来吧，队长。”她踢了踢张丞延的腿肚子，“明天跟昭善好好说说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不知道，烦死了。”张丞延拿起抱枕捂住脑袋，一脸烦躁的样子，“她不是正烦着我吗？怎么样都看我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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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C的矛盾很多。
换队长是一个矛盾，加入新的成员也是一个矛盾，矛盾的中心里总是有文昭善的存在，还是整个公司里最麻烦的家伙。
张丞延摸到桌子上的手机，给经纪人发短信问今天的情况，文昭善脸上很明显的巴掌印即使故意挡住也能看得很清楚。
经纪人只是已读了消息，并没有回答。
那不会有什么处罚吧。张丞延手指犹豫了一下，才摁下发送键。
这两天让她好好想想，你看好她，别让她又发疯出去闹事。
“说了什么？”Sorn想凑过来看，看见黑掉的手机屏幕，指使着她去解锁。
“关禁闭，”张丞延把手机扔到一边，摸着硬起来的后颈，觉着自己血压上来了，“还有看孩子。”
“Elkie和恩彬？”
“阿尼，是已经成年的文昭善xi。”
吴承姬帮庄锭欣调试好水温之后就回客厅了，“丞延啊，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不是，千万别这样说。”张丞延急忙坐直了身子回答着。
两个人之间的尴尬让空气变得凝固起来。“那我先回去睡觉了，等Elkie出来的时候让她去恩彬的床上睡吧，明天再去那边。”吴承姬想了想，临走的时候习惯性地嘱咐着，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队长了。
“知道了。”张丞延看她还顾忌着，装作一副不满的样子，朝她撒娇，“姐姐总是向着昭善，什么时候对我也关心关心。”
“知道了，”吴承姬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先去睡觉了，你们也早点去睡，晚安。”
“欧尼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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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张睿恩揉了揉眼睛，起床看见她俩挤在一起，走过去伸手拍了拍这个，又拍了拍另一个。崔有真听见睿恩起床的声音时就醒过来了，转了转僵硬的身子。
“欧尼起床了。”张睿恩小声说。
“嗯。”崔有真打了个哈欠，看见文昭善半个身子都搭在自己身上，“睿恩啊，帮我一下。”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生怕把还在睡的文昭善吵醒。
“说什么？”崔有真看见她嘴里嘟嘟囔囔的，凑过头去听，回答的却是不知道什么呜噜噜的一段声音，无奈的笑了笑，仔细给文昭善掖好被角，叫着张睿恩去洗漱。
隔壁房间的人已经起来了，张丞延在洗澡，崔有真和张睿恩就走到餐桌面前跟Sorn坐到一起。
“昭善还睡着？”吴承姬从厨房端了几杯蜂蜜水过来给妹妹们喝。张睿恩喝了一口，看见姐姐包着头发走出来，就随手把杯子放到电视旁边准备去洗漱。
“不要乱放东西。”吴承姬叹了口气，站起来收拾杯子，“我说了多少次，东西不要随便乱放，听见了吗？”
“知道了。”浴室里的水声大了起来，隐隐约约听见张睿恩回了一句。
“肚子好饿。”崔有真伸手去拿苹果吃，“我们早上吃什么？”
“都问吃什么了，还要吃苹果，一会吃不下去怎么办。”张丞延抢过她的苹果，摆了一个鬼脸，“小心变成猪。”突然感觉手里一轻，抬头去看。
“不甜。” 文昭善咬了一口苹果，皱了皱眉毛，又把苹果重新塞回崔有真嘴里，慢腾腾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下次换一家买。”
“今天醒的好早，你要去学校吗？”Sorn看了下时间，“你好久没去了吧。”
“不去，我好久没去是因为已经放假了。我醒的早是因为她俩太吵了。”文昭善把脑袋埋到餐桌上的餐巾纸里，“甚至连济州岛的猪都在梦里抱怨。”
吴承姬帮着庄锭欣把早餐端出来，文昭善伸手去抓，手背上被打了一巴掌，“去洗手。”
“不吃了。”文昭善看了一眼刚从厨房出来的庄锭欣，推开椅子往寝室走去，“我去补觉。”
“呀，文昭善。”吴承姬要去拍门，却被张丞延拉住手腕，“我们吃早餐吧。”又把拘束的庄锭欣拉过来坐下。
“那个姐姐没关系吗？”
“能有什么关系。”崔有真拿起叉子小心翼翼把溏心的鸡蛋戳开，“庆熙大学出身有什么用，不还是中二病。”
文昭善的手机还在餐桌上放着，铃声是六个人的出道曲，“你能给我什么，这是你的界限 ，你比我想象中更傻，一辈子中二病。”
“先吃饭吧，”张丞延皱了下眉头，继续吃自己的早餐，“一会要去练习。”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PEPE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