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0、第五世 (6) ...

  •   夏玄弘微掀眼皮,打量在门前转圈儿的三寸钉,见这货表情严肃,皱着眉,鼻子眼睛更往一起去了,成了个包子脸,真是不堪入目!他还叫高鹏?既不高,离大鹏鸟更是差了几重天地!上午他刚分了权,下午鹰岭寨就乱了,这个寨主的愚蠢也算立竿见影了!可是,这是不是正是高鹏的目的?但是他为何要让寨众相互残杀?是为了保住他的位子吗?

      门外有人喊:“寨主!您要的镣铐来了!”

      秦惟回过神,一手握了剑把,一手拉闩开门,茅富提着个木箱子递过来:“寨主,挺沉的,要不要我帮着您?”

      秦惟伸手接过来,哼道:“不用!”刚要关门,往外一看,屋里好多尸体,皱眉道:“你让他们把尸体抬出去……哦,给我留两三具,我得割着玩。”

      茅富咽了口吐沫,忙点头:“好,我,给您留两、三……放后院?”

      秦惟说:“不,放前院,今天晚了,你让他们在院子前摆些长案,尸体都脱光洗干净,给我准备好手套,我明天上午解剖一具,谁喜欢看都可以来看看。”

      谁喜欢啊?!茅富自觉已经是个心狠的,此时也觉勉强:“好,我去告诉兄弟们。”

      秦惟刚要关门,又皱眉道:“你现在是管家了,要让他们守规矩!我这后院只能是丫鬟和你这样亲近的人才能来,哦,那些出力击退了卞管家的兄弟们要好好犒赏,你有库房的钥匙了吧?你看着办吧!”

      茅富激动地说:“寨主放心!我这就去办!”天哪,库房里到处金灿灿白花花的,自己可以顺便用?!该给那些跟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些赏银,但是也不能给他们太多了!别惯坏了他们,日后有事他们要得越来越多可怎么办?稍微些甜头,让他们听自己的话……哦,寨主还要什么来着?这屋里的……

      茅富大声指使人:“快点快点!抬走尸体!快出后院,去找丫鬟们回来!寨主要她们伺候!”……

      秦惟侧头听了片刻茅富的话语,知道他在按着自己的指令去做,就提着木箱到了夏玄弘躺着的长椅前。秦惟打开箱子,里面绸缎的内衬上嵌着一副镣铐,手铐脚镣中间是几条细长的锁链。秦惟看那质地,乌兰发亮,该是一种合金。秦惟将四个铁环扣上,又拿钥匙打开,反复了几次,确定钥匙坚固,锁眼没有生锈,以免他给夏玄弘戴上了,日后解不下来可怎么办?那夏玄弘不恨死自己?……

      天哪!我太操心了!秦惟一边暗叹一边去抓夏玄弘的一只脚踝,夏玄弘突然举腿,向秦惟面部踢来。高鹏自幼习武,虽然不精武艺,但是反应还是有的,何况,夏玄弘这样,动作也快不了。秦惟见夏玄弘的腿一动,才知道不好,可不自觉中已经举手成掌,狠狠地往夏玄弘大腿的受伤处切劈下去!秦惟在石火电光之间只来得及放松掌力,变切为拍,“啪”地打在了夏玄弘的绷带上。可就是这样,残余的力量还是震开了原来已经止血的伤口,撕裂突然加剧,夏玄弘叫了一声,腿无力地垂下。

      门外抬尸体的寨众们听到了门里传出的叫声,都觉得这个寨主厉害!夏家的那个是个硬骨头,让他叫痛可不容易!

      他们的寨主可是心中充满后悔,骂着高鹏:你这混蛋!刚才还对他起兴呢,现在就下这样的狠手!秦惟很想安慰夏玄弘,但又怕露出心意,只能起身去拿了几条巾子,解开被血湿透了的巾子,用干净的布使劲按在伤口上,恶声恶气地说:“竟敢暗算我?!让你看看小爷的厉害!”按了半天,想起方才在暗格中看到了一小瓶药,该是治伤的,想起来去拿,又怕夏玄弘再折腾,忙仔细看夏玄弘。

      夏玄弘本来已经失血无力,再受这么一下,更加虚弱,奄奄一息地躺着不动。秦惟赶紧站起,跑着去打开抽屉,拿了小瓶回来,揭开巾子,将药粉胡乱地撒在了伤口上,眼瞅着,有药粉的地方血很快不再流了。秦惟收了小瓶,找了新的巾子再次给夏玄弘包扎了大腿。

      经过方才夏玄弘的反击,秦惟觉得很有必要锁住夏玄弘,这样自己也不必总提心吊胆!他将脚铐给夏玄弘戴上,又解开了绑着夏玄弘手的绳子,将夏玄弘的手放到了前面,先扣上了一边的手铐,也许是药粉的作用,夏玄弘又清醒了,抬起余下的一只手向秦惟挥来……

      秦惟不敢与他对打,只能仰身躲闪。借着秦惟的退缩,夏玄弘挣扎着一只手支着长椅,半坐起来。秦惟心说你真糊涂!外面那么多人,你伤后虚弱,就是杀了我,怎么跑得出去?他身体里的高鹏就想一掌击向夏玄弘的胸口,秦惟哪里敢?只能一扑,用身体将夏玄弘压回到了长椅上。系住了夏玄弘一只手的锁链被压在了两个人身体中间,夏玄弘一只手没法动了,秦惟忙用双手将夏玄弘剩下的一只手腕按在了长椅上,手忙脚乱地把手铐给他扣上了。

      听到手铐啪嗒一响,夏玄弘方才的冲劲儿一下泄了,全身放弃地瘫软,紧闭了眼睛。

      秦惟真想告诉他,给他戴镣铐是为了保护自己。夏玄弘比自己高两头有余,肩宽背直,现在看着虚弱,可是被自己喂养两天后定会重拾力量。那时秦惟可不敢说能打得过夏玄弘,他倒是不怕被夏玄弘杀了,他只是不想在达到目的之前就死了,那样的话,鹰岭寨不亡,夏玄弘也不见得能逃走。

      看着近在咫尺的夏玄弘的脸,秦惟深感夏玄弘这一世长得好看!眉毛透出亮彩,鬓角如画……这么好的男子日后要有自己的家!快乐幸福地过一生!千万别像前几世那样!

      咳了一下,秦惟说道:“你还想逃?做梦吧!只要小爷活着,你就别想走!你等着……”

      他前面说得气势汹汹,可是后面就虚了——高鹏的那个东西又起来了!直邦邦地顶在了夏玄弘的肚子上!

      夏玄弘眼睛睁开了些,从长长的睫毛下鄙夷地看秦惟。秦惟的老脸红了!他作为熟悉人体隐私、了解所有生理反应的医生,却没有控制住高鹏的身体!

      秦惟双手一按,从长椅上抬起上身,刚要再撂句狠话,只觉口角一凉——一道口水飞流直下,落在了夏玄弘的左前胸上!夏玄弘方才挣扎时,本来盖在身上的两件衣服落在了地上,他又一次全身赤*裸,此时感到胸前水凉,侧眼一看高鹏的样子,气得使劲把脸扭向一边!

      暴风雨来的总不是时候!秦惟也想扇自己一下!你有完没完?这都几次了?!高鹏,你这只小疯狗!你丢尽了我的脸!

      他蹲在长椅边,拿起地上的一件衣服胡乱地给夏玄弘擦去口水,要强地说:“你不要想得美!小爷饿了!想吃饭!又不是想吃了你……”

      不对,不能这么说!秦惟一手抓了箱子里的钥匙塞入怀中,一手拾起地上的另一件内衣,站起来摔在夏玄弘身上:“吃了你又怎样?!小爷可以红烧了你!”吃人肉?秦惟忙不择言:“可是小爷很讲究!你这个样子……太瘦!肯定不好吃!”

      越说越不像话了……

      秦惟气呼呼地抬起手擦了下嘴,整理了下衣服,走到门边偏着头,好像是在听外面的声音。夏玄弘那边没有动静,秦惟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回头去看,见夏玄弘呼吸平稳,看着……怎么像是睡着了?!你也太大意了吧?!竟敢睡觉?!如果我真是高鹏,我就会……

      秦惟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可是他又想,如果他真是高鹏,夏玄弘肯定不会睡着的。这么说,高鹏就是再不争气,秦惟的个性还是彰显了出来,得到了夏玄弘的信任?秦惟稍微有些得意,可是马上又告诫自己:信任可以,但是别让他对自己动心!当然,鉴于夏玄弘三番两次地对高鹏目露厌恶,他该不会那么抬举高鹏吧!秦惟几次转世,属这次最不喜欢曾经的自己:长得这么寒碜!内心扭曲!也许是因为他的灵识深陷在了仇恨中……

      有人敲门:“寨主!寨主!”打断了秦惟云遮雾罩的胡思乱想。秦惟听出是花生的声音,大声道:“等着!”转眼去看夏玄弘,见夏玄弘睁了眼,神情有些迷茫。秦惟与他眼神一对,立刻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弯腰拿起架子最下面的木屐,走到夏玄弘的长椅边,将木屐扔到长椅边,“自己穿上!别让小爷动手!不然有你的好瞧!”

      秦惟在这里当领导,可是高鹏看着夏玄弘初醒时有些脆弱的眼神,就又动了意思……秦惟憋气!不敢再看夏玄弘,忙背了身走开!

      夏玄弘也惊讶自己竟然睡了过去!这次他不是疼昏过去,绝对是自己睡着的!当然他这些天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连饭都没吃一口,有时躺倒路边时,实在太渴,曾背着人艰难地舔过枯草上的积雪,他的身心已经极为疲惫,但他在那些匪徒中,一直没有睡意。怎么现在这么困?还是因为他被带上了手铐脚镣,知道反抗无望,一时沮丧,就迷糊过去了?可他怎么能在这个对他反复露出下流企图的三寸钉前入睡?!这不是给对方机会吗?……

      夏玄弘深深地自责!他皱着眉慢慢坐起来,又意识到方才好像回到了那个梦里——在一片人群中,那个少年立眉说了什么,自己很不喜欢!……深夜,那个少年握着匕首,垂着目光,嘴角似有笑意,自己充满戒备……后来,他走了,自己在梦里追啊追,可是一直没追上……

      夏玄弘瞥了眼高鹏的背影,不,绝对不是这个矮小溜肩的背影!那个少年十七八岁,面容端正俊美,目光沉着明净,不是这么个猥亵小子!可是为何自己会把这两个人联系起来?那个少年在梦里说了什么?夏玄弘觉得那是很重要的一句话,跟自己的现状有某种关联,也许能解释自己为何突然睡着了……

      夏玄弘皱着眉,举手摸自己口中绑着的树枝,手指寻到了绳索的结处,用力去解绳结。

      秦惟下了指令,虽然背着夏玄弘,可是耳朵里注意着夏玄弘的动静。他只听见锁链的细微声音,不像是在穿衣服,忍不住回头,见夏玄弘举着双手,正在嘴边解绑着树枝的绳结,秦惟心中狂跳起来——怎么忘了这事了?!夏玄弘戴着有链子的手铐,有些活动空间,他解下了口中的枝子,咬舌自杀了可怎么办?!

      秦惟失声道:“别!”忙跑到了夏玄弘面前。夏玄弘翻眼看秦惟,秦惟想去拉夏玄弘手铐的链子,可是夏玄弘目光冷峻,逼视着秦惟,显示着他的决心。

      怎么办?!秦惟不自主地眨眼,他身体中的高鹏想猛地扑过去,拉下夏玄弘的手链,狠狠地咬他的嘴,然后……

      高鹏又……真让秦惟羞愤交加,恨不得也自尽算了!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是敢自杀,我就把你的身体卸成许多块!给你的父母家人送去,就是他们来杀了我,他们也会疼一辈子!你看到我解剖人体了,你说我敢不敢?!”

      说完,秦惟用尽全力死盯入夏玄弘的眼睛,小豆眼射出漆黑的光箭。

      夏玄弘与秦惟对视了片刻,终于半垂下了眼帘,可修长的手指又开始解绳结。秦惟紧张地看着他的嘴,双手握拳,准备夏玄弘如果做出什么要自尽的动作,自己就马上将手塞他嘴里……但这也没用啊!那东西一旦离开了他的嘴,他什么时候不能死?!可是不解开,他怎么吃饭?难道这些天他都没吃东西?!

      秦惟的胃更加疼了,眉头皱着,不觉中,目光里露出怜惜。

      夏玄弘终于解开了绳结,自己取下了咬得快断了的树枝,扔在地上,抬眼见高鹏看着他,目光柔和,可余光见到高鹏的下面……夏玄弘一撇眼:谁需要你这假慈悲真流氓?我什么时候死自然是我来决定!现在懒得理你!

      见夏玄弘嘴唇闭上,不像要咬舌的样子,秦惟松口气,忙转身走到门边,平整呼吸。

      觉得头发不舒服,夏玄弘抬手触摸发髻,皱了下眉——这个小匪首给自己系了头发?!他厌弃地提起高鹏扔给他的两件白色内衣,开始穿衣服。虽然这些衣服明显是干净的,布料非常昂贵,比他自己的内衣都做工精细,可是夏玄弘就是觉着这些是破烂!

      高鹏的个子矮,夏玄弘穿了上衣,袖子只到夏玄弘的手肘处,好在衣服都做得宽大,因为袖子里有锁链,上衣无法掩合。夏玄弘忍着腿疼,又穿上裤子,将木屐用脚勾过来踩上,穿上发现后面都不到脚后跟。他一手提着裤子站起来,脚铐的链子倒是不妨碍裤子,因是内衣,裤子很松,腰间不紧,系上就可,只是裤脚只到了他膝盖的下面。

      过了好久,秦惟回头看,一见夏玄弘露手露脚的样子,就知道高鹏的四肢有多抠唆!秦惟自惭形秽,可原身高鹏看到夏玄弘手铐脚镣地站着,却一副玉树临风的冷淡样子,本来已经……又无耻地那啥了!……

      秦惟心中骂道你这是要一夜七次郎吗?!我真得揍死你!他刚要拉开门闩,又想起这屋里有温泉,夏玄弘穿单层的内衣就行了,可外面多冷,他冻着了怎么办?秦惟只好从地上拾起了自己大氅,撇嘴说:“这么脏!你给我穿着!”走到夏玄弘的身后,高抬双手,将大氅往夏玄弘肩上披!

      夏玄弘比他高好多,秦惟得踮起脚,才将大氅送到了夏玄弘肩膀的前方。秦惟万分怀念自己在现代世界一米八的身高,对着夏玄弘的后背咬牙——就是你小子!就是你小子!……

      但他从何时起,已经不恨了,他更想去爱,更希望在每次生命的结束之时,他能说:我心中只有爱……

      当然,他不喜欢高鹏这副对着人家的后背都泰迪的德行!秦惟气得大步走到夏玄弘的前面,猛地抽出了剑,去开了门。

      外厅已经没有尸体了,地上也擦过了,就是墙边架子上的东西还很凌乱。花生带着四五个丫鬟神色张惶地站在门边,秦惟在空中胡乱挥剑:“都低头!谁敢看一眼!我就捅死她!”不仅是不想让她们看夏玄弘,也是不想让她们发现自己的窘迫!

      丫鬟们慌忙低头,秦惟学着高鹏恶劣的性子,将剑尖在丫鬟们的鼻下乱点:“低头!低头!”

      看到屋中丫鬟们的头都垂在胸前,秦惟回头对夏玄弘喊:“出来!别让我动手!”

      夏玄弘踩着不合脚的木屐从浴室慢慢地走了出来。他有些头晕,一腿疼痛,脚步不稳。

      秦惟将剑挥得嗖嗖响,“谁敢看,就是不想活了!”边喊边往屋外走。

      丫鬟们都低着头,可还是忍不住稍微抬眼,只见一双如玉的脚,带着血痕,穿着不合脚的木屐,伴着轻轻的锁链声,走了过去。丫鬟们等这两个人出了屋,抬头相互传递古怪的眼神——那个人半死不活地被抬进来,现在竟然能走出去了,寨主是怎么虐待他的?……

      秦惟出了屋门,虽然没穿大氅,可他太紧张,一点都没觉得冷。他听着身后的木屐声咔哒咔哒,轻慢不匀,担心地回头,见夏玄弘肩披着黑色大氅,双手袖在一起,权当腰带般拢着前襟,他脸色惨白,墨眉紧皱,行走摇晃。

      秦惟焦急,得赶快回到他的卧室,让夏玄弘躺下休息。他几步穿过澡房前的小院落,进入窄巷,很快就拐了弯,走上卧室前的走廊。

      冬日的夕阳西下了,天色阴了下来,夏玄弘被迎面而来的凉风一吹,醒了些,双手下意识地去拉紧大氅,遮住了寒风。他抬眼看前面走着的小个子,怀疑高鹏不让那些人看自己是不想让自己丢脸吗?可自己戴着镣铐,赤脚走在寒风中,不正是高鹏造成的?……夏玄弘的脑子有些乱……

      忽然,一个黑影从房檐上跳下,兵器的白光湛亮,直刺向前面的小匪首。夏玄弘惊得瞪大眼睛,浑身僵住了,嗓子锁紧无法发声,好像突然掉入了冰河中,残存的理智不能接受他的恐惧——这小个子是谁?他是鹰岭寨的寨主高鹏!恶势力的带头人!你就是落在了他的手里,他死了不才好吗?!

      秦惟也看到一个人从屋檐上飘落,脚还没沾地,其手中之剑就凌空向自己胸口刺来!突然,时间变得慢了,秦惟甚至认出了这是他早上见过的一个武功师傅!高鹏已经慌了——这个师傅武艺高强,他哪里打得过!高鹏学的是轻功,脚下错后一步就要跑,可秦惟却惦记着身后不远处的夏玄弘,自己跑开,那人会不会伤着夏玄弘?但不跑的话,如果自己死了,夏玄弘在鹰岭寨这群匪徒中能有好吗?自己还刚给他上了手铐脚镣!钥匙在自己怀中,他怎么跑?!

      焦急中,一股洪荒之力从秦惟的丹田冲向秦惟四肢,秦惟一步向前,手中的剑如灵蛇般刺出,迅疾而刁钻!

      秦惟这一招出手,对方就觉得不对:高鹏根本不会剑术!可竟然先退再进,麻痹自己后才突然出手!这一剑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却从自己的剑光中直指必救之处!他若不是闪得快,怕是已经被刺穿了心脏!高鹏一定另有高人教授,武功深不可测!刺客向后一个空翻,跳上墙头跑了。

      秦惟也不追,高声说:“你有胆再来!小爷在此恭候!”他深感庆幸:他记起了前世许远谙熟于心的剑术中最厉害的一招!可惜高鹏的身体虽然敏捷,勉强能使出这招来,但毕竟没有练习过剑术,个子又矮,刺出剑去都够不到对方的身体!如果继续出剑肯定没有连贯性,很容易让人找到破绽。幸亏对方见机不好就逃之夭夭了。

      秦惟再次回头,见夏玄弘脸色苍白,木然站在他身后,花生正从拐弯处探出头来往这边看,秦惟叱道:“低头!”花生忙低了头。

      秦惟伸手入怀,握住钥匙,继续往自己的卧室走,决定如果有别的刺客前来,就把钥匙扔给夏玄弘,夏玄弘没了镣铐,也许能打斗几下。

      剩下的几步路就没人来了,秦惟带着夏玄弘进了房门,见里面有两个丫鬟,忙喊:“低头!退后!”

      两个丫鬟忙低了头,后退靠墙站着。秦惟见厅中一切如旧,可见卞管家那些人没有过来。秦惟手中的剑插回鞘内,指着卧室对夏玄弘说:“进去进去!快点!”

      夏玄弘神思恍惚——方才他目睹了小匪首一剑退敌!他自幼随着二哥习武,虽然没有二哥那么优秀,也算见识过众多招数,可从来没有见过那样起势微妙却着眼凌厉的一剑!但他为何觉得有熟悉?!好像在许久许久以前,有个人在他面前曾经使出过这一招,是谁这么干过?那个人是谁?……

      秦惟见夏玄弘目中无神的样子,以为他病了,跟着夏玄弘进了卧室,里面没别人,他将自己床上的被子扯下一条,铺在了床踏上,又扔了个粳米茶叶枕头,命令道:“给我躺下!”

      夏玄弘心不在焉地踢下木屐,踩上床踏,躺了下去,他身上的大氅胡乱地搭在他的身上,秦惟从床上扯下了条红色缎子被,粗暴地抖开,盖在了大氅外,大声说:“你等着!小爷我回来好好整治你!”

      他走下床踏,将恭桶踢到夏玄弘脚部的床踏外,见夏玄弘已经闭上了眼睛。为了防备夏玄弘从里面闩上门,秦惟将卧室的门闩卸了,走出了卧室,回手关上了卧室硬木房门,把门闩随手依墙放在了地上。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