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无恙》朝杏

40、燕归来

　　贺予临去出差，特地安排了刘灏每天接送贺予临上下班，奶茶饮料依旧雷打不动。而吴恙还是后来才发现，贺予临临走之前，在她的包里撒了一把糖。
　　会议室。
　　散会之后，吴恙也不着急着走，走到落地窗前，拿出口袋里震个不停的手机，不出所料是贺予临的名字。

　　贺予临：我到啦！
　　贺予临：亲亲.gif
　　贺予临：刚到酒店，现在还是早上。
　　贺予临：[图片][图片]
　　贺予临：你怎么不理我？
　　贺予临：委屈地坐在床上晃腿.gif
　　吴恙：……

　　贺予临秒回：！
　　吴恙失笑，举起发了条语音过去：“我刚在开会啊，你到啦？”
　　温温柔柔的声音听得贺予临心情值瞬间加满，往大床上一躺，发语音过去：“对呀，休息一会儿，就去干活儿啦。”
　　“那就去吧。”
　　“要亲亲。”贺予临看着天花板。
　　“……么么哒。”

　　这边要为开春的上服装展做准备，吴恙最近也忙得很。
　　贺予临那边的事情似乎也并不好处理，平时来“骚扰”吴恙的次数也不多。

　　晚上八点多，吴恙还在公司加班。
　　“Rachel，喝水。”
　　吴恙抬眼：“谢谢。”
　　“这样，我去把上次大——”吴恙起身，忽然感觉一阵不舒服，手撑了撑桌子。

　　“Rachel你没事吧？”玉米眨了眨眼睛，“你先坐。”
　　“没事，刚刚突然有点头晕。”吴恙摆了摆手，坐下。
　　“我去拿吧，我知道在哪里。”橙子起身，往办公室里走。

　　“Rachel，你这几天连着加班，累了吧？”玉米皱着眉看她。
　　“好像是有一点。”吴恙闭了闭眼睛，抬手按着太阳穴，微微牵唇，“大概这两天睡的时间不够吧。”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哪！”
　　“好。”吴恙莞尔。

　　最近她确实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大概是工作久了的关系，双休日她特地一觉睡到十一点多才起，一起床还没走进洗手间，厨房里传来吴奶奶做饭的香味，吴恙居然觉得肚子里一阵翻腾。
　　急忙去吐了两口，什么都没吐出来。
　　“阿恙啊，怎么啦？”吴奶奶也跑过来，“早饭没吃，饿了吧？下次不能睡这么晚，胃要弄坏掉的呀。”

　　“没事，奶奶，就是最近有点儿累。”吴恙轻轻一笑，安慰吴奶奶。
　　吴奶奶担心地看着她，吴恙笑了：“奶奶，真没事，菜别焦啦！”

　　吴奶奶转身出去了，吴恙看着镜子，缓缓叹了口气。
　　她感觉……不太好。
　　洗漱之后，吴恙喝了几口水，拿着杯子走进房间，拿起床头柜的手机。
　　她果然没记错。
　　软件上赫然写着“推迟12天”几个字，这个月她的生理期已经晚了将近半个月。

　　眨了眨眼睛，按下锁屏。
　　“奶奶，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二十分钟后。
　　吴恙坐在洗手间里，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一根显示两条杠的验孕棒。
　　吴恙用掉了一整盒，结果都是一样的。

　　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吴恙深深吐了一口气，有些手足无措。
　　眨了眨眼睛，吴恙微微抬起手，小心地覆上了自己的小腹。
　　这里……居然有了一个小生命吗？

　　没有过多考虑，吴恙拨通了贺予临的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过来一听就是刚睡醒的声音，吴恙才猛地记起时差这回事。
　　“怎么啦？”
　　“我——”吴恙张了张嘴，“你还在睡觉啊？”

　　电话那头一顿，随即传来低低的笑声：“我这里五点都不到，不睡觉我干什么啊？我可还没勤奋到通宵加班好不好？”
　　“我，没什么事。”吴恙咬住了下唇，“我忘了有时差了。”
　　贺予临笑了，听声音像是翻了个身：“吃过饭了？”
　　“嗯。”

　　“阿恙，你声音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贺予临只是随口一说，吴恙却紧张了起来：“我，我有吗？”
　　“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啊？”
　　“没有啊，就，想打个电话给你啊。”吴恙顿了顿，手下意识地移到了肚子上，“那，你再睡会儿吧，我先 ，挂了啊。”
　　“好，拜拜。”

　　自己怀孕了这件事情让吴恙心不在焉了好几天，同事们却全都以为她只是单纯的身体不舒服，便没有人多想。

　　晚上洗完澡，吴恙一边擦头发，一边接通了贺予临的视频邀请，一只手拿着毛巾，另一只手把手机竖了起来。
　　“刚洗澡啊？”
　　贺予临好像开着电脑。
　　“嗯。”吴恙拿毛巾擦着头发，“那个，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

　　“差不多了，再收个尾就行了，估计就这一两个星期的事情了。”
　　说完，贺予临的一张脸就占据了整个屏幕，笑嘻嘻地道：“怎么啦？想我啦？”
　　吴恙的手一顿，很诚实地点了点头：“嗯。想你了。”

　　不仅想你。
　　而且……也非常需要你。

　　“收到。”贺予临笑了，“我也想你呀，不过我很快就可以回来啦！”
　　“好。”吴恙勾唇。
　　“我怎么感觉，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啊？”贺予临鼓了鼓嘴。
　　“……我，其实，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说。”吴恙垂眸。
　　“什么事啊？”贺予临秒变严肃脸，紧张。

　　吴恙没忍住笑了出来：“没事啦，不是什么坏事，就是，我想当面跟你说，你可能，会很惊讶。”
　　“哇，你这样我好难过啊！”贺予临皱起了眉，“不能剧透一点吗！”
　　吴恙想了一下：“……不能。”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那你就快点儿回来呀！”
　　贺予临：“……好。”

　　十天后。
　　贺予临一下飞机就打车回了家，是吴恙给他开的门，看样子是从厨房里出来，笑眯眯地看着他：“回来啦！先坐一会儿，我下碗面给你吃啊！”
　　“哇，待遇这么好的吗！”贺予临的眼睛亮了亮。
　　“当然啦。”吴恙笑，转身走进厨房，贺予临也跟了进来。

　　“真是想死我了。”贺予临从后面抱住吴恙，下巴搁在她肩上，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
　　“别闹，奶奶刚睡下。”
　　吴恙拍了拍他的手，把面从锅里拎起来：“给你吃番茄炒蛋，没得挑食哦。”
　　“嗯……”贺予临眨了眨眼睛，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动来动去，“可是……我想吃肉怎么办？”

　　吴恙拿碗的手险些一抖，放在桌上拍了拍贺予临的手，“没肉吃，只能吃素。”
　　贺予临笑了，端着面走到桌边，吴恙在他的对面坐下。
　　“尝一下，好不好吃。”
　　“好吃！”贺予临笑，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之前跟我说，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啊？什么事儿啊？”

　　“我——”吴恙顿了顿，“你吃完再说，我怕你听了就没心思吃了。”
　　“都现在了还卖关子！”
　　“……你快吃。”

　　吴恙托着下巴，看着埋头吃面的贺予临。
　　想了好几天，告诉他这件事之后他会有什么反应，心情就就像……当初要告诉他自己要出国了一样。
　　只是出了会儿神，贺予临风卷残云般地解决了一碗面，伸手抽了张纸巾擦嘴，神采奕奕地看着吴恙：“好啦，说吧！”

　　吴恙眨了眨眼睛，起身，站到了他的身前。
　　“贺予临。”
　　“嗯？”
　　“我怀孕了。”

　　一阵沉默。
　　“你说什么？”贺予临眨了眨眼睛，他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吴恙轻笑，弯腰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又重复了一遍：“我，怀孕了。”
　　贺予临微张着嘴看着吴恙，半天都没消化这句话。

　　“你——”
　　“我用掉了一整盒验孕棒，全都是两条杠。”吴恙抿了抿唇，“可是我——”
　　贺予临突然起身，打横抱起了吴恙，走了几步坐到了沙发上，把人稳稳地放在了自己腿上：“你是说，我们，有孩子了？”

　　他这样重复问她，倒让吴恙有点不好意思了，伸出手环着他的脖子：“嗯。”
　　贺予临都说不出话来了，抱着吴恙只知道傻笑。
　　“我在想，你明天能不能腾出两个小时的时间啊？”吴恙眨着眼睛看他，“我想，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会比较好吧？”

　　“好啊，当然好。”贺予临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刘灏。
　　“喂，小刘啊，对，我有急事，对，你帮我看一下，我明天早上有没有安排？”贺予临顿了一会儿，“等等，下午你也帮我看一下。”
　　“有一个会？帮我推掉。”
　　“我不管，我明天不来公司，不管有什么事都给我推掉，我爸那里我自己去解释。”
　　“嗯好，就这样。”

　　放下手机，贺予临转头看着吴恙的肚子。
　　没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
　　平坦的手感，完全无法想象，这里居然正在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刚开始的惊喜和震惊过后，剩下的则是悠长的感激和欢喜。
　　“阿恙。”
　　“嗯。”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记不记得我4点多给你打电话那天？”
　　贺予临点点头：“我记得。”

　　“那前几天，我在公司加班，我就觉得不太舒服，头晕也吃不太下饭，后来在家刚睡醒就反胃。”吴恙看着贺予临越皱越深的眉头，“我就想起来，我那个推迟了快半个月，我就去楼下药房买了验孕棒。”
　　吴恙顿了一下：“我还没告诉奶奶。”

　　“很不舒服吗？”贺予临眯起了眼。
　　“其实也还行啦。”吴恙想了一会儿，“所以我才给你抄了番茄炒蛋啊，做荤的，我会有点想吐。”
　　“那——”
　　“哎呀，我们不说了好不好？”吴恙靠在了他肩上，“我想去睡觉了。”
　　贺予临笑了，拍了拍她的背：“好，孕妇最大。我们去睡觉觉。”

作者有话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喜不喜欢？？？